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刻刀,嗯好像赖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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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这刻刀,嗯好像赖上你了



    “此前我有留意,税银案贴的结案告示上,换掉税银乃御刀卫千户陆淐之、户部主事郑新所为,陆淐之我不怎么熟悉,郑新我却知道一点,此人为户部侍郎周显平的心腹。”



    陈泰所著治国经略受大奉官场追捧,连带地,他与一些官员或多或少有些交情,进而他也知道好些官场上不少事。



    这与云鹿书院和国子监对立并不矛盾。



    君子和而不同。



    国子监中有败类,亦有为国为民之人,即便为朝纲败坏、吏治糜烂的朝局洗刷多年,有些仍秉持着几分初心,不忘读书人的风骨。



    被陈泰一下点出关键,许新年顿时豁然开朗,心中亦是阵阵后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所以哪有什么不走远,碰上恶贯满盈的二代公子哥,全是有人刻意算计!



    直奔他家来的!



    许新年一时有些恍惚。



    周显平,户部侍郎,今日能对大兄动,明日便能对他,对爹,对母亲,对大妹,对妹



    越往后想,他清秀的脸多了几分狰狞。



    “年兄。”



    魏安的声音沉稳中蕴一股莫名之力,有稳定情绪的作用。



    许新年如梦初醒,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朝赵守等人揖了揖。



    他稍作思忖,正要开口时



    “嗯今日我云鹿书院属实热闹啊。”



    一位老先生抚须,望向虚空道。



    “往后只怕更热闹。”



    另一位老先生爽朗笑道。



    赵守、陈泰也微笑地点头附和。



    众人的目光中,两人慢慢显出真身。



    一人是云鹿书院学录付正。



    一人



    “公主。”



    “公主殿下。”



    “见过长公主。”



    众人纷纷行礼。



    怀庆环视一圈,美眸一亮,唇角勾了勾,道,“今儿倒是巧,诸位先生都在呢。”



    “诶,慕白先生和张先生呢”



    她声如清泉沁人肺腑,姿态华贵,气质清傲。



    “他二人去了刑部衙门。”赵守直接道。



    这话自然有些企图在里面。



    怀庆秀眉一蹙,“刑部衙门所为何事”



    赵守伸示意一旁的许新年,道,“这是我云鹿学子,许辞旧,辞旧,你便将个中详情再与长公主听。”



    许新年长长揖下,感谢之意包含其中,起身后,又对长公主深深揖下,才道,“殿下,今日我大兄”



    待他完,怀庆脸霎时冷如寒霜。



    也不知她是否知道周显平和郑新的关系。



    众人默然,无人开口。



    “此事我已知晓。”怀庆未给出什么实在承诺之言,显然是个务实之人,或城府不浅。



    “谢长公主。”



    随许新年再度作揖,此事便揭过。



    “你送辞旧回斋舍。”赵守朝辛山道。



    辛山点头,许新年朝众师长行礼,二人身影缓缓消失。



    “敢问公主此次来所为何事”待三人离开,赵守又对怀庆道。



    他似乎有什么,不愿‘外人’在场。



    怀庆意识到这一点,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文庙,猜出些许,也不弯弯绕绕,目光落在魏安脸上,少许打量之后,温声道,“这位便是魏安魏师了吧。”



    赵守、陈泰,还有两位老先生,无不骄傲又笑吟吟地点头。



    魏安上前半步,重行了一礼,“一介布衣,不敢当公主‘魏师’之称。”



    “魏师学究天人,百世不遇之才,如何当不得。”怀庆先夸了一番,魏安垂眸,默默受之。



    “魏师,您的新学,我有不解之处,不知魏师能否指点一二”怀庆一副求知若渴的做派。



    魏安有须臾的错愕。



    果真是好学之人



    



    “不敢,互相切磋求证。”他及时地回道。



    “好。”怀庆笑颜如,又看向赵守,“院长,我便在雅阁等候魏师。”雅阁是赵守的住所。



    赵守颔首,看向付正。



    后者站到怀庆身侧,二人身影也缓缓消失。



    “咱们也走。”赵守理了理麻衣,领魏安进了文庙。



    “学院有圣人学宫,亚圣学宫,亦有文庙,正如你所见。”



    随赵守的,魏安环顾四周,有诸多亚圣雕像,拱卫一座圣人雕像。



    是庙,有案桌,但无香炉,无焚香,空气中有淡淡的墨香。



    赵守在前,两位老先生稍次之,陈泰魏安师徒俩再后之,一行人皆执弟子礼。



    “来。”



    起身后,赵守走到案桌前,朝魏安招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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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老先生和陈泰都朝他投去期许的目光。



    魏安有些诧异。



    院长是潦草了些,有浩然正气加身,应无大病。



    “只是唤你瞻仰先贤遗物,你胡思乱想什么”赵守沉声道。



    他不由尴尬,连忙上前。



    案桌上共有两只木盒,一只大些,一只些。



    赵守用捧起一只木盒,神色恭敬地将其打开,盒内底部铺了一些素锦,其上躺着一把刻刀,通体玄色、造型古朴的刻刀。



    见院长神色谦恭如斯,魏安自也不敢轻慢无礼,稍揖了揖,仔细地瞻仰了番。



    “拿起来试试。”赵守忽道。



    魏安愣了下,“可以吗”



    赵守轻轻点头。



    那他自不会矫情,直接伸将刻刀拿起。



    身后陈泰三人皆满眼期待。



    只是当魏安拿起刻刀什么也没发生。



    “如何”赵守有些紧张地问道。



    “挺顺的。”



    着,魏安轻挥了两下,认可又满意地点点头。



    “我是”赵守欲言又止。



    在几番确定刻刀没发生任何神异之事,他选择闭嘴,将盒子往前递了递,要请回刻刀。



    “放回去吗。”魏安着,将刻刀往盒子里送



    “诶”



    “不是”



    “怎么”



    陈泰和两名老先生围上去,视线集中在魏安张开修长五指、骨节分明的右掌之上。



    刻刀刀柄如沾了胶水,稳稳地黏在魏安右掌掌心。



    赵守神色一凝,他伸出,掌为文气包裹,去拿刻刀



    “嗡!”



    震开!



    被震开!



    他眼中一喜。



    陈泰三人眉心也露出喜色。



    有任何反应都是好的!



    “你试试,能否将刻刀放下”赵守连忙问道。



    魏安点点头。



    他左逐渐发亮,宛如握了团光,去拿右掌心的刻刀。



    然后



    赵守四人望着黏在魏安左掌心的刻刀。



    空气一时沉寂。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再看看你,再度沉寂。



    许久。



    陈泰开口,“这刻刀,嗯好像赖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