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通最瘦，被打得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桌面扬起一片灰尘。

    反正整个三组除了我之外，脑袋都开了花。

    办公室其他人吓得像石塑一样凝固在原地。

    “还不滚去做单子！”王雅婷怒骂一声，办公室马上又忙碌起来。

    她勾了勾食指示意我走过去，我顿时心慌起来，她该不会要亲自惩罚我这个组长吧！

    怎么有脾气光逮着三组撒，合着我们三组是后娘养的？

    都伸不打笑脸人，我从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亲切的喊了一声：“雅婷姐。”

    刚喊完，她一把揪住我的耳垂，举得两米高。

    我疼的吱哇乱叫，越想挣脱，耳朵越疼，最后只能垫着脚尖，把脑袋尽量往高处伸。

    而她像拎着一只鸡仔一样，把我拎进经理室。

    一进门就破口大骂：“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让你做组长，你这时候摸鱼，你以为人人都和我一样脾气这么好？要是被白经理叶经理看到，你子不死也褪层皮！”

    “雅婷姐，我这哪是在摸鱼，今天不是事出有因嘛。”我见她松，赶忙去倒水：“外面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来这弄得一塌糊涂？”

    王雅婷直勾勾地瞪着我：“不该问的别问！”

    我嬉皮笑脸地道：“什么该不该的，咱们都一家人，有什么不能的。”

    “阶段总结写完了？。”

    “没，还没，还在写。”

    一听这话，王雅婷又伸过来，啪啪啪又是三个爆栗打在我脑袋上。

    她每甩一下胳膊，连带两座白色大山跟着哆嗦一下，我看得心潮澎湃，目不暇接，恨不得她多打几下，我好多看几次。

    但看着看着，鼻血忽然就涌出来。

    “怎么这么不禁打。”王雅婷以为是她下太狠，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头晕？”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仿佛刚从拳击擂台被k了一样，仰面坐在老板椅上。

    王雅婷像是拳击裁判，两腿岔开，半趴在我身上，伸出一根指放在我面前问道：“这是几？”

    而那一刻我终于懂得什么是“果子大，劲道足，不掉渣，不伤口”

    那种逆天尺寸，直接把我整懵了，别是吃上一口，就是闻一闻也益寿又延年。

    我咽了咽口水，半天才回答道：“一。”

    她又伸出两根指：“这是几？”

    “二。”

    她又伸出三根指问“一加一等于？”

    我脱口而出道：“二。”

    “眼睛也没坏，脑子也挺灵光的。”她噗嗤一笑：“我这没纸巾，先拿这个擦擦。”

    着就递给我一样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一张卫生巾。

    忽然给我这么私密的东西，我有些不好意思。

    “姐，这没必要了吧，我用衣服擦擦就好。”

    “废什么话！你血淋淋地出去，不知道以为我虐待你呢！”她居高临下，直接亲自动，一边擦一边问道：“知不知道当组长的职责是什么？”

    “那我能不知道嘛。”我唯唯诺诺地道：“当然是先富带后富，帮组员开单。”

    “知道就好，我告诉你，汪清泉走之前，三组这个季度还有400万目标没做完，你一个人就能开200万的单子，kp自然水涨船高，高层开会决定，你们组这个季度现在kp是2000万，这是目标业绩合同，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2000万？”我顿时无言以对，什么狗屁高层，不就是你定的嘛！

    而且这哪里是水涨船高，这特么是想让我开个印钞厂啊。

    “很难吗？你们组一共十个人，按照你那套操作，每个人200万，不久轻轻松松两千万？”

    “姐，我那笔单子是做过精准的人群定位的。也就是猜到那个女人是情妇的身份，运气比例占了很大一部分。”我慌慌张张地解释：“想按我那个套路做，就得继续找这种目标人群，可谁他妈会把姘头两个字写脑袋上？”

    “这我管不着，反正你要是完不成kp，那就去猪圈跟汪清泉团聚吧。”

    “不是姐，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2000万属实有点多了。”

    王雅婷顿时脸又黑下来，给了我一巴掌：“狗东西，你逛大集呢？跟我讨价还价？聪明点就赶紧签字去做单子，要么现在就送你回猪圈。”

    “我签，我签还不行嘛。”我有气无力地在纸上写下名字，刚准备转身离开，她又把我叫住。

    “等等。”王雅婷从抽屉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牛皮凉鞋扔在地上。

    我一愣，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给我的？”

    “送给你的，试试，合不合脚。”王雅婷抿嘴笑着，但那笑容中隐藏着难以捉摸的残忍和阴险。

    这帮人惯用的段就是打一巴掌给三枣，绝大多数猪仔都很吃这一套。

    我的内心没有半点波澜，却还要装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真的假的！雅婷姐你也太客气了。”我一脸恭维，殷勤地仿佛要给她磕三个响头。

    “你可是我们公司的财神，一双鞋算什么，你的奖金今天也下来了，一共两万，你可别嫌少，以后单子按组长提点算，会多一点。”王雅婷笑着从包里扔出两沓人民币。

    “不少不少！”我咧嘴一笑，心里却在骂娘。

    别的公司是，领导吃肉你喝汤，两百万给两万，这他妈是领导吃肉你吃屎。

    我低着头上脚穿鞋，她就跟王八念经似的，了一长串祝词。

    “新鞋落地，顺顺利利，

    脚踏实地，出人头地，

    脚步向左，红红火火，

    脚步向右，健康长寿，

    向后一倒，福到运到，

    大步向前冲，单单生意做成功！”

    明明都是吉祥话，我听起来却冰冷无比。

    等回到工位上，陈耀祖和胡利群正声议论王雅婷把我叫去做什么，一看到我穿着新鞋出来，跟苍蝇闻到屎一样，一下子全围了上来。

    “不是吧老大，我们替你挨打，你和她打情骂俏。”灵通蹲下来摸了摸凉鞋：“啧啧啧，还是头层牛皮！组长，你艳福不浅啊！”

    陈耀祖兴奋地喊道：“艳福是不浅，只可惜是老茶。”

    “嘿，你懂个屁。”胡利群一脸坏笑：年少不知老茶好错把新茶当成宝，老茶越陈越香你泡的时候出汤快，省事！”

    几个人哄笑起来，一脸欣喜地问我什么时候跟王雅婷好上的，e杯到底有多大，感怎么样之类的。

    我都懒得搭理，自从“尸从天降”之后，让原本就血腥恐怖的园区变得更加波谲云诡。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几股暗流涌动，但是我的脑子很乱，理不出半点头绪。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业绩先做出来，我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的喊道：“三组，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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