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卫国收拾收拾东西起身去山里老家。

    走到山脚下，远远的看到老家那栋破房子处在翠绿的山腰上，房子前面一个穿红衣服的人在跑来跑去，十分的耀眼。

    走近一看，原来是梅，身后面跟着几只兔子。她穿的衣服是温尔雅生病后买的，想用火红喜庆驱一下霉运，花了一千八百块钱。梅巧千瘦的身材正和身。人靠衣装马靠鞍一点也不假。梅有点女人味了。

    梅看到曾卫国，跑了过来，高兴地叫了一声，“哥！”

    “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曾卫国从口袋里拿出一袋棒棒糖递给梅，“喜欢吗？”

    “喜欢。”

    “要每天刷牙哦。看你那苞米牙。”

    二婶从房子里出来，迎了过来，“卫国啊！”

    曾卫国把十斤猪肉递给二婶。

    “这是干什么？又是衣服又是肉的，叫你破费。”

    “肉真是便宜，十块一斤。趁着便宜咱们多吃点肉。衣服吗”

    “便宜也要钱买啊！”没等曾卫国完，二婶，“晚上咱们包饺子吧。”

    “好，二叔和明呢？。”

    “在山上刨红薯呢。”

    曾卫国把背包放下。

    “咱们去后山。”曾卫国对梅。

    “嗯。”

    梅把兔粮撒给后面跟着的兔子，跟在曾卫国的屁股后面。

    刚出土的散发着泥土味的红薯。红薯藤一堆一堆到处都是。二叔拿着锹在挖，明用镐刨。

    “卫国来了啊！”二叔直起腰打招呼。

    明瞅一眼曾卫国，咧嘴笑笑。

    “这么多的红薯，怎么办啊？”曾卫国走到二叔跟前。

    “卖啊。好了，下午来拉。”

    “多少钱一斤？”

    “一块。”

    “这么好的红薯卖一块？现在城里都是卖两块，差一点点也一块五。”

    “哪有功夫卖啊？运到城里路费都不够。”

    “也是。”上卖一块五，还包邮到家。“一年能卖多少钱？”

    “两千块钱吧。”

    “要留一点。红薯可是红东西。”

    “放心吧，管够。你们城里人认为是好东西，我们这都拿来喂猪了。”

    “红薯藤不要扔，是喂兔子的好东西。”

    “就哪几只兔子能吃多少？”

    “应该多买几只。”曾卫国心里想。

    梅正把散落的红薯归拢到一堆。太阳普照大地，秋风从山下吹来凉意。二叔穿着泛着黄色的白背心，露出两只黑黝黝的肩臂。明还穿着蓝色的廠着衣襟的衬衫。二婶从房子后面的路走上来，去绿油油的菜园子里割了一颗大白菜。

    曾卫国用拍下了这一切。

    “可以吃饭了！”二婶抱着白菜走过来，“吃完了饭再干吧。”

    “好。收工。”二叔。

    “怎么没见你们种水稻？”吃饭的时候曾卫国问。

    “上面不让种了。”二叔挖了一口饭。“桌子上有猪肉炒芸豆、青椒炒土豆丝、炒大白菜和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汤。

    “为什么？”

    二叔喝了一口汤，用摸了一下嘴，“是怕污染水源。”

    “种水稻和污染水源有什么关系？”

    “有些人懒惰，往水田里撒化肥撒农药。下大雨水会流到河里，污染水源。”

    “那农民吃什么？”

    “按人头每个人发五百斤稻谷。”二婶，“白送的。”

    “够吃吗？”

    “够了。”二婶，“孩子们都在外面，老头老太太能吃多少。”

    “对懒汉挺划算的，”二叔，“对想种粮食卖点钱的人可亏了。”

    “能卖多少钱啊？”二婶，“再你老了，还能种几年？我看现在挺好的。”

    “地都荒着，可惜啊！”

    晚上一家人坐在炉灶前烤火。火堆里埋着五个红薯。

    梅把曾卫国的拿在里看猪佩奇，丑陋的猪在她眼里新鲜又好奇，有时候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现在是越来越先进了，里都能看电影。”二叔，“以前看电影还要到镇上才能看。”

    “现在镇上不放电影了，好久都没有看了。”二婶。

    “现在是移动互联时代了，”曾卫国，“电影都没人看了。我好久好久都没有看过电影了。”

    最后一次看的电影好像是泰坦尼克号。多少年前的事了。

    “移动互联是什么时代？”明问。

    “就是。”曾卫国。

    “哦。”明应了一声。

    他和梅还没有，也用不上。

    二叔有一个老式的按键，不能看视频。

    “我家里有退下来不用的，下次来带过来。”

    “不会用，”二叔，“也用不到。”

    “可以看看新闻、视频。”曾卫国。

    二婶把红薯从火堆里扒出来，递给曾卫国，“可以吃了。”

    当八九点太阳从对面的山顶上升起来的时候，曾卫国已经熬好了稀饭，烙好了油葱饼，二叔二婶还没有起来，更别明和梅了。

    每个人的生物钟都不一样，山里人一天到晚没什么事，也没什么娱乐消遣，早睡晚起。

    曾卫国自己先吃了。天来到院子里。

    一只公鸡在院子里拉长脖子打鸣。大黄狗窝在台阶上，懒懒的睁开眼睛瞅了一眼。老家伙老啦！二叔准备以五百块钱把你卖了呢！

    从上面看然爬跨另一个兔子，做着猥琐的动作，难道发情了？

    梅从房子里出来，兔子围住了她。她撒着兔粮。

    “梅，可以过来吃饭了。”曾卫国冲她喊。

    “哎！”她应道。

    “洗了没？”吃饭的时候曾卫国问梅，“牙刷了没？”

    二叔放下里的饼，笑笑，“我也没洗。”

    然后去洗漱了。

    “没洗，”梅，“我吃完了饭去洗。”

    “要养成饭前洗的习惯。”曾卫国。

    “山里头没什么多讲究。”二婶，“不比你们城里人。”

    曾卫国有点无语，看一个个大黄牙，怕都没有刷过牙。

    “我想去镇上买点东西。”曾卫国，“二叔二婶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我也去。”梅。

    “没什么好买的，”二婶，“鸡蛋攒了三十多个了，可以卖了。”

    “我拿去卖好了。”梅。

    “明也一起去吧，”曾卫国，“一起去口腔科清理一下牙结石。”

    “我不去。”明。

    “那我和梅去。”曾卫国，“二婶你回头把鸡蛋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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