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墙都不扶,我就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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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吃完,该去参观博物馆,也顺带去张家拿那把刀了。



    而只要是人,就天然的会贪图享乐,也喜欢金钱所带来的一切美好。



    张和女儿是坐公交车来的,他家生活也很简朴,但老大家显然比他们家要会享受一点,而且张跟大嫂的关系估计比较差,所以一上车张就:“不怪叫虎头大奔呢,这车里面可真宽敞,这座椅也是,好舒服。”



    敏敏拍拍座椅,:“妈妈,我姐姐的朋友也有这样的车,我坐过喔。”



    领导家属有好东西也不敢声张,所以老大一家开豪车,戴名表,穿好衣服,要被碰见,就只是人送的,反正只要在老爷子面前装穷就可以了。



    想一想张就气的咬牙,一家子穿金戴银,还把她闺女当猴耍。



    她不好明,但也教育女儿:“朋友的总归是别人的,高兴就送你,不高兴就收回,你陈阿姨的车是自己赚钱买的,谁都抢不走。”



    敏敏看阿远竟然有专门的坐椅,上下抚摸,好喜欢:“等将来我赚了钱,也买一台,给妈妈,和我妈妈给我生的弟弟一起坐。”



    张:“傻瓜,计划生育了,妈妈不会再生孩子了。”



    陈柔接过话茬,笑着:“冒昧的一句,据我所知,在深市有很多公职人员虽然在当地工作,但到香江生孩子,生了直接落户本地,还能拥有香江户籍。”



    在首都的人,要不去沿海,又哪会知道这种骚操作。



    张嗓门一提:“那种要是被查出来,是要原地免职,开除党籍的。”



    她是军人,行事一板一眼,也喜欢讲证据,所以她问:“陈你只是听,还是你有认识的人确实这样做了,没关系你告诉我,我会让人调查,但不会出卖你的。”



    这不巧了,陈柔确实有认识的,现成的,就是郭扶正叔一家。



    所以她:“张子强案的关键证人郭扶正,他叔母就在香江生过孩子,而且是在养和生的,孩子入的香江籍,但在大陆抚养,他叔母也还在正常工作。”



    张子强的案子,全军区当然内参学习过,上面也有郭扶正的档案,张记得她老公还过,一家子下海的下海,贩毒的贩毒,倒是几个女同志还不错。



    也确实,虽然郭家的男人们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可他大伯母和叔母还在工作,就证明丈夫做的事情,她们并不知情,她们也是清白的。



    可是一个女干部上香江就已是违规,还跑过去生个孩子再回来,她周围的人都是傻子嘛,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举报吗,深市的领导干部们全是瞎子不成?



    张同志也不愧是待在部队上的,有一种没有被社会毒打过的清澈和愚蠢。



    而且她跟陈柔一样,因为是女同志,天然的,会向着女同志。



    所以她:”郭家的案子我知道,我们内参学习过,两位女同志没有因为丈夫的堕落而腐蚀,还是很值得我们尊重的,也不排除有人看不惯,散播她们的谣言。”



    只待在部队那片相对洁净的净土上,就是这样,很轻易就把人想得很好。



    陈柔也就不绕弯子,直了:“张姐,因为我们在深市有几个项目,我对那边也算比较了解,而据我所知,郭家兄弟的案子直到目前还在庭审,并没有结案。”



    张抚女儿的脑壳:“我学习那件案子的时候,她才3岁。”



    又:“3年都结不了案,为什么?”



    贪官和他的伙伴们应付上级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当然是拖喽。



    在将来,陈柔还见过羁押七八年都开不了庭,审不下去的案子呢。



    既然对方坦白问,她就坦白了:“据上面有人帮忙活动,而且是大人物。”



    都挑明到这一步了,张当然明白,聂氏,以及来首都投资的所有外商们,心差不多都要被作透了,而她家二伯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工作,如果不处理好像王猛那样猖狂的衙内,等到他退的时候,只会背负骂名,甚至要遭清算。



    车上,女儿听着呢,她暂且就先不问了。



    指着陈柔绕过将来的军博,现在的革命历史博物馆,到了不远处一个家属院的门口,亮证件进内部路,又一路指到她家楼下,下了车,带陈柔母子上楼,进了她家,让敏敏带阿远去她房间,她才一边泡茶,一边直接问:“那个后台是谁?”



    把茶递给陈柔,她也握上了陈柔的:“算是为了孩子吧,这个对我很重要。”



    陈柔先:“是位女士,名字叫秦芊芊。”



    张大松了一口气,心还好,不是王猛。



    但陈柔又:“她在凤凰茶叶厂工作,在香江,郭白的公司,占股20%。”



    张呼出去的那口气又加倍的吸了回去,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就在前年,有个长相叫她觉得很不舒服,但很漂亮的女孩子,给她公公送过茶叶。



    人就是孩子大伯引荐的,当然,茶叶确实不错,她们全家都爱喝。



    但仅仅只是几罐茶叶而已,那个女人,跟王猛一条线上的一个年轻女人,在深市甚至牛逼到,可以妨碍司法公正的程度了?



    那她坚守的计划生育,岂不是个笑话?



    



    她当然不动声色,笑着:“你先喝点茶,我去给你找点点心来。”



    进了卧室,她给丈夫打电话,一接通就是咬牙切齿:“你亲自去找二哥,好好吧,二哥家的狗不止要在首都造反,经济特权都要姓王了!”



    



    俩孩子间差着四岁半,应该是有代沟的。



    可于智商超乎寻常孩子的阿远来,姐姐这个玩伴就刚刚好。



    敏敏把阿远抱放到自己床上,给他个打乱的三阶魔方:“我不信这个你也能复原。”



    姐姐的床好奇怪,旁边就是窗户,还有铁的,硬乎乎的东西,她的床也是硬硬的,有点膈得慌,不过没关系啦,阿远接过魔方,孩子嘛,凭的全是直觉。



    扭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姐姐,好像有点难呢,他傻笑。



    好吧,也没关系,敏敏找自己的作业本,准备给弟弟当老师。



    她还有黑板呢,妈妈辅导作业时,会用粉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她全拿了出来,孩子朴实无华的乐趣,当老师,但等她布置好讲台,一回头,一声哇。



    她抱着阿远冲了出来,见妈妈不在,对陈柔:“阿姨,他能拼三阶魔方。”



    她人,抱不动沉甸甸的阿远,家伙溜到了地上。



    她立刻也一屁股坐下,嘬嘬似的亲亲:“对不起喔,姐姐不是故意的。”



    阿远笑的眼睛都成他外公的外号,蝌蚪了。



    好吧,陈柔也得承认,聂老板的书没白读,她儿子确实是个天才。



    而且难得的是,他跟人的互动很好,语言发育也完全不输,要能持续这样发育下去,陈柔也得承认,儿子是中了基因彩票,超越她和聂钊两个普通人了。



    正好这时外面有孩儿喊:“敏敏你在吗,出来玩啦!”



    这时候不炫弟弟,更待何时。



    敏敏把阿远拉起来,打开家门:“快看啊,这是我弟弟,别看他,能玩三阶魔方呢,你弟弟能吗?”



    来喊她的孩儿就是父母为了拼儿子,一方直接离职,下海做生意的那种,这孩一听,蹬蹬蹬上楼来:“不是吧,你家也有弟弟啦,是鼻涕虫吗?”



    但紧接着,几个孩儿异口同声:“卧槽,这么干净,还这么好看,是妹妹吧?”



    敏敏可得意了,香阿远一口:“没想到,哼,是弟弟!”



    她妈妈出来了:“敏敏,关门。”



    张特别委屈的是,老二的关系,哪怕在单位,怕影响不好,他们两口子都是刻意瞒着的,生怕别人嚼舌根,他们不是凭本事,凭的是关系。



    她对女儿的约束也严格到近乎变态,这时老大一家那么干,她真的要气死了。



    不过想一想她就又想通了,唆使舅子干扰司法,老大两口子以后别想在首都待了,以老二的愤怒,就不抓他们,大概率是要赶回老家的。



    王猛就算不死,也逃不掉无期徒刑了。



    但事实上她想的还是太乐观了一点,王猛这回应该是非死不可了。



    因为斥巨资打车,陈恪和岳中麒已经到陈柔所的西山了,这里确实是农村,而且在个半山腰,公路旁边再一条岔路进去,也确实有个柿子和山楂树的大园子。



    陈恪为人耿直,止了步就:“你放风,我进去?”



    又:“有不对劲你就跑,不必管我,阿柔是我表妹,以后就是你表妹。”



    他们要进的院子,可是实权人物大哥的,这事儿的难办之处在于,一旦他们被对方发现,不管这个院子里有没有钱,这家人会不会被判刑,人家是一家人。



    而私下,悄悄的调查领导家属,你还想进步吗,做梦去吧。



    那也是为什么每个倒台的大领导,都能牵扯出一桩骇人听闻的贪腐案了。



    陈恪这就准备进去了,但岳中麒一把拉住他,:“能不能别这样,动不动就把牺牲挂在嘴上,动不动就一副刘备托孤的样子,咱们能两万五千里长征,能论持久战,能打地道战,靠的是牺牲精神吗,不是,是策略,是计谋。”



    再点一支刚才招待过人的华子,拉陈恪钻进树林,他又:“这一路走来,我心里有底了,钱,就在这个地方,但咱们不能嚷嚷,更不能直接揭发,咱们要用更好的,既能保存自己,还能揭发事情的办法,找出它!”



    他总是有办法,而且总是很妙的办法。



    陈恪接过烟扔到地上,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不怪你是我家阿柔的师父呢,老岳,我这人吧,墙都不扶,我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