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风栖,最后的念想
不愧是小白,如此极具吞噬之力的鬼力的确比小黑强的不是一点点,即使是面对小黑纹丝不动的斩苍此时竟然也快速躲避的同时,施展法力,绵延冻结他的火。
一火一冰,天然相克,两人速度又快,不过眨眼之间便交手数百个回合。
虞苓和冷华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本想做个吃瓜群众,没想到斩苍手下的妖怪此时朝这边一涌杀来。
虽然数量多,但是对付起来极为轻松容易,只需要动动手指,便一波一波消减。
冷华自始至终没有帮忙,虞苓看着他问:“为何不出手帮忙?”
他不屑一顾:“这些小罗罗需要我出手么?对他们出手于我而言简直是一种伤害。”
目光转悠一圈,落在她椒玉上:“收妖是你们最擅长的,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还真是直言不讳,不过她也不需要他帮忙,杀的小妖越多,椒玉的光芒越加大亮,如此而来,她积攒的功德唰唰上涨。
如此大动静,自然是引来养病的风栖和暗中保护他的几名黑袍人,风栖被一名黑袍人抱在怀里一闪而来,虞苓想也没想便闪身上去,挡在他们面前,以防他们偷袭小白。
风栖转眼看向早就露出真容的虞苓,即使身体羸弱,脸色苍白,也能勾起一丝笑来:“又是小姐姐你”
“风栖,你为何会跟黑袍为伍?”虞苓叱问一声。
“拜你所赐,现在我还没恢复身体。”
风栖答非所问,最后冷下眼:“日日夜夜被折磨的痛苦,我很想让你也试试。”
“风栖,你似乎被黑袍利用了,你难道真的相信他会带你去见你的娘亲?”虞苓继续问道。
风栖倏然一僵:“娘亲你你知道我的娘亲在哪里?”
“你寻过你娘亲没有?”虞苓又问。
他睁大着一双眼睛:“我从未放弃寻找,可是天上地下,六界之中,我哪里都寻遍了,也未曾寻到过娘亲,是娘亲抛弃了我”
“那黑袍说他能带你去找娘亲,你真的相信么?”她继续追问。
风栖皱紧眉头:“现在唯一知道娘亲在哪的只有斩苍,只有他能知道,所以我要拼命的杀人,杀人,再杀人,完成足够的任务,如此,我就机会再见到娘亲!”话到最后,他眸底染上一层血色,变得无比激动嗜血起来。
“若是黑袍在说谎骗你,那你杀了这么多人,让自己双手沾满血腥,值得么?”
“值得!”
他抬起头来,嗜血的眸子里泛起希冀的光亮,“怎么会不值得呢?为了能见上娘亲一面,让娘亲抱我一下,吃吃娘亲最拿手的莲子羹,杀再多的人有何不可?即使希望渺茫,我也会争取!”
虞苓沉下眼:“思母之情能理解,但是你为此滥杀无辜,便不能被原谅!”
两人互看一眼,风静静吹动,虞苓瞬间感觉到贴近后背的嗜血冰凉,她脚蹬地面,腾空翻越,刚好与攻来的噬血丝平行划过。
“小姐姐,咱们新仇旧恨,在此便一同了断吧!”
风栖从那人怀里一跃而出,万千鲜红的噬血丝从他身体内缠绕而出,像是蜘蛛精吐司般向她狂拢而来!
没有祭出斩妖剑,她一贯的从衣袖里滑出锋利的匕首,加持上净化咒,一一斩断向她缠绕而来的噬血丝。
即使他身体重伤未愈,可是噬血丝异常凶猛,全方位地锁定了她的位置,她也只能依靠速度,斩断它们才能脱身出去。
可是,即使脱身这个重围,下一个重围又再次而来,万千噬血丝铺天盖地,接踵而来。
她的视线里现在便是噬血丝交织成的一张大网,一片血红,比夕阳还要红,几乎滴滴答答地流着血珠子。
噬血丝竟然滴血了
看来,风栖已是强弩之末了
既然如此
她猛然扭转,给匕首加上二重净化咒,催动速度灵源到极致,一闪一侧躲开噬血丝攻击后,瞬间贴着噬血丝滑向风栖。
“找死!”
风栖厉眼一望,直接挥起噬血丝,身体微微一顿,滴出冷汗,但转瞬妖力大增赫然稳稳穿刺而过虞苓的心脏位置。
本以为,就这样杀掉了她,快要松气时,蓦然发现穿刺而来的虞苓身影一散,却是幻影!
他全力一击,竟然击中的只是幻影?!
震撼之际,虞苓已然贴向他后背,右手五指一紧,横刀一出,直直插进他的脖子里!
咔擦!
深入刺进骨头,灌入的净化咒几乎将其震碎。
瞬间,他的脖子,鲜血喷涌!
风栖惯性后退好几歩,才轰然倒下,露在体外的噬血丝,疯狂地嘎嘎挥舞,甚至全都缩回来拼命吮吸他脖子上流出来的血。
可惜血液里被虞苓灌入了净化咒,万千噬血丝吸收血液后嘎嘎叫嚣两声,动了两下,便原地一一破碎,消散在黑夜里。
须臾之后,便剩下血液快要干涸,脸色灰白,嘴唇干裂的风栖,躺在血泊里,宛如被玩坏的破布娃娃,目光呆滞。
虞苓毫不恋战,准备离开之际,一只苍白的手紧紧拽住了她的裙袍,她低眸,看见的是风栖有气无力地唤着:“娘亲不要离开阿栖不要”
“娘亲,阿栖想你”
“很想很想阿栖想吃娘亲做的莲子羹了”
她脚步一顿,眸光闪了闪,随及缓缓蹲下身,握住了他的手:“阿栖”
风栖的目光陡然一滞,望着虞苓的眸子,像是透过她要看到的真的是他的娘亲一样,颤动着唇瓣:“娘亲,是你么?”
“是我。”虞苓轻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
眼泪刷地从眼角流出,止不住地哗哗地流,体内的净化咒已经在起作用,风栖外表上已经开始裂开,露出净化咒的白光来,可是却洗涤了他的戾气和杀气,变得正如普通少年般,哭着唤道:“娘亲,阿栖想死娘亲了为何娘亲要离开阿栖,是阿栖不听话么”
“阿栖很乖。”
虞苓继续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声音放得很低很轻很柔,像一团棉絮柔柔地划过心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