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想的时候不来,不想的时候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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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天没到晚上呢,剩下的一台收音和五块表全都卖出去了,一共得了两千七百九十块钱。



    本来能正好能卖三千,一块表不是让煤场主任黑了嘛。也不算黑,换回来一千六百多公斤的煤。



    给曲卓点出一千六百九十二,还剩下一千零九十八。晚上九点多,马向芳揣了三百块钱,带着钟海和李爱国出门了,



    到了后半夜,大车的声音再次响起。两辆骡车一前一一后的送来了七百多斤柴火,还搭着马向芳淘弄的一袋子不算白的白面和大半袋大米。



    接下来两天,马向芳、钟海和李爱国白天睡觉,晚上往外跑。跟耗子似的,一包一袋的往回倒腾咸鸡蛋、咸鸭蛋、咸鹅蛋、咸鱼,还有冻鸡冻肉、米面啥的



    曲卓以前一直以为,黑市上的东西都是个人在偷偷交易。这两天才知道,感情还有不少公家单位的影子。



    比如煤场偷偷往外卖煤,家具厂把边角料当柴火卖。生产队偷摸腌些咸蛋咸鱼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都在想招弄钱给团体谋福利。



    袁家大队其实也一样,马向芳夏天时就遇到一队和二队的人在鸽子市卖咸鸡蛋。



    鸡蛋哪来的?



    大队鸡场偷摸攒的呗。



    反正老母鸡下蛋也没个准数,一天报五十个也行,报三十八个也挑不出毛病管事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卖了钱私底下一分,神不知鬼不觉的。



    不然,生产队干部也没个工资,大伙争着抢着得图点啥呀。



    折腾了几天,煤有了,柴火有了,吃的更是囤了一大堆。多少年以来,知青点就没有过这么富裕的日子。



    当然,钱也花出去了五百多快六百。



    曲卓打发仨子给乔明信那送去了一些,剩下的怕被人看见,少量放在伙房,二号屋和三号屋分别藏了一部分,余下的全埋到房子后面的雪堆里。



    马向芳是明白人,私下里告诉钟海和李爱国:这钱本该“曲红旗”一个人挣的。自己仨人帮着忙活忙活,混的吃喝就不错了,不能太贪。



    于是仨人一致同意,把剩下的四百多块钱给曲卓。



    曲卓没矫情,给钟海和李爱国一人分了五十,给马向芳分一百,剩下的两百多揣兜里。



    之前从何家姐弟那弄了五百七十多,加上收音和表的“本钱”,曲卓已经存了两千三百多。这又添了两百多,存款已经快两千六了。



    挺老厚的一摞,不敢存银行,藏也不好藏,还挺麻烦!



    赶上个周天,天挺暖和的,曲卓借口给老爸的朋友汇货款,蹬着杨宏斌的破自行车奔县里。



    先打听道儿,在煤场外面转悠了一趟,然后去了龙坨子



    听到外面曲卓的吆喝声,曲淑娴懒踏踏的出来开门。瞅见曲卓车上坨着不少东西,顿时“呀”了一声。



    老太太隔着窗户看见了,赶紧穿鞋出来。张嘴就埋怨:“你这孩子,来就来呗。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哎妈呀,你这都哪弄来的呀?”



    “我让知青点一哥们从鸽子市儿淘弄的。”曲卓解释了一句,扶着车子,示意曲淑娴把后座托着的五十斤大米和一百斤白面卸下来。自己拎着一袋咸鸭蛋和一串腌肉进屋。



    曲淑娴气得够呛,冲着偏房喊:“哥,搭把。”



    曲振江在家休息,正搁偏房跟曲学文话呢,俩人听到动静一前一后的出来。



    曲学文帮忙搬东西,曲振江则直接进了大屋,压着声音问:“李德林给的?”



    “他给我钱我没要。”曲卓声回。



    “那你哪来的钱?米面肉的,不少花呢。”



    “我本来就有钱呀。当年我爸没了,留下的家当有我一份呢。”



    “你存着呀,乱花什么!”



    



    “怎么能算乱花呢。我这孝敬干爹干奶奶。回头结婚娶媳妇的时候,您能干看着呀?”



    “”曲振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臭子逗他玩呢。



    想板起脸,可没忍住笑了出来。骂道:“把你那鬼心眼子收起来。老子既然认了亲,你不拍这马屁,以后也肯定管你!”



    “还是拍一拍吧,里外还是我合算。”曲卓颇有点恬不知耻的架势。往外面瞅了一眼,貌似不经意的问:“嫂子呢?”



    曲振江脸上的笑容发僵,不怎么自然的:“你嫂子出来好多年了,回娘家住几天。”



    曲卓心里有数了,没再多问



    正常轨迹中,齐梅被她妈领回去后发现怀孕了。在显怀之前,她家人又把她送回来了。生产后留下曲卓,再次离开。曲家则对外宣称,齐梅产后大出血人没了。



    现在曲卓半路“冒”出来了,怀孕变成了没影的事儿。没什么意外的话,齐梅大概率再也不会回来了



    家里气氛明显有些沉闷,每个人都在强撑着笑脸,曲学文更是连笑脸都装不出来。



    曲卓待的实在别扭,蹭了顿中午饭就撤了。



    正蹬着自行车不慌不忙的往回走呢,看到姜福友嗷嗷快的蹬着车子迎面过来。



    “姜叔,你这干啥去呀?”曲卓远远的打招呼。



    “还能干啥,找你呗!”姜福友捏闸停下,扯着嗓子喊:“快,快跟我回去。”



    “咋啦?”曲卓纳闷。



    “快点快点,部队上来人找你。急茬儿!”姜福友解释了一句,调过车头,催着曲卓赶紧跟上。



    曲卓一听是部队找自己,立马猜到可能是廖安民那边有结果了。



    这事儿整的,之前心里火烧火燎的,它没动静。现在心里安稳了,不着急了,它来事儿了。



    被姜福友一路催促着回到袁家大队,见大队部门外停了辆挂着军牌的22。



    进到大队部,里面坐着俩穿着四个兜干部服的当兵的。一个四十多岁,另一个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



    俩人都贼严肃,见姜福友带着曲卓进屋。四十多岁的那位打量了下曲卓,问姜福友:“他就是曲红旗。”



    “对,他就是曲红旗。”姜福友把曲卓往前推了推。



    “姜队长,麻烦您回避一下。”年轻的军官还算客气的赶人。



    “好好好。”姜福友给曲卓打了个眼神,示意他抓住会好好表现,转身出去了。



    等姜福友在外面关上门,四十多岁的军官看着曲卓再次确认:“你是曲红旗?”



    “对,我是。”曲卓点头。



    对方一副不苟言笑的架势,问话时也没用“同志”俩字,让曲卓心里有点不安。



    “你认识廖安民吗?”四十多岁的军官再次发问,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严厉。



    “认识。”曲卓直接承认,因为否认没意义。



    “你懂通信设备?”四十多岁的军官又问。



    “通讯方面不算懂,电子电路和微电子方面还算精通。”曲卓实话实。



    四十多岁的军官点点头,示意了下给年轻军官。后者立马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四开的绘图纸。展开后平摊在桌面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