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全才和珅·议罪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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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捐纳。顺康时已经施行,但是属于临时性,雍正以后遂成常例,每遇财政支绌,捐纳即成为应急的惯用段,其捐纳所得,亦作为户部的一笔经常性收入。



    捐纳范围也开始不断扩大。每年国家由此收入多至一千四百余万两。



    乾隆十五年(54)一年的捐纳银达到五百五十六万五千六百三十五两,约占当时户部全年收入(一千四百二十四万八千八百六十九两)的3906%



    商人报效主要是盐商,报效之例始于雍正,凡遇军需、河工、灾赈,政府鼓励盐商报效,作了财政的一项辅助收入。



    如两淮盐商即以捐输报效为名,向政府提供巨额款项,其中仅军需一项,自乾隆十三年至六十年(95),大的捐输即有八次之多,总计银一千三百一十万两。



    



    大宋哲宗时期



    赵煦看着天幕,喉咙不自觉的上下移动了一下。



    好多钱!



    这



    前来禀报端王“谋逆伏诛”的司马光一眼就看出皇帝心动了。



    确实,这没法不心动。



    但是



    “陛下,捐纳的开办虽一时能起到弥补财政亏空,应急军需的作用。”



    “但市侩之流通过捐纳得官,更会加强苛刻扣百姓!”



    “这是加剧吏治的败坏和贪污的盛行。”



    “此举对于清朝来,无异于饮鸩止渴。”



    司马光虽白发苍苍,但眼神一如年轻时倔强,他看着赵煦拱沉声道:



    “至于所谓盐商的报效,虽一时献出巨款,使清朝可以暂解燃眉之急。”



    “但盐商若以此缘由拖欠税款,在经济上仍是得不偿失。”



    赵煦看着担了骂名的司马光,叹声道:



    “言之有理。”



    “可是朕还能怎么做呢?”



    “饮鸩止渴,也是解渴了啊。”



    司马光低着头,听着风吹竹林声,他再次想起当初的范公与王安石



    “推行新法。”



    司马光抬起头,看着赵煦。



    他的眼中再次燃起那早已熄灭的星星之火。



    “这次,由老臣来。”



    赵煦明白了。



    “朕晓得了。”



    皇帝按桌起身,行礼道:



    “朕与公,共奉息壤之盟!”



    司马光连忙上前一把托住,颤着嘴唇,一时不出话来。



    赵煦反按住司马光的臂,郑重道:



    “朕,必不叫新法”



    “人亡政息!”



    司马光顺着鼻头发酸,眼泪流下。



    悲泣着。



    



    天幕上。



    清新淡雅的暖阁内。



    虽已雪染华发,但越发精神矍铄的乾隆慈祥的看着跪倒在地的大臣。



    “和珅啊,朕观你家的丰绅殷德眉目清秀、聪明伶俐。”



    “就指为十公主额驸,并赏戴双眼花翎,待公主长大成人后,择日下嫁。”



    官员一脸喜不自禁的叩首:



    “奴才!谢主隆恩!”



    “万岁爷对我儿的厚爱,真是让奴才粉身碎骨亦难以报答!”



    乾隆捻着里珠串,笑道:



    “要什么粉身碎骨啊。”



    “和珅啊,自从你掌管内务府之后,皇室财政有所好转,朕对你一直很信任。”



    “现在兼任你为户部尚书,你就好好的有所作为,为朕分忧罢了。”



    和珅眸光一闪,再叩首高声道:



    “奴才当殚思竭虑!为万岁分忧!”



    



    乾隆四十年(5年),乾隆出巡。



    他与身边一位骑马随行的新任侍卫聊起天来。



    因为年轻人语言流利而得体,态度恭敬又从容。乾隆开始对他感兴趣了,便问起他的功名出身。



    年轻人自己十八岁那年曾参加乡试,没能中举。



    乾隆问寻当年的卷子还能记得几句?



    年轻人于是边走边背,把八年前的卷子从头到尾全背了下来。



    这位年轻人就是和珅,正红旗人,钮祜禄氏,字致斋,生员出身。



    乾隆四十一年(6年)正月,二十七岁的和珅被任命为户部右侍郎,成为二品大员。



    三月,又成为军大臣,四月,兼内务府总理大臣,赏戴一品朝冠。



    从此之后,他一直稳稳地高居政治最高层,从男爵到公爵,从户部右侍郎到吏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太子太保,其拔擢之快,任事之繁,总揽之巨,有清一代绝无仅有。



    



    {什么叫坐火箭?这就叫坐火箭!}



    {所以,溜须拍马才是进步阶梯。}



    {哈和珅的进身之阶可不是溜须拍马,乾隆还没傻到李隆基那种地步。}



    



    李隆基:



    “乾隆就乾隆!”



    



    {和珅精通满、汉、蒙、藏四种语言,经史典籍无不涉猎,文字功夫出众,并且武功骑射基础也相当不错。}



    {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乾隆一朝以诗而闻名。}



    {史书载这位美男子“行止轻儇,不矜咸仪,言语便给,喜欢诙谐,然性敏,过目辄能记诵”。}



    {长得好看,话好听,还善解人意,凡事从不用皇帝废话。}



    {办事干练,嘉庆也不得不承认他“精明敏捷”,能够游刃有余地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凡遇繁难政务,乾隆常常派和珅去处理,和珅以其敏果断屡获褒奖。}



    {主编四库全书大清一统志三通等大型丛书,红楼梦能流行于世,据他的功劳尤大。}



    {精通多种语言,所以和珅实际上充任了当时的外交部长,曾多次负责接待朝鲜、英国等国的使臣。}



    {英使马戛尔尼曾评论和珅,和珅在谈判中“保持了他尊严的身份”,“态度和蔼可亲,对问题的认识尖锐深刻,不愧是一位成熟的政治家”}



    {就仅这些才能,已经足以使乾隆离不开他了。}



    {更何况和珅还有另一项为皇帝所急需的天赋,理财。}



    {和珅可真的是乾隆的财神爷啊。}



    



    大汉武帝时期



    刘彻看得有点心痒痒。



    “这是个全才啊”



    不死读书、兴趣广泛、注重人际沟通技巧、还会理财!



    “这种人物是皇帝最喜欢的。”



    刘据却在一旁补上了一句。



    “也是国之大恶!”



    “曾大父曾批言,五味令人口爽,五音令人耳聋,五色令人目盲。”



    “天子为天下之源,万物之枢。”



    “源秽枢腐,祸贻大矣!”



    卫子夫听着这一段话心惊胆战,而刘彻则神色复杂。



    



    大唐玄宗时期



    李隆基一边气着,一边看着天幕里不复年轻时意气风发的乾隆,叹气道:



    “越是曾那么酣畅淋漓品尝过年少快乐的人,越是难以抵受晚年的凋零之苦。”



    “年轻时的脑子,如同镜子一样清晰,读书过目不忘,理事丝丝入扣。”



    “能从脑海中的过往经典史书、祖训遗训、大臣奏议中勾调出全部资料,加以迅速整合、对比、加工、提炼,在第一时间得出准确而高明的结论。”



    李隆基出神念叨着。



    他其实是最能理解乾隆的人。



    “但到了晚年,这面镜子已经雾蒙蒙一片,照什么东西只能显出个似是而非的轮廓。”



    



    “过去头脑中堆积如山的资料,如今已经丢失了索引,如同一个散乱的仓库,想寻找点什么,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跋涉。”



    “就算偶尔巧合,找到一两件东西,更多的时候,则是费尽力气,耗尽时间。”



    “仍然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李隆基垂下头,看着桌上的美食,苦笑道:



    “以前,自己可以烛照上下古今,纵横万里。”



    “老了,就只能记得三五天之内的奏章和一些特别重大的事件。”



    “这时,突然碰到一个一如年轻时的自己”



    杨玉环还没老,不能理解老过的李隆基是什么心态。



    但不管是什么心态。



    她对皇帝的话一律不信。



    



    乾隆四十一年(6年),和珅出任内务府大臣。在此之前,这个负责皇室财政的构经常是入不敷出。



    而他就任之后不久,就面貌一新,不但弥补了以前的赤字,还出现了盈余。



    乾隆四十三年(),乾隆加派他充任崇文门税务监督,在他的经营下,这个税关收入一下子跃居全国三十多个税关的前几位。



    两炮打响,乾隆对和珅愈加刮目,所谓“晚年依毗益笃”。



    所有与财政有关的部门渐渐都划归和珅一人把持,他先后任户部侍郎、户部尚书、管理户部三库、内务府大臣。



    金山银海中长大的皇帝本性慷慨,笔很大,眼光又高,凡事精益求精,登峰造极,日常支出比康雍两朝成倍增长。



    但祖制规定,皇帝的个人开支不得加重百姓负担,所以皇帝的种种费用的来源并非国库,必须由内务府自筹,而内务府的财源实在有限。



    为了开辟财源,乾隆曾派内务府官员到恰克图采买俄罗斯皮货,贩到内地转卖,想大赚一笔。但由于内务府官员无能,获利无多,部分皮毛无法高价变卖,只能摊派到各处织造,使皇帝大为生气。



    除此之外,乾隆还允许内务府对商人发放高利贷,出售部分特许商品的经营权,以牟取暴利。



    但是由于缺乏理财高,虽然拥有权钱交易的最大便利,内务府的收入还是增加得很慢。



    晚年乾隆对财富的渴求越来越炽,也越来越感缺钱之苦。



    而在乾隆眼里,和珅简直就是个财神爷,总是能出人意料地制造出新的财源。



    议罪银制度就是在这个背景下,由和珅策划出来的。



    



    天幕上。



    穿着一身黑考绸马褂,和珅站在镶了铜叶的大柜前。



    地上、桌上、椅子上,堆了一高高的都是文卷、书籍。



    一个个标着黄签。



    他里翻着书籍,摇了摇头后又放到桌上,从柜里又取出一本。



    突然,他双目睁大,嘴角上扬。



    



    和珅知道要增加收入,硬性的方面无法动,一动就是动国体,只能到那些有弹性的收入中去寻找。



    然后他在财政条目中看到“罚银”二字。



    罚银,又叫罚俸,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这样的一种制度。



    而清朝在入关之前,就也有罚银的政策。



    指的是犯有过失的官员,一般都有连带俸禄的罚款。



    这是惩罚轻微过错的常用段,处分有明确的规定,根据罪责大,分为七个等级,有罚俸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六个月、九个月、一年、两年。



    而对官员的扣罚俸禄,当然是由户部执行,罚没的款项由户部封存,上缴国库。



    由此,和珅觉得,罚银制度可以扩大化,也就是可以用更多的银两,来抵更大的过失,这样一来,银两就会成倍增加。



    而为了避免“以银抵罪”的嫌疑。



    规定臣子犯罪,不管是掌实权的督抚、布政司等地方高级官吏。



    还是有油水的盐政、织造和内务府官员,甚至是富裕的盐商、行商、参商,如果能够“自行认罪”,先交一笔钱,就能抵罪。



    和珅将这个构思命名为“议罪银”。



    



    大秦。



    嬴政迷茫了。



    他迷茫的看着眼前四人。



    果不其然。



    四人也迷茫的看向嬴政。



    五人达成一定上的共识



    天幕里讲的是人话吗?



    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同意这么离谱的提案!



    大明白话讲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些银子终究是百姓买单。



    萧何抿了抿嘴角,轻声道:



    “如果官员犯有轻微罪行或重大赤字,可以用议罪银罚款来偿还罪行。”



    “那么为了解决乾隆私人金库的难处,不少官员会主动索要赔偿和安家钱。”



    “议罪银直接承认了贪污的正确性”



    冯去疾抚须长叹道:



    “结果就是贪官贪的越多,交的议罪银就越多,交的议罪银越多,促使贪官贪的更多。”



    “吏治彻底腐化。”



    “乾隆啊唉”



    清朝衰败始于乾隆啊。



    和珅这个人,踩在了乾隆吹起的风口上。



    



    缴纳议罪银的流程,先在军处内设立“密记处”,具体实施议罪的细节由密记处负责,收缴来的款项由内务府保存,供皇室之用。



    和珅将奏章,递交乾隆。



    乾隆觉得这是增收的好办法,只不过群臣是否会非议‘以银抵罪’?



    和珅安慰道:这与以银抵罪性质决然不同,议罪银只对准轻罪,而且自行认罪的官员,这既可以给他们警醒,又可以给一个改过自新的会。



    况且罚银制度自古有之,没有什么违逾之处。



    将银子直接交内务府,也表明此事无关国体,群臣不必议论。



    乾隆乐了。



    他批准将议罪银制度化,并且将罚银的范围大大扩展,从财政亏空之类的重大错误到在奏折中写错几个字,都可以一罚了之。



    乾隆四十五年(0)前,清朝处于盛世顶峰。



    国势稳定,政治清明,官员体系效率极高。



    然而,自乾隆四十五年开始,大清政局就已经沧海桑田,不复当年模样。



    



    大清康熙时期



    “朕乐你祖宗!!!”



    康熙气的差点把里的金莲扔了出去。



    罚俸的决定权在吏部!



    款项由户部承追!



    银两也交给国库!



    过程是公开透明的!



    而议罪银呢?



    并非国家定制,故可以绕开吏部户部,由军处负责!



    不纳入国家财政,而是归入皇帝的金库!



    并且过程及数额都可以不公开!



    最重要的是



    康熙一屁股坐在龙椅上。



    无力扶额。



    “此举一开,蝇蚋之附聚焉”



    



    大清雍正时期



    “抬来!抬来!”



    雍正急躁的在地上来回踱步,双不停紧握放开。



    “议罪银?议罪银!好一个议罪银!”



    “你个老而不死是为贼的混账!”



    “枉费朕的一片苦心!”



    “混账!混账啊!!”



    雍正紧紧盯着乾清宫的大门,恶狠狠道:



    “多去几个人!上车辇!”



    “朕要立刻马上见到这个逆子!”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