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银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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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公那是……韩军师。”纯束看见醉汉的脸,猛然一惊。想要跑过去看看,撇了一眼身旁的公衍锦,还是止住了脚。

    “我们过去看看。”公衍锦道。韩士缜不在军营待着,怎么跑到这里醉酒来了。

    公衍锦在客栈开两间房,准备今夜便在这里住下。韩士缜现在喝的不醒,根本不可能带他回军营。如若按照军规可是要五十军棍的。

    韩士缜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

    “你怎么在这?”他从房间出来,正好看到公衍锦坐在楼下。昨天是他将自己带回来的,那纯束是不是也看到了他喝醉酒的样子。

    公衍锦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自顾自的盯着窗外的人来人往,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韩士缜见她不理自己,也没有觉得不正常,她要是真的话了才是奇怪。

    他刚想走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眼角却瞥见了她手腕处的银镯子,熟悉的样子让他迈不动腿。

    他站在原地不动,眼神直盯盯望着公衍锦手腕处的银镯子。

    公衍锦被他看的莫名其妙,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把袖子拉了上来,遮盖银镯。

    韩士缜依旧没有放开视线,面上露出的神情却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他不知道自己是怎能走到公衍锦身边的。

    “你要做什么?”公衍锦出言呵斥,手腕被韩士缜紧紧的拽在手里。

    “这个镯子你从哪弄来的?”韩士缜的声音不断颤抖,眼神一直盯着她的手腕,发出质问。

    “管你什么事。”公衍锦甩开他的桎梏,这人别以为抓住她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

    公衍锦将他撇在身后。“纯束。”朝楼上唤了一声。

    幸好这是早上,店内没有多少人,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纯束听到公衍锦的声音,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督公,怎么了?”纯束疑惑问道,看见韩士缜站在一旁,心中诧异,他什么时候醒的。

    “我们走。”公衍锦语气中不乏有些怒气,不看韩士缜一眼,甩开袖子离开客栈。

    纯束眨着眼睛,不明白督公这是怎么了,但也不敢询问,垂头应道是。临走前看了一眼失神的韩士缜,偷偷唤了他一声。不知为何他看起来像是丢了魂似的。

    公衍锦旁的也看不进去,带着纯束回了军营。刚到营帐,躺在软榻上。韩士缜便一把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韩军师,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公衍锦横了他一眼,便拿起旁边的话本,不再看他一眼。

    “督公。它对我真的很重要。”韩士缜上前一步唤道,他现在的声音倒是比刚才放轻了许多,也没有刚才的质问,倒是像是祈求。

    公衍锦一手拿着话本,一手来回翻看,遇到好笑处,她也会掀唇启笑。根本不理会面前的韩士缜。

    纯束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着意思好像督公拿了韩军师什么重要的东西。

    韩士缜知道公衍锦是故意凉着自己,但是他那个镯子对他真的很重要,他也不能强硬态度。

    “咚……”韩士缜双腿直接跪在地上,双腿碰触地面发出震耳的声音,纯束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她的手刚想伸出去,硬生生的被她忍住了。要收她真的扶了韩军师,督公不定更气了。她担忧地看着韩军师,又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公衍锦,暗自着急。

    韩士缜双腿跪在地上,看着躺在靠在软榻上的公衍锦。

    公衍锦没有想到一个镯子,能够让韩士缜屈身下跪。看来这个东西对他很重要了,她心底免不了一阵猜测。

    “纯束,你先出去。”公衍锦起身,把手中的话本放到一旁。

    “是。”纯束屈身应道,临走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韩士缜。

    一时间营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寂静无声。公衍锦拉开袖口,露出一截白皙如雪的皓腕。韩士缜心心念念的银镯子,正熠熠生辉的带在公衍锦的手腕。

    “不知道,韩军师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本督公的镯子。”公衍锦明显感受出来有一道热烈的实现正盯着她。不,准确来应该是盯着她的手腕。

    公衍锦一时有些迷惑不解,韩士缜怎么可能会认识蛮北王后的东西。她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对着他灼灼目光。

    公衍锦褪下手腕的镯子,拿在手里不住的把玩,就是没有要给韩士缜的意思。见他跪在地上的时辰差不多了,公衍锦才开口让他起来。

    “这个镯子是韩某故人的东西。”韩士缜起身道。一句故人的东西,便想将此事一笔带过。

    公衍锦含笑道:“故人的东西。”好一句故人,恐怕他和这个故人的关系匪浅吧。这个银镯是蛮北王后的贴身之物,除了亲近之人能够见到,旁人不可能知道,她心底已经有了大胆的猜测。

    “你是谁?”公衍锦转过身,仔细量韩士缜的模样,果然有几分相似,握住银镯的手紧了紧。

    “督公不是已经猜到了。”韩士缜面色无波无澜,似乎早已经猜到。

    公衍锦嘴角泛起冷意,身体快速旋转,从怀里掏出随身必备的匕首,寒光一闪,匕首落在韩士缜的脖颈,只要她的手稍微一动,他的命今天就要交代这里。

    韩士缜依旧稳如泰山,脖颈传来的冷意,并没有让他胆怯后退。“督公这时何意?”

    “何意?韩军师难道没有看出来,本督公想要杀你。”公衍锦持着匕首,扬眉挑笑,用冰冷的匕首拍他的脖颈。

    “韩某不过是给督公要了一个镯子而已,何罪之有?”韩士缜不紧不慢道,一点儿也不担心她会动手,应该,他知道她不会动手。

    “你和蛮北什么关系?”公衍锦步步紧逼,“不,应该你和蛮北王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关系。”韩士缜被她的话一刺激,多年一来,胸中充涌的怨恨瞬间冲到心头,怒不可竭。“不要把我和禽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