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霸王硬上弓
江辞带沈离转了转。
沈离乐颠颠地跟着。
远处的天边洒下一地金霞,熠熠夺目,柔风一片。
江辞淡笑,侧头望向沈离,“晚上不用回去吗?”
沈离仰着脑袋,遗憾地噢了一声。
好好看的晚霞的。
“都可以,应该回门里吧。”
江辞搞怪似的,“女侠,要带上我吗?噢,这人生地不熟的”
沈离被逗笑,“刚才好像是你带我逛的吧。”
江辞耍无赖,“你装不知道呀,你看我无寸铁的,最容易被人打劫了是不是。”
沈离笑,“你不就想别把你扔这儿吗。”
江辞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这么聪明干什么。”
沈离背着,仰着脑袋,骄横得很,曲着指敲了下他的脑门,“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呀”,江辞微微弯腰,眼眸很亮,“这位漂亮女侠,带我回去嘛”
沈离失笑,“诶哟,带。”
几瞬之后,沈离一个翩翩旋身,在江府落下,单脚退后一步,笑嘻嘻地朝里面伸着,“女侠给你送到了噢。”
江辞憋不住笑了,“下次来京城记得找我。”
沈离挥和他拜拜,“呐,蹭饭嘛,少不了我的。”
灵山。
沈亭御回来了。
“师姐!”
沈离笑嘻嘻地坐下,看着沈亭御跟变戏法似的,摆了一桌子东西。
沈亭御眉梢都是弯俏的,“师姐,看看,喜欢不?”
在她院里的桌子上,这半边是吃的,那半边是几个包着的东西。
沈离眼神一亮,“喔唷,喜欢,去南边做什么了啊?下厨了啊这是。”
沈亭御很嘚瑟,“可不呢,我师姐过生辰,秘密,一会儿。”
沈离笑开,“好好好。”
和他吃过饭,沈离不得不,这俩人,全都很了解她。
沈亭御笑吟吟地收拾了碗筷。
沈离下巴垫在椅背上看他,“这么乖啊。”
沈亭御利落干完,擦了擦,灵力挥着跑到厨房门口看他刷碗的沈离,和她的椅子,板板正正地放在了桌旁。
沈离笑得一脸无奈,“好哟,你送,我看看你去寻了个什么玩意。”
沈亭御先打开第一个大的。
“喔!去番禺了啊。”
荔枝酒,和旁边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荔枝果肉。
沈亭御给她递了勺,“喏,可甜了。”
沈离笑得眉眼弯弯,“这是新鲜东西吗,谢谢呀,喜欢”
沈亭御瞪了她一眼,“一个水果,师姐!咋可能。”
沈离摇头晃脑地吃,笑容清浅,“钱袋子又花光了吧。”
沈亭御嘿嘿一笑,眼巴巴地凑过来,“师姐真是神妙算噢。”
沈离被逗笑,“诶哟,来吧来吧,瞧你那样。”
沈亭御送了一个链,刚好和沈离今天这一身,特别配。
青玉雕刻出脆嫩的竹子,配以银制镂空鸟,栩栩如生。
“一个的好可爱啊,还有只鸟呢。”沈离立马就带上了。
瞧她这一天,哈哈哈。
忽的,脑子里又冒出了沧源的那片海。
到底为什么老想这个地方啊。
沈离蹙着眉,略一思索,决定再去一次。
总觉得冥冥之中,这片地方有东西在召唤她一样。
沈离敲了敲桌子,把盛着荔枝的碗拿起来,“走,拿上酒,带你玩去。”
沈亭御自然跟上。
几瞬之后。
沈离再次回到了这个镇子。
沈亭御提着一堆东西,走在她旁边,沈离拉着他重新逛集市。
“姑娘”
沈亭御眯着眼睛打量面前这个男的,他刚一开口,就立刻挽住了沈离的胳膊,不悦道,“让让,挡道了。”
沈离笑,由着他闹。
沈亭御三两下给这男的喷走了,转头还嘟囔,“什么人啊,还敢惦记我师姐。”
沈离忍不住了,“你啊。”
把集市逛完,沈离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但还是冥冥有感。
不知为何。
他俩坐在一处大礁石上吃荔枝,喝荔枝酒。
星辰点点,照亮黑夜的帷幕。
沈离捅了捅沈亭御,“你有感受到周围有什么异常吗?我怎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沈亭御摇头,“没有啊,没有灵力涌动,没有妖力,挺正常的。”
沈离叹气,“是啊,那我怎么老有一种感觉。”
“你想去哪再看看?”
沈离摊,“我都来好几趟了,什么也没发现。”
“那喝酒。”
沈离和沈亭御喝的有点多了。
这荔枝酒醉人。
沈离抓起沈亭御往灵山飞。
她喝的都有点晃悠了。
沈亭御比她喝的多。
脸颊红扑扑的,指着海要下去游水。
行,沈离直接捞起来带走。
扔到隔壁屋了。
沈离脱了衣裳卸了簪子倒头就睡。
俩醉鬼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沈离拾掇好自己,拐弯去叫隔壁的懒虫。
“起床了沈亭御!再不起床我不管饭了啊!”
沈亭御虎躯一震,探头傻笑,“起起起,师姐最好了”
“瞧你那样!”
后来沈离请了他快一个月的饭。
谁叫她这傻弟弟给她送礼物了呢。
沈离这阵子的生活也没什么特别的。
去深山老林里打妖怪,接任务,甭管大的的,顺路的她就捎上一起做了。
很快七月了。
沈离看着这有个京城的赏金任务。
京城,贤王。
噢,沈离想,那去京城一趟了,顺道去看看江辞吧。
结果真让她顺道顺上了。
沈离解决了任务对象,去钱庄提钱,拐弯去了一趟离安客栈看了看。
查了一下账面,听掌柜了一下近况。
就去江府了。
江辞去一个宴席了。
沈离闲着也是闲着,问了管家位置,就去了。
她没请帖,所以悄悄摸摸在空中找江辞。
找了一圈没找到。
沈离当他可能出去吹风啊什么的了。
做坐那儿听京城贵女们聊八卦。
谁家的少爷喜欢上了烧火丫鬟。
谁家大人宠妾灭妻。
谁家和谁家又要喜结连理。
沈离乐滋滋地听了好一会儿,江辞还没回来,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她起身去门口江辞的侍卫那里确认。
车里没人。
“江辞回来了吗?”
几个侍卫都认识她,“没有的,沈姐,宴席还没结束啊。”
沈离眉头紧蹙,直奔后院。
她顺着给客人歇息的房间找过去。
一间一间看过了都没他。
沈离暗骂一声,腾空而起,顺着这个府的后院结构一一排查。
在一个偏的不能再偏的犄角旮旯,沈离居然看到了两个丫鬟在守着。
这屋还没她浴房大呢看起来。
而且这俩丫鬟就差把“我们在干坏事”写脸上了。
沈离翻了个白眼,落了下去,在窗缝那里瞥了一眼。
登时怒气冲天。
身影鬼魅,利落两下将两个丫鬟打晕。
捆了起来。
一脚踹开木屋的门,吱吱呀呀地摇摇欲坠。
里面的人闻声看过来。
“你是谁啊!啊啊啊!紫荷!紫荷呢!怎么不拦住她!”
沈离一巴掌把她抽到一旁,把这逼仄床上的另一个人捞了起来,“什么紫荷绿荷的,在门口捆着呢。”
被她扇了一巴掌的人泫然欲泣,捂着迅速红肿的脸颊,全然不顾自己身上几乎毫无遮掩了,朝她扑了过来。
沈离揽着臂弯里的人,旋身躲开,把被子踢到了她身上,“衣裳穿好!像什么样子。”
这不,这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不停,去捡自己的贴身衣物。
沈离扭头看向旁边软绵绵的人,被他现在的模样逗得一乐。
江辞诶,堂堂首富,光天化日之下,被不知道哪个女的强抢回破屋,准备霸王硬上弓。
显然这女的不太会。
而且贼心比贼胆大。
她自己脱了,江辞的衣裳还没扒完,她就来了。
沈离把簪子拔下,寻了个穴位,轻轻刺下,冒出几滴血珠后,他面颊的潮红便迅速退散。
江辞很不舒服地轻哼几声,睁开了眼,就直接撞进了沈离笑眯眯的眼神。
沈离?
他做梦了啊。
沈离把这女的堵着他嘴的布拿下来,语气满是调侃,“喏,我再晚来一会儿,你就要成这女人的媳妇了。”
江辞反应过来了,杀人般凌厉的目光望过去,“是你!”
沈离没撒,一直扶着他的身子。
江辞现在自己也站不住。
腿软的都直不起来。
沈离猜他肯定不愿意躺那个床。
让他靠着自己给他解绳子。
江辞要气炸了。
他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啊,脸颊迅速泛红,气得话都得颠三倒四的。
“不知廉耻,我呸,姑娘家的,不要脸!”
沈离笑得肩膀都颤了,江辞哀怨地看她一眼,“别笑了,太丢人了。”
“你怎么来了?”
江辞很疑惑,又很庆幸。
沈离像天神下凡一样,又把他救下了。
要不然,他上哪理去,一头撞死算了。
沈离乐了,“我来京城提银子啊,贤王的任务,就顺道找你来玩。”
江辞脸色很古怪,朝那边瑟瑟发抖的那女的扬了扬下巴,“这贤王女儿。”
沈离被惊得瞪大了眼睛,“不是那不得是个郡主吗,干这种事??”
江辞更气了,“子衿郡主,我他娘的怎么知道!”
“噢不过他爹好像要把她嫁给一个人。”
她把绳子扔到一旁,扶着江辞软趴趴的身子,“软筋散?”
江辞委屈兮兮地点头,“一点力气都没有,人还飘。”
那女的,嗯,子衿郡主,又来一招,指着江辞开始演,“臭流氓,来人啊,私闯闺房了!!”
沈离白了她一眼,“你讲道理吗。”
子衿郡主丝毫不顾及自己了,又要拉开衣裳,“江辞!你得娶我!你把我看光了。”
沈离赶紧捂上江辞的眼睛,“他不叫江辞他改名了。”
江辞被逗笑。
子衿郡主声嘶力竭地喊人,“来人啊!!来人!有流氓!”
江辞闷闷地给她解释,“这她家。”
沈离揽着他往后站了站,“别吵了!再一句试试!”
子衿郡主哑口无声。
沈离给她嘴巴封了。
沈离被吵的脑仁疼,扭头看向他,“你自己后面解决吧,我先带你走吧。”
江辞乖乖地点头,也不看那边。
沈离把木门拍上,把那两个侍女解开,头也不回地飞身走了。
到门口,沈离揽着江辞,把他遮得严实,一溜烟地就钻进了他的马车。
江辞好面。
江辞那几个侍卫都没反应过来,“沈姐,我们家主呢?”
江辞遂开口,“我在呢,回府。”
沈离言笑晏晏,“躺吧,不笑你。”
江辞噘着嘴,很委屈地躺下了。
“沈离”
沈离笑,“干嘛啊,我真是闻所未闻。”
江辞恨恨地咬着唇,“贤王,我不弄死他们几个的。”
沈离指微动,灵力注入他的腕,“噢哟那完了,我刚给他帮了忙,我把赏金给他退回去。”
江辞平时一贯温润有礼,今天可是委屈坏了,哼哼唧唧的,“他那钱你拿去喂狗,我给你钱”
“哈哈哈哈你太好玩了。”
江辞缩着身子,哀怨无比,“我差点脏了。”
沈离哄呗,太可爱了,“没有啊,这不那女的不会吗。”
江辞更羞了,扭着脸贴着马车壁,“啊啊,不活了啊啊。”
“哈哈哈哈不行了,你太好笑了。”
沈离给他腕上的红痕消了,人给送回家躺着,找了大夫给他看。
“家主这个药效还需三个时辰才能消散。”
江辞嗷了一嗓子,脸红的跟熟透了一样,“天杀的玩意!”
沈离忍俊不禁,抱着胳膊坐在一旁,“好好好消消气,她这不没得吗。”
江辞忽的委屈巴巴地望过来,“你介意吗别嫌弃我好不好?”
沈离笑,“我嫌弃你,我就给你丢那了。”
江辞嘿嘿一笑,傻里傻气的。
沈离大咧咧地靠着椅背,“等你这药效过了,我带你打回去。”
江辞浅笑,舒舒服服地躺着,望着坐在那里的沈离,心里像是浸了蜜一般,“好呀。”
三个时辰一过,沈离带着江辞打回去。
江辞给她指路,她踹门。
把贤王拎出来,再把那个子衿郡主也拎出来。
沈离冷哼一声,“认错!”
江辞在她斜后方偷笑。
贤王不明所以,还负隅顽抗。
喊了一个院的侍卫要把他俩抓起来。
沈离眼神凌厉,灵剑瞬出,将长剑横了过来,剑指几步之外的侍卫,“我看谁敢动。”
“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叫沈离。”
贤王瞬间变了脸色,面庞涨成了猪肝色,瞪向同样被沈离捆住的子衿郡主,“你做了什么!什么!”
“都下去!全都下去!”
沈离丝毫不废话,上前一步,剑尖距贤王更近了,“你女儿再如今天这般恬不知耻,再打江辞的主意,你心你的脑袋!”
江辞噗嗤一笑,忍不住了怎么办。
沈离没管后面那个笑出声的,接着道,“你胆敢让我再听到今天的事的一丝风言风语,我就送你们这对父女去和阎王理论!”
贤王抖如筛糠,扑通一下给她跪下了,“您放心,此事我来管,求您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
“没天理啊父王!就应该让他娶我!”
沈离嗤笑,隔空扇了她一巴掌,“我是来给他撑腰的,不是来主持公道的。”
“有意见来和我!”
子衿郡主垂着脑袋,一个字都不敢。
江辞笑得太欢了。
沈离瞪过去,“回去了。”
江辞清了清嗓子,“王爷啊,保州那块地,你不想要了你早啊,还麻烦我跑一趟,我给王爷办好,不劳王爷操心噢。”
沈离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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