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绷不住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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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昨晚她错话后,沈瑞一步都没踏入她的院子。



    换成平常,再无这般可能。



    沈瑞可是一心都系在她身上的。



    她的风韵美貌,温柔意,还有她肚子里的这个宝贝疙瘩。



    翁元雁再不承认也不得不面对一点——王氏怀的孩子,必然要比她的更金贵些。



    哪怕是女儿,那也是沈瑞头一个嫡出子女。



    想到这儿,她恨恨地咬紧牙关,几乎要将里的帕子绞坏。



    没歇一口气,重又嘟囔着骂了起来。



    到后头,有些话当真是不堪入耳,听得那些婆子丫鬟都惴惴不安。



    最后还是彩霜硬着头皮劝道:“夫人,您别气坏了自己,如今身子贵重呢。”



    “哼!这如何叫人不气?”翁姨娘眼眶都红了,“你得倒是容易,得全是废话!”



    因王氏请的是张太医过府。



    这就让翁姨娘没法子动脚。



    就连王氏怀孕的月份,人家张太医都给了确切的时候,一点做不了假。



    沈瑞一听是自己刚回府那会儿王氏怀上的,就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连称是祥瑞之兆,福气临门。



    仔细算算,那段时日他们夫妻久别重逢,确实也有过一段别胜新婚的甜蜜时光。



    哪怕后来被翁姨娘阻挠,可有好几个晚上沈瑞还是去陪了王氏。



    翁姨娘愈发后悔。



    早知如此,哪怕撒泼潵痴地一通闹,也不该放任沈瑞去王氏屋里歇着。



    这下可好,木已成舟。



    她从早气到了晚上,也没见着沈瑞一面。



    这位沈二爷从外头回来就直奔王氏处,要一块用饭话。



    很快,他就越发体会到王氏与翁姨娘不同之处。



    王氏才不会使性子吃飞醋。



    沈瑞来时,她多半会让蓉姨娘过来陪着。



    妻妾二人陪着沈瑞一道话用饭,一个温柔端雅,一个美貌羞涩,对坐片刻便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翁元雁妒性大。



    她只要沈瑞守着自己一人。



    平常在她屋子里,哪怕沈瑞多看丫鬟一眼,都要被翁元雁拿出来的。



    她仗着琼贵妃给自己撑腰,加上又有了身孕,越发把沈瑞管得严严实实。



    沈瑞是个什么性子,他自己最清楚。



    平日不,其实心里早就积怨颇深。



    如今来了王氏院内,哪怕一顿饭都能吃得如沐春风,顿觉日子都轻快自在了不少。



    再让他回去翁姨娘处受罪,他是万般不愿。



    是以,当翁姨娘一次两次来请都无果后,王氏抿嘴轻笑:“二爷也真是的,如今翁姨娘也怀着身子呢,你也该多去瞧瞧才是。翁姨娘本就是娇生惯养的,你突然这般冷落,她不免多思多虑,再累着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好?”



    就连一向寡言少语的蓉姨娘也在一旁劝着:“二奶奶得对,二爷也该多去瞧瞧的,如今咱们这一房里奶奶与翁姨娘都怀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旁人求还求不来呢。”



    这话进了沈瑞的心坎里。



    他听了王氏和蓉姨娘的劝,第二日中午就去了翁姨娘处,打算陪她用饭。



    可惜被晾了快两天的翁元雁哪有从前的耐心来哄着沈瑞。



    她摆着一张臭脸。



    沈瑞好言好语了两句,没见得到想要的回应,自己也觉得怪没趣的,索性拂袖离去。



    翁元雁还等着男人来哄。



    谁知沈二爷不按牌理出牌。



    



    她气得愣在当场,泪水簌簌滚落。



    哭了一会子,火气又上来了,她飞快擦了擦脸颊,领着丫鬟婆子直奔王氏处。



    这会子,王氏与蓉姨娘正用饭。



    冷不丁闯进来一个人,二人都齐刷刷吓了一跳。



    “翁姨娘,这是二奶奶的屋子,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往里头闯呢?”外头的婆子拦不住,也不敢下死拦,急得上火。



    “无妨。”王氏擦了擦嘴角,笑得温和,“翁姨娘这般火急火燎的,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沈瑞人呢?”翁姨娘没好气地质问。



    蓉姨娘一阵惊讶。



    王氏却淡然道:“二爷不是去你那屋了么?我可没见着。”



    “当真?”翁姨娘显然不信。



    “我这儿就这么大,难不成还能把人给藏起来么?二爷是一家之主,没必要躲着你吧。”王氏无奈地笑笑,“翁姨娘用过饭不曾,不如坐下一道吃。”



    见王氏这般,翁元雁大概明白沈瑞八成不在这里。



    她托着后腰,潦草地福了福:“用饭就不必了,我不过是过来瞧瞧罢了,打扰二奶奶了。”



    罢,她转身就走。



    等她走远了,蓉姨娘才又惊又怒地开口:“这人她怎么这样呀?”



    王氏摇摇头,嘲弄地勾起嘴角:“咱们吃咱们的。”



    “二奶奶,她都这般无礼了”



    “她如今正得势呢,又有个当贵妃的姑姑在宫里头,若是有个什么,咱们俩都讨不了好的,不如忍一时风平浪静。”



    王氏想起了之前在丹娘处看到的一幕。



    那时候,抚安王府里也有一人不服约束,更是不服丹娘,那是采买来的新人,大约从前是在别的高门府邸做过,眼睛几乎长到了头顶上。



    丹娘当时并未动怒,只是不慌不忙,依着那人的法给对方派了差事。



    王氏还很奇怪。



    这样的刁奴不狠狠打一顿怎么能服众?



    丹娘却笑道:“这人来历背景都不简单,许是有人故意安插到我府里来的,一昧地防着多没意思,不如叫她以为自己能成事,然后有了把柄我再一气收拾了。”



    当下,丹娘将府中要紧之处都以心腹之人把持,叫那人自由,却又不能真正深入其中。



    再加上丹娘并未刻意要求,也不曾流露出任何不满,话做事都是柔柔的,好似春日弱柳,那人便越发不把丹娘放在眼里了。



    很快,这人就犯了不止一个错处。



    丹娘静静看在眼里。



    等累积到了一定时候,她一并发落。



    当数罪并罚,那人即便巧舌如簧,又天大的本事和能耐也翻不了身了。



    最后被一纸切结书撵了出去。



    丹娘还让人把她直接送到了那一户人家门外,那户人家正是这奴仆的上一任主子。



    原来这些日子丹娘也没闲着,暗中派人该查的查,所有证据都掌握在,到时候一齐发作,杀得对方措不及,片甲不留。



    那一日,王氏还记得丹娘立在廊下,明媚的日光笼在她的脸上,一片光润娇艳,她眯起眼睛一面赏着一枝盛放的杏花,一面微笑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若下回再伸得这么长,那就别怪我斩断她的,到时候挂在你们府门外头可不好看。”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听的人仿若掉进了万丈深渊。



    再瞧瞧丹娘身边一众奴仆,俱是噤声服气。



    有这样一位当家主母,哪怕在她底下做下人,都觉得扬眉吐气。



    这一幕深深烙印在了王氏的心里。



    莫名的,她也期盼着自己能如大嫂一样。



    是以,王氏也越来越沉着。



    哪怕面对翁姨娘的挑衅,她也不急不躁。



    生气又有什么用?人家翁姨娘肚子里的,可是沈瑞的骨肉,她再气,还能将人家打一顿不成?



    王氏这头淡定,翁姨娘却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