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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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帮影视明星和港姐,陈柔今天大概不会那么耀眼夺目。



    可今天这种规格的宴会,戏子们只能从后台出入。



    能上红毯的女性本来就少,正当年,还能把旗袍穿出美感的也只有陈柔一个。



    更难得的是,她居然是一个人来的。



    媒体终于一扫刚才的沉寂,所有记者集体呼喊:“聂太,看这边。”



    当有美女,记者们也会殷勤起来。



    为了找最佳角度,有记者甚至趴到了地上:“聂太,看这里,快看这里。”



    已经上了台阶,本该往里走的男士们也不由的全停了下来。



    带着女伴的还好,独自一人来的,有两个已经伸着胳膊跃跃欲试了。



    在今天这种场合,谁不想搏点面,而有聂氏的当家太太,面就算稳了。



    也算美貌津贴吧,官邸大秘对讲通知,要求后面的车暂缓进场,留给陈柔足够的拍照时间,为防她太早进门,大秘主动赶下台阶来,示意她正面看镜头。



    陈柔当然也收起了她平常的大马金刀,端站在红毯中央,供大家拍照。



    她其实没有份外的化浓妆,可她的骨相够优,眼中有神,天生的衣架子身材,往那儿一站就已是耀眼夺目了。



    官邸大秘伸出来,想挽她上台阶,但陈柔要钓的鱼可不是他,而在回头,拾步上台阶的时,啪的一声,她的胸针滚落到了地上。



    这时华点来了,本来已经上了台阶的,四五位男士的同时赶了过来。



    他们争先恐后,要来帮她捡胸针。



    这突然的意外也又把镜头拉回了她那儿,刚刚下车的客人被冷晾在了当场。



    镁光灯几乎把陈柔照成瞎子了,胸针当然也是她故意扔掉的。



    她还是上了四五个台阶后才掉的,胸针往上,恰好落到了兰戈上校的脚下。



    按理就应该是他捡胸针,交给她,她也就顺势挽着他入场了。



    当然,不动声色中,她就会拽掉他一颗袖扣,然后贴上准备好的窃听器。



    可凡事总有意外,有时候老登们的反应,也比中年人更快。



    所以一帮人在抢,但帮陈柔捡起胸针的,竟然是那位老阿r,詹姆斯爵士。



    他应该有酗酒的习惯,所以生着一个酒糟鼻。



    人老了就会有体味,现在又是夏天,詹姆斯老爵士的体味儿就像一匹刚刚跑了一圈的烈马,又骚又汗腥,他还喷了古龙水,那味儿融到一起,简直绝了。



    不过既然是他捡到了胸针,他也伸着胳膊,陈柔自然要挽他的。



    可她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兰戈上校,所以她止步,把戴着蕾丝套的伸了过去。



    兰戈上校大概四十出头,精瘦,蓄着胡须,没有抢到胸针,还差点跟人撞掉帽子,他顺势摘掉帽子,并抓起陈柔递过来的亲吻,笑着:“欢迎你的到来,陈女士,你是今天全场最美的女士,也希望这场酒会你能玩得开心。”



    陈柔主钓的大鱼是他,只可惜被个不怕闪腰的老登抢了先。



    她笑着对兰戈上校:“我最近打算去加勒比海度假,听上校先生对那儿非常了解,如不冒昧的话,我想跟您聊聊当地的天气和风土人情。”



    兰戈上校松了陈柔的,鞠躬礼让:“我将不胜荣幸。”



    陈柔缓缓收的同时,霍岐转身上车,调电台。



    因为陈柔里有刀片,就在刚才,她削掉兰戈上校一颗袖扣的同时,已经把窃听器贴上去了,很好,他现在要开始监听工作了。



    而随着嘉宾们到齐,没有入内许可的媒体得继续蹲守,有的,则先后有序入场了。



    陈柔自己就戴着窃听器的,此刻她正在跟詹姆斯爵士聊天,恭维对方,她见过他的孙女el,那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天使一样的女孩儿。



    同时也夸奖她的中文,el的中文棒极了。



    等总督讲话之前的闲聊时间,大家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詹姆斯的则是他的老一套,他认为西方终究会没落,东方也必定会崛起,种花家拥有足够的人口,和精锐的军队,将来势必要称霸全球,成为全新的帝国。



    关于这一点,霍岐虽然不情愿,可心里也暗暗承认。



    从陈恪他们,他看到了大陆公安的强悍,而从刚才惊鸿一瞥的两位军官,他看到了大陆军方的实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也就是大陆只要愿意,它很快就将成为新的帝国。



    但陈柔却:“爵士,我认为您对种花家有偏见,也不了解它的历史,它用了很长时间,推翻了腐朽的帝国,奉行的是社会主义,它,永远不会变成另一个帝国。”



    詹姆斯爵士在附和陈柔,但有点漫不经心。



    他笑着:“只要他们想,他们就可以。”



    陈柔跟他较上劲儿了,她:“我认为他们不想,而且是永远都不会想。”



    兰戈上校那边一直没有话,只有哗啦哗啦的响声,霍岐推测了一下,他应该是在默背演讲稿,今天虽然不是回归,可也是个可以展示军方形象的重要场合。



    兰戈上校应该也被刚才那俩扑克脸,又行动利落的军人给唬到了。



    怕一会儿发言的时候他要被比下去,正在给自己狂开灶,恶补稿子。



    随着叮叮叮几声摇铃声,所有人全部回头,望向发言台,总督要致欢迎词了。



    摄影记者们躬腰溜过来,一半镜头朝着发言台,一半朝着观众席。



    而两位被邀请来的军方代表站在一侧,同时背着双,就,陈柔最了解了,他们心里其实也很紧张,生怕出错,但表现出来的就是扑克脸,不好惹。



    对了,就在总督上台,要致词前,所有人集体鼓掌,陈柔后退了一步,像是要摔倒,往后摔了一下,恰好碰到林一哥胸前别的胸花。



    胸花眼看要落地,但她迅速将它抓了回来。



    林一哥想自己戴的,但陈柔笑着摆了摆,亲自帮他戴上,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才转身看前面,低头看了一下胸花,林一哥朝正在拍他的镜头一个微笑。



    



    那胸花



    刚才帮林一哥戴好胸花,也戴上了窃听器,至此,两个关键人物就搞定了。



    而总督在简单致了欢迎词后,就是兰戈上校上台致词了。



    他的台词也让陈柔觉得,他应该就是‘知更鸟’本人,因为现任总督是个非常理智的人,意识到回归是大势所趋,所表达的主题也是,感谢这些年来,香江市民对于他们工作的支持和配合,以及,对于他的帝国,皇室做出的贡献。



    但是兰戈上校洋洋洒洒,讲的就是大英付出了多少,他付出了多少。



    总之,他全程一片怨男口吻,语气比冷餐桌上的酸奶还要酸。



    紧接着就是那位贵客,一位营级军官的致词了。



    当他上台,身旁的詹姆斯对陈柔:“噢我的上帝,他的眼神让我窒息。”



    詹姆斯的另一边站着大法官的夫人梅耶女士。



    陈柔觉得她是被束腰礼服勒的,可她也:“天啦,他的眼神让我喘不过气来。”



    营级军官嘛,年龄当然不大,两道浓眉,眸光如炬。



    他讲的是普通话,带着一点南方口音,先是感谢了宴会的主办方,总督大人,也感谢了兰戈上校,但话锋一转,又虽然感谢总督府的盛情款待,可他们初来乍到,工作非常忙碌,所以无法陪大家一起参加酒会,需要赶回去忙工作。



    然后他重点,希望兰戈上校能在接下来的一年中给予他们大力的配合和支持,让他们能够在在回归前如期完成军防改造任务。



    然后对方立正,给全体敬了个军礼,并在下台后,跟全场所有人逐一握,告别。



    大陆军人这算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格?



    确定他们这就要离开了?



    他们这样子,就搞的大家愈发觉得他们神秘,高冷,不可靠近,也愈发激起大家的恐惧和好奇心了。



    詹姆斯爵士不知道是真的种花通,爱种花家,还是假的,但总之他表现的非常热情,不过一身紧束的梅耶女士是真的要喘不过气来了,她故意躲开了军人的握致意。



    而那位万里挑一,年轻帅气的营长经过陈柔身边,大陆没有亲吻女士掌的习惯,他也依然是握,不过陈柔意外的发现,他眼角有微微的上扬,上扬里有几分笑意。



    不得不,不愧是选了又选,万里挑一的。



    这位年轻的营长要帅吧,不算特别帅。



    可是他浑身有一股杀气,他是那么的警敏,眼神如虎如豹,一身的压迫性。



    也是在握的瞬间,陈柔突然读懂了这位如今还年轻,但是她前辈的,军人的内心。



    他此时心里其实也很害怕,可他也一直在想一句话,一句语录,来武装自己。



    那句语录就是,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



    他让所有人觉得具有压迫性的腔调和眼神也全凭那句语录撑着。



    如果以后有会能近距离接触,陈柔一定要问一问,看他是不是这么想的。



    同一时刻,医院里,聂钊正没好气的看着聂荣。



    聂荣也是厉害,前段时间聂钊都以为他要挂了,结果不但没有,而且聂嘉峻和聂嘉峪就随便折腾了一下,结果他直接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了。



    能吃能睡,身上的肉也渐渐回来了。



    他这会儿正在看电视,晚间新闻时段,有长达五分钟的时间,播的都是总督府的酒会,而阿远为了看电视嘛,勉为其难,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



    突然,看到有俩军人出来,聂荣个老糊涂,来了句:“那是阿耀吧,是阿耀。”



    聂钊抱臂站在儿子身后,没好气的:“不是。”



    聂荣又:“那是总督府,他怎么可以走得那么快,那么无礼呢,阿生,你要去现场,你要陪着他的呀,那可是总督府,他有点失礼,这样很不好。”



    你要聂荣清醒吧,他显然并不清醒。



    他认错了,误把那两个军人当成是聂耀了,又把聂钊当成了梁利生。



    可他又停在旧时代的记忆里,觉得聂耀做得不够好。



    他絮絮叨叨的,阿远就不开心了。



    因为他妈妈一个人离开了,他直觉应该是要上电视。



    他在认真听主持人的播报,看能不能听到妈妈的名字,而今天在幼儿园,他学到了一句话,可以用来让聂荣闭嘴,所以他把双放上大腿,大声:“乖宝宝,不讲话。”



    然后他抿上嘴巴,再看聂荣,他这个宝宝都闭嘴了,他希望聂荣也闭嘴。



    可这时聂荣的思绪又不知跑哪里去了,不过他好歹想到了聂钊,而且难得的,他竟然在老糊涂以后,承认了聂钊比聂耀更优秀的事实。



    他:“阿生,大法官都出席了,是很重要的场合,你要让阿钊去,为什么让阿耀去呢?”



    又:“阿耀太乖了,他不行的,他对付不了他们的。”



    聂钊愣了一下,但当然并没有话。



    而阿远憋了一会儿,见床上的老爷爷还不住嘴,又拍大腿:“乖宝宝,不讲话。”



    但也就在这时,聂荣突然目光呆直,向前一扑,大吼:“阿,阿珠!”



    这总督府,同样的红毯,同样的台阶,聂荣看到旗袍款款的女人下车,依稀看到的,是三十年前那个光彩照人,闪闪发光的女人,那也是他的妻子。



    她怎么会在那儿呢,她还活着吗,他要去找她,向她倾诉他的懊悔。



    聂钊眼疾快把阿远抱到怀里,捂上了他的眼睛。



    聂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昏死了过去。



    好吧,看来一场法事帮他换来的健康这就又没了。



    聂钊一边跟儿子对抗着,捂着儿子的眼睛,一边冷静从容的按下了急救铃。



    电视里,他的妻子美艳不可方物,正在谋杀全香江记者的菲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