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是我们的后辈,也是我们的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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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包华子就剩下一根,岳中麒想享受一下的,但被陈恪掐了。



    他还振振有词:“人乔在备孕呢,你还敢抽烟?”



    岳中麒都没抢得及,想发火的,可他又觉得不对:“等等,你刚才什么来着?”



    陈恪一时间漏了嘴,但连忙又:“没什么,你声音一点。”



    这是个村子,随时有人会出来,并看到他俩,确实得放声点。



    但岳中麒还是觉得不对:“你你刚我是谁的师父来着,你再跟我一遍。”



    陈恪看表,:“咱们是今晚的火车,马上要走了,抓紧时间吧。”



    要他们时间充裕,可以慢慢搞。



    但昨天晚上领导跟尔爷谈完话,今天就放了他俩了。



    他俩火车票都买好,报备过的,今晚就得走。



    岳中麒偏不,他明明听到了,陈恪他是阿柔的师父。



    而据他所知,他只认识一个阿柔。



    僵持不下,陈恪只好让步:“先你的办法,事情回程火车上我慢慢跟你讲。”



    岳中麒确定他不是撒谎的,又怕在大路上走万一碰上熟人看穿他俩,就拉着陈恪穿树林往回走,一项项的分析:“这座山,以我沿路的观察,山顶没有景点。”



    又:“本来村子也只到山下,就这一户人家离群索居,在半山腰。”



    陈恪点头:“我也发现了。”



    但问:“所以呢?”



    岳中麒又:“还有,我刚才看到自来水上山工程的水泥标,还有,那山楂园子里,有整套的自来水灌溉工程,你要普通人,这些东西他能办得到吗?”



    陈恪:“自来水上山工程是给偏远山区,解决人畜饮水的,他用来浇灌园林?”



    他忿忿不平:“他家的树跟老百姓抢水喝,也太过分了。”



    岳中麒:“那条国道品质的水泥路是政府修的,自来水上山工程是政府做的,而这是首都,那个院的主人,也就不是市级,省级的牛逼,而是,更牛逼。”



    权力的魅力在于,一个荒山野岭,狗都不来的地方,却能得公款,扶贫款的帮助。



    止步在一片比较开阔的地方,岳中麒指:“看到那条岔路了吗?”



    陈恪看到了,并且:“从那条岔路进院子,不会经过村子,狗都惊动不了。”



    岳中麒:“要不是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又何必修那样一条路。”



    陈恪叹息:“他们要把这些心思用在工作中,该多好?”



    岳中麒最是知道了,这个世界没有分明的黑白,而是灰色的。



    陈恪能看到一切的善,而他能看到的,却是一切的恶。



    当然,因为看得透,他才善于明哲保身。



    他:“这事搞不好就是个烂事儿,但要搞得好,也算是大功一件,但是呢,立了功,以后最好就不要在大陆混了,所以这事儿,只有援朝那个战友能干。”



    陈恪点头:“让他去举报。”



    岳中麒啧舌:“凡事不能赶尽杀绝,更何况你的老首长自己也不想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能叫王猛死就行了,老大,水至清则无鱼,不要太较真了。”



    改革才开始,领导也有很多阻力的,要是公开举报,牵牵面可就广了。



    所以岳中麒:“公开举报就算了,让他匿名举报,把信寄到咱们老大办公室就好了,但老大第一想的肯定是压,所以信寄到以后,再报个假警,就西山352号有人入室抢劫,人质在下室,那房子上面挂了号的,出警肯定快,所以”



    陈恪点头:“警察会闯进去,老大就不得不查,但事情又不至于闹到无法收场。”



    岳中麒点头,又不禁苦笑:“希望我以后不要养那么个孽障。”



    老首长多好的人啊,可谁知大儿子背地里玩的那么野。



    他但凡不要太纵容舅子,少贪污一点,不要太狂妄,都能富贵荣华一生的。



    也该告诉岳中麒真相了,陈恪笑着:“你的孩子不会差的,因为陈柔,那个优秀的孩子,就是你教出来的,想过吗,你是她师父!”



    陈柔岳中麒认识,他对她是既欣赏又崇拜,还有几分不可名状的爱慕。



    当然不是爱情了,而是,他觉得生子就当如她。



    他刚才听陈恪阿柔,也觉得不对劲,可他这详细一解释,岳中麒愈发搞不懂了。



    就,他的pu都要被干烧了,但搞不懂怎么回事。



    这地儿没出租车,俩人还得走好长一截呢,岳中麒拉陈恪:“不是,你放慢点讲,再一遍,什么叫我是陈柔的师父,我难道做白日梦了,梦里教的她?”



    也罢,来话长,陈恪边走边讲吧。



    但俩人着着,岳中麒的在响,他掏出来,见是首都的,座,以为是哪个战友请他吃饭呢,接通就:“哥们,请吃饭就算了,我们今晚就要走了”



    不过他突然止步,立定于原地,沉声:“是。”



    这倒把陈恪吓了一跳,岳队如此严肃,是出啥事儿了?



    



    陈柔的嘀嘀响,翻盖的,一摁就可以看到消息。



    是聂钊发来的,问阿远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想他,明天要不要接。



    陈柔掀盖,快速回复了个不用,又合上了。



    这时她其实已经想告辞了,但张不拿刀出来,而且时不时的看表,应该是还有什么事情要留她,孩子也玩的开心,陈柔暂且也就先喝茶。



    果然,不一会儿卧室里的电话响了,张进去接电话。



    



    不一会儿,又笑着出门来了,拍拍:“敏敏,走吧,带弟弟去楼下玩玩。”



    敏敏好半天跟阿远在房间里玩儿呢,这会儿把阿远抱出来了,但是阿远头上多了一顶的虎头帽,敏敏问:“妈妈你看,我的帽帽呢,他戴着多好看。”



    张一看也笑了:“还真是,这孩子怎么打扮都好看。”



    阿远的颜值是,哪怕一个充满乡土气息的虎头帽戴到头上,都可爱的不行的。



    被人一夸,姐姐再亲一口,阿远的脸直接成表情包了。



    其实刚才,她找老公告状,老公又找他二哥告状,涉及经济特区,状告的应该比较成功,老二很生气,当然了,老大两口子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所以等到老公打来电话,张同志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老爷子安排的是,让陈柔参观一下博物馆,可人家张一年三个月,雷打不动还要下去军训的,衣服比不过,那体能呢,各项体育运动呢,必须比一比啊。



    春天的首都风大,下了楼,她就:“博物馆那边风太大,吹着孩子不好,去我们单位的体育室转一转吧,让孩子们溜一溜,对了,球乒乓球,你会打吗?”



    陈柔:“都可以,你喜欢玩什么,我陪你玩。”



    张要的就是这个,甩甩腕,她:“我最擅长的可是枪法喔。”



    又笑着:“开玩笑了,那个是我们的军事训练,不算娱乐,但我飞镖,射箭,标枪,都在及格水平,军事素养嘛,我们每年都要考核的。”



    她抱着阿远的,敏敏则牵着陈柔的。



    陈柔看得出来,张跟她一样,属于比较争强好胜型,水平应该也不错。



    可不管怎么,她是做领导的,只要及格就好。



    但陈柔是兵,而且是最优秀的兵,张的每一项,她都是极优。



    陪着玩玩嘛,为防打击到领导的积极性,陈柔会考虑放点水的。



    迎面碰上几个家属,其中一个问:“张大校,该不会你也准备辞职,下海吧?”



    女同志大多没有男性那么强的事业心,大校的话就是肩扛四星,普通人里面最牛的了,而张抱着个男孩狗,跟她一样穿的迷彩,难不成是她生的?



    她也准备就此不要前途了,换一个孩子?



    阿远这一趟的表现简直超乎了他妈的想象,应该是因为张也穿的迷彩,他不认生,抱着她的脖子,亲昵的还真跟就是她儿子似的。



    张得意的笑问大家:“瞧瞧我们家的宝贝儿,好看吗?”



    有个家属来拉阿远的,也是笑问:“真是你生的呀,这么漂亮,又一个女儿?”



    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张看陈柔:“我妹妹家的,是儿子。”



    一帮家属着实惊到了:“这竟然是个男孩儿?”



    再一看陈柔:“这妹妹怕是在南方工作的吧,打扮的可真时髦。”



    另有家属:“这妹妹应该在做生意吧,瞧这一身行头,怕不是个百万富翁?”



    她们对于有钱人的想象,就好比老百姓猜皇帝用的是金锄头,也就止于百万富翁了,当然也想象不到,于真正的有钱人来,百万不过零花钱。



    张自己其实也还想要个孩子的,人嘛,有儿子的想要女儿,有女儿的也想要儿子,倒不是重男轻女,而是,想体验一下养不同性别的孩儿的快乐。



    有人错认她是阿远的妈妈,张心情很不错。



    阿远也是给面子,头一回进体育馆,看到有很多人在玩,简直眼花缭乱,这儿指一指那儿看一看,得问问张,那远处拍大球的是干嘛的,打球的又是干嘛的。



    而张虽然觉得阿远可爱,但可不愿意输给他妈妈。



    喊了两个年轻军人过来,让帮忙看着孩子,她松松腕,就准备跟陈柔比一比了。



    好久没有在这种体育馆里玩过,陈柔也甩了甩腕。



    不过虽然张火力全开,可于她来,就好比陪领导打球,走过场而已。



    哄领导开心嘛,随便打打就好。



    于此同时,挂了电话的岳中麒看着陈恪,:“陈队,你搧我一巴掌吧。”



    陈恪反问:“你有病吧,我干嘛搧你?”



    岳中麒愣了会儿,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确定脸会痛,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是真的,这才:“刚才是咱们老大亲自给我打的电话,你猜怎么着?”



    陈恪紧张了:“怎么着?”



    岳中麒几番张嘴又闭嘴,终于:“我被借调到‘王猛专案组’,而且是当组长。”



    陈恪都忍不住飙了句脏话才:“所以咱们白操心了,上面没想瞒着,而且要动真格。”



    岳中麒不是普通公安,而是最新成立的,特种警察大队的副队长。



    用他,就确实是要对王猛动真格,彻查了。



    而要彻查,那就是要把王猛藏的钱,滥用的职权,藏的枪,勾结的人全部捋的清清楚楚,每一条罪状也全部罗列清楚,不但要严判,而且会公开审,公开报,最高级别了。



    不过岳中麒挺想不通的:“就算借调也应该是调你吧,怎么会是我呢?”



    他就是藉藉无名的普通人,上面还有队长呢,怎么就把他给借调过去了,还是当组长,这算什么,坐电梯,平步青云,一步登天吗?



    这就白日梦,都是岳中麒不敢梦的,他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能那么好。



    陈恪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好好干,你就能留在首都了。”



    他当官不行,但岳中麒善于处理各种状况,以后或许能成他的后台,帮他撑腰呢。



    岳中麒倒没想那么多,也还关注一个问题,一个想想他就想笑的问题:“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怎么就是陈柔的师父了,不可能吧,自打认识她,我只当她是我师父呢。”



    陈恪坦言:“我得详细跟你讲,但是,她确实是你把教出来的。”



    岳中麒的pu快要爆了,终于大概明白了点:“所以她既不是来自西点,也不是莫斯科的军事学院,就是咱们自己的,咱们自己的人。”



    陈恪:“是我们的后辈,也是我们的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