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都醒了
这可恨玩意,又一次被套麻袋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屁股后面没有狼追了,张毅武很懒。
都一个时辰了还没从麻袋里出来。
要睡觉了,沈离他们懒得跟他玩了。
反正他也不能乱叫,沈亭御一个抬,给他挂树上了。
“呜呜呜!”
张毅武满脸懵,又踩关了?
睡觉了。
这都多少天了,他俩还不醒。
他们正吃午饭呢,沈亭御脸色大变。
唰的一下就跑了,“我去趟东宫。”
沈离朝破晓眨眨眼,把里的汤喝完,“我去看看,你带他们。”
随即不疾不徐地放下碗,追过去了。
楚嵘川醒了。
沈离到的时候就看见,沈亭御眼泪汪汪地跪在榻前,委屈巴巴的喊,“殿下”
楚嵘川面色有些偏白,扯了扯唇角,望向了身后的沈离,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沈离已经给他倒好水了,“来吧,喝点水。”
楚嵘川深呼一口气,喝了点水,润润嗓子。
“傻瓜”,楚嵘川看沈亭御那个模样,被逗笑了,“我这不没事嘛。”
沈亭御气哼哼地也不敢打他,“不想理你!”
沈离乐了,“谁啊,一瞬间就没影了,跑这么快还不想理你哟”
“阿姐!你骂他两句!他太过分了!不让他吃他还偷药。”
楚嵘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听,不听,我可以陪着你们啦!”
“好”沈离温柔无比,摸了摸楚嵘川的脑袋,“我们家最的弟弟,要一直陪着我们噢”
楚嵘川笑吟吟地跟沈离撒娇,“好呀”
破晓带着他们仨来了。
“诶哟”,楚嵘川又笑了,眼眸弯俏,神采斐然,“哥哥姐夫”
后进来的四个人把楚嵘川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还疼不?毒看过没,怎么样了。”
楚嵘川腿有些软,但是不碍事,下了床,抱抱这个,抱抱那个。
“我睡了多少天啊。”
“六天了。”
楚嵘川脸色微变,叹了口气,“好吧,好久啊。”
沈离拍拍他,“快躺回去,有人来了。”
楚嵘川立马原样躺了回去。
看他仍旧一动不动的样子,看起来是想隐瞒的,他们也没话。
过了一会儿,人走了。
楚嵘川悄悄睁开眼。
沈离立刻把他拉进结界,“醒了就好,我们把张毅武从定州放了,他现在正一路流浪回京呢。”
楚嵘川笑笑,“哥哥真懂我啊。”
江辞痞痞地抬一挥,“好。”
“哈哈哈。”
“接下来就随你啦,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以带你去看张毅武的洋相。”
楚嵘川把他们每个人都狠狠地又抱了一遍,“嗯,我会来的,还有些事情。”
“那我们就先走啦。”
从东宫出来以后呢,几个人脚步都轻快了。
尤其沈亭御,简直不要太开心。
魏明安一拍大腿,“坏了,那个信物忘了给他了。”
江辞淡淡道,“你着什么急,又不是见不着了。”
“好吧,那接着看戏去?”
“走啊走啊。”
每天去看戏,先得买好多好吃的。
这胖墩还在麻袋里呢,挂在树上。
“啧”,沈离一挥,砰的一声,落地了。
沈亭御悄咪咪地过去把麻袋口松了松。
几个人就在阴凉的地方,斜倚也好,翘脚也好,躺着的都行,好不惬意。
闲着也是闲着,除了江辞和魏明安要处理事情,他们几个都去修炼了。
快下午了,他们最近的乐子,终于重见天日了。
张毅武骂骂咧咧地从麻袋里爬出来。
“怎么又是山里!!!”
结界里一阵爆笑。
“哈哈哈哈哈。”
沈亭御神神秘秘地去了。
过了一会儿,往张毅武身后丢了个东西,回来了。
“你去抓了个什么?”
张毅武骂着骂着,突然和一双幽绿色的眼睛对视上了。
“啊啊啊啊。”
胖墩弹起。
拔腿就跑。
“抓了条蛇啊”,沈亭御傲娇地靠着椅背,“要不他都不动的。”
沈离无奈。
“他要被毒死了咋整?”
沈亭御嘿嘿一笑,“没毒噢,我仔细认了,是被咬了腿麻两天的那种。”
“你俩谁被蛇咬过啊!”
沈离拍拍怒了的前面仨,和破晓,“不是我俩哈,长门的孩。”
张毅武本来就不灵活,很快就被那个蛇咬了好几口。
砰的一声,直挺挺地倒下了。
“啊!我怎么动不了了!啊啊啊啊!”
江辞鼓掌,“活该!”
后面就没意思了。
张毅武被蛇咬了好多口,像个木棍一样直挺挺地杵在那里。
然后他睡着了。
他们没有乐子看了。
沈离把他打晕,丢到了水池边。
走了。
吃过晚饭呢。
他们所有人都去看了看温谨珩。
还没醒。
不多时,楚嵘川来了。
他不知道温谨珩还没醒,见状愣在了原地,“我我以为他醒了啊。”
沈离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的灵脉真的在塑造,还没成。”
楚嵘川在破晓怀里,委屈巴巴地蹭了蹭,“那我水平高吗?”
破晓失笑,“你问他俩啊。”
楚嵘川忽闪着眸子,“不敢。”
沈亭御笑了,“殿下没白受苦,还行。”
楚嵘川嘿嘿一笑,“还行噢姐夫”
破晓戳了戳他的脸,“棒噢”
沈亭御补刀,“和二哥差不多。”
魏明安哑然失笑。
好家伙。
破晓耸了耸肩,和他们几个交换了些眼神,他歪过脑袋,温声问,“带你去出气,怎么样?”
楚嵘川笑嘻嘻地仰头,“好哇好哇。”
沈亭御伸出。
楚嵘川蹿过去牵好。
沈亭御无奈,“殿下你慢点跑行不行,你才刚醒。”
楚嵘川才不呢。
然后破晓一拉魏明安一拉郭逸之,沈离就牵起了江辞。
“出发咯。”
到了地方。
楚嵘川被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张毅武一蹲一蹲的,沈离没看懂这干嘛呢。
诡异的几瞬沉默后,沈离感觉一万只朝她伸过来了。
“妹妹快闭眼!”
“阿姐转过去。”
“闭眼。”
破晓火速把她按在怀里,不悦地瞪了一眼。
沈离瞬间懂了,好家伙。
江辞嫌弃地错开眼。
楚嵘川问张毅武这个姿势。
沈亭御神秘兮兮地给他介绍,“这个绳子噢,我,阿姐,破晓,三个人都加灵力上去了,现在砍都砍不断的。”
“漂亮”,楚嵘川咬牙切齿的,“疼死我了,玩死他!”
沈亭御哼了一声,“我就疼吧,你还装。”
楚嵘川嬉皮笑脸的,“那我肯定不能啊。”
“切。”
张毅武在河边喝了水。
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走到天色阴暗,夜幕降临,他也没走出这片山林。
张毅武垂头丧气地坐在树下,这次他想找个山洞都没有了。
张毅武流浪的第十天。
三天过去了,他在云州附近这片郁郁葱葱的山林跌跌撞撞,总算走出来了。
张毅武一个人在官道上走了很久。
他有遇到好心人,帮他解绳子,但是都解不开。
他学乖了,但也可能是太饿了。
低声下气地求人家给他点吃的。
人家就好心给了他。
他求人家带他回京城,人家不带了。
主要他太邋遢了。
只有一个骑马的人愿意捎他一程,但人家去的就是云州。
把张毅武提上马,大头朝下,像个包袱一样,一路颠簸去了云州。
张毅武刚被放下,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嗯,好,很不礼貌,张毅武就挨了几拳揍。
绕来绕去,张毅武又回来了,还是客栈。
他激动地就撞了过去,“还我信物!!黑心客栈,还我信物!!”
江辞很无语,“他是不是没脑子。”
“都能给他丢走一次,不能丢第二次吗。”
沈离那指了指脑袋,“估计饿晕了。”
掌柜出来一看,谁闹事呢,一看还是张毅武。
“客官又来住店?这次用什么抵押?”
张毅武又怂又横,“你还我信物!你没让我住店!”
掌柜无辜地一翻,“那客官住吧,老地方,请。”
张毅武一肚子气,还是向现实妥协了,去了那个房间。
“帮我解开绳子。”
掌柜很真诚,“我试过,我解不开。”
张毅武不信邪,“就一个麻绳能怎么解不开!拿刀砍!”
掌柜耸了下肩,“噢,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怕砍到您。”
张毅武气哼哼地往角落一窝,“那我要吃饭!”
掌柜严格执行魏明安的嘱托,又端了一碗剩菜来。
“你这屋怎么没有桌子!”
掌柜很好脾气,“您看放得下桌子吗,也没有床啊。”
就是个临时腾的空屋子,满满当当塞下两个人而已。
张毅武真的饿了,也不管他高贵的形象了,胖身子跪下就吃。
掌柜见状退了出去。
“好邋遢”,楚嵘川嫌弃。
他们几个都看一路了,早习惯了。
等他吃完了呢,掌柜又进来了。
把他的饭碗拿走,转身就走。
“诶你给我关上门啊!!”
掌柜没理。
张毅武只好自己扭着身子来关门。
魏明安上次走的时候交代了,把门别上,掌柜就把门栓住了,张毅武拉了半天没拉动那一扇门。
笑得后面几个人肚子疼。
张毅武气鼓鼓地坐下,一个胖墩,仰着头,骂天骂地。
然后他翻身滚回屋里了。
反正他也睡过很多天野外了。
蜷成一个球,闭眼了。
“太有意思了”,楚嵘川笑得不行了,“怪不得你们天天来看。”
江辞接话,“简直就是个乐子。”
魏明安傲娇,“我保证,在云州就耗他一个月。”
“哈哈哈哈。”
张毅武足足在客栈耗了三天,叫他走他不走,就窝在角落里赖着,每天和掌柜要几碗剩菜,就磨绳子。
一边磨一边念叨,“我就不信了,求人不如求己!”
他反摸不到,因为太胖了,然后每天就问掌柜,“断了吗断了吗。”
掌柜很圆滑地次次都,“加油,你可以的。”
张毅武就耗上了。
“我要沐浴!”
别他们受不了了,张毅武自己都受不了了。
掌柜摊,“您看您绳子没解开,没有办法脱衣裳啊。”
“我不管!你想办法!”
掌柜干就干,和沈亭御涮安王的法子差不多。
他也把张毅武绑了。
“你干嘛!!”
“给您沐浴啊。”
张毅武现在变成了一根绳拴着的肉球。
掌柜智慧的头脑在此刻显现。
将绳子的一端绑在了马鞍上,让马拉着他,在水池里涮。
刷马的池子。
张毅武呛了好多水。
“我呜你拉我呜呜不”
可是让他喝够了。
掌柜还贴心的拿大刷子刷了刷他。
把他身上还没愈合的伤口搓得更大了些。
“够了!!”
掌柜指哪打哪,够了就捞回来。
“好的客官,您就给没给您洗吧。”
张毅武怒目圆瞪,又抽气连连,又哭又嚎。
“我要伤药!”
掌柜面无表情地拒绝,“那太贵了,您没付钱。”
张毅武气得肝疼,“你去京城张家,拿着我的信物提一千两银子够不够??!”
掌柜接着道,“我怎么知道您是不是唬人的。”
“你你你!我堂堂张阁老!唬你这么个客栈老板干什么!”
江辞面无表情地在结界里接话,“就是本客栈老板想玩你。”
“哈哈哈哈。”
无论张毅武怎么,掌柜就是很圆滑地不给伤药,感觉张毅武气得下一瞬就要晕过去了。
掌柜话音一转,“但是您既然没钱,可以做活换钱,像我们的伙计一样,我可以给你工钱。”
张毅武不气了,立刻问,“做什么!”
掌柜领去了,趁他没反应过来,将绳子绕在张毅武的腰间,绑紧,“呐,拉磨。”
张毅武嗷嗷直叫,“你少骗人!!这不是驴拉磨吗!”
掌柜张嘴就扯,“驴这一阵不方便,所以是人来拉,您可以这样换钱。”
张毅武忍,“多少银子?!”
掌柜笑吟吟地背过,“一百文一天。”
张毅武要吐血了,“一天还不够住最便宜的房间!!”
掌柜抬指向外面,“不干您可以走。”
张毅武惹不起啊!再磨都套他身上了。
江辞淡淡道,“挺好的,让驴歇着了。”
“哈哈哈。”
天天待在云州,魏明安每天都给他们安排一堆云州吃,一边欣赏张毅武拉磨,一边吃香喷喷的烤牛乳。
闲着也是闲着,来都来了。
他们六个去揍了一趟安王。
上次张毅武让安王后背开花,这可是快好了,郭逸之这回主指挥。
让安王前胸也开花了。
那边的张毅武罢工几天,自己悄悄打听去京城的车。
或者,就是掌柜故意放跑的。
结果,叫人发现了。
挨了顿打,气急败坏地藏进了一辆车。
他白天窝在物仓里,晚上出来沿路有水喝就喝水,没水喝就吃吃草,还后悔了,“不该走的不该走的。”
但是,人家商队去番禺的。
恰好又是江辞和魏明安他俩的商队。
他们真没管,他自己混进去的。
江辞为此还罚了领队的月银。
看着这行进路线,沈离哭笑不得,“他这不又回去了吗!”
“对啊,傻呗。”
江辞安排领队在过了定州以后,发现张毅武的存在。
张毅武躺在物仓里,终于不是露宿野外了,没几天,就听到外面领队在喊,“检查货物!”
张毅武赶紧挪了挪脑袋,把袋口压好。
仓门被打开,张毅武大气都不敢出。
“一袋一袋都抬出来,看看有没有破损的遗漏的。”
张毅武暗道,完了。
他就这么被发现了。
张毅武不知道怎么脑袋转的快了,扑通一声给领队跪下,“求求你,让我到京城吧,到了京城我给你三千两银子,你要多少都行。”
领队嘴角抽了抽。
江辞解释,“他可有钱了,瞧不上他这点的。”
领队话音一转,“等等,你要去京城,藏在我的车里做什么!”
张毅武懵,“你们不是去京城吗?”
领队摊,“我们去番禺。”
张毅武傻了,“现在是哪里?”
领队无辜,“刚过定州。”
“啊啊啊啊!!你赔我房子!!”
骗人!
张毅武不知道发什么颠了,要去撞领队,领队本身就被扣了钱,立刻下令,几个五大三粗的队员,将这个张牙舞爪的胖子,重新捆成球,塞进麻袋里。
领队狠狠地踹了一脚,“丢到山里,让他自生自灭!该死的玩意。”
于是。
又回定州。
江辞待领队给张毅武扔下后再次出现,领队很惊讶,“家主您”
江辞笑吟吟地开口,“罚月银是因为你没能仔细检查,这是我个人给你的补偿,忍着那么个玩意,辛苦了。”
领队感动的不行。
这次张毅武比最开始还远,而且还难。
他流浪的第十九天。
自打被领队丢进大山里,他花了三天才从麻袋里出来。
把堵嘴的布吐掉,这次腿都被绑了,只能滚着走了。
这天,温谨珩醒了。
沈亭御嚎啕大哭。
温谨珩艰难的扯了扯唇角,“别哭了,怎么了?”
“你昏迷了十九天了!”
“十九天?”
温谨珩眼眸迷离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大惊失色,掀起被子就下了床。
鞋子也不穿,跑了两步,腿脚一软,跪倒在地。
沈亭御赶忙给他捞起。
温谨珩甩开沈亭御,再次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跑去。
沈亭御伸一捞,“你要干嘛去啊。”
温谨珩快急哭了,圈着沈亭御的脖颈,语无伦次地道,“去我那儿,去我那儿!!”
沈亭御抱着他去了。
沈离已经掩盖好她的“罪证”了。
她是两边忽悠。
沈亭御轻轻给他放下,温谨珩抖地哆哆嗦嗦开了锁。
暗处的沈离把沈亭御拉走了,“走。”
“桑婉!!”
温谨珩这短短的路摔了三跤。
桑婉懒懒抬头,眼眸一震。
“桑婉”
“你怎么了”
温谨珩怎么,这么虚弱啊。
温谨珩泪珠接二连三地掉,扑过来给她解开锁扣。
全都落到桑婉脸上了。
被锁在房子里近一个月,桑婉性子沉稳了许多,她听到的一直都是温谨珩不愿意回来,那她想。
“温谨珩,我没有不在乎你。”
桑婉认真道。
温谨珩将她紧紧抱住,一边给她揉着腕,一边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房顶听墙角的沈离和破晓,无语。
“这俩人各各的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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