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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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堡的阁楼。

    许愿倚在墙边,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距离她被关靖北关进来,已经过去三天了。

    三天里,除了送饭的佣人,就没有人来看过她。

    这个阁楼应该是祖辈传下来的,而狭隘却有独立的马桶卫生间。

    床和其他的用品却都没有。

    许愿被人扔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了。

    这里是关家用来关押惩罚自家人的地方,因为墙上还凿了个洞用来传送食物。

    佣人又来送饭。

    米饭和水。

    许愿扯出淡淡嘲讽的笑。

    他是有多想看看她逃跑被抓住的情景,竟然让佣人开门来送饭。

    三天间她不动手,不代表还能继续下去。

    “怎么又是米饭,我想吃菜。”

    许愿撇了撇嘴,满是无辜地道:“你让三少送点白灼虾、烤乳猪、切鸡什么的……”

    佣人把饭照例送到她跟前,“姐,有米饭就不错了,三少对你够仁慈的了。“

    “哦,怎么个仁慈法?”

    “以往,这里关的人,都不给饭吃,一天只有半杯水……”

    佣人的话还没有完,就晕倒在地了。

    许愿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用力过猛的腿。

    那个佣人也太马虎了,离她那么近,颈动脉就显现在眼前,活该被踢晕。

    许愿两手插在发间,懒懒地了个哈欠,才走出了阁楼。

    城堡的结构她是十分熟悉的。

    她不急不慢地向餐厅走去,途中遇到佣人,还顺其自然地了声招呼。

    “今晚吃什么啊,好香。“

    佣人是五年前的没有变,自然认得她的,诧异她能走出阁楼,但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姐,三少尚未回来,还不得开饭,你要是饿了可以拿些点心。”

    “哦,那就拿点吧,有干蒸烧麦吗?”

    许愿问话的期间已经拿起了块地糕点塞嘴里,含糊地继续道:“三少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们不太清楚。”

    “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他平时吃饭都不按时的吗?”

    她拧着细眉,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口,洒意地道:“不按时吃饭对身体不好,男人往三十走,肾首当重要……”

    “我的肾好不好,和你有关?”

    身后陡然响起低沉漠然的嗓音,硬生生断接下来的话。

    许愿暗觉一惊,这祖宗回来得倒是快啊。

    佣人们识趣得很,都退下了,避免惹麻烦。

    她往嘴里又塞了块糕点,回过头,眨巴可怜无辜的眼睛,“大叔,你回来了啊,我可想你了。”

    关靖北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掠过她的身子,视线停落在散散落落的点心上。

    他夹起一块松糕,捏碎,轻描淡写着:“我让你出来了吗?”

    他把她捉回来后就一直关着,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放她出来。

    许愿支吾了几声,见佣人拿着奇怪的目光看她。

    她咽下口中的食物,声音又柔又弱:“我只是下来拿点东西吃,你就给我米饭喝水,虐待死我了。”

    似恐他要把自己再关起来,她端起旁边的咖啡就喝。

    抓到什么吃什么总比米饭好。

    关靖北见她饿不择食的样子,眸中闪过一片异色,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抬手把许愿捧着的杯子放下,幽深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薄唇慢慢地笑出了声:“不想吃米饭,总得拿出什么来交换吧。”

    “唔,靖北,你真会笑,我现在一无所有……”

    “是吗?”他的视线从她精致的脸蛋下移,落在锁骨再往下。

    许愿被盯得头皮发麻,不就是吃点东西吗,难道要牺牲色相。

    猝不及防的,她的腰被男人的大手握着,迫使两人紧贴在一起。

    心脏像个兔子似的乱撞,许愿镇定不来,抬头撞入他蘸墨般的眸。

    “吻我,给你换食物。”

    他轻飘飘的嗓音在许愿听来,简直是天籁救音。

    不就是吻吗,她脸笑得没心没肺,凑了过去,覆上他的唇。

    却被男人反客为主,另一只手扣着巧的下巴。

    炙热的气息交织着,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她刚喝过咖啡的苦涩,仿佛要把胸腔的空气都吸干。

    恶狠狠的,粗鲁野蛮地吻着,又是不一般地深和缱绻。

    他有多久没有恶吻过了?

    每每醒来他的心由满满地占据转化为空。

    直到许愿红透着脸喘不过气来,他才放过了她。

    “我……你练肺活量啊。”她没好气地瞪他。

    关靖北面无表情地对视。

    许愿的没好气持续不到半秒,又是一副鬼灵精怪,“北,好的,你要给我换食物。”

    把她看押在阁楼就看押呗,五年的寂寞都过去了,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是,咱不能饿着肚子啊。

    关靖北的薄唇勾着嘲讽的弧度:“好,不要米饭。”

    不等许愿开心地笑出声来,他悠悠地补充:“换成馒头。”

    “……”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男人如此无赖呢。

    许愿哭丧着脸,“算了,馒头就馒头吧,我要热的。”

    她着挣脱出他的胸膛,想继续回阁楼躺着。

    男人的大手反扣着她的腕。

    他眯眸,撩起唇角没有温度的笑:“你主动送上门,就是呆阁楼的?”

    “不然,还要哪样?”

    带着浓浓的懒意,她也不挣扎,眼皮不抬,“我和你比车技想赌赢许家你又不肯,想赖皮逃出去在你眼前也不太可能。”

    她要是逃的话很简单,耍点心眼就好了,再厉害的保镖看着也没用。

    但她要是逃了,被抓回来就更惨。

    关靖北也猜到她的顾忌,不露痕迹地松开了手,吩咐人让他们好好看着许愿。

    不要再让她跑出来。

    许愿不满地嘟囔几句,跟着他们一步步地上楼。

    她的背后始终有一双深邃的眸看着。

    看不够似的,他闭上眼睛,回想起之前抱她吻她的感觉。

    只能:甘之如饴。

    意外的是,她为什么不来求他放过,她磨人求人的本领很大,不定他就心软了。

    第二天,许愿睡醒后就发现旁边放了一个盘子。

    盘子里……装的还真是馒头。

    两个,估计是放了奶油,闻着很香,刺激着她胃里的饥饿神经。

    她看过后就闭上眼睛,不去动。

    当佣人再次送来饭的时候,发现地上的馒头未动过。

    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把馒头换了。

    第三顿再送来,亦是如此。

    “姐,你多少吃一点吧,再不吃的话会出人命的。”佣人好心地提醒。

    许愿蜷缩着身子,始终紧闭着眼睛,“那你送点我喜欢吃的东西。”

    “这……”

    三少只能允许送馒头过来,她们做佣人的也不好违抗命令。

    如是过了两天,许愿滴水未进。

    她不是不喜欢吃馒头,饥饿的时候窝窝头嚼着都香,她只是不想这样耗时间下去。

    那个男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偏偏掐着她喜欢吃的弱点。

    她眼睛一闭,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佣人送来第九顿饭时,发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许愿。

    便忙下去通报。

    关靖北听了后,眉目染着浓浓的阴霾,“她宁愿饿死也不吃是吗,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