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舒夏的适应能力很强，每天能跟上一中的教学进度，过得很忙，晚上也不去跑步了，他尽量和纪席减少以前的话题，大多数时候靠着试卷和看书来发时间，照常上课，吃饭。
纪席根本不敢再提以前的事，每天陪着他做题，吃饭，偶尔陪他篮球。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
周六一大早，纪席醒来已经十点多了，这个周是他最认真的一周，每天和舒夏做题，每天累得脑子快爆炸。
对面的两人还在睡，他掀开被子，看了眼舒夏的床，黑色床帘太厚，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而且这么大早上了舒夏也不喊他，他爬起来往他的床上去。
掀开床帘，叠得整整齐齐的毯子，哪儿有人啊？
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他下床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倒是在桌上看到一份粥和一张纸条。
我去找工作了，不用等我吃饭了。
啧！
虽然不满，但他不敢再去干涉，怕舒夏压力大，既然已经给他自由，那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能去约束他。
洗漱完吃了舒夏带的粥，纪席收拾完去找唐晶。
唐晶也是睡到自然醒，纪席进去的时候他还在床上迷糊，宿舍就剩他一个。
“我好累！”他叹口气。
这个周，跟着纪席和舒夏，简直是折磨！
脑容量不够用了。
见只有纪席一个人，唐晶抓抓头发问：“舒夏呢？”
纪席坐在他的位子上，百无聊奈的，“找工作去了。”
“哦，真能干！”唐晶爬下床，“你怎么没跟着？不是连体婴吗？”
“他没叫我，自己一个人出去了。”纪席郁闷的，混蛋玩意儿，好的不去，又失约！
“你们吵架了？”唐晶靠着落地窗，边刷牙边问。
“没……我现在不敢惹他。”纪席叹口气，“周一的时候，我把他惹哭了，嚎啕大哭那种，现在不敢惹他不高兴。”
“什么情况？这几天不是挺正常吗？”唐晶疑惑的看他，“学习学得忘我的境地，我都要累死了。”
“这才不正常，他啊，最爱拿学习来掩盖，越是埋头苦学，越是不正常。”纪席无奈的拨弄唐晶桌上的魔方。
“怎么了？”唐晶牙也不刷了，迅速整理完拉过椅子坐他跟前。
“我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他就……那样了。”纪席无奈摊手，“就提了他那个事儿，然后就哭了。”
“你丫的有病吧？他才脱离苦海，你又给他找事儿，谁没个压抑的时候，他既然已经走出来，你就好好的陪着，什么去看医生，你把他当病人啊？”唐晶没好气。
“我就是想给他疏导一下，他以前太压抑了，都闹到跳楼了，我还不是怕嘛。”纪席烦躁的扒拉头，“你不知道，他就倒在我的面前，全身是血，就分开了几分钟他就成了那副样子，背着他的时候，血都顺着我的脸流在地上，那场景……一想起就难受。”
“纪席，你才需要去看看医生，你的情绪影响到他了。”唐晶递给他一根烟，“你担心什么？既然他都乐意跟你走了，就不会再做傻事，你惶惶不安，连他跟别人多两句都要管着，你不觉得你的问题比较大吗？”
“我只是怕……怕别人……要是他又突然想不通了，我怎么办？”他含着烟深吸一口。
“啧，我都了他不会，你现在不该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而是该帮他适应新的环境，不是给他拖后腿。”唐晶没好气的，“他在陌生的环境本来就没有安全感，你还在旁边泼冷水，心理压抑不一定非要医生才能解决，慢慢的就好了，你现在跟他这些，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
“那我……怎么办？”纪席哑声问，生病了就找医生是他能想到的。
“都了啊，你就当他是全新的，迎接新生活，陪着他就行了，慢慢的就好了，你太着急了。”唐晶。
“什么都不做？”他问。
“做啊，约约会，没事儿带他出去转转，做情侣该做的，自然而然就好了，你别把他当病人。”唐晶站起来去阳台上继续洗漱。
纪席跟着他出去，“我没把他当病人。”
“你的那话不就是传达这个意思吗？”唐晶无奈的，“他妈妈的情况，不定他还比你更了解自己的心理情况，而且，长期和医院交道的人，你觉得他对医院，医生是什么态度？”
纪席哑然，他确实考虑得太少了。
“你现在怎么婆婆妈妈的，舒夏不是软柿子，你别疑神疑鬼的，好好的经营你们的未来才是真的。”唐晶一捧水砸在脸上，“老子都成了你们的感情专家了。”
“我是不是太霸道了？”纪席把烟掐灭，靠着阳台栏杆，看着外面盛开的紫荆花。
“霸道？不是我你，你谈个恋爱，身段放得真低，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唐晶站在旁边，靠着栏杆看着外面，“不过，你是真霸道，对他……你占有欲太强了，他也太迁就你，你该松松手。”
“占有欲？”纪席侧头看他一眼，“我没想过要霸占他，只是舍不得他受苦，不想给他任何的压力，他这些年太苦。”
他忍不住叹口气，“他自尊心强，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我要是再松手，指不定就飞走了，我上哪儿找去？”
“我靠，你这不是占有欲是什么？”唐晶没好气的白他两眼，“再，哪儿没需要你的帮助？这次能出来不就是你的帮助？”
“这只是事儿，我还能为他做很多。”纪席反驳。
“啧，你真绝了，对他来不是事儿，是人生大事，你要真对他好，慢慢来不是一样吗？不怕一下子全给了，消耗完了，以后坚持不下去？”唐晶问。
“怎么会？你不知道他有多好。”纪席笑着，“我死乞白赖的都得缠上。”
“没出息！”唐晶没眼看，转身进去换衣服。
纪席回头看了一眼，没进去，拿出手机给舒夏发信息。
纪席：找的怎么样？
他很快回复：找到了，自助奶茶店，周六一天。
舒夏：你起来了吗？我买了菜，你带着唐晶回来吃饭吧。
纪席：好，马上回来。
“闺女，今天给你蹭饭的机会！”他朝里面喊了句。
“怎么？心情又好了？”唐晶问。
“嗯，他找到工作了，可能你得对，我太心翼翼了，他一直很坚强的。”纪席收回手机笑嘻嘻的进来。
“我就觉得你吃饱了撑的，以后少提他以前的事儿，既然出来了就往前看，你老是提，他就一直陷入过去，你提一次就是揭一次伤疤。”唐晶龇着牙。
“我以后绝对不提。”再提一句他就不姓纪。
舒夏找的工作轻松简单，自助奶茶店，离纪席的家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到。
店里有好几个都是兼职生，轮班制的。他运气好，老板人也好，让他只做周六一天。
找到工作就像找到了一份底气，他得为未来考大学算，得还钱，虽然纪席着不需要他还，他还是不想双方在钱的关系上扯不清。
想要纯粹的谈恋爱。
心情好了，他去菜市场转了一圈，买了很多菜。
路上还给梅婷了个电话，了下近况，虽然他们之间的隔阂很深，但是他做不到什么也不管，至少报个平安。
梅婷的心情好了很多，话也没那股子恨不得他去死的语气，只是平淡的让他自己顾好自己，别管她。
他一下子轻松下来，没那么大的压力，他只需要维持梅婷的生活，不用再考虑她的心情如何，不用事事顺着她来。
他们这样就很好，对他来，互不干扰，他尽他该尽的责任。
才做了两个菜，门铃就响了，他丢下菜去开门，见着陌生的三人，一个穿着背带裤四岁左右的孩儿，一男一女，一个温和一个冷冷的，穿着十分得体，应该是夫妻。
“请问……”他话还没完就被断。
“我是纪席的妈妈，这是他后爸，他弟。”女人指着旁边的两人介绍。
舒夏惊讶的愣在原地，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纪席的妈妈，他不知所措的挪开两步，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
“请进，那个……纪席还没回来，你们先坐一会儿。”
“嗯。”公事公办的语气。
舒夏根本不知道怎么，该什么。
“哥哥，席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奶声奶气的孩抓住他的裤子，仰着头好奇的看他。
舒夏低头看他，很软乎乎的团子，眼睛很大，白白嫩嫩的，他一下子心软下来，蹲在地上笑着看他，“马上就回来了。”
“那……哥哥，你怎么在席哥哥的家？”屁孩问。
舒夏尴尬的笑笑，这要怎么？
“哥哥和席哥哥是好朋友，住一块儿很正常。”男人开口破了尴尬。
“那个……我给你们倒水。”舒夏站起来去冰箱里拿水。
“不用了，坐这儿，我有话问你。”纪席他妈不容置疑的口吻。
舒夏抿抿嘴，过去坐在她对面，纪席他后爸和弟弟跟着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
气氛十分不和谐。
“阿姨，你要什么？”舒夏平静的看她。
蔡静懿量了一下他，带着令人不舒服的眼神，“你就是舒夏？”
舒夏惊讶看她，她怎么知道？
“听过几次你的名字，唐晶都招了，我来这儿也不是想干什么，只是来看看能把纪席弄回来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口气十分冷淡，好似上位者对着下属。
“他……他本来就不属于那个地方，回来不是很正常吗？”舒夏。
“当初，死活不听我的话，一个人跑去躲着，电话也不接，大吵大闹的不回来。”她，眼神犀利的盯着他看。
“……是吗？”舒夏不知道什么，纪席的事儿他没置喙的余地，不是本人怎么知道他内心的煎熬，感同身受本来就是虚拟式。
“你在做饭？”她问。
“呃……嗯。”话题突然转走，他还不太适应。
“纪席不会照顾自己，我也不会照顾他，他跟我没什么感情。”她生硬的。
舒夏看看另外两人，再看看纪席他妈，这都什么事儿啊？
“做什么好吃的？”男人破沉默，温和的笑笑。
“就一些家常菜。”舒夏笑了笑。
“夏哥哥，我可以在你这儿吃饭吗？”屁孩眨巴眼睛问。
舒夏看了眼大人的脸色，看不出好坏来，只能应付的笑笑，“可以啊。”
“我喜欢虾球，夏哥哥今天做了吗？”屁孩问。
“啊？”舒夏抱歉的笑笑，“今天不知道你要来，没买，下次吧，好不好？”
“好。”屁孩。
舒夏如坐针毡，脑子里一串串纪席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你不用管我们，做你的事儿。”纪席他妈放话。
舒夏愣愣点头，站起来拿了矿泉水，倒了三杯，“不好意思，就只有矿泉水了，平时住学校，就没买什么喝的。”
“没事儿。”男人温和的笑笑。
舒夏去了厨房，给纪席发了短信，纠结了一会儿，不出去了。
他慢慢的洗菜，切肉，心不在焉的。
外面也没什么话声，气氛很尴尬。
纪席他妈有话要问他，什么也没问，舒夏脑补了很多画面。
你就是纪席的男朋友？
分手……
这是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我不同意……
乱七八糟的。
“夏哥哥，你在干嘛？”屁孩进来了。
“我在洗菜，这里脏，你先出去玩儿啊。”他笑了笑，温和的。
“夏哥哥，你是席哥哥的男朋友吗？”屁孩儿问。
“啊？”舒夏下巴都快惊掉了，“你在什么？”
“爸爸的。”屁孩坐在厨房门口的凳子上，老气横秋的，像个大人。
“啊……哦哦，你……叫什么名字？”他挪开话题。
“唐浩然，名浩浩。”唐浩然笑着。
“浩浩啊，你上学了吗？”舒夏边洗菜边和他聊天。
唐浩然甩着腿，奶声奶气的，“上大班了。”
“哦，你要不先出去等着？这儿油烟重。”舒夏问。
“哦，好。”屁孩跳下来跑出去。
舒夏把白菜叶子一片片的撕开，脑子里乱嗡嗡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外面除了屁孩和他爸爸的无聊对话，什么声音也没有。
大概十分钟后，传来开门声。
他松一口气，正要出去就听到纪席火气冲天的声音。
“你们来干什么？舒夏呢？”
舒夏急忙出去，看着他满脸的不满和火气，“在这儿，我在做饭。”
纪席急忙过来，看了眼，“没事儿吧？”
“没，你先过去，我这儿在忙。”舒夏推推他。
“做什么好吃的？”唐晶窜过来看了眼厨房，“舒夏，你真能干！我来给你下手。”
“啊……哦哦，好。”舒夏看了眼纪席，“你……先过去吧。”
见他真没事儿，纪席点点头转身出去。
他和唐晶面面相觑，唐晶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啊，我是没办法，蔡阿姨老是逮我，我妈也老是折腾我，我就什么都了。”
“没什么，反正……迟早会知道的。”舒夏笑了笑。
唐晶安慰他：“你别担心，蔡阿姨不会怎样的，你要担心就担心一下纪席他爸吧，唐叔叔一家挺好的，就是纪席吧，跟他们没什么感情。”
“哦，是吗？”舒夏把牛肉切碎，不再话。
他以为纪席他妈一家应该是挺恐怖的，不过，现实好像不太一样，他妈妈很干练也很面瘫的样子，不过没什么咄咄逼人的架势。
纪席为什么和她的关系这么差呢？
还有个弟弟……
是了，他自己没家，妈妈不会关心人，唐浩然的爸爸看着很温和有礼，应该是个慈父，对纪席来，特别是叛逆期的时候，是一种击，也是一种嫉妒？
纪席没好脸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他妈的冰块脸，还有那个永远一副温和脸的后爸，他再一次扒开趴在他腿上的人儿，“啧，一边儿玩儿去！”
“哥哥，我想你了！”屁孩儿奶声奶气，站在他的脚边眼巴巴的抬头看。
他开电视机调个动画片，把人推开，“去看电视，别黏着我！”
“你住校了？”他妈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嗯，怎么？”纪席扫了眼电视，喜洋洋与灰太狼。
“你们......来真的？”她问，这次眉头紧皱，浑身气息更是冷冰冰的。
他后爸适时地端起茶杯喝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嗤笑一声，看了眼厨房的位置，看着他妈，“不然假的？”
“你知道......后果吗？”她冷声问。
纪席皱着眉头，摊牌道：“你想怎么样？先好了，我不和他分开，你要断钱断关系，都随便。”
“纪席！”她调高音量，脸色不好看，胸口起伏有了一丝起伏，被气得不轻。
舒夏探头看了眼，见没起来的样子，又回去做菜。
纪席看了眼厨房，无所谓的笑笑，“不是，你到底想做什么？专程来看我？看他？”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站起身，挎着包，理理褶皱的西装裤，“回家。”
“妈咪，我想在哥哥家玩儿，不想回去。”屁孩儿坐在地上眼巴巴的。
“不行！”没等蔡静懿话，纪席立马拒绝，这屁孩儿待他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浩浩，下次再来看哥哥。”唐越把他抱起来，朝着纪席笑了笑，“有空回家坐坐。”
“我想在哥哥家玩儿，好不好嘛？爸爸，好不好？”屁孩儿抱着他爸的脖子撒娇，看得纪席嫌弃万分。
“没出息！”
“你有出息？自己都管不好自己，还来别人。”他妈冷脸。
“我哪儿需要你操心了？”纪席问，站起来去开门，站在门口，“慢走不送。”
唐晶拉住正要出去的舒夏，“你别管了，今天还算是和谐。”
“哦。”他点头，把牛肉倒进锅里翻炒，纪席的家庭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随意插手不太好，可是......
“不去送送吗？”他问，不过，他妈也不算客人送也会很奇怪。
“纪席亲自开门送的，还要怎么送？”唐晶撇嘴，看了眼锅里的牛肉粒，“还要多久才好？”
“马上。”舒夏把心思收回来，被自己儿子赶出去，应该不会希望被别人知道吧？
“蔡静懿！”突然传来纪席的声音，吓得两人探头看，门已经关上了，但是还留了个屁孩儿扒在他的腿上。
见纪席气急败坏的抓起孩儿后领就要出去，那架势和提鸡仔没什么区别，吓得舒夏急忙喊：“纪席，你就......把他留下吧。”
“留下你带啊？”他没好气的瞪了眼手里的不点儿，把他丢到沙发上去，生闷气。
屁孩儿也乖乖坐着看电视，不哭不闹的，唐晶跑出去逗他玩儿。
纪席不想看到他，去厨房给舒夏下手。
“你干嘛臭着脸？”舒夏看了眼，指着生菜，“把这个洗了。”
“你什么时候上班？”纪席乖乖去洗菜，快要郁闷死了。
“下周开始。”他侧头看了眼纪席的脸色，“怎么了？”
“没什么。”纪席把菜洗干净，朝外面吼了声，“唐晶，晚上你把这祖宗带走。”
“哦。”唐晶应了声。
“其实，浩浩挺可爱的，你别吓着他了。”舒夏。
“啧，不是，我也可爱，怎么就不见你对我这么好呢？”纪席把菜丢进水槽里，十分不满意。
舒夏噗嗤一笑，看着纪席‘可爱’的样儿，实在有碍观瞻，“你啊，当你的席哥就够了，浩浩的路子不适合你。”
“唐晶，下午就把他带走！”纪席吼一声，抓起一把菜叶子用力的洗，那个屁孩儿有什么可爱的，麻烦的东西，只会撒娇，没骨气......
“哦。”唐晶应了声。
舒夏做了五菜一汤，荤素搭配，纪席一直在厨房捣乱，帮倒忙，见着唐浩然一脸的嫌弃，倒是没再他，就是臭脸，连带着唐晶也遭殃。
“我想和夏哥哥一起坐。”屁孩儿伸手要抱，被纪席揪住衣领提到唐晶那边，霸占了舒夏旁边的位子。
“你幼不幼稚啊？”唐晶白他一眼，把孩儿移到桌子边儿，温声细语的，“浩浩想吃什么？”
“吃完饭你俩就给我走，最近两天都不想见到你们。”纪席没好气的，回头看着厨房门口喊，“舒夏，你在干嘛呢？”
“来了。”过了好一会儿舒夏才端着碗出来，“我给浩浩做了碗蛋羹，今天的菜口味重，不太适合孩子。”
“嘁，搞什么特殊啊？”纪席不满的嘀咕。
“我纪席，你吃醋也不用这样吧？”唐晶简直没眼看，给孩儿夹了一筷子豌豆肉沫，“你哥哥就是幼稚鬼！”
“谁是他哥啊？”纪席嫌弃的看了眼孩儿，“只知道撒娇的东西，没出息！”
“纪席，你干嘛？”舒夏拍他一下，“孩子不能这么击，你得鼓励他。”他转头看着孩儿，温声细语的，“浩浩你哥哥乱的，他可喜欢你了。”
“我知道哥哥不喜欢我，可是我喜欢哥哥就好了。”孩儿笑嘻嘻的。
几人被噎住。
纪席夹了一筷子鱼到舒夏的碗里，“快吃，话真多！”
几人吵吵闹闹的吃饭，主要是纪席和唐晶吵，为了屁孩儿，舒夏不敢随意的插话，一就是他偏心，纪席的眼神能瞪死人。
看着孩儿，总有种看着纪席时候的感觉，特别奇妙，爱撒娇的性子一模一样。
饭后葛优躺，天气太热，他们也不想出去玩儿，窝在家里吹空调，三个半大的陪着一个孩儿看动画片，纪席已经没有力气再吐槽嫌弃，靠着舒夏的腿昏昏欲睡，唐晶倒是精神十足，还和孩儿讨论剧情，幼稚鬼一个。
“唐晶，你什么时候走？”纪席踢踢地上的人。
唐晶看着唐浩然：“浩浩，你想什么时候走？”
正在看电视的孩儿抽空看了眼，摇摇头，“我要和哥哥一起睡，不回去。”
“不行，必须回去！”纪席立马爬起来，语气严肃的看着他，“这里没有你的床，没有玩具，你半夜起床也没人管，这里还有鬼，你要是住这儿，就会被被鬼拉走。”
“......你幼不幼稚啊？”舒夏笑着问。
“哥哥，我不是孩子了，世上没有鬼！”孩儿鄙视的看着他，“哥哥是个胆鬼！”
“哎哟喂，屁孩儿，你胆子大了是吧？现在就给我回去，别等我把你扔出去啊！”纪席恶声恶气的吓唬他。
孩儿看也不看他，转回去看电视，完全无视他。
气得纪席爬起来要去收拾他，舒夏把人拉回来，“你丫的幼不幼稚？一个孩儿而已，你吃错药了？”
“舒夏，我还是不是你男朋友？胳膊肘往外拐啊！”纪席没好气的捏他的腰。
白了他一眼，舒夏爬起来去做题，学校留了几张试卷，他没有那么时间去荒废了。
“啧，真是个学霸啊！”唐晶感叹一句，要是他有这毅力，早就直冲年级第一了，想到这儿他看了眼纪席，“你不努力？不怕期末考不过他？”
纪席拿着手机看，抬眼看他，龇牙笑：“他的不就是我的？考全国第一也是我的男朋友，比什么比？”
“......滚！”唐晶爬过去和屁孩儿一起看，“浩浩啊，你作业做完了吗？”
“我还在读大班，没有作业。”孩儿笑嘻嘻的，那得意的模样和纪席有得一拼。
纪席的书房成了做作业的地方，里面书籍很多，舒夏有空就看两眼，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在做作业，老赖给的资料还没看完，题也没做完。
纪席送走了唐晶和唐浩然，并且警告了这几天不想见到人，心情愉悦的往书房去。
“你累不累啊？”他挨着舒夏坐下，看着书桌上的一沓试卷，“休息一下，不困吗？”
舒夏放下笔，伸个懒腰，了个哈欠，“累，可是得努力啊！”
“累就休息，保持一个好的精神状态才能事半功倍。”纪席站起来帮他捏捏肩膀，“学习得靠方法，你这题海战术不行的，看看，这骨头真膈手！”
“你妈妈......是不是？”舒夏抬头看他，“今天她有话问我，却什么也没。”
纪席从后面抱他，弯腰靠着他的肩膀，蹭了蹭叹息般，“她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你不用管，好好的学习，好好的待在这里就好。”
“哦，唐晶......你爸爸？”舒夏往后靠着他的颈窝，“他会骂你吗？”
“嗯，他啊，可能吧，但是你得相信我，他没有资格管我，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纪席侧头亲了下他的脸颊，看着桌上的试卷，随手翻翻，“没必要每道题都写完，知道方法和答案就行了。”
“反正也没事，写出来还能练练字儿。”他。
“既然你没事儿，那我们做点儿事儿怎么样？”纪席贴着他耳朵轻声道，末了轻咬他的耳垂。
“混蛋！”舒夏推开他，拿着试卷看。
纪席作罢，跟着一起做，做完了再。
这几天他不敢再惹舒夏，晚上也不敢挨着睡觉，最多就是亲一下，过着规律的，忙碌的，禁欲的学校生活。
忙碌到晚上，唐晶带着屁孩来蹭顿饭，又被纪席赶走了。
他才找到机会折腾舒夏。
只要没什么大事要做，舒夏在这方面从不拒绝他，识趣的回应。
纪席看着他微红的脸蛋，迷离的眼神，嘴唇微张，眼神暗了暗，把他就地解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