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期间，学校全部放假了。

    纪席他们没走前门，走了后门，顺便认认他们待会儿的吃饭地点。

    看着他们一个个伸手敏捷的翻墙，唐晶只冒出两个字来诠释心里的话。

    卧槽！

    真他妈厉害！

    他跟着爬上去，咽了口水，他还没明目张胆的干过这种事呢！

    顶多就是架，大白天翻墙什么的吧，主要是不敢，他们学校的安保十分安全，围墙上全是电网，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跳下墙的时候，内心还有点儿刺激，有点儿操蛋，但是他以后有得吹了，他也是大白天翻过围墙的人，管他什么围墙，翻过就是人生浓墨重彩的一笔。

    和唐晶的学校比起来，二中很大，可能是地方土地不值钱，操场很大，篮球场也很大，除了用大来形容，他还没想到合适的词。

    他的学校在市中心，寸土寸金，建个学校不容易，收费很高，但资源很多。

    二中的绿化很不错，虽没什么艺术气息，但是就是满眼的绿色。

    祈鑫充当导游，在前面扯东扯西，看着什么什么。

    “那个，”他指着学校的标志，“我们的校徽，取自枣林的首字母，漂亮吧！”

    唐晶好奇的看一眼，是很漂亮，一个人拿了一本书，头上顶着一个金色的球。

    可是和他们学校名字有什么关联吗？他不耻下问。

    祈鑫：“没关联，就是告诉你我们学校的名字，枣林中学，土吧！”

    唐晶：“那……这个校徽有什么寓意？”

    祈鑫：“读书顶个求用。”

    “啊……哈哈，真是个冷笑话。”

    纪席他们离得远远的，不想认识这俩二货。

    其实学校都差不多，只不过是好一点的看起来很高级，进去不好好学习都觉得对不起这学校的建设，不好一点的老师也会谆谆教导让人觉得应该好好读书回报母校，为母校添砖增瓦，奉献一份爱心。

    逛完一圈，见识了祈鑫胡八道的本领后，他们算去吃饭。

    原路返回。

    邢一不在家，只有她妈一个人，听是去看她爷奶了，开学才回来，祈鑫的食欲一下子就没了。

    纪席他们倒是开心了。

    点了最辣的锅，拿了两啤酒。

    “吃完我们就去球吧！”祈鑫提议道。

    他总有许多点子去消耗时间。

    “也行，我家还有个尘封多年的球。”齐磊，这儿离他家最近，自然当仁不让的拦下这货儿。

    “三金，给我拿瓶奶，辣死了。”唐晶呼着气，快辣死了。

    “啊……哦。”祈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三金这个名字没多少人叫，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纪席取的。

    拿了一瓶豆奶，唐晶一口气就喝完了，感觉舒服多了。

    “三日，你行不行啊？”

    啊？

    三日？

    什么东西？

    祈鑫：“我三金，你三日，他三石，刚刚好。”

    纪席没忍住笑出来，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呛到。

    刘阳十分庆幸他爸没给他取名刘焱，不然他就是三火了。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时，一半拿来胡八道，剩下的一半分成两半，一半吃，一半喝，就完事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两点钟了，今天天气不算差也不算好，太阳一会儿出来一会儿又躲进云层。

    几人站在巷子口等齐磊回去拿球。

    唐晶揉揉肚子，太辣了！辣到胃痛。

    “其实你适应力还挺强的，我刚来的时候拉了几天肚子，差点忍不住跑回去了。”纪席。

    “我还以为你超人呢！原来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唐晶趣他。

    “哎，话，席哥，你老家哪儿的，都没听你起过。”祈鑫问。

    孟轲他们也好奇的看着他。

    纪席轻笑一声：“我记得我了的，A市啊，你们脑子被狗啃了是吧。”

    “三日也是？”祈鑫问。

    荣获外号三日的唐晶同学十分郁闷，“我和纪席穿一条裤衩长大，自然是一个地方的。”

    “卧槽，那……你们跑到这旮旯来干啥？这里有宝藏？要开发？席哥，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透露点消息，我先去占块地。”

    虽然纪席以前过A市，不过大家都以为开玩笑的，那A市是什么地方啊！有钱人的象征，现在两个钱罐子居然跑到这犄角旮旯来，脑子不是有包就是有什么重大的项目要搞。

    祈鑫恨不得倒回最初，他一定不会以为纪席好欺负，恶声恶气的人家，他一定把他供起来，每天三根香叩拜！

    “怎么想的，居然来这穷乡僻壤。”孟轲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脑子抽风。”唐晶替他回答。

    “啧。”纪席作势要他 “三天不上房揭瓦，齐磊怎么还不来？”

    知道他转移话题，大家也没纠结在这里，反正他们都混熟了，难道还能因为这个就闹矛盾不成，又不是偶像剧。

    齐磊的球确实是尘封多年了，全是灰，还漏气了。

    白等一场，还是唐晶去卖部买了一个新的。

    知道他财大气粗，大家也不客气了。

    水要唐晶买，纸要唐晶买，要最好的，最贵的。

    唐晶虽然嘴里念叨“远来是客，怎么全部压榨他。”不过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他们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就对他态度转变，该吐槽的一样不留情，该帮的还是好心的帮。

    怪不得纪席能待下来。

    周末篮球场上人很少，是外面的混进来两把。

    纪席他们六个人，刚好三对三。

    祈鑫早早的就巴结上纪席，顺便把孟轲拉过来。

    唐晶，齐磊，刘阳，三人一组。

    毕竟不是正规的比赛，他们也没那么多规则。

    就哪队投的多就赢，卖部的老大爷闲着无事来给他们当裁判，唯一的要求就是去他那儿卖水，让他赚点钱。

    纪席会篮球，来这儿后很少。

    其实大家的实力也不清楚，纪席知道齐磊球是很厉害的，他的一身腱子肉不是白长的。

    只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十分磨叽，要时刻保持他的文人的气质，所以他球一般不会去抢球什么的，一切随缘，得到就投，得不到就慢悠悠的在外场转，等有人投球给他。

    老大爷口哨一吹，比赛开始。

    点球的时候纪席先拿到，他的弹跳力不错，球转了几人的手就回到他手里，投球，他们队率先拿到三分。

    三分线外投，大家拍手鼓掌。

    “老大，厉害！”祈鑫球是个半吊子，和对方的齐磊有一拼，所以也算公平。

    纪席和他击掌，开始下一波。

    唐晶的实力他是了解的，以前他们在篮球队的时候，唐晶是个前锋，进攻突破都很强。

    他擅长线内投球，十分准，三分线是他的弱点。

    纪席了解他，唐晶也了解他。

    纪席虽然各方面都很强，但抢球这技术他还差点，只要球不到他手里，管他两分还是三分，球都没有，他也无可奈何。

    孟轲和刘阳还算正常，能不精。

    第一场下来，纪席队领先三分。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没什么热度，但他们全部大汗淋漓，一瓶水一口气全喝完。

    老大爷乐呵呵的去拿了一箱过来。

    “操，热死了，好久没这么刺激了。”祈鑫把外套脱下甩在杠杆上，一屁股坐在地上。

    纪席没那么随意，可能是从的教养，他家家教很严格，吃饭，坐姿，走路都要管，后来可能是管不了了，干脆不管了。

    不过他多少还是学进去了。

    把红色外套脱下来，只留下一件白色T恤，坐在篮球框架上，唐晶挨着他坐，十分畅快。

    “舒服多了，这几天憋死我了。”

    “我是把你关牢里了？”纪席。

    “不是，就好久没有这样和你一起球了，有些怀念。”

    “你还在篮球队？”

    “没，你走了我就退了，没意思。”唐晶喝了一口水，看着对面的一排枣子树，叶子还在，只是果子没了。

    再过不久连叶子都不剩。

    “席哥，你们还加入篮球队啊！我们学校也有，要不我们也加一个？”八卦祈鑫像只麻雀，只要有他在，根本就不会冷场。

    “算了，都高二了，还加什么篮球队。”孟轲摆手拒绝，他不爱动弹。

    “我女朋友就只有一学期了，我得陪着，没时间篮球。”刘阳。

    “……”

    全场白眼。

    “行了，以后想就一句，我陪你。”纪席了一句拯救了祈鑫的心脏。

    “席哥，还是你好。”

    “你变了，很多。”唐晶突然。

    纪席没回，老大爷口哨一吹，他们第二场开始了。

    老大爷可能是无聊，他们已经强调是着玩儿的，人家老大爷不管，十分认真，不管是犯规还是擦线，他口哨一吹，他们就下意识的停下来听训。

    这老大爷该不会当过裁判吧！

    其实，纪席也不知道自己变没变。

    像今天这样的话，他其实没多想就出来了，还有帮舒夏过生日，他当时就想着生日应该怎么过，根本就没想过关他什么事啊！

    以前，他是怎么样的呢？

    纪席突然发现以前好遥远，都快忘记自己是什么样的了。

    唐晶走的那天，纪席突然问他：“我以前什么样的？”

    唐晶想了一会儿：“桀骜自信，很难接近。”

    唐晶走了，他们完一场球，晚上吃了火锅，道个别，喝了很多酒，七号中午的时候坐着巴走了。

    听唐晶念叨，他得先坐巴到市里，然后去省里，坐飞机，司机来接他，才能到家。

    听起来很曲折。

    纪席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的。

    他靠在阳台上晒太阳，这里的太阳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常眷顾当地人，把他们晒得黑黢黢的一团才甘心。

    纪席觉得自己可能都黑了一度。

    不过舒夏同学可能是天生的。

    纪席突然想起自己是怎么来的了。

    半年前，他和他爸妈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因为纪席差点吸毒。

    他泡吧飙车，游戏逃课，纪凉昃和蔡靖懿都不管，只是毒品这项管得很严，一听到风声立马丢下工作跑到他的公寓里，对着他教训了一顿。

    那时候纪席正睡得迷糊，头天晚上和几个酒肉朋友去泡吧，玩到很晚，正在补觉。

    那时候他像只刺猬，浑身是刺儿，立马就和他爸妈吵起来，差点动手。

    他爸差点被他气进医院，他妈扇了他一巴掌。

    因为他：“能他妈别哔哔了吗？我不需要你们管。”

    不知道是脏话引起的，还是那句不需要你们管引起的，纪席没判断出来。

    严格起来，他家家教很严，吃什么，穿什么，该什么话，什么场合什么仪态，都有老师来教，他爸妈带着他亲自实践。

    他时候很讨人喜欢，长大了，帅了，却讨人厌了。

    他妈：“行啊，不管你，你以为你是天黄老子啊！有本事自己出去闯啊，别用家里的钱，别让老师三天两头电话你失踪了。”

    然后纪席就来了这儿。

    一个名不经转的地方，地图上都找不到。

    他到的那天是大年十五，马上要开学了。

    大城市没什么年味儿，像大年十五这样的早就没人过了，大家都在上班，工作。

    纪席拉着一个箱子，孤零零的站在车站门口。

    一时之间迷茫了。

    他先坐了飞机，火车，大巴，巴，三轮，巴，才到了L县，中途还坐错车了，所以比唐晶惨一点。

    到的时候也是晚上，车站和他见过的都不一样，很破很久，地板是水泥的，窗户是格子木窗，门口的有个售票处，三个字缺了几个角，还能认出来。

    售票处没人，巴掌大的地儿黑漆漆的，用铁棍子焊接的窗口，那时候他还很好奇售票员是不是像坐监狱似的。

    浑身疲惫的靠着乌漆麻黑看不清本色的墙，上面贴了很多广告，租房的，买房的，卖房的，招工的，开业折的……

    一层贴着一层，他无聊的看了个遍。

    车站很安静，偶尔有几个人路过，很快就消失了。

    和他一个车的人都走光了。

    保安大叔看了看他没话锁上门就走了，他想在车站坐一宿的想法彻底消失。

    待着也不是回事儿。

    拉着沾满灰尘的行李箱，像迷路的鹿，在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里漫步，耳边是那些大爷们大妈们可怕的声音。

    “车吗？去哪儿？二十块，去不去吗？要不十五块？”

    “伙子，住宿不，有热水有空调，一百块一晚，大晚上的，住嘛！”

    “……”

    如果不是路边有些零零碎碎的店，上面写着XX旅馆，吃饭，住宿，空调，全包。

    单人床，标间，多人床……纪席都会以为他们是传销人员。

    他看得眼花缭乱，那些大妈们如果手上拿着五颜六色的丝巾，就可以去古代勾栏院工作了。

    不过纪席猜测他们应该拦不到客人，因为太寒碜，太可怕了。

    最后，只能用手机定位找了一家酒店。

    了的士，虽然那些大叔喊着十块也可以，要不五块也成的话时，纪席挺想坐的，可是他没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们还喊着一些他听不到懂的方言，他的防备心升到max状态。

    连的士他也看了好几眼确定人家看着不像坏人才敢上去。

    司机是个很朴实的中年大叔，有些发福，但穿着比外面那些大叔好太多，至少是整整齐齐的。

    司机和他两句，见纪席没回，也就没再。

    把人安全送到后收了十块钱就走了。

    纪席看着这家名为酒店，实则和酒店相差遥远的暂时称之为酒店的地方，看位置应该是街上，周围都是店铺，马路也比较宽，人也多了。

    这家酒店应该是负一星，单人间很，比他家厕所还，床也，有空调有WiFi，有热水有早餐。

    还算将就。

    累了一天，他没心思再去挑三拣四，衣服都没换，把门一锁躺床上差点没熏死过去。

    酒店用的洗洁剂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十分迷。

    他靠着最后的洁癖把行李箱开，取出一件羽绒服套在身上，喷了香水，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他才醒，错过了酒店免费的早餐。

    独自一人出去溜达，在酒店门口反复看了好几遍，把酒店名字记在心里，免得忘记了找不回来。

    凯源酒店，凯源酒店……

    街上并没有比晚上好一点，甚至因为白天的原因更能清楚的看到它的本来面目。

    有旧有新有高有低的房子，像是随意派的佳作。

    路面像是被老鼠啃过，或者是地鼠，这儿一个坑，那儿一个坑，总感觉下一秒就有一只爬出来。

    他走得心惊胆战，因为昨晚下过雨，路上全是积水，他怕下一脚就踩到地雷。

    环境很糟糕。

    这是纪席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不是自然环境，而是人文。

    随处可见的垃圾，拧麻花似的电线，贴满广告的电线杆，随地吐痰的人……

    他深深的叹口气，为自己的叛逆终于破天荒的后悔了一次。

    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吃的，已经饿到不行了。

    他蹲在路边的石墩子上，拿着手机看外卖，上面店铺很少，零星的几家，还是蛋糕店。

    行走的路人偶尔扫过他一眼，急匆匆的走了。

    他看着对面童装店的玻璃镜，有些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么多看他了。

    奶奶灰的头发，耳钉，破洞裤，有好几根带子的红色羽绒服，黑色口罩，的确很惹眼。

    还很帅。

    他颇为自恋的自我欣赏一番。

    又继续蹲在石墩子上，找不到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那些店，看着不太干净。

    快餐店他不想去，什么家常菜完全没兴趣。

    实在饿到不行的时候终于算求助当地人。

    他观察一番，走过去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看了他一眼害羞的加快速度走了。

    第二个是个大爷，看着比他爷爷还老，肯定讲一堆听不懂的方言。

    第三个是个大妈，提着一篮子菜，家庭主妇，应该很少在外面吃。

    第四个是对情侣，纪席没敢去问，要是人家姑娘看上他不让走了就惨了。

    第五个……

    第十个……

    ……

    第十七个的时候，终于来了个年轻的，长得还挺帅，穿着蓝白校服，看着挺斯文的学生，看身高应该是高中生。

    纪席定主意，就他了。

    他轻咳两声，没能引起对方的主意，有些尴尬的向他走去，那人走得快，要不是他腿长，还跟不上。

    “哎，同学，能帮个忙吗？”他尽量客气的，友好的，带着笑容的询问。

    那人顿了一下，没看他，“什么事？”

    “……嗯，请问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我外地人不太熟。”纪席尽量保持客气，微笑。

    那人没话，可能是在思考。

    纪席没扰他，这人近处看比远处看更好看，远处看的时候很单薄，近处能有他高了，皮肤很白，和他目前碰到的人来很白，和他的差不多，顺毛的头发，带着一副笨重的眼镜，是个乖乖巧巧的学生，老师最喜欢那种。

    那人指着对面：“对面向左走大概五百米，有一家面馆，你可以去试试。”

    “谢谢。请问……”话还没问完，那人急匆匆的就走了。纪席无奈的扯扯口罩，跟着他的地方找去。

    他不是路痴，也不是精确的导航仪，五百米的距离是多少看操场他能想象，像这种弯弯绕绕的路，他根本无法计量。

    只能一直盯着店铺，哪里有家面馆。

    走了几分钟，终于看到一家面馆，很干净，人不多，店面很大，起来这里的店铺都很大，像是不要钱一样。

    老汤面馆。

    应该就是这家了。

    他揣着手进去，找了个位子坐下，老板是个年轻人，长相一般，但是有种儒雅的感觉，招呼客人也温声细语的。

    “吃什么？墙上有，你看看想吃什么？”没有催促，没有懒散，就是很适度的态度。

    纪席把印象分拉高一分。

    墙上有十多样，全是面。

    纪席看得眼花缭乱，老板可能是看出他的纠结，好心的提供帮助，“我们这里卖的最好的就是酸菜牛肉面，汤是药材熬制，加上大骨，吃辣吗？”

    纪席点头，他口味还挺重的。

    最后点了红汤的酸菜牛肉面，烂大街的名字，纪席想看看和那些有什么区别。

    老板虽然看着是慢吞吞的人，但是煮面的速度却很快。

    纪席先吸口气，很香，佐料很少，就一点儿葱花和香菜，他尝了一口。

    确定那人没骗他。

    很好吃，顺滑，特别是汤汁，浓郁，带着淡淡的草药味儿，清香。

    纪席接下来的几天都在这家面馆，靠着几天的面活下去。

    直到开学。

    他听一圈知道二中最水，毅然决然选了二中，还在旁边租了公寓。

    然后认识了祈鑫他们，一起吃饭，架，游戏，直到现在。

    纪席有些失神，掏出手机点开舒夏的微信，最后一条消息是他的。

    舒学霸：还有三套试卷要做。

    真是永远都在学习的舒学霸！

    其实，他们是早就见过了，应该是。

    纪席又不太确定是不是他，都半年了。

    问了又能干嘛，感谢他？

    他退出去，算了，认识就认识了，反正他们已经是朋友了，其他的不重要。

    叮咚一声，唐晶发来一张照片，是自拍照，很无奈的表情。

    闺女：我换乘了。

    纪席：注意安全。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好学习。

    闺女：呵［冷笑］，管你自己就行，我在B大等你。

    纪席：嗯。

    把手机收起来，他叹口气，B大啊，舒夏也想去那儿，有那么好吗？

    还是想想中午吃什么比较实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