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刺眼的灯光过来,他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听见熟悉的声音:“你跑这么快干嘛,就看到一团白影飞下来,我他妈的还以为见鬼了,快吓死老子了。”
他……没走。
舒夏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来描述,高兴,激动,还是生气。
他站起来慢慢的走过去,喘着粗气。
在最后三步的时候冲上去一把抱住了纪席,蹭在他颈窝里,挺安全的地方。
纪席有些错愕的张开双手,愣了片刻才轻轻拍拍他的背,感受到颈窝里有些湿润。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来安慰的话,只能拍着他的背,轻轻的,一下接着一下。
摩托车的光还在他们身上,纪席突然想起偶像剧里的脑残镜头,男主抱着女主,站在灯光下,放着悲伤的背景音乐,真他妈狗血!
可是,这人,不狗血,让他挺……心疼的。
舒夏反应过来松开手挪开两步,站在一旁,不太好意思的擦擦眼睛,嗡声道:“你怎么来了?”
纪席收回手坐在车上,有些不知所措,听到他的话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捏捏车座上的真皮,笑了笑:“那什么……你想吃甜玉米了,我闲着没事儿,就给你送来了。”他自己都觉得有够无聊,大半夜的满大街找甜玉米。可是,他犹豫着低声问:
“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傻子?连这种话都要信,还大半夜跑来这里。”舒夏有些哽咽,他低下头左看右看:“我的玉米呢?”
“……啊,在车上。”纪席心翼翼的看着他,“你……”
“没事儿,就抽风了。”舒夏看看四周,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随便,只要离开这里就行。”
“好吧,那席哥带你浪去。”
坐车上,舒夏没戴头盔,抱着一根生的甜玉米啃,一手抓在纪席的腰上。
纪席速度很快的时候,烦恼就追不上他了。
所以他们现在飚120码,把烦恼远远的甩在半路,随风消散。
去哪儿他也不知道,纪席带他浪,他没浪过,学就知道在地里玩儿,后来家里出事了就学校,家里,医院三头跑,没出去浪的机会。
所以浪是什么,去哪儿浪,他一概不知。
连对这个词的理解也从字面意思来解读。
他能想到的就是海水涨潮那种浪,波澜壮阔的浪。
所以当纪席把他带到KTV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这里和浪有什么关系。
“唱吧,唱哑了,心情就好了。”纪席把话筒递给他,抽走了他手里啃得干干净净的玉米棒子,忍不住笑了笑,“你……啃得真干净!”
舒夏愣愣的接过,不知道唱什么,他没唱过歌,也没来过KTV这种地方。
把玉米棒子丢了,见舒夏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些局促。
“你该不会没来过吧!”他有些惊讶的问,见舒夏没反驳,他有些……找不到词语形容,土?看着挺洋气的,要是染个头发,都可以当明星了,无知?人家是学霸,怎么可能无知?
最后纪席妥协似的手把手教:“这里,输入你想唱的歌,然后点这里,就可以开始唱了,这里可以选原唱和伴唱,就是字面意思。”
“我没在这种地方唱过歌,不太会。”舒夏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什么也不懂,倒是挺好奇的。
“就唱你听过的,你天天带耳机总不能都是在学习吧!”纪席。
“没,有时听,但不会唱。”
“没事儿,就随便哼,把心里的东西哼出来就舒服了。”
舒夏点点头,他拿着手机点开听歌记录,第一首,faded。
是今天听的。
好像不是很难。
他慢慢的输入,县城的KTV质量不好,几个英文字母他点了半天才点好。
开始了。
他有些紧张的握住话筒,感觉比上台演讲和念检讨还要紧张。
纪席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就随便哼。”
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上半身靠着,很放松,嘴里拿着一块西瓜在啃。
舒夏记不得西瓜是什么季节的,他很少吃。
穷的时候他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水果了,能长这么高也算是基因突变的结果。
纪席很放松,像是KTV的常客,像在自己家。
见他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舒夏立马转过去看着屏幕。
熟悉的节奏响起来,他渐渐的沉浸其中。
You were the shadow to my light
Did you feel us
Aart
You fade away
Afraid our aim is out of sight
Wanna see us
Alive
Where are you now
Where are you now
Where are you now
Was it all in my fantasy
……
刚开始可能是紧张跑了调,不过他很快调过来。
舒夏的声音很清澈,和话的时候不太一样,话可能是性格问题,声音压着有些低沉,带着阳光的酥软,唱歌的时候清澈干脆,高音部分轻轻松松就上去了,他像是沉浸在里面,英文发音很好听,像叮咚的泉水。
特别是那反复的几句,Where are you now,像是在一个满是星辰的太空,遥远,空灵,带着空荡荡和无处安放。
纪席以为他没唱过应该会走音跑调,没想到这么牛。
一曲结束,他立马鼓掌,满脸的笑意:“很好听。”
舒夏把话筒给他,坐在沙发上,了一句:“谢谢。”
“谢谢你陪我。”
纪席拿了一块西瓜塞他嘴里,接过话筒,没问他今天的事,也没推辞他的谢谢。
“接下来看席哥给你表演。”
舒夏靠着沙发慢慢啃西瓜,看着纪席熟练的点了好几首,速度很快,看来不是机器有问题,是他的问题。
纪席点的歌舒夏没听过,或许听过,走在大街巷时店铺放过,或者别人的来电铃声,只是不知道名字而已。
旋律想起来的时候,他才感觉有些耳熟。
纪席点的是粤语歌,他不会唱,但是不影响他听,他不知道纪席的粤语的对不对,但是很好听。
低沉,磁性,富有感情。
一首完,他立马鼓掌,很认真点赞:“很好听。”
纪席给他一个笑脸,个响指,“席哥出马,当然好听!”
他开启下一首,还是粤语歌,连着唱了几首,停一次舒夏就赞一次。
“你来,”纪席把话筒给他,“总不能我一个人霸场。”
舒夏摇摇头,没接,他现在放松了许多。
纪席:“不想唱了?”
舒夏点点头,“有些闷。”KTV为了隔音,空气很差,也挺封闭。
纪席把话筒一放,拉着他起来,“那我们去玩个更刺激的。”
舒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纪席拉出KTV,自由的空气扑鼻而来,舒服了许多。
他跟着纪席到了网吧,游戏,还是吃鸡。
舒夏吃鸡游戏玩得不太好,时常进去一会儿就死了。
不过今天晚上很刺激,纪席的技术很好,一路带着他,简直所向披靡,他们顺利吃鸡。
纪席看着他的ID:好好学习的好好学生。
这眼熟的ID,怎么这么眼熟呢?
“你的ID?”他指着舒夏的ID,“有点儿眼熟。”
舒夏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就是你不肯和我商量一起走,还准备抢我车,然后……”
“啊,是你啊,不是……那什么……当时也不知道,那什么,”纪席摸摸鼻子,“再来一次,这次我不抢你车,也不杀你了,席哥带你吃鸡。”
“原来你算杀我。”舒夏平静的,“幸好我自爆得快。”
“不是开错车撞死的?”纪席问。
靠!
舒夏:“……游戏开始了。”
纪席没再缠着不放,了要带他吃鸡,就不能食言,这罪过啊!
要早知道对方是舒夏,他也不会这么狠心,绝对商量,客客气气的商量,把98K送他也行啊!
他们玩了五把,吃鸡四次,算是很厉害了。
出去的时候已经凌一点了,两个人站在街上,面面相觑,不知道去哪儿。
“你还想去哪儿?”纪席问,“今天晚上全部玩了。”
他能玩儿的又不能带他去,泡吧什么的不适合学霸!
舒夏看了看街道,烧烤店还开着,他沿着灯光最亮的地方走去。
纪席跟在他后面,默默无语。
可能是中秋节到了,月亮圆得没有一丝杂质,很纯粹,很亮,可能是想大家过快乐中秋,连风也暂时回避了,没有风,不冷也不热,很舒适的天气。
转了两条街,才看到一个还没关门的蛋糕店。
舒夏推开门走进去,纪席跟在后面,想问他今天的甜玉米不甜吗?大晚上还吃甜点。
“请问,这里有生日蛋糕吗?”他轻声问,有些紧张。
“有的,请问需要几寸的?”
舒夏比划一番,没能确定是多大,“就两个人吃的就可以了。”
“好的,您稍等。”姐姐人很好,把蛋糕装好,还送了两杯奶茶。
纪席凑到他耳边:“今天是你生日?”
舒夏点了一下头:“嗯。”
在姐姐出口的前一秒,纪席率先出口:“生日快乐!”
姐姐被抢了台词,只得换一句:“天天开心,请拿好。”
舒夏付完钱,一共七十块钱,姐姐图个吉利,收了六八。
六和八是人们比较喜欢的数字。
出了门,舒夏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去哪儿吃。
“那个……我不知道你今天生日,没准备礼物。”纪席,“下次补上。”
“不,已经送过了。”舒夏抿嘴笑着看他,“你请我唱歌,还请我游戏,大晚上不睡觉出来陪我,已经够了。”
纪席看着他的笑容有点儿失神,舒夏很少很开心的笑,平时都是假笑,看着很温和,很得体的笑,和职业微笑没什么区别。
这次完全不一样,纪席突然伸手,把他的眼镜摘了,露出一双大眼,发着光。
“别戴了。”他着把眼镜踹裤兜里,看着舒夏的眼睛,“你的眼睛很好看,别浪费了。”
呃……舒夏愣了下,脸微微发热,又释然的抿嘴笑了笑没抢回来,转移话题,“我们去哪儿吃蛋糕?”他虽然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但很多地方都不知道,比纪席还像外地人。
纪席想了想,想到一个他觉得挺好的地方。
“相信我吗?”
他点点头。
然后他们骑车飞快的飙在路上,晚上路人一个行人也没有,很爽,特别是风吹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自由的细胞,沸腾着。
纪席停在一家杂货店门口,舒夏不知道他要买什么,他今天过了最刺激的生日,唱歌,游戏,蛋糕,还有个人陪着,是他过过的最幸福的生日了。
纪席出来的时候提了一个大袋子,黑色的,他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你买什么了?”
“就一些吃的,总不能只吃蛋糕吧。”纪席笑了笑,跨上车,“坐好了,席哥带你去兜风!”
舒夏抓着他的腰,驰骋在风里。
他们出了城,上了高速。
舒夏都不知道这个县城居然有高速公路。
不知道开了多久,反正他的手已经僵了纪席才停下来,他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来。
太冷了,腿有点儿不听使唤。
纪席扶着带他下来,找了一个干净的水泥墩子。
舒夏忍不住哈口气,手有些僵硬。
“冷?”纪席问,“幸好有准备。”
他拿出黑袋子,从里面拿了两条披肩,很厚的披肩,借着月光,舒夏能看清是黑白格和红黑格。
“早知道就上车的时候给你了。”纪席给他披上,“我开车习惯了,没觉得冷,你应该叫我的。”
舒夏把蛋糕放在平地上,帮着理,“当时没感觉到,其实还好,现在不是很冷。”
“不冷也系上,别感冒了,生日都白过了。”他。
纪席借着月光搬来一块石墩子,刚好三个,两个坐人,一个放吃的。
“快,把蛋糕拿出来,我看看时间。”纪席看了一眼时间。
“虽然错过了零点,但是现在是两点半了,你十七岁了,那我们就等到三点十七分的时候吹蜡烛,也算是有意义的。”
舒夏点头:“嗯。”
“我看看,那我们先干什么呢?”纪席翻翻黑口袋。
黑色的口袋像个百宝箱,纪席买了一堆东西,他不知道生日怎么过,能买的都买了。
他过生日的时候都是兄弟一起出去嗨,浪到通宵,然后第二天睡一天。
所以还没给人准备过生日,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他摸出几根火腿肠,又放进去。
“我记得我拿了的,怎么不见了?”
“什么?”舒夏开手机的手电筒帮着找。
“我买了几根烟花,”纪席往下翻翻,“找到了,我就我买了的。”
他抽出半米长的烟花,黄色的包装,上面有很多花纹。
他把包装撕开,抽出三根给舒夏,“一共五根,你是寿星,多给你一根,我就两根。”
舒夏接过去,这种烟花他时候放过,那时候人,胆子也,吓得哇哇大叫。
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这种烟花。
“现在放吗?”他有些兴奋激动的问。
“也行,那就先放一根,一人一根。”纪席摸出火机,帮着舒夏点燃。
“还有三根留着吃完蛋糕再放。”
“嗯。”
烟花质量很好,一点就着,和他以前的不一样,花火不一样了,以前是冲着天,然后等片刻才爆出一簇花火,很漂亮也很短暂。
现在的烟花,一直冒花火,不是先冲上去再爆那种,就隔着两三米就开始冒出七彩的颜色,很亮很持久。
舒夏第一次这么高兴,他笑出了声音,很清脆的笑声。
很好听,纪席跟着露出笑脸。
“我的时候玩过这个,不过花火不一样,这个更漂亮一点,我想再点一根。”他带着一点点恳请,一点点期待的看着纪席。
纪席一挥手,豪气冲天:“点。”
其实烟花都是短暂的,比流星好一点,亮一点,颜色多一点,但是一样的短暂。
但舒夏很开心,这样美好的记忆会留在他的脑海里,很持久,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忘。
点完烟花,纪席又开始掏他的百宝箱。
他好奇的盯着看,很想知里面到底都有什么。
“有什么?”他忍不住好奇的问,连语气也不一样了,轻快,期待。
“嗯……”纪席卖个关子,“我看看啊,马上就摸到了,你先闭眼。”
“……幼稚。”虽然嘴里吐槽,舒夏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这种惊喜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心痒痒的,想悄悄看看。
“别睁开啊!”纪席警告他。
“嗯。”
过了不知道是几秒钟还是一分钟,纪席才:“当当当当,睁开眼。”
舒夏睁开眼的瞬间,一个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的旋转音乐盒闪着光,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纪席笑意盈盈的递给他,看着他发光的眼睛,渐渐的弯成新月,露出几个白皙的牙齿,笑得很开心。
舒夏接过音乐盒,好奇的举着看,里面是一只白兔在啃萝卜,有一座的房子,还在飘着银色的粉,很漂亮。
“谢谢。”他看着纪席,眼神真挚,“这是我过过的最好的生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纪席失笑:“不客气。那我们接下里看看,还有什么呢?”
“还有?”舒夏惊讶的问,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黑色袋子。
“等着啊。”
纪席摸了半天,摸出两包辣条,扔给舒夏。
“先解解馋,我再摸摸看。”
舒夏没撕开,抱着辣条看纪席能掏出什么。
“这个呢,没什么创意,别嫌弃啊!”纪席笑着,“喏,钢笔,不知道好不好用,不好用就丢了。”
舒夏接过去,是只黑色的钢笔,他抬眼笑着:“我很喜欢。”
“下一个应该是今天晚上最后一个了,”纪席摸了摸,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递给他,“喏,这是最后一个。”
“什么?”舒夏接过去慢慢开,是一副耳机。
纪席:“咳咳,昨天我把你的耳机扯坏了,这个是我的,只用了两三次,就赔给你了。”
舒夏:“我就我耳机怎么不见了,可是你这个看起来挺高级的,算起来你比较吃亏。”
“好了,算是送你的礼物,我看看时间。”纪席拿出手机,“三点七分了,还有十分钟,来开蛋糕,准备好啊!”
舒夏把礼物放进黑袋子,把蛋糕拿出来,幸好一路上就算冷他也稳当的提着,蛋糕很精致,中间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纪席帮他把蜡烛插好,“我数数有十七根没有。”
数了两圈,纪席确定数对了才把多余的蜡烛扔了。
“我们准备好啊,待会儿你要许愿,然后三点十七的时候就吹,知道吗?”纪席看着手机,还有五分钟。
他们像时间赛跑一样,眼睛不眨的看着时间一分一分的少去。
三点十五分。
“差不多了,快想想你的愿望,我把蜡烛点燃。”纪席拿出火机开始点。
但是高速公路上风很大,一点就吹灭了。
舒夏有些着急的用手的护着,纪席安慰他,“别着急啊,你快想你的愿望。”
纪席把披肩盖在两人头上,遮住了风,蜡烛点燃了。
“快快快,许愿。”纪席看着时间催促道。
舒夏闭上眼,太紧张了,他想不起来了自己的愿望,他的愿望,是什么,是什么来着?
“席哥……”
“到了,吹。”纪席喊一句。
舒夏慌慌张张的吹灭,然后看着纪席,“我刚刚忘了许愿了。”
“啊?”纪席惊讶的看着他,“那你干嘛叫我?要不再来一次?”
“我就想我一下忘记了我的愿望是什么了。”舒夏挥挥手不在意道:“算了,我们分蛋糕吧!”
“好吧,下次再许,连着这次的一起许。”
“嗯。”
蛋糕没多大,他们平半分吃个半饱。
不过舒夏实在是太满足了,吃得有些沉迷。
“你喜欢甜点?”纪席问。
“没什么喜不喜欢,就不讨厌。”他,嘴里挑着最后一口怎么也舍不得吃下去。
“快吃吧。”纪席翻翻袋子,“袋子里还有零食,火腿肠,辣条,鸡腿,瓜子,饮料,矿泉水……你要什么?”
“都行。”
吃饱喝足,他们把最后两根烟花放了。
两人肩并肩靠着,看着挂在天边的月亮。
“谢谢,我今天很开心。”舒夏,这是他最开心的生日,虽然没能许愿,但还是很美好。
“不客气。”纪席笑了一声,“我的荣幸。”
两人沉默一会儿,纪席指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看到那儿没有?就是你家门口那个湖,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看到了,然后就去找了,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发现你家住那儿。”
“啊?”舒夏惊讶,“你看到我了?”
“没,是遇到一个阿婆,还请我去她家吃饭,然后听他们整个村子姓舒,我就问了你,然后她们指着给我看,就知道了。”
“你脸皮真厚!”
“啧,席哥的脸皮走遍天下都不怕。”
舒夏抱着音乐盒,听着生日歌,停了他就转一下,再停,再转……
循环了无数次。
纪席笑他:“啧,听不厌吗?来,席哥给你唱一首。”
舒夏期待的看着他。
“嗯嗯,清清嗓子,开始了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舒夏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舒夏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舒夏生日快乐!”
……
循环十七遍纪席才停下来,喘着气问:“没唱多吧?”
“没。”
舒夏声音有些哽咽,他埋下头,看不清脸。
不过纪席能听见声的啜泣,很低很低,几乎听不出来。
纪席搂着他的肩膀,开着玩笑:“有那么难听吗?还听哭了。”
“好听。”
舒夏抬起头,看着远方,黑暗暗的,不过他没有感到空荡与孤寂,没有害怕和迷茫。
因为有个人陪着他。
他们没有回去,一直坐在一起,看着天边的黑暗消散,一丝光拉开了帷幕,太阳在山那边慢慢升起来。
那一刻,纪席把舒夏推醒过来。
“快看,黎明到了。”
他们见证了黑暗的褪去,光明和希望的到来。
舒夏迷迷糊糊的,昨天没休息,凌又搞了这么多事,他有点儿精力不足,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纪席看出不对劲,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烫手。
“你发烧了?”纪席把身上的披肩盖到他的身上去,“快起来,我们去医院看看。”
舒夏拉下他,摇摇头,“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好个屁,都发高烧了,烧成傻子怎么办?”纪席把他拉起来。
“肯定昨晚没许愿,下次我生日的时候我把你的那份儿也带上,肯定保佑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舒夏轻笑道:“迷信。我真的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啧,昨天还叫我席哥,怎么就不听话了?”纪席把他弄上车。
舒夏:“等一下,礼物,礼物没拿。”
纪席又跑回去给他拿礼物,怕舒夏烧迷糊了,纪席一直强调抱紧他的腰,隔一会儿就话,东扯西扯的。
“席哥,我没这么脆弱,你开慢点。”
“行,你别睡啊,摔下去我可不管啊!”
“嗯。”
“多两个字会死啊!”
“知道了,席哥。”
“嗯,知道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