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一切都是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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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林大学实验室里。



    正在整理实验器皿的鲁飞,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万达广场撞人事件,已经上了阳东市的热搜,就连来上课的学生都在议论这件事,短期内想要平息舆论,估计有点儿难。



    事件里,撞人的是曲博,他反倒不奇怪。



    因为这子嚣张跋扈惯了,又是个酒色之徒,倒霉也是早晚的事。



    可被撞的人居然是曹新刚,这就太离谱了。



    曲博和于子涛素有积怨,一见面不是硬怼就是互掐,他都怀疑这俩人上辈子就是一对仇人。



    而曹新刚又是将于子涛撞进医院的人,一直不赔钱也不道歉。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偏偏就撞到了一起,看起来就是个无巧不成书的偶发事件。



    可如果把三人关系梳理一下,唯一的交集就是于子涛!



    “难道是老涛在背后捣的鬼?”



    鲁飞头皮有点儿发麻,“让一个仇人收拾另一个仇人,好一招借刀杀人之计!”



    一想到张雨铎差点儿被打死,还有于子涛在老街坊面馆时的冷漠眼神,鲁飞后脊梁骨就窜起一股冷意。



    细思极恐啊!



    他拿起想给于子涛打电话,可犹豫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个大蔫驴,已经开始露出獠牙了。



    



    水果店里,于子涛和陈哥正在下象棋。



    “我滚一个卒!”



    陈哥将棋子往前一推,观察着于子涛下一步的动作。



    于子涛移炮到中宫,并没有理会陈哥的进攻。



    “别老在自己一亩三分地儿转悠,赶紧过河杀我啊”



    陈哥撸了一把大光头,有些急躁。



    “急什么?”于子涛呵呵一笑,“兵来将挡!有本事你过来呀”



    “怕你我就不是陈三!”



    陈哥抬将一枚红军压到于子涛阵前,却不料被一记卧槽马给啃掉了。



    “哎,你这个黑马啥时候藏到这儿的?我咋没看见?”陈哥很是郁闷。



    “第三步我就放到这儿了!”于子涛狡黠地一笑:“早已恭候多时,哈哈哈”



    原来的臭棋篓子,转眼就成了棋坛妙,这变化有点儿快呀。



    陈哥有些不服气,拿起棋子刚要悔棋,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于子涛直接摁了个免提。



    老疤的声音很急促:“于兄弟,医院里围了好多自媒体,他们要见曹新刚,怎么办?”



    “放出话去,就病人还没有清醒,希望他们不要往伤口上撒盐,做出颠倒黑白的事情”



    于子涛顿了一下,“把募集治疗费的事,也放出去就病人家里困难,连锅都揭不开了!”



    “于兄弟,我嘴笨,这些话我不出来”



    老疤声音诺诺,“要不叫马宇杨来吧,他嘴皮子比我好使。”



    “疤哥,咱的都是事实,又没有胡编乱造,怕什么?”



    于子涛给老疤打气,“你把你在曹新刚家看到的,讲出来不就完了,这些自媒体自会去验证,后边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老疤“嗯”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老弟,你这一招妙棋,原来是在这儿呀!”



    陈哥撸了一把大光头,挑起了大拇指,“刚认识那阵儿,我看你就是愣头青,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升级成腹黑男啦?”



    “打狗用砖头,那叫痛快!”



    于子涛眸光一闪,“打主人嘛,就得费点儿脑子!不过,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陈哥皱起了眉:“你真打算把曲博扔进号子了去?”



    “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从背后推了他一把而已”于子涛淡淡一笑,“曹新刚才是他最大的软肋!”



    “哦,怎么讲?”陈哥看向于子涛,眼神探究。



    “那天我本打算废了曹新刚的,可抡起棍子的时候,却看到他媳妇缩在炕头上,满脸的恐惧和乞求,心一软就没下得了哎,我这人吧,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病,得治!”



    于子涛点燃一根白沙,深吸一口。



    “当时我就想,废了曹新刚这个马前卒,不是我的目的,找出背后那个暗鬼,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打开里的相片,只要曹新刚能认出给药的人,我就放过他果不其然,曹新刚一眼就认出了张雨铎,还事后张雨铎给了他六千块钱”



    陈哥一直摸着下巴静静地听,没有打断于子涛。



    



    “张雨铎这条丧家犬,见着骨头就认娘!能跟他沆瀣一气的,只有曲博。可我给曹新刚看曲博的相片时,曹新刚却不认识,这就明曹新刚就是张雨铎给曲博找来的枪”



    “区区六千块钱,可差点儿要了你的命啊!”



    陈哥眉头锁得更紧,脸色也变得阴沉,“曲博这孙子,为啥要这么整你?他跟你到底有多大仇?”



    “我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他了”



    于子涛思索片刻,“据鲁飞,我高中时有次跑越野赛不心超过了曲博,让他掉了面子赔了点儿钱,这孙子就记恨上我了。”



    “这也能是整你的理由?我觉着不靠谱,一定有更深的原因!”



    陈哥摇摇头,又继续问:“老弟,你刚才曲博是撞你的幕后黑,也只是推测,没有真凭实据吧?”



    于子涛嘴角下沉:“只要存在,必有痕迹。”



    他拿出,打开了一段录音。



    “你他妈脑子是不是有坑啊?你想给姓于的留点儿把柄咋的?赶紧把电话卡扔了,你个蠢货!”



    曲博的声音。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



    张雨铎的声音。



    “别去他家里,约出来找个背角旮旯提出来一万给他,告诉他两清了,我不想看到一只癞皮狗在眼前瞎晃荡。”



    又是曲博的声音。



    于子涛关闭录音,眼里迸发出冷漠:“这是前天晚上,我从张雨铎里录下来的。可笑的是,他本来想卡曲博的脖子,却偏偏落到了我里”



    陈哥冷笑一声:“张雨铎这孙子雁过拔毛,直接坑了曲博四千块,心他娘可够黑的!”



    “我把这录音给曹新刚一听,他当时就把张雨铎一家十八代,给骂了个遍至于曲博,曹新刚想吃了他的心都有”



    于子涛拿过水果摊上的一个苹果,咔嚓就是一口。



    “那两盒补脑安神的仿制药,副作用很大,一旦停止用药,会出现幻听和头痛,病人就跟戴上了紧箍咒一样!对曹新刚老婆来,无异于火上浇油,自取灭亡”



    “所以,你就和曹新刚合谋了这场交通意外”



    陈哥两指一搓,打了个响指,“你想借报仇,曹新刚想借讹钱,各取所需只是曹新刚在用命换钱,而老弟却全身而退,心智高人一等啊!”



    “别夸我”



    于子涛嘿嘿一笑,“一切都是刚刚好而已。”



    



    走廊里,十几个人拿的拿,拿摄像的拿摄像,丝毫不顾医院秩序,非得挤进病房看个究竟。



    老疤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堵住门口,根本不给这些自媒体人闯进的会。



    “我都了八百遍了,病人意识不清醒,需要休息,你们咋就听不明白呢?”



    老疤得都有些烦了,干脆抱着胳膊不理不睬。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他什么人?”一个女博主扭过头,镜头对准了老疤。



    “别拍我!”老疤伸出蒲扇般的掌,遮住了摄像头。



    “我是他堂弟”他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哎,我这个堂哥也是个可怜人”



    一听眼前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有话,原本散开的众人纷纷围拢过来,有人偷偷打开了录音笔。



    “我这个堂哥原先可是村子里的能人,盖房砌墙抹灰,架管引水铺线,就没有他干不了的,我那堂嫂也是家里一把好,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自从有了儿子,一家人更是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老疤神情突然暗淡下来。



    “可老天不遂人愿,儿子四岁那年,跟着他妈到后河滩洗衣服,一不心掉到水里淹死了我表嫂一急就得了场大病,刺激太大慢慢就疯了,整天抱个枕头当儿子,嘴里喊着阿毛阿毛”



    老疤抽噎着鼻子,抹了一把眼泪。



    “她只要一犯病就乱砸东西,家里除了一台破电视,没一件像样的东西!为了给老婆治病,我堂哥身上装着速效救心丸,还得给人四处打短工,没有他,这个家真就完了”



    “昨天他就是急着去给堂嫂买药,一下子被车给撞了!你们,这个挨千刀的司,光顾着自己喝酒快活,就不把穷人的命当命吗?”



    老疤越越激动,以至到了最后情难自禁,一下子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老疤是真的感伤曹新刚的家境,一贫如洗,要啥没啥。



    触景生情,让他一下想起时候在姥爷家的光景,也是穷得叮当响,穿个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



    那时候的日子,是真的苦啊!



    女主播擦拭眼角的泪花,试探道:“这么,上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了?”



    “我不知道什么传言”



    老疤吸了一下鼻子,“真的假不了!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可以自己去看!”



    “请问你堂哥家在哪里?”有人接过话茬。



    老疤重新坐回椅子,态度庄重:“阳东市北郊,北杨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