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毒杀亲夫的蛇蝎妇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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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厢房里,那豪迈的声音忽得被打断。



    继而又响起另一道紧张兮兮的男声,“别了,别了!”



    “他就该颐养天年,早些让太子唔唔唔”



    “别了!祖宗!这话也是你能的?”



    里头“叮哐”几声,似乎有茶盏破碎的声音。



    舒姣毫无顾忌,眼神一使,便叫人将门撞开,“到底是何人,敢在戏楼大放厥词,冒犯皇上?”



    后头跟着的夫人们也好奇,抬眸往里张望去。



    只见里面一片狼藉,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酒味。



    三五个男子坐在里面。



    地上碎了两个杯子,几个人正满脸冷汗的去捂一个身着蓝袍的青年的嘴。



    估计也是被门撞开的声音惊吓到,纷纷看向外头。



    当看到一群身着华贵,气质不俗的夫人们站在门口时,一个个浑身都丧了气,脸上眼里就写了俩字——



    完了!



    这次是真完了。



    夫人们也有两三个脸色不大好,因为在厢房里看到了熟人。



    “这不是威武将军之子元彻吗?”



    忽得有人道。



    “对对对!”



    厢房里,与元彻共饮酒的青年,立马放弃保住他的想法,连连承认。



    “对,那些话都是元彻醉酒后的,我们跟他并非一伙人!”



    “全是他的。”



    “我们想拦,但他根本不顾我们,之前他还什么太子贤明之类的话,我们都想走来着”



    里头的青年,迅速把自己的干系撇得一干二净。



    这种话传入宫中,是真的会掉脑袋的,他们可是半句都不敢沾染。



    舒姣眸光微转,轻摇摇头,“此等事,我们若是未听见,也就罢了,听见了若是不管便实在不过去。”



    可不嘛



    听见不管,让皇帝知道了,还当大家是在包庇元彻。



    或者,大家跟元彻是一伙儿的,都觉得康正帝老了,该叫太子登基呢?



    那能有好下场?



    一群夫人摇着头,连忙差遣带来的婢女厮找人报官去。



    处理完这些事后,才又各自散场。



    刚出戏楼大门,一个神色慌乱的妇人抱着婴孩便险些撞到舒姣身上,好在被婢女及时拦住。



    “对不住,对不住。”



    妇人抱着孩子连连道歉,“这位夫人,方才、方才一匹马在街上发疯,民妇顾着孩子安危,所以还请您宽恕”



    “无妨。”



    舒姣看了眼疾驰而去的马背上的人影,眸中划过一抹冷芒,脸上却挂着温和浅笑,“你也是护子心切,我怎会怪你呢?”



    要怪,也是怪始作俑者。



    “快些起来。”



    舒姣上前两步,伸将妇人扶起,瞧见她怀中可爱的婴孩,伸摸了摸,“你这孩子,生得实在乖巧。”



    “多谢夫人。”



    妇人见舒姣这态度,才松了口气。



    只是对舒姣的夸赞,她却不知该怎么回,愣在那也没敢动。



    直到舒姣“天色不早”,让她早些回去,那妇人才连忙抱着孩子快步走开。



    一旁的夫人们见着,只打趣道舒姣脾气好。



    “又没撞着。再,这母子也是遭了无妄之灾。”



    舒姣蹙眉看向马匹消失的方向,“也不知是何人,竟敢当街纵马,险些伤人,实在可恶。”



    “像是贤亲王。”



    一位夫人低声感慨道。



    “原来是他。虎父犬子啊,实在可惜。”



    另一个夫人叹了声。



    



    贤亲王吗?



    要这贤亲王,倒是有些头。



    现在这位贤亲王,也不过弱冠之年,是先贤亲王唯一的儿子,还是老来得子,所以自幼便养得骄纵妄为。



    偏先贤亲王,颇得康正帝倚重,为康正帝办了不少事。



    先贤亲王一走,便由他继位,且并未降等袭爵,还是贤亲王。



    奈何子不类父。



    这位贤亲王,可就不大行了。整日在京中招猫逗狗惹人嫌厌,妥妥的纨绔子弟一枚,从前没少被人状告到康正帝跟前。



    康正帝看在他死去亲爹的份上,放了他一马又一马。



    可而今嘛



    舒姣眼眸微眯,正要话,一驾马车却行驶到她跟前。



    “夫人。”



    季鹤伏从马车上下来,“我来接你。”



    哦哟



    这新婚就是不一样啊。



    季鹤伏大人,话温声细气的,压根儿不像自家那位的那么凶神恶煞嘛。



    一群夫人一边寻思,一边眼神一对,便默契十足的笑起来。



    而后打趣舒姣两句,便放她跟季鹤伏走了。



    马车骨碌碌的走过青石板路。



    舒姣摸出帕,轻擦指尖,脸上笑容都挂不住了。



    季鹤伏一瞅——



    夫人这表演功力还是不到家啊。



    他垂眸接过那张素色帕,握住舒姣的,替她轻轻擦着。



    他心里琢磨——



    估计夫人这是摸完那孩子,心里有些膈应。



    因为他也这样。



    有时候被迫演完好人,总会想清洗一下,免得染上“好人”的气息,没得叫他恶心。



    “不过区区一个贤亲王,哪里值当夫人气恼?”



    季鹤伏轻声道。



    舒姣斜睨着他,不吱声。



    “那贤亲王是个爱纵马寻乐的,过两日叫他那马匹发疯,断了腿便是。夫人可莫要迁怒我,给我甩脸色呀。”



    一边,季鹤伏顺就把帕塞自己袖里。



    “哼”



    舒姣轻哼着,眉尾微挑,“今儿夫君来得倒是巧?为谁来的?”



    “自然是为你来的。”



    “是吗?”



    舒姣又重新勾起笑脸,意味深长道:“我还以为,夫君是为元彻来的呢”



    “难怪夫人上来就不高兴,这还真是个误会。”



    季鹤伏轻摇摇头,“一个早就安排好死路的元彻,哪里值当我亲自出面?再,我出面,岂不是容易叫人误会是我算计了他?”



    不是吗?



    舒姣轻挑眉。



    是也不能认啊。



    季鹤伏一脸坦然。



    “我今日回府早。”



    季鹤伏这才又解释起来,“前两日你不是我事多人忙,陪你的时间少了。今日本想多陪陪你的,哪想你不在府上。”



    “我这才出来寻你。”



    舒姣听了,语气也没见多好,“可我今日邀约众位夫人之事,夫君本该知晓才是?”



    “我只知晓,你邀约了一些夫人听戏,没记得是今日。”



    “来去”



    舒姣扯住季鹤伏的臂,似怨似恼道:“到底是夫君不看重我,才不记得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