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天依然是黑的。

    车子就停在门前，我奶奶送我和琴上车，我爷爷转身朝着远处走去了。

    我问我奶奶：“我爷干啥去？”

    我奶奶：“他跟你爸一样，看不得分离，他出去散步了，年纪大了，每天早晨斗围着村子转一圈，回到家天刚好亮，坚持好几年了”

    我：“好事好事，你们睡得早起的也早，走路对身体好！带个电筒啊，路多黑啊！”

    我奶奶：“在这住一辈子了，路上有个坑你爷都知道，要啥电筒啊，你赶紧走吧！天快亮了！”

    打开车门，我坐进了车里。

    我奶奶像对敏敏那样，一把抱住了琴。

    我奶奶就喜欢抱着敏敏，边抱边：“俺家孙媳妇好，俺家孙媳妇好”

    这一点很不像一个农村老人。但我奶奶就是这样。

    这次换成了琴，我奶奶抱着她：“跟苏俊好好过，好好过！”

    琴也抱着我奶奶：“我会的，我会的！等赶明能见人了我常来，奶奶你回去吧！”

    我坐在车里对琴：“我奶奶就喜欢抱着她喜欢的人，跟你讲哦！我堂弟的媳妇我奶奶从来没抱过，她就抱敏敏一个人”

    我奶奶来劲了：“啥呀！你瞧瞧他找的啥媳妇啊？脸这么长”着还比划了一下（我奶奶的是我姑家孩子找的媳妇，那个女人是江西的，脸很长）

    我奶奶又：“就你媳妇好看，不是我，村里人都你媳妇好看，关键是人家敏敏长的就好看，琴也好看，都好看”

    我奶奶拉开车门，推琴进去：“走吧走吧！开车慢点”然后又对我：“别抽烟，一盒烟这么贵买东西吃也比抽烟好，人家都烦抽烟的一身味”

    “好好好，走啦走啦！”

    琴把伸出窗外，我奶奶握住了她的。

    车子走了，我奶奶也回屋了。

    开了几百米，拐了一个弯，我把车子停下了。

    指着旁边巷子深处的一栋二层楼对闫凤琴：“那栋楼就是敏敏家！”

    琴看着那栋楼，嘴里问：“你们两家住的真近啊！他们家里只有她妈妈和外公外婆是吧！”

    我继续开车，边开边：“他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她妈妈是个孝顺的人，一直没出去打工就在家里照顾两个老人”

    琴：“那花钱挺厉害的，她爸一个人在外面挣钱，好难啊！”

    我：“以前是挺苦的，这几年好多了，敏敏嫁给了我，她妹妹找的老公家里也特别有钱，就她弟弟不争气，跟个孩一样，不正干”

    琴点点头：“有两个懂事的闺女就行了，别指望男孩子”

    我：“还是你弟弟懂事！我呀现在没啥本事，以后有本事了帮帮他”

    琴：“我家里的事你别管，我爸妈还年轻还能挣钱，以后老了不能动了你记住你现在的话就行了”

    “当然！我也是个孝顺的人”

    “这个我打心底相信！”

    

    天亮了。

    车子经过淮北南外环，马路上有驾校的车，很多，白色，走走停停，让人想撞。

    

    马路右边不远处有一个大院子，还有两栋楼，那是白顶山医院。是我女儿出生的医院。

    “看到前面那个医院了没，别看它破破烂烂的，在我们当地可出名了，江苏的人都过来生孩子，比大医院还好！”

    闫凤琴问：“专门接生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应该也治疗感冒发烧吧！但只要提这个医院就是生孩子，产科很有名”

    车子从医院旁边经过，闫凤琴往外看了看。

    “好旧啊！”

    “嗯，也不知道医院挣得钱干嘛了，也不给装修一下，里面也不好，破破烂烂的”

    琴：“你给我这干嘛，我又不能生，我就把沫当女儿，她是你闺女那她就是我亲生的”

    我笑了笑：“你有钱了能不能治好你的病。去大医院，外国的大医院”

    “不知道，那得多少钱啊，花那些钱干嘛啊”

    我寻思着：“听日本美国可发达了，你看那些明星还有富豪，一看病就是去国外，人家这么有钱懂得也多，外国肯定好！”

    “没钱！有钱也不看病，我这病又不能死，你还想要孩子啊！”

    “我是怕你心里不平衡，觉得老了没个念想”

    “切！”

    她又：“苏俊，你有钱人的日子是啥样的。吃的啥啊，穿的啥啊！用的啥啊！一个月花几十上百万咋花的啊？你给我五千块钱我都不会花”

    我：“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是吃喝拉撒，无非就是好一点罢了，你吃一顿饭0块钱，他们一只龙虾好几千，你用的化妆品几十块钱，他们用的几万块钱，对不对？”

    “对！我以前在饭店就是，有钱人吃的东西可好了，看起来就好感觉也好吃，我偷吃过他们剩下的就是好吃”

    有钱人的生活？谁不羡慕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有钱怎么花，住别墅开豪车？那还有呢？

    车子来到了符离镇！

    符离烧鸡挺出名的，顺路买几只吧！

    符离集的烧鸡确实出名，第一次吃是时候我二爷给我爷爷带的，拆开包装直接剁成块装盘，吃起来很好吃，有皮冻，骨头和肉可以一起嚼着咽下去，长大了以后我试着加热吃，皮冻化成了水，肉也没了味道，很难吃，后来我买鲜烧鸡吃，口味一般般也就没有在吃过了。

    但我和闫凤琴还是买了几袋，毕竟很出名嘛！或许只是我的个人口味觉得不好吃。

    琴：“让敏敏回南亰的时候带一点给她那边的同事尝尝！”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多钟了。

    推开主卧的门敏敏趴在床上半裸着身子还在睡，我就纳闷了，她买房子干嘛啊，还装修？

    见敏敏露着后背和整条大腿，闫凤琴走进去并关上了门，当然在这之前她把我赶了出去。

    “喂！让我看看呗！我又不摸她”

    “滚！”

    昨晚跟琴聊天一宿没睡，洗了个澡，回屋躺下了。

    不知怎么，我和敏敏在一起的时候整晚都有聊不完的话，东聊西聊，经常聊到天亮，直到有人：“你看几点了，都别话了，谁在话就出去睡”才结束！

    而我和琴在一起时也是这样，每晚都有聊不完的话，东扯西扯，聊过去聊将来，更多的还是聊在上塰的事，那时候的故事很多，每件事都是将来的转折，每件事都决定了以后的生活，因为那时候我在选择另一半。是坚持王雪？还是选择闫凤琴？

    我又想到她了，她在哪？她嫁人了吗？老公是干嘛的，她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