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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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半拉子在术室里,外面挤了一群人。



    我和何胖子过去的时候,郑如春正在电梯口抽烟,她一看到我,立刻:“刀,你没事儿吧。”



    “如春姐,到底怎么样了?”



    “你先不要着急,全城最好的医生都在里面,想尽办法救他们呢。”



    我扶着轮椅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前走:“我能看一眼不?”



    这时,连水月和罗老九从走廊跑过来,又扶着我坐在了轮椅上。



    钱麻子蹲在术室门口,双捂住脸,一言不发。



    大家都是满脸担忧,不知道该什么好。



    我知道急不得,只能让他们把我推到走廊中间,盯着术室的门,等着,慢慢等着。



    午夜时分,一个医生终于走了出来,我们几人赶紧围了上去。



    他摘下口罩,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开口:“郑老板,目前的情况是,那个姑娘的术已经做完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郑如春松了一口气,赶紧问:“李半拉子呢?”



    “另一位伤者的情况,比较严重。刀伤很多,失血严重,目前还在抢救,你们心里要有准备。”



    钱麻子立刻上前握住医生的,声音都哆嗦了:“医生,求你救救他,用最好的药,我有钱,花多少钱我都给”



    郑如春拍拍他的肩膀:“麻子,钱不是问题,冷静一下,现在要看半拉子的造化了。”



    医生冲我们点点头,戴上口罩,又进去了。



    罗老九蹲在我旁边,里握着烟袋锅子,也没点上,叹气:“这可不是半拉子第一次住院了,造化再大,也顶不住这么一次次出事儿啊!”



    钱麻子走过来,蹲在罗老九旁边,低声问:“老罗,有没有啥经文,咱俩一起念念,保佑保佑半拉子。”



    “经文要是有用,还要医生干啥?等着吧,咱就在心里念叨念叨,老天爷保佑!”



    钱麻子一听,双合十,闭上眼睛,真的开始念叨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李半拉子的术也完成了,他还在昏迷当中,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医生也不敢,只能看接下来几天的情况。



    连水月劝了劝郑如春,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我们几个人就在旁边病房里暂时休息一会儿,等李半拉子醒过来。



    第二天,医生把连水月叫到办公室聊了一会儿。她回来之后,告诉我们一个不好的消息,李半拉子上回住院,主要是因为中了毒,肝肾功能有问题,现在很多药都不能正常使用。



    我们一听,心里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当天晚上,梁晨醒了。



    她见我们围在病床边,赶紧问:“半拉子哥呢?”



    连水月握住她的,忙:“在旁边的病房呢,你放心吧。”



    “他伤得很重,现在怎么样了?”



    “妹子,半拉子还没醒过来,但是你别急,如春姐请了最好的医生,应该没事。”



    梁晨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我们原本以为,李半拉子最多三四天就能醒过来,转危为安。



    但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顺利,李半拉子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一直没有醒。



    



    在医院住了六七天,郑如春把他俩都接回大宅子里,安排医生和护士每天上门照顾着。



    又过了几天,我和连水月的伤基本好了,梁晨也恢复的很好,她每天都去陪着李半拉子,和他唠唠嗑。



    这天一大早,我们几个正在花园里坐着,梁晨忽然过来了。



    连水月赶紧上前:“妹子,有事儿?”



    梁晨点点头:“有个事儿我差点忘了,半拉子哥的刀袋,当时我拖着他到大车店外面的时候,担心那东西会惹麻烦,就取下来塞到了木柈子堆后面。”



    “就是那天找到你们的地方?”



    “对,前些天脑子晕晕乎乎,也没想起来,我想去取回来。”



    我们几人一听,全部站了起来。



    梁晨笑了:“这几天你们肯定也憋得慌,走吧,今天天气好,咱们一起出去,溜达溜达。”



    这些日子,难得见到她的笑容,我们赶紧点头答应。



    外面的天气确实好,我们没有坐汽车,专门赶着一辆大马车过去了。



    出了城,花花草草长得正旺盛,扑鼻的花香,让大家的心情都舒畅起来。



    梁晨在前面赶着马车,大声:“半拉子哥的情况没那么糟糕,我相信他肯定能醒过来。这些日子,就让他休息休息。”



    罗老九立刻跟着:“对,让他好好歇歇。”



    钱麻子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嘴里哼唱起来。



    临近晌午,我们终于到了那个大车店。梁晨从车上跳下去,赶紧到外墙边的木柈子堆里翻找起来,找了一会儿,啥也没有。



    这时,大车店的老头出来了,大声:“姑娘,扒拉啥呢?”



    梁晨走过来,刚想开口,这老头指着她:“哎呀,是你啊,真是命大,活过来了!”



    “我是来找——”



    “别了,我知道。”



    罢,老头招呼我们进去,在院子里的方桌旁坐着歇歇,喝口水。



    他自己进了屋,片刻之后抱着一个粗布的包袱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瞅瞅吧,是不是这个?”



    梁晨赶紧打开,一看还真是李半拉子的刀袋。



    老头点上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开口:“那天你们被接走以后,我也没注意这东西。过了两天,老伴儿发现了,我就猜着是你们的,肯定还得回来拿。”



    钱麻子赶紧掏了两块大洋,塞到老头的里,连连感谢。



    老头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站起来招呼着,现在也没啥生意,非要留我们吃晌午饭。



    我刚想拒绝,他就朝着后面吆喝起来,让老伴儿把鱼处理一下,是一大早从河里钓了不少大马口鱼,好吃着呢!



    着,老太太端了个木盆出来,蹲在旁边收拾起来。



    我们也没有拒绝,就坐在那里,和老头闲唠嗑。



    我抽着烟,看着老太太处理几条鱼,忽然觉得这个鱼腥味有些熟悉。



    连水月见我有些发呆,低声问:“咋了?”



    “水月,我上回被特务抓住,关在那个牢房里,一直闻到腥臭味,就是这个鱼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