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恋恋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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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站在车前的人, 戈樾琇一把推开迪恩。

    “砰”一声, 不需要去看就知道推迪恩的那一下力道有多重,现在戈樾琇也无暇顾及迪恩撞到车窗上的那颗头颅, 正襟危坐,和迪恩拉开距离。

    站在车前外的人正是宋猷烈。

    戈樾琇不大清楚此时想和迪恩拉开距离的心态, 即使她和迪恩没什么, 可是……刚刚那一幕很难不让人产生误会。

    要是宋猷烈以为她和迪恩是在车里做奇怪的事情呢?

    某些时候, 戈樾琇很害怕宋猷烈不理她。

    像那年, 在赫尔辛基,她穿了石榴红颜色的衣服在顾澜生家里走来走去,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公园空荡荡的,在赫尔辛基,她还在超市和一个男人求婚了,和那男人完成婚姻登记备注, 和那个男人一起回家,但出现在那个男人家里是戈鸿煊的手下, 宋猷烈没出现。

    有那么忙吗, 当真是算不理她了吗?

    她是在姨水里下药, 她是掏钱让夜总会的男人开姨住的酒店房间, 在酒店房间里她是安排了最好的摄影师, 很好, 一出好戏即将上演。

    但!最后关头她还是让那男人走了, 也把拍到的照片一一摧毁。

    如果不是因为宋猷烈的话, 那肯定会是一出好莱坞式的桃色丑闻。

    因为那件事,很长时间,他都没出现在她眼前,她是当真慌了,她用了很多极端手段才逼迫得他重新理她。

    这一次,她是不告而别,不告而别再加上没几天就和迪恩勾肩搭背的,要放弃戈樾琇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要是……

    “你现在和宋猷烈没关系了,不对,是一直没任何特殊关系,即使你和那伙子亲热也和他没关系。”一个声音在她耳畔和她分析着。

    是的,没错。

    即使有过特殊关系在约翰内斯堡她也和他划得一清二楚了,这不,他都把张纯情带到外公面前来了,凭什么戈樾琇就不能和迪恩暧昧。

    再了,她没和迪恩暧昧,她对迪恩也没兴趣,迪恩以后变老一定会是老迪恩的样子,啤酒肚,络腮胡,她讨厌啤酒肚和络腮胡。

    思想间,迪恩那颗毛茸茸头颅又凑了过来,问菲奥娜你吃错药了。

    想到宋猷烈早上对张纯情的袒护,戈樾琇决定对站在车前镜的人选择无视。

    “少废话,快解开安全带,车里的空气糟了。”调整好坐姿,。

    迪恩再次去摸索安全带扣的门道。

    余光中,戈樾琇看到车前人影在移动着。

    谢天谢地,宋猷烈终于肯离开了。

    然而——

    开驾驶座车门,单手揪着迪恩衣领,一扯,迪恩被动被拖离驾驶座位,一拽,迪恩整个身体像一头翻跟头的熊跌出车外,这一系列动作宋猷烈一气呵成。

    不过眨眼功夫,宋猷烈取代迪恩坐在驾驶座位上。

    “干……干什么?”

    看也不看她一眼,开车抽屉。

    回神,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迪恩:“宋猷烈,你发什么神经,那是我朋友!”

    回应她地是“咔嚓”一声。

    安全带被一刀剪断,刀往车抽屉一扔,连车抽屉也没关,身体离开驾驶座。

    “砰——”一声,车门大力关上,宋猷烈扬长而去。

    迪恩的哀嚎声响起,这一路上迪恩已经几次交代她,车门不能大力关上,一大力关上就会形成反锁。

    宋猷烈头也不回,脚往停在门口处的那辆货车。

    戈樾琇开车门,一把拉起迪恩。

    “菲奥娜,他的行为更像你的情人。”迪恩如是告知她。

    发走迪恩,戈樾琇朝宋猷烈走去,她刚刚可是和迪恩了,她要代替他讨回公道。

    宋猷烈正在和货车司机交流,工人们在卸运货物,停在距离宋猷烈约十步之遥距离,横抱胳膊。

    货车司机去接电话,戈樾琇来到宋猷烈面前,冷冷宋猷烈你弄坏我朋友的车门,还有车安全带,你得赔偿。

    “好。”宋猷烈很是干脆利索的回应。

    有点意外来着,不过也不意外,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从就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你还得为你的行为和我朋友道歉。”继续。

    “可以。”

    嗯,很好,事情解决了。

    但……有点不好的是宋猷烈自始至终都没给她一个正脸。

    而且,他正皱着眉头来着。

    她总是看不得他皱眉的样子。

    宋猷烈皱眉是不是因为他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她真没和迪恩在车里干奇怪事情。

    抹了抹脸,:“你也……看到了,是安全带的……”

    “停!”

    是宋猷烈喊的停,皱着眉头,目光往一个方向,沿着那个方向,几名工人正在以肩膀上接货箱,宋猷烈的那声“停”让几名工人站在原地不动。

    宋猷烈朝工人走去,手指敲着货箱上“请勿倒放”标注,工人们这才意识到他们把几个货箱倒放了。

    原来……原来,皱眉是因为货箱问题。

    庆幸地是,她没把准备好的解释方案一股脑倒出来,不然,该被笑话了吧?

    顾澜生得对,她是自作多情的姑娘。

    大包包往院子里背时,宋猷烈还在和货车司机交谈。

    顿脚,真是太丢脸了。

    在戈樾琇和迪恩到城镇的这阶段里,十几名客人陆续来到:有乘坐劳斯莱斯来的女士;也有开哈雷车扮成嬉皮士的先生;穿粉色蓬蓬裙的女孩被祖母牵在手里;带着耳麦表情很是不耐烦少年跟祖父身后。

    工人们忙着搬运货物,技术人员在布置庆生会现场,佣人们有的忙着招待客人,有的忙准备餐点,园艺家也来了,台阶围墙阳台随处开可见怒放的鲜花。

    农庄瞬间拥挤了不少。

    张纯情也没闲着,她在帮忙管家招待客人,那股热络劲让人不以为她是农庄一份子都难,眉目清秀笑容甜美,丰富的肢体语言让嘉宾们微笑注目,正在和刚到的宾客寒暄的贺知章目光好几次都往张纯情所在方位瞧。

    显然,外孙带来的姑娘越看越顺眼来着。

    戈樾琇狠狠瞪了看着张纯情笑眯眯的老头子一眼,肩上背着手里提的大包包可是她为庆生会准备的,跑了那么远的路给他挑礼物,现在连午餐都没吃呢,气呼呼掉头。

    吃完午餐,换了身衣服,下楼帮忙。

    这阶段,她不是SN能源继承人,她是在为外公准备庆生会勤劳性格乖巧的姑娘,这个角色她已经成功扮演了一些时日,也将会贯穿到外公生日会结束。

    五百多坪的空间房舍只占据三分之一,闲置空间不算,要避开不想见到的人很容易。

    让戈樾琇极力想避开的自然是宋猷烈和张纯情。

    早上过多摄入的药物在前往城镇途中差点要了戈樾琇的命,好几次她都让迪恩停下车,在路边干呕,弄得迪恩还以为她怀孕了,精疲力尽,顶着一张如死人般的脸回到车上。

    她可不能再让自己的胃再活受罪一次。

    所以,眼不见心不烦是上策。

    四点左右,外公问她有没有见到阿烈。

    摇头。

    “刚刚阿烈还在我身边来着,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外公自言自语着。

    从外公口中听到的“阿烈”也让戈樾琇感到胃部不舒服,于是她和外公外公我去帮你找阿烈。

    她才不会去帮忙找宋猷烈。

    绕了半圈,戈樾琇听到管家也在和张纯情听宋猷烈去了哪里了?

    大伙儿都在找宋猷烈的原因是穿蓬蓬裙的公主气球被风刮到树上去了,帮她取下气球的人选公主指定得是穿淡灰色尖领毛衣的漂亮哥哥。

    穿灰色尖领毛衣的漂亮哥哥就是宋猷烈。

    公主可是斯图加特市长的心肝宝贝。

    只是,没人找到漂亮哥哥。

    张纯情的和外公差不多,刚刚还在,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戈樾琇在心里感叹宋猷烈魅力巨大,穿蓬蓬裙的女孩也就七、八岁左右,掉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几步戈樾琇忽然想起迪恩在前往城镇路上和她的话。

    迪恩让她转告宋猷烈,离那个人远点。

    迪恩口中的那个人是臭名昭著的烟贩子,也贩卖可.卡因。

    心里一突,快步朝橄榄园走去,昨晚,她就是在橄榄园闻到的尼古丁味。

    那抹从橄榄园深处走出的身影让戈樾琇迅速躲在石台后,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站着,几分钟后,宋猷烈从石台前走过。

    等到宋猷烈身影消失不见,戈樾琇循着他走出的那个方位。

    这一次,没有尼古丁味。

    那么,宋猷烈在消失的那会儿到这里来做什么?

    戈樾琇认识一些吸食毒品的人,大多数人一起玩得好好的,忽然间一句“失陪一下”就无影无踪,有的干脆连招呼都不就消失,不管有没有招呼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很快就出现。

    宋猷烈要是让她知道他也和那些人一样,她怎么也饶不了他。

    拿着从管家那里要到的房间钥匙,戈樾琇开了宋猷烈的房间门。

    如果宋猷烈和那家伙真买了什么,那么东西会放在哪里呢?

    先从床头柜找起。

    床头柜桌柜没有,旅行袋没有,开衣柜,外套口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有,眼睛在房间溜了一圈后落在保险柜上。

    会不会把东西放在保险柜里?她不可能有保险柜密码。

    正在戈樾琇对保险柜发愁期间,房间门开了。

    进入房间的是宋猷烈。

    他站在房间门处,她站在卧室床前,两人通过那道拱形门形成斜线。

    一秒、两秒、三秒。

    门外——

    “阿烈。”

    是外公的声音,外公就在门外,随时随地会开门进来。

    戈樾琇迅速开衣柜,躲进衣柜里,还觉得不安全,把外套扯到面前,尽量缩身体,力图能让外套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

    关上衣柜门,侧着耳朵。

    门外再次响起外公的声音。

    “外公你先走,我十分钟就到。”宋猷烈。

    戈樾琇大大松下一口气。

    接下来,她应该从衣柜里走出,躲进衣柜里的行为在冷静过后想极有点可笑,表姐出现在表弟房间里有什么好躲的。

    可,她躲了。

    透过衣柜百叶窗,戈樾琇看到停在衣柜前的那抹身影,被百叶窗隔成条纹状,被深色牛仔裤布料包裹着的腿笔直修长,在暗沉的夜色中,她领教过那双腿的力量,牢牢压制着她,要让生就让生,要让死就让死。

    浅色球鞋一半被深色裤管覆盖住,往前半步。

    在他往前半步时,她身体却是往后挪移。

    衣柜门从外被开。

    她手穿过外套,朝着他保险柜密码给我。

    “刷——”一声,挡在她面前的外套被狠狠扯到一边。

    面前毫无遮拦。

    不去看他。

    继续垂着眼帘,继续把保险柜密码给我。

    “到我房间做什么?”询问语气平静透着冷淡。

    回:“保险柜密码给我。”

    “你要保险柜密码做什么?”

    “保险柜密码给我。”

    浅浅笑声响起,浅浅的那声“疯子”还飘在半空中,他的脚狠狠踹向衣柜。

    衣柜空间不大,她是金鸡独立站着,他的那一脚让直接让她身体失去平衡,在身体直直往前时,她还在心里指望他能接住她,接住她对于他来不过举手之劳。

    可没有,他一动也不动,任凭她直挺挺跌落于地板上。

    庆幸地是地板采用木质材料,上面还铺着地毯。

    跌落时,戈樾琇心里想着等外公庆生会结束,她要赶快离开这个叫做莫桑镇的鬼地方,看看,她都在这个鬼地方丢了多少次脸。

    丢脸就丢脸,戈樾琇在宋猷烈面前丢脸次数还少吗?

    从地上起身,这次不再讨要保险柜密码了。

    开门见山:“迪恩让我转告你,离那家伙远点。”

    无视他的冷淡。

    “迪恩你昨晚到他家买烟了,他还看到你和镇上的烟贩子聊天。”顿了顿,“我看到你从橄榄园出来了,外公你一下子就不见了。”

    轻飘飘问着:“所以呢?”

    脸别到窗外,手往他面前一伸:“如果有,交出来。”

    一个顺势,他握住她的手,没等做出挣脱动作,他已经俯到她耳边道没放在保险柜里。

    没放在保险柜里那就是放在别的地方了,也就是那个烟贩子得逞了。

    大.麻?迷.幻药?还是……可.卡因?

    如果是可.卡因的话!

    怒目瞪着宋猷烈,他待会要是让她看到地是可.卡因的话,已经远远不是给他一巴掌的事情了。

    拉着她的手他把她拉到角落处。

    房间是十四世纪的,绘着蓝色鸟儿停在白色树梢上的挂画年代更为久远,阿□□翁五斗柜上放着文艺复兴时代的女人半身雕像,深色轻纱从女人头顶狂泻而下,给原本稀薄光线加了一层阴影厚度,他还一个劲儿把她往更厚的阴影处挤,不得不往墙上凹陷所在退,这会儿,她和他把凹陷所在填得严严实实的。

    “拿出来。”低声着。

    “在兜里,自己找。”他着。

    他今天穿的毛衣没口袋,迟疑片刻,手搭在他腰侧上,顺着腰侧摸到他牛仔裤左边后袋,里面什么也没有,再往右边后袋,亦然。

    极力让避免自己身体和他形成紧贴状,手移到他牛仔裤前面口袋上,这一次,手没能和之前两次一样,找准方位,不经意间……他闷闷哼出一声,手一抖,停顿,继续找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灼灼气息在她发顶上,他表姐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把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闭嘴。”低声。

    他嗤笑一声,表姐你要找还是不找,刚刚你也听到了,我和我们外公了,十分钟就到。

    僵着手。

    灼灼气息从头顶移她耳畔:“找还是不找,嗯?”

    硬着头皮,手指头心翼翼避免不去触及别的所在,心翼翼一点点往前面口袋探,深入到三分之二,触到口袋里的东西,手停顿住。

    “糟糕,被发现了。”无奈的语气。

    缓缓抬头。

    她只能看到他下颚。

    “那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白天工作忙可以应付,但夜晚呢?通过跑步游泳直到精疲力尽入睡,半夜一个翻身,她身体软得很,那女人真是水做的吗?疼了就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你,就好像刚刚那一下会要走她命似的,只能轻轻吻,轻轻吻一下这里,再轻轻吻一下那里,每吻一下都得和她保证这一次会轻,很轻很轻,没过一会,她又泪汪汪看着你,心里紧张得不得了,怎么了又怎么了?问了半天就是不肯告诉,就那样泪汪汪看着你,可是呢,脸颊却又是红扑扑的,像让人忍不住想咬几口的红苹果,可又舍不得咬,要是把她咬坏了怎么办?一动也不敢动了问我的心肝宝贝,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泪汪汪扯着你的手指,你不明白她扯你的手指是何意,这个时间点,什么什么都是她对的,见你还没能领会她的意思,又是咬牙又是切齿的,最终才羞答答趴在你耳边着话,真要命,戈樾琇那分明是想要宋猷烈的命。”

    “那个前来和你套近乎的老兄一看就不是好人,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掏二十欧,就可以吻到她红红的嘴唇,可以抱到她软软的身体,看到她泪汪汪样子,泪汪汪的样子有了,羞答答趴在耳边的那些话也听到了,什么什么都有了,戈樾琇你要宋猷烈的命吗?要的话就拿去吧。看看,这话又把她惹哭了,她就在那里,坨坨别哭,坨坨你都要把我的心哭碎了,怎么还在哭呢?干脆,捧着她的脸把她红红的嘴唇含在嘴里,疯子,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他。

    瞬间,泪水爬满戈樾琇脸盘。

    “戈樾琇,放弃自己只是瞬间的念头,夜晚太难熬了,没别的办法。”他淡淡着,“多可笑,一次成本只需要二十欧。”

    看着他,摇头。

    疯狂的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