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过了年, 很快又是元宵节,街上喜庆的很,连空气里都是节庆的味道。
付屿来了精神, 什么也要和顾长夺去街上看花灯。
顾长夺手上提了一盏嫦娥奔月的灯笼, 付屿手中是一串糖葫芦。
入夜之后街上更加热闹,一排排的花灯挂在架子上, 付屿踩了几个,都没有猜对, 顾长夺猜了两个, 得了两个灯笼, 两包糕点,提了满手。顾长夺把两盏灯笼送人,空出一只手。
付屿拆着糕点, 笑眯眯喂给他一块,顾长夺张嘴。
付屿问他:“好吃吗?”
灯火不够明,隐去他一脸红晕,他点点头:“好吃。”
付屿指尖抹了抹他的唇角:“确实很甜。”
顾长夺握住她手腕道:“阿屿!”
付屿嘻嘻笑着, 顾自往前走。天空绽开烟花,红黄白绿,大朵大朵, 煞是好看。
付屿问顾长夺:“你觉不觉得昙花一现的美更容易让人惊叹?”
“可我不愿你昙花一现。”
付屿微微一笑,侧头看他。
“不会的。”
——
开了春,天气又开始渐渐变得暖和起来。
付屿身子好了个差不多,府里的人觉得微微有些熟悉感, 可是都心照不宣地没有。
阿琪对她不似以往亲近,但是却是心眼里喜欢她的。赵婆婆对她也很满意,因为付屿女红已经及格,而且会了许多医理,给她开的几个方子缓解了她的睡觉不安稳的omao病。
所谓久病成良医,付屿觉得自己开温补调养身体的方子格外得心应手。
天气一暖,另一件大事就要提上日程。顾长夺变得有点焦躁,因为付屿:明媒正娶。
操办婚礼的一系列很多且繁琐,他实在不懂,可是又想给她最好的,甚是焦躁。
他也不是每天都去付屿房里睡,大多时候两人还是分房睡的。可是最近同床睡觉,梦里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顾长夺觉得,近期身体特殊,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付屿拜了一个大夫为师,开始更全面地学习医术,两人若是都忙起来,竟是能一两天不得见的。
这日下了私塾,顾长夺觉得是时候筹备婚礼了。他同府里的人了,还给自己的师兄发了信。叶、阿琪和瓜异常兴奋,各自表态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
夜深人静,叶了一个瞌睡,顾长夺还在桌案前读书卷。
叶:“先生,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顾长夺:“我还不太累,你累了先去睡吧。”
叶摇头:“不不不,先生不睡我怎么能睡呢。”
顾长夺心里有事睡不着,可是又不忍叶困得很辛苦的模样,道:“你去水吧,我这就洗漱准备睡。”
“好嘞!”叶颠颠跑出去水了。
顾长夺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他已经看着这一页一盏茶的时间了。
回到卧房,叶已经好了温水,顾长夺洗漱完把叶支走了。
房里只床头留了一盏灯,他坐在床上,心潮难平。他昨日见了匆匆离家的付屿一面,今日则是一眼没有见到。
付屿早出晚归,回家也是在房中研究医书典籍,几乎是发奋读书了。
他想,是要寻个时间好好和付屿谈谈了。
外间有人走动的声音,不一会儿有人轻轻扣门。顾长夺喉头一紧,问:“谁?”
“我。”
顾长夺过去开门,门口是一身素衣的付屿,她手里捧着一个香炉,:“这个香炉的香有安神的功效,你这几日愁眉不展,想必是心神难安吧。”
顾长夺已拉了她进门,皱眉道:“夜里这么冷,你怎么就披了一件衣服就来了?”
付屿:“又不远,而且我也没有要回去啊。”
她把香炉往顾长夺手里一塞,转身关上门。
顾长夺:“这是?”
付屿摸了摸他的眉:“我那日的明媒正娶,是给你我的,你不必有压力,我们相熟的人认可就好了,不相干的人,也不必介怀。”
顾长夺皱眉:“我许诺要给你最好的。”
“傻瓜。”付屿把香炉拿过,放到桌子上,然后点了暖榻桌上的蜡烛,“抱两床被子来,我们今晚聊一聊。”
顾长夺抱了被子,付屿已经在暖榻上坐好了。顾长夺坐在另一头,和她隔了一张桌子,两人一人拥一床被子坐着。
付屿把荷包里的药又扔到香炉里一点,淡淡的白烟升起。
“你想和我谈什么?你这几日都忙于医书,见你倒是要费些功夫。”顾长夺。
付屿看他:“你这是在埋怨我?”
顾长夺团紧了被子:“没有。”
付屿问:“长夺,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一个还是两个?”
顾长夺猛地抬头:“什么?”
付屿笑:“怎么,我问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我……我们不是要大婚么……”
付屿歪着头自自话:“其实一儿一女就好了,多了养不过来,再了太多烦得慌。”
顾长夺:“……我都好。”
付屿懒懒地撑在桌上:“我要是能不怀孕不痛就能生下来就好了,可千万不要难产,这里可不能给我剖腹产。”
顾长夺握紧她手:“你不会有事的,不会难产。剖腹,是割开肚子吗?”
付屿点头:“对呀,我们那里的医术,肚子割开取出孩然后把肚子缝合,了麻药一点都不痛。”
顾长夺倒吸一口冷气:“野蛮。”
他握住付屿的手:“怎么可能开膛破肚,人不就死了么?”
“那是先进的医书好不好,我之前用我们的急救措施还救过你呢。”
顾长夺不记得了:“什么时候?”
“就是我救你的那次,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付屿解释:“就是我深呼吸一口气,捏住你的鼻子嘴对嘴给你吹进去,然后按压什么的,你就能把水吐出来了。”
顾长夺猛地松了她的手:“这是……什么理论!”
付屿抓住他手指:“救你的理论。”
“你可曾这样救过别人?”
“没有,就你一个。”
付屿眨了眨眼睛。
“以后再也不许涉险,知不知道?”
“嗯。”付屿轻轻嗯声。
顾长夺理论上头,开始给付屿讲道理。顾长夺从前秦讲到大汉,付屿点头不断,终于在某一时刻一歪头睡着了。
顾长夺叹一口气。原来不是同意他的理论,而是瞌睡。
顾长夺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抱起放到榻上。
吹熄了灯,顾长夺在她一侧睡下。她的手很冷,顾长夺揽她入怀中。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