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兄弟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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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钰不甚在意,了实话:“你要见他吗?他今日陪我来了。”

    见榻上之人要坐起来,她又连忙上前搀扶。

    听他:“一会儿你回去,我送你出去。”

    这便是要见,但得出去见。

    “你都这样了,还能下床吗?”

    林钰是真关心他,许晋宣却变了脸,“你以为我有多弱?”

    他素来话不好听,如今又病着,林钰也不想和他争论,便由着他应下来。

    又问:“那前两日,蛊医是回来过了吗?”

    “嗯。”

    “现在又走了?”

    “对。”

    林钰难免懊恼,“怪我怪我,我该守时的。”

    “你下回什么时候发病?那时我再来。”

    她的本意是求药,可话一出口便察觉不对。

    听着好像盼他发病似的。

    好在许晋宣并未在意,只:“我把你的图给他看了。”

    “他怎么?”

    “蛇要炼,心急不得。”

    “啊”

    家里一团乱麻尚未理清,本想着至少先把鸣渊治好安心的。

    许晋宣看出她的失落,下了榻,竟倒了一杯水。

    “喝口水歇歇吧。”

    清水一落入杯中,蜷缩其中的蛊虫便舒展开,逐渐消溶,直至完全化在水中。

    许晋宣把这杯水递给林钰。

    林钰便:“哪能要你一个病患照顾我,我自己来吧。”

    不接他中的杯盏,却没法忽视他此刻对的神情。

    清瘦的男人唇瓣紧抿,也不自己喝,随将茶盏放回桌上。

    这性使得显而易见。

    林钰本就是来给人赔礼的,见他又为一杯水不高兴,只得又赶忙揽过去。

    “行行行,多谢你了!”

    她一饮而尽。

    许晋宣看着她仰头的动作,目光聚到她纤细雪白的颈子上。

    蛊案上记载的情蛊,服下子蛊之人,会死心塌爱上母蛊的宿主。

    他在子蛊中,添了自己的血。

    虽然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可只要她爱上自己,便再也不必担心她不来了。

    子蛊已进到她体内,自己要做的,只是静静等待母蛊的成熟,然后服下。

    “你盯着我看什么呢?”

    林钰出声,他才缓缓移开自己的目光。

    “无事。”

    看他今日这模样,应当是一点都不生自己的气了。

    这趟又是瞒着家里出来的,她比前几回心急,没多久便站起身。

    “我今日要早些回去,你此刻要随我出去见人吗?”

    他先前都窝在紫竹林里,主动起要见人,林钰也不觉得是什么坏事。

    子蛊已被她服下,许晋宣心事落定,并不挽留。

    也起身行至她身边道:“走吧。”

    鸣渊就看见,有两个人一起朝自己走来。

    林钰身后是个男人,一个过分清瘦,又叫他莫名觉得熟悉的男人。

    “这是鸣渊。”

    而林钰,她站定在两人中间。

    又对着他:“他叫许晋宣。”

    这个名字并不耳熟,鸣渊仍然带着困惑,眼光扫过那人眉目间。

    直到,对上他右眼尾那颗痣。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尘封多年的过往随着这颗痣启封,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双腿,没如幼时那般逃跑。

    许晋宣并未认出他。

    如林钰所,他是个哑巴。

    虽然她与人举止亲近,但归根究底,许晋宣并不觉得他会成为威胁。

    因为,自己没打算治他。

    他一辈子都会是个哑巴。

    而且只是个家奴。

    林钰总是对气氛很敏感,分明是许晋宣自己要见人,见到了却又不话,

    鸣渊又不可能话,三人站在一块儿,难免有些尴尬。

    “那我先回去了。”她主动打破僵局。

    许晋宣点了头。

    鸣渊则跟在她身后,连呼吸都控制得心翼翼。

    已近深秋,回到马车之后,林钰却看见他额角尽是汗渍。

    “怎么了?”

    人也愣愣的。

    “你哪里难受?”

    这段日子忙着家里和求药的事,她的注意很少分到鸣渊身上,生怕他瞒着病痛。

    五岁以前的事,寻常人记得的很少。

    可对他来,毕生难忘。

    密闭狭的屋室里到处盘踞着蟒蛇,身后人狠狠一推,他和六皇兄就跌了进去。

    那时的自己还很瘦,臂甚至没蛇身粗,只能任凭蛇尾缠上脖颈,在近乎窒息时,腿上又被狠狠穿刺。

    那些蛇的獠牙很长,几乎能扎中他的骨头。

    他总会晕过去,有时是吓的,有时是痛的。

    许多次醒来时他趴在地上,艰难仰头,对上一双凌厉睨来的凤目,右侧眼尾一颗痣醒目。

    那是他的,五皇兄。

    “鸣渊,鸣渊?”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六皇兄后来死了,而他,逃出来了。

    为什么,自己已经逃得那么远,离皇都千里之遥,为什么还会见到他?

    “你没事吧?”

    眼前是林钰。

    对了,是她先找到他的。

    林钰当真吓了一跳,鸣渊回过神之后,忽然就抓住她的,不停地摇头,喉咙里发出嘶哑难听的“啊啊”声。

    “你你怎么了?”她反握住他一只,试图安抚。

    这是在马车上,也没法磨墨写字。

    鸣渊盯着她的,忽然推开她掌心,粗糙的指腹贴上来。

    她在写字。

    林钰弄不清状况,心还有些痒,只能勉强静下心去读。

    “别,再,靠,近,他。”

    他写完了,没如往常一般避嫌,仍旧攥着她的不放。

    林钰只觉得奇怪,“你认识他吗?”

    有关他的身世,鸣渊明显犹豫了片刻,才怔怔点头。

    “你很害怕他。”

    这回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鸣渊不答复,又在她掌心写字。

    这回写的是:不用求药,也可以。

    他不会话,当初就是因为那一屋蟒蛇。

    他不信那个人会给自己治嗓子。

    林钰只觉得,他有些太反常了。

    他怎么会认识许晋宣呢?许晋宣一直在山上养病,而鸣渊一直都在林家。

    若他们真的认识便是在他到林家以前。

    “我知道了。”她只能先握着他的安抚,“你想什么,回去再慢慢告诉我,好不好?”

    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鸣渊盯着面前姣美的面庞,又想到那人跟在林钰身侧的模样。

    那个人,他已经盯上林钰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