第三十章 真相,十年前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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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才是真相?祖母害死了母亲,让自己孤立无援,又将自己养成了京城人人称嫌的跋扈,都是她有意为之?


    可承欢膝下,日夜陪伴,这一切,也都是假的吗?


    张氏眼见冬青交待了一切,面露微嫌,悄悄放下了心。


    她习惯性地换了副温柔神色。


    “都是我平日里疏忽了对下人的管教,竟让他们做出这么多丑事来,倒是劳烦了诸位大人。”


    罢,又朝着伯懿敛衽一礼。


    “也向伯公子道声不是。多亏了玉大人,否则今日我若是听信谗言,让下人污蔑了您与安宁,会叫我悔死的!”


    还演?玉浅肆看一眼伯懿,暗叹:这你也能忍?


    伯懿果然冷着脸不发一语,倒教张氏有些难堪。


    虞风见风波过去,张氏一副温顺凄怆的模样,闻言安慰道:“怎么能怪你呢。这些都是母亲的人,你也不好插管婆母之事啊。”


    张氏见状,掉了几颗眼泪,依偎到虞风身边,并给福泉递了个颜色。


    福泉连忙接过话头,恭敬地问玉浅肆。


    “玉大人,如今案子已了,方才发现的失物,不知可否归还?”


    玉浅肆道声,“不急。”


    命无涯卫抬了一张条案来,将一蓝一灰,一华贵一破败两个包袱铺开在条案上。


    才悠悠道:“总要亲自点过了才好。不然等我们离开了,你们才丢了什么东西,那可就不清了。”


    福泉扯着嘴角赔笑,谁敢啊。但玉浅肆既如此了,只得装模作样上来查看一番。


    而后一礼道:“玉大人,查过了,无一缺少。”


    “不急,总要细细查过才好。”


    玉浅肆站在条案一侧,假装没有发现被伯懿捧过的灰色破包袱里少了个东西。


    她伸一一拂过桌上诸物,在一黑翡的玉牌上稍稍一顿,随即扫过诸物,在包袱中挑出了一角已被削平的红茶色琥珀来,捏在里把玩着。


    这一举动,却让张氏色变,惊恐地微颤起来。


    “起来,我还与人打了赌。不靠验尸,能不能查到老夫人的死因。如今看来,是我赢了。”


    张氏不知为何有些气喘,紧盯着琥珀,眼随其动,一边扯着笑,随口附和。


    “那是自然,玉大人您明察秋毫,这不就发现了铃铛里的毒物吗?”


    玉浅肆玩味的笑容渐渐扬起。


    “我方才可没,那粉末里是毒啊。”


    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还故意将方才粘过粉末的食指放在鼻下,深深一吸。


    状似回味道:“嗯,确实很香。”


    林深都要被玉浅肆的举动吓坏了,可一看玉浅肆一脸笑意,又放下了心来。


    她美眸轻扬,梨涡渐深:“方才细品了一番,便更加肯定了。着应当是抑制颅冠活动的药粉。我听闻,老夫人自搬入别苑起,睡眠好了很多。连带着面色红润,身体康健。想来便是这药粉的作用吧。”


    了半天,这不是毒?那怎得冬青就成凶了?


    林深恨不得狠狠晃一晃玉浅肆,让她快快把知道的一切都出来,这样可真是折磨死人了。


    玉浅肆见众人不解,勾唇含笑,细细解释。


    “这种抑制颅冠活动的药物,只需少许便可安神,若单独用且剂量微,算不得什么。但是,若闻到了琥珀点燃的味道,那就不一样了。”


    “会怎么样?”林深迫不及待发问。


    玉浅肆微眯了眯眼,齿若瓠犀,秋瞳点点,令人目眩。可出口的话,却令人心颤恐惧。


    “二者相遇,闻者即死。”


    张氏已经浑身颤抖起来,竟是前所未有的惊慌。


    “你撒谎!你怎么可能随便闻闻就知晓这些,我从未听过这些荒唐话!”


    玉浅肆眼眸漫不经心地扫过张氏,笑得灿然而轻快。


    “我记得广安侯在户部可有不少朋友,昨日得到伯懿的身份消息,恐怕没比我晚多久吧。夫人不若问问你家侯爷,我是谁?”


    张氏仿若溺水般望向虞风,好似那是救命稻草。


    虞风面色不虞,沉声道:“长宁玉族。”


    玉浅肆的来历,在朝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大盛开国建朝,四大家族独得首功。


    长乐易族,长宁玉族,长与兰族,与长卫墨族。


    但不知为何,四大家族不仅遁居隐世,还向天下人保证:


    “男子永不入朝为官,女子永不入宫伴君。”


    而长宁玉族,因其世代杏林,可妙回春,多被人熟知。


    玉浅肆,便是玉家人。


    当初朝堂之上,许多人都拿她的身份做文章,只可惜,王嵩只一句话,便让大家哑口无言。


    “四大家族只,男子不可入朝,女子不入宫。但却从未过,女子不得入朝。”


    真有道理啊。


    有道理得差点让那帮老臣当着圣人的面出口成脏。


    待他们还未压下气怒,圣人已经大一挥,当庭允了此事。


    那帮老臣们看到幼主孱弱,被王嵩玩弄欺瞒,心疼不已,又差点出口成脏。


    但玉浅肆进入提刑司一事,终归还是落了定。


    她既是玉家人,她的话,自然无可指摘。更何况,这种偏门药方不算冷僻,若是有心,随便问些老大夫也或可知。


    见身边的张氏神色异常,让虞风将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为何她宁可丢了侯府的脸面,都要在出殡那日,利用玉浅肆将丢了东西的事情闹大?莫不是其中真有她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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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夫人,利用他的儿子,害死了他的母亲?还用了他亲为儿子寻来的东西?


    虞风只觉有人在自己耳边狠拍了一掌,让他站立不住,倒坐在椅上,只呼哧呼哧喘着气。


    张氏作为枕边人,如何读不懂虞风的神情,但事到如今,也只得苍婉着解释。


    “侯爷,这一切都是冬青做的呀,与妾身无关,与穆哥儿更无半点关系。穆哥儿有喘疾,阖府上下人尽皆知。她若有心,总能寻到穆哥儿在母亲身边的空档让穆哥儿犯了喘疾,不得不用琥珀安抚之啊!”


    琥珀燃香可抑制喘疾,这是人人皆知的偏方。


    虞风只觉得天旋地转,十分吵闹。


    就算被利用,又如何?


    广安侯府婆媳不和之事被张氏打着贤良的幌子在京城传了个遍,今日此事若传将出去,谁会信她是无心的。


    人人只会道:侯夫人难忍恶婆婆,借家姊忠仆之,利用儿子害死了婆母。


    完了,他的仕途,他的儿子,广安侯府的一切,全都完了!


    怪不得张氏要不知天高地厚利用玉浅肆,她怕是想让所有人得知琥珀被偷了,或者被掉了包,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发落掉风亭苑的下人,让一切无从查证。


    这个蠢妇!她从一开始利用玉浅肆,便是个顶顶错误之举啊!玉罗刹睚眦必报,怎会甘心被利用?如今竟将整个广安侯府都赔了进去。


    若是她还在这个家何以沦落到如今。


    记忆深远处,那张他从未细心用眼神描绘过的清冷面容,却若烙印般格外清晰。


    眼角讥讽犹在,似是在嘲笑他。


    张氏还在嚷嚷个不休,虞风晃了晃首,想赶走眼前幻影,旋即一巴掌扇了过去,叫她闭嘴。


    一旁的虞安宁见张氏如此惨淡,却并无半点高兴之色。


    真的结束了吗?


    玉浅肆想到方才冬青所言,灵光一现,将那方与众不同,花纹反复的黑翡玉佩捏在中,细细打量着,刚琢磨出几分蹊跷来,眼角余光却瞥见伯懿面色凛然,盯着玉佩似有惊悟之色。


    她疑窦渐盛,难道这才是伯懿想要的东西?


    有一瞬的惑然,而她中的黑翡却被突如其来的狂力劈夺过。


    虞安宁眼中此刻若玉山崩塌,坠入深渊,却又似从黄泉挣命而出的恶鬼一般,发指眦裂。


    “这玉佩,这玉佩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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