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乌苏里江畔的全鱼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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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他们也欢呼了一声,拎着铁锹冲上来帮忙。



    老村长还拦着,你们是来收货的大老板,哪能亲自干活呢。



    随着第一条大胖头被大拽了上来,随后,大鲤子,大白鲢成堆成堆地被拽了上来,最大的一条大江鲤子,足有一米来长。



    这种大收获,不亚于唐河他们在打围,几十头野猪狍子堆成山啊。



    面对这种收获感,还鸡毛个甲方大老板啊,赶紧都给我起开。



    杜立秋一把揪起老村长把他放到了一边,拎着大板锹就冲了上来,上去先按住了一条蹦哒的一米多长的大江鲤子。



    唐河他们可是见过大鱼的。



    两三米长,能跟千斤大野猪过两招的大鲶鱼。



    黑龙江里头,差点把他们拖下水吃掉的大狗鱼。



    不过那都是一条一条的出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堆一堆的出现,这是两个概念好吗。



    刚刚上岸的大鱼还在蹦哒着。



    大板锹抡得直冒烟,把这些鱼向四周扔去,省得挡住走。



    扔到了冰雪面上的鱼蹦哒了几下,裹满了冰雪,渐渐地不动弹了,不到半个时,就冻得梆硬梆硬的。



    大终于被完全拖了上来,四周也扔满了大大的鱼,瞅那样子,不下三五千斤。



    往一块一归拢,草,也特么没多少啊,单论条数还没破千呢。



    虽现在天色还早,但是已经没有时间再走一了。



    这个季节,没有人敢在冰面上过夜。



    老村长挥舞着拐棍,招呼着青壮们把鱼归拢到一块装马车先拉回去,明天再来捞上几。



    鱼被装到了大麻袋里头,一袋一袋地抬上马车,马鞭一甩,啪地一声炸响,马蹄呱哒呱哒,铃铛哗啦哗啦,沿着来时趟出来的路,一路跑进了村儿。



    村儿里的老娘们儿迎了上来,往下卸鱼挑捡。



    三斤往上的鱼,都归唐河,往下的,归村民。



    而且唐河还十分大方地都算到了自己那一份儿里头,称过重之后,当场按着人头给钱,绝不欠钱过夜。



    村民们乐得围着他夸,差点像年猪一样夸秃噜皮。



    要不怎么东北人就不适合做生意。



    这么也不对,东北人也有精明抠门的。



    只能,唐河他们这种人就不适合做生意呢。



    你看人家南方人,做生意的时候,百八十万的生意,块八毛的也得跟你掰扯掰扯,讲究的就是一个缁铢必较。



    找乐子几千上万块眼睛都不眨,但是两块五的代驾费不给就不给,主打的就是一个该省省,该花花!



    唐河这么大方,村里人自然也不气。



    三斤以下的鱼可不老少,先归拢到一块,等冬捕结束之后,村里人再分。



    老村长最怕的,还是唐河拖着钱不给,或是欠着欠着,直接就黄秧子了。



    现在好了,当场就点了钱,这是个厚道人。



    人家厚道,咱也不能气啊,别的不,咱得供吃供喝供住啊。



    村委里烧得热的乎的,几个老娘们儿拿来全新的被子铺到了炕上,先把住解决了。



    几个做饭拿的老娘们儿在外头忙活着,一条条鱼在她们的上变换着形状。



    唐河他们坐在屋里,抽烟喝茶吹牛逼。



    天黑了,饭也好了。



    一个直径两米的大圆桌支了起来。



    



    当中是一条十来斤的大江鲤子,红烧的,上头还铺着不少五花肉,底下还压着一些咸菜条,咸香扑鼻。



    唐河的跟前,是一条清蒸鱼。



    东北人一般不吃清蒸的鱼,淡水鱼土腥味较重,更适合红烧、大锅炖之类比较重料的东西。



    但是唯有一种淡水鱼,最适合清蒸,那就是鳌花,肉质细嫩腥味轻,又鲜又香。



    还有像什么酱焖鲫鱼啥的,但凡有鱼形状的,唐河都认识。



    不过还有好多,连形状都没有,实在不知道是啥鱼。



    老村长给指着,这是鱼片,这是鱼丸,这是鱼头焖子,这是鱼鳞冻,这是鱼泡,这是鱼籽。



    鱼籽唐河当然认识。



    老村长一拍大腿:“等会再吃,还有一道菜,得我亲自下!”



    老村长一挥,一条冻得梆硬的大狗鱼从外头拎了起来。



    老村长借了唐河的插子,先扒了鱼皮,然后把鱼卡在木头案子上,又拿着刨木头的刨子,在鱼身上一推。



    刷啦,几乎透明的鱼肉,打着卷地从刨子中推了出来。



    老村长刷啦刷啦地推了半拉鱼,薄薄的肉片也堆了一盆子。



    老村长往鱼肉片里洒了一把盐,然后又洒了一些白醋,拌吧拌吧,往桌子上一放。



    “但凡冬捕,哪能不吃生鱼片呢!来来来,尝尝!”



    淡水鱼做生鱼片,你是真不怕有寄生虫啊,但凡喜欢吃生的地方,寄生虫发病率那是杠杠的,特别点名广西。



    鬼子那边不算,巴不得死绝了。



    老村长切了一声:“这零下三四十度的,啥虫子都冻死了,再了,咱还有这个呢!”



    六十度的散搂子,就算进了胃里,那也是六十度,啥虫子啥菌杀不死你啊,你就吃吧。



    唐河他们可是猎人,猎人一大特点就是啥都敢打,啥都敢吃。



    我连大耗子,黄皮子都吃了,还差你一条生的狗鱼了。



    唐河夹了一筷子生鱼片,入口咸腥中又带着白醋的酸。



    这味儿,有点接受不了。



    但是,嚼了几口又有了新的发现,这肉很劲道,越嚼越香。



    嚼得差不多了,再来一口六十度的散搂子,嚯,那叫一个带劲儿。



    鳌花鲜嫩,大鲤子咸香。



    胖头鱼的大鱼头,嗦啦一口,那叫一个肥美。



    鱼冻滑得像我家秀儿似的,拌鱼皮咬一口,劲道弹牙。



    鱼泡又软又弹,酱焖鱼籽火候刚好,略带粘牙。



    特别是那道酱焖鲫鱼,普普通通,刺又多的鲫鱼,酱焖之后,酱香透骨,居然格外好吃。



    这么好吃的全鱼宴,唐河紧捡着挨个只吃了一口,然后就吃不着了。



    实在是村民们太热情了,这些有头有脸陪客的村里人,个个都特么是大酒包。



    唐河最后夹着一条清蒸鳌花的大刺骨,直接就翻到了炕上。



    他是装的,再这么喝下去,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啊。



    武谷良也跟他一样,躺炕上呼呼睡了,他是真醉了。



    倒是杜立秋,拎着酒桶端着酒碗,打穿全场。



    论喝酒,杜立秋就没服过谁。



    论扯犊子,他只服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