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像个活阎王
如水、金嬷嬷、周嬷嬷、禄子,他们也发现了岳氏进房,几个人都急坏了,他们想要再过来阻拦,可已然来不及了。
如水心慌意乱,差点掉眼泪。
这时候,就听到屋里忽而传来岳氏的一声惨叫。
“啊”
那声音惊恐又凄厉,让乱糟糟的守倾苑,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莫梁、如水、禄子,还有下人们见状,一窝蜂地冲上前,到屋门口查看情况。
只见刚刚风风火火往屋里冲的岳氏,此刻正瘫坐在地上,她头顶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插着一把匕首,珠钗散落,好些碎发散落下来,凌乱得厉害。
她像是被吓破了胆,一动不动。
至于岳氏身后的孟绾绾,也双腿发软,她一扶着墙,一抚着肚子,满眼不敢置信。
顾倾歌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青丝如瀑,披散在身后,像是起了高热,她不施粉黛的脸上,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红。
赤着脚从床上下来,拿了外衣披上,顾倾歌一步步走向岳氏。
在岳氏身前站定,她伸把岳氏头顶的匕首拔下来。
她眸色晦暗,僵硬地扯扯唇角。
“怎么是娘啊?”
摩挲着匕首,擦掉上面的细碎发丝,顾倾歌关切的话里全是杀气。
“娘知道的,我是个习武的粗人,睡觉时警惕惯了,对突然靠近的人更是防备,很多时候,都是比脑子更快的。好在这匕首,只是插进了发髻里,若是一个不心,插进了脖颈,插进了心口,那可怎么得了?”
岳氏脸色惨白,她脑海里,全都是刚刚匕首飞来的画面。
那一瞬,她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会儿看着顾倾歌,她更觉得,顾倾歌就像个活阎王。
岳氏站不起来,本能地蜷缩着身子,爬着往后退。至于嗓子,更像是失声了一般,她根本一句话都不出来。
岳氏不,顾倾歌却不想轻饶,没理会她,顾倾歌转头看向进来的莫梁。
微微福身行了礼,顾倾歌淡淡询问。
“爹,深更半夜,兴师动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可是儿媳哪做的不好,惹到了爹和娘,让二位不满了?”
“没,没有,误会,都是误会,倾歌你别放在心上。”
莫梁尴尬的回应,他想上前去拽岳氏。
顾倾歌房里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打斗的迹象,莫景鸿不在这,房里也没有其他男人,顾倾歌跟人跑了,那更是无稽之谈
事情都摆在面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闹到这一步,已经够尴尬的了,再闹下去,那成何体统?
莫梁不想把事情捅破了,闹得太难看,只能和稀泥。
见状,如水捂着自己的肩膀上前。
今儿这事,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混过去,要不然,闹得不清不楚的,府里的下人指不定怎么猜呢?之前,见不到顾倾歌的影,能藏着掖着,大事化自然最好,可现在顾倾歌回来了,就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岳氏欺人太甚,是顾倾歌受了委屈,顾倾歌没有错。
如水心思转得快,她泪雨滂沱,跪下来冲着顾倾歌回禀。
“姐,不是的,这根本就不是误会。”
“起来慢慢。”
“是。”
如水应声起身,她捂着肩膀,转头看向岳氏。
“伯夫人带了人上门,二话不就砸门,还要往屋里冲。奴婢了,姐染了风寒,喝了药早早就睡下了,不能打扰,可伯夫人不听,她怀疑姐不守妇道,在房中与人苟且,勾搭成奸,她更怀疑姐与人跑了,深夜不归。而且,她还诬陷姐,姐伤害了姑爷,这分明就是要逼死姐,哪是什么误会?”
听着如水的话,岳氏渐渐回过神来,她冷着脸大吼。
“贱蹄子,你给我闭嘴。”
“奴婢为何要闭嘴?伯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我家姐,更在守倾苑大打出,我家姐病着不知情,难道奴婢还不能为她叫句冤吗?”
“你我撕烂你的嘴。”
岳氏着就要扑向如水,只是,顾倾歌速度更快,她伸拽着如水,直接将她护在了身后。
对上狼狈的岳氏,顾倾歌勾唇。
“娘,你我与人苟且?深夜不归?我伤了莫景鸿?对吗?”
“哼。”
岳氏闻声冷哼了一声。
挣扎着起来,伸抓住莫梁,像是在找支柱和底气似的,岳氏回应。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下人们都传开了,你与人苟且,被景鸿撞了个正着,你为了奸夫对景鸿动,伤了他的头,你还跟着奸夫跑了,都有人瞧见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冒出来的,可无风不起浪,你做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还对我动,谋害婆母,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媳妇,就该被乱棍打死。”
“乱棍打死?”
呢喃着这几个字,顾倾歌忽而就笑了,她转身坐回到椅子上。
看着门口的禄子,顾倾歌厉声吩咐。
“去,把守倾苑的大门给我锁了,事情没调查清楚之间,不论主仆,但凡有一个想往外逃的,直接给我乱棍打死。”
“是。”
禄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应声都响亮了。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往外去。
岳氏看向顾倾歌大怒,“顾倾歌,你想干什么?你做了丑事,还想囚禁我们吗?你还想杀人灭口吗?你信不信,我让景鸿休了你?”
“我顾家女,无错在前,受辱在后,休妻你承恩伯府怕是还休不起。”
“你”
“金嬷嬷、周嬷嬷,搬椅子过来,请二老入座,你们从旁伺候着。免得到时候人又,二老到了咱守倾苑,连座都讨不到一个,咱们守倾苑主仆不懂规矩,该乱棍打死。”
“是。”
金嬷嬷、周嬷嬷上前,搬了椅子过来。
莫梁沉着脸入座,至于岳氏,几乎是被周嬷嬷拉过去坐的。
坐着好啊。
坐好了,一会儿也能瞧好了,能体会好了,什么叫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顾倾歌瞟了眼莫梁身后,依旧扶着墙的孟绾绾,她眼底讥讽泛滥。
顾倾歌转头看向如水。
“娘了,她是听了下人的,我与人苟且,深夜不归,还出伤人,害了莫景鸿。去,安排人给我仔细地查,话是从哪个下人嘴里传出来的?他们又是听谁的?有谁瞧见了?但凡与此事相关的人,都给我带过来,一个都不许落。”
“是。”
如水应声出去安排。
瞧着她的背影,孟绾绾身侧的明琴,双腿都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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