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这是在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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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枝不喜热闹,她又得知父亲去处理紧急事务,今日就不来参加高县令生辰宴了,白掌事送完礼也走了。



    恰巧准备的午宴也不合胃口,她吃了几口,就直接借故离开了。



    只是走之前意外遇到点儿事,耽搁了一会儿,才离开高府。



    而另一边,方柔和白芝芝二人也提前离开了高府。



    马车内。



    方柔只一句她是她最好最重要的朋友,就把原本有些生她隐瞒身份的气的白芝芝哄好了。



    且白芝芝还比以前对方柔更加热情,还邀请她日后就住在她家,和她一同上下学。



    她的一切吃穿她也都全包了,不会让她吃一点儿苦。



    方柔的一贯宗旨都是花别人的钱养自己。



    见方柔主动这般,自然乐见其成。



    又拣着白芝芝爱听的话了几句,哄得她找不着北。



    之后,二人又聊到了柳映枝,白芝芝当即满脸不忿为方柔打抱不平道:“今日柳映枝故意当众揭穿你的身份,这么羞辱你,真是太过分了!得给她个教训才行!”



    方柔看了白芝芝一眼,道:“她也是了事实,也非故意的,大家都是同窗,什么教训不教训的。要不算了?”



    “什么就算了!今日之辱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方柔,你心善不愿意计较,我可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白芝芝一脸愤愤地着,心中亦生出计谋。



    闻此,方柔眉尾轻挑,眸底闪过一抹精光,见她自己上套了,便放心笑了笑没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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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很快到了柳府。



    柳映枝刚下马车,就看到柳府门口站着一个熟悉身影,他从白掌事里接过银票,就低着头匆匆走了。



    但又见他刚走到一旁巷子口,就被四五人围着打。



    远远听着,是因为欠了赌坊和青楼的钱。



    都各欠了两百两,但他们几人那架势打完他,就想要把他里的五百两都抢了。



    柳映枝看到这儿,眉头一紧,可不想他里的钱都被抢没了。



    当即吩咐喜桃叫了门口厮过去帮忙。



    赌坊和青楼的人识得柳家的下人,见他们来阻止,就没再争抢,只一人又踹了地上的人一脚,拿着本该拿的钱,悻悻走了。



    柳映枝走过去的时候,钟青宴刚从地上爬起来。



    浑身是土,发丝凌乱,脸上还有脖子上都有瘀青。



    狼狈至极。



    看到柳映枝后,他又羞臊又无地自容,若是脚下有缝,他光想现在就钻进去。



    想他堂堂临州第一才子,从到大都是受人追捧的谦谦君子。



    何时,这般狼狈过。



    还是在柳映枝面前。



    柳映枝看了他一眼,目光扫视在他脖颈处和眼角嘴角的旧一点的淤青。



    挑眉问:“你脸上的伤,是你父亲和叔打的你?”



    钟青宴诧异地抬眸看向柳映枝,反问她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问完,又想也是,她喜欢了他十年,以前就是看到他擦破点儿皮都心疼得不行。



    恨不得替他受疼。



    今日,看到他鼻青脸肿的,她肯定不由自主想要心疼他关心他的。



    这些时日,她就算装得再不喜欢他,也骗不过她心里。



    



    想明白此,钟青宴心里则暗暗耻笑她又当又立。



    明明喜欢他要死,却还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在骗谁。



    柳映枝翻着白眼:“你是属老孔雀的?这么自作多情?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不是你父亲和你叔打你的?是他们在青楼和赌坊欠了债,所以逼你来柳府要钱的?”



    一听她竟然知道,拧了拧眉,却依旧误会她话中意思,觉得她就是嘴硬,他自作多情,就是想了解他的近况。



    他抿了抿唇,也没刻意隐瞒如实了,反正她知道自己过得不好,按照她心疼自己的逻辑,肯定会帮自己还债的。



    那样,自己也不必挨打,反正,是她自愿帮他的。



    他无需承担什么。



    柳映枝听后确定了自己心中想法。



    回想上一世,他们就是如此的人,只不过是在父亲死后,才原形毕露的。



    她记得父亲去世后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二人就欠了赌坊和青楼近十万两,而且都是让钟青宴问自己要钱还的账。



    当时也是如此,若钟青宴要不到钱还不了账,就会挨打。



    那时父亲刚去世不久,她正是最喜欢也最依赖钟青宴的时候,自然不忍看他挨打,所以到后面但凡他来要钱,她都让账房的人给他。



    至于这一世,想来是因为他们被赶出柳家,整日无事可做,才这么快显出本性恶劣的一面。



    记得那时候,她还觉得钟青宴当真可怜,摊上这么个父亲和叔,见他被打,她就更觉得他是美强惨了。



    也就更加心疼他了。



    可现在,再次看到鼻青脸肿的他,听到他被他父亲叔打,她一点不觉得他可怜,还觉得很很爽,觉得他活该呢。



    问了她想知道的了,她也没多与他言语,直接把他晾在一边,扭头走了。



    而钟青宴还等着她开口让他入柳府处理伤口呢,却见她什么也没直接丢下了他。



    他又有些迷惑,但思忖了一会儿后,就只当她在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之后,拿着里仅剩的一百两,也走了。



    柳映枝入了柳府,没有回百蓉园,而是直奔父亲玉松堂。



    确定了今日是钟大柱和钟二柱逼着钟青宴来要钱的,她暗想他们就是两个无赖。



    会利用父亲心软,无休止地吸柳家的血。



    她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于是找到父亲,言简意赅明了钟青宴之事,让父亲不能再给他们钱了。



    一开始父亲犹豫,觉得钟青宴再怎么也是个才子,若是放任不管,被钟大柱这么祸害,他觉得可惜了。



    但柳映枝再三坚持,柳父便也点头应下。



    柳映枝见父亲答应了自己,松了口气,正要走不打扰父亲,却见白掌事进来跟父亲禀报,三日后一批重要的货物需要父亲押送进京的事。



    一听押送货物去京城,柳映枝瞬间警觉了起来。



    忙问了白掌事送货路线细节。



    当听到走的岐山那条官路时,她脑子里瞬间忆起了一些细节。



    她记得父亲断了双腿后,是被血淋淋送回来的,她当时知晓后还问了跟着的随从,记得那厮的就是父亲走岐山那条路时,突遇山体滑坡才被巨石砸中才失了双腿。



    那父亲上一世失去双腿就是这一次送货?



    思及此,她算着日子,去京城来回差不多要一个月,刚好是在寒休期间。



    那就是了!



    她忙上前开口以想念父亲为由,不想让父亲去送货。



    可父亲道这是很重要的货物,他必须亲自押送。



    柳映枝见阻拦不成,只得改了主意,忙又道:“父亲,既然您既然执意要去,那回来时,能不能不走岐山那条路,改绕道走溪山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