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上任“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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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上任“伯爵”
男爵在房间中焦急地等候着,里还握着一张皱巴巴的信封,时不时因为紧张揉搓两下。
这样的情景,一直持续到下人在门口传来消息:
“老爷,于勒先生来了。”
“他来了”
男爵喜出望外,连忙道:
“快把他请进来!”
半晌后,于勒跟在下人的身后,悠然进了房间。
刚一坐下,男爵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先生,情况如何”
于勒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男爵里的信封,呵呵笑道:
“那孩子好转很多了,大概只需要过两天再来一次治疗,他就能彻底康复。”
“太好了”男爵深呼吸几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谢。”
于勒淡笑一声:
“我别无所求,唯有回到伦敦而已。”
男爵叹了口气,将信封递了过来。
“您且看看这封信吧。”
于勒皱了皱眉头,想到之前男爵没把握的样子,接过信封,取出信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亲爱的贝内特男爵,
吾甚喜闻阁下近况安好,且于布兰库格之地治理有方,足见忠诚与才干。
值此多事之秋,吾有一事相托,盼阁下鼎力相助。
兹有一物,名曰‘蓝银墨’,布兰库格之特产,形若墨水,色泽蓝银,据典籍中记载,拥有神奇功效。若阁下将其亲自送到吾中,吾将游女王,加封阁下为伯爵。
持此信封,出示其上皇室特制印记,即可在伦敦城中畅通无阻,望阁下妥善安排,切勿泄露此事,吾将深表谢意。
此致
敬礼
威尔士亲王”
落款的时间,按于勒模糊的记忆来看,约莫是在半年多以前。
“您看完了吧”男爵的苦笑打破了他的沉思。
他缓缓抬头,道:
“您的意思是,让我带着这封信,以您的身份进入伦敦城之中”
“不错,”男爵抚掌,“先生就是聪明。”
于勒眉头微皱,沉吟道:
“那您之前为何,不确定这种方式是否可行”
男爵无奈地摇摇头:
“一来,都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不确定亲王还要不要,二来”
他顿了顿,道:
“噤声居屋已经关闭,再也没人能进入,仅有的蓝银墨存储也已经耗光了,怎么送过去”
于勒挑了挑眉,抓住核心点:
“听起来,你似乎完全不担心我被认出来”
男爵无奈笑道:
“实际上,我们之间只有书信往来,真正的交集那得追溯到父辈了。
至于别的那些伦敦的贵族,我也从来不和他们有什么交集,毕竟我只是个偏远岛的破落男爵。”
他的话语中不由得带上了许多抱怨。
而于勒倒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若是这样的话,那似乎,好像还的确可行
但在这之前,他还得问清楚一些事。
他状似不经意地看着男爵,笑道:
“那您怎么之前不去伦敦这可是晋升为伯爵的好会。”
男爵摇摇头,哀叹道:
“那我也得拿得出来这玩意儿啊!亲王大人发这封信的时候,库存里压根就没有了,我就写了封回信让他等一等,结果就等到现在还没半点进展。”
他打量着于勒,心地道:
“但我一直怀疑,祭司那边可能还有一点——您与祭司走得近,也许能弄得到”
于勒不语,只是曲起指,轻敲木桌。
房间内,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心跳与呼吸,还有他敲桌子的声音。
终于,在度过一段令人窒息的死寂过后,他缓缓开口:
“假如我被发现冒充,对你而言,或许会是灭顶之灾。”
男爵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挤出一抹苦笑,摆了摆:
“先生多虑了,威尔士亲王与我素未谋面,他怎会知晓真假
再,伦敦那些贵族,谁会在意一个偏远岛的男爵只要您持信封,凭那皇室印章,断无人敢多问。
而且,只要您真的能将蓝银墨送到,他恐怕也不会太在意真相了。”
于勒眯起眼睛,目光在男爵脸上停留片刻,似在掂量这话的分量。
他停下敲桌的指,淡淡道:
“您的这个方法,的确有一定可行度,具体我还要去祭司再商量一下。”
男爵轻轻点头,神色一肃:
“祝您好运。”
离开男爵的宅邸后,天色已近黄昏。
于勒握着信封,步伐平稳地走向祭司所居住的修道院。
男爵的话虽有几分道理,但冒充身份毕竟风险不。
但如果祭司这边没办法的话,他就只能兵行险着了。
门口守卫早已眼熟他了,所以问都懒得问,直接放行。
半晌后,在祭司所居住的房间门口,于勒推门而入,灯火映出高耸的书架和散落的书页。
而祭司正伏在桌案上,借着微弱的烛火,用放大镜瞅着什么。
“祭司先生,关于收税官的联系怎么样了”
祭司停下了里的动作,无奈摇头:
“电报打出去毫无回应,也不知道是没送到还是对方压根不想理我们。”
完,他歉意地道:
“很抱歉,我的确没用,最开始我向您承诺的能借助这一方法回到伦敦,结果最终变成这副模样。”
于勒摆摆,示意无妨。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换条路走——我之前给您的蓝银墨还在吧”
“还在。”
于勒盯着祭司,道:
“我想取走一半。”
听闻此言,祭司略有些讶异:
“您要它做什么举行仪式吗”
“我找到了一个新的方法能回到伦敦,但对方向我索求一定数量的蓝银墨。”于勒语气平静,丝毫看不出来谎的迹象。
毕竟这封信事关重大,最好还是只有他和男爵两个人知道就好。
虽然他相信祭司的人品,但在这个世界上,撬开其他人脑子的办法可不止一种,所以只好对他谎了。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倒也确实是实话——只不过隐瞒了关键信息而已。
祭司沉吟了半晌,道:
“可以,既然是您找到的蓝银墨,那分给您一半也无伤大雅,剩下的这部分也足够应付可能到来的收税官了。”
祭司起身,走向房间角落的木柜,打开一扇暗格,从中取出一个瓶。
瓶中液体泛着蓝银色的光泽,微微晃动,像是星光凝于其中。
他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空瓶,将蓝银墨分成两半,将其中一瓶递给于勒。
于勒接过瓶子,掂了掂,确认无误后收入怀中。
他看向祭司,语气平静:
“多谢,我很快就会出发去伦敦,若有消息,会尽快告知。”
祭司点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
“先生,伦敦局势不明,您此行,务必心。”
显然,他是真切地担心于勒的安危的。
于勒淡笑道:
“多谢关心,我会多加心的。”
他转身离开,烛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只是,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一个熟悉的少年声音就自门后响起:
“祭司爷爷,我饿了,哪里有吃的”
听见这声音,于勒微微一愣,但他旋即就想起来这是谁的声音了。
这不老约翰的孙子么
祭司也听见了这声音,无奈地笑道:
“这孩子”
门一拉开,于勒的眼神就和少年对视上了。
“于勒先生”
少年有些惊讶,但他马上躬身行礼:
“多谢先生!”
于勒将少年扶起,叹息道:
“我原以为你会恨我的。”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道:
“我知道,您是在帮爷爷解脱,错的都是爷爷,而非您。”
这话令于勒颇有些意外——眼前这名少年,年纪这么,就已经能分得清利害,而不被情感所控制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对方是叫贝尔来着。
看来,这子以后,不定能成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只是,对方如此表现,会不会有些冷血了于勒忍不住皱了皱眉,感到内心有些矛盾。
他既欣赏对方不被感情所左右的理性,但又不喜欢对方看起来无动于衷的冷漠。
祭司察觉到了于勒的表情,不动声色地道:
“贝尔,你先在那边走廊拐角等我吧,我和于勒先生再谈一谈话。”
“好。”少年贝尔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转头就往那边走去。
待得贝尔走远后,祭司叹了口气,道:
“这孩子,其实因为老约翰的离世很难过的——起码就我看见的,他已经悄悄在这边哭过两次了。”
于勒闻言,眉头微微舒展,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
祭司苦笑:
“他只是不愿在人前显露罢了。年纪,背负这些,着实不易。”
于勒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面对这种事,他最是感到无力。
这狗日的世道!走在半路上,他忽然想大骂出声。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默不作声地离开了修道院。
修道院外,夜色已深。
雾气弥漫,模糊了远处的灯塔。
于勒握紧信封和蓝银墨,眼神坚定。
他知道,这趟伦敦之行,必然不会平静。
甚至,有可能搅得天翻地覆。
威尔士亲王,还有那神秘的幕后主人,疑似与皇室有联系
他的嘴角逐渐勾起冷漠笑容:
“希望英格兰在毁灭世界之前,不会先把自己毁灭掉。”
翌日清晨。
镇的街道上,尚且笼罩在薄雾之中,于勒就已经到达了此处的酒馆。
这会儿,由于时间过早的原因,客流量稀少——毕竟大早上没事喝酒的人还是偏少数的。
他凑到柜台前,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这会儿的酒保似乎不是自己之前熟悉的那位。
“打扰一下,我想问问,您知道那位传奇冒险家拉姆住在哪边吗”
酒保看着于勒,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个”
于勒挑了挑眉,拍出一枚英镑,递给了酒保。
酒保顿时喜笑颜开,拿在嘴里咬了咬,抬起指向一个方向。
“就在镇子东边,第三条街的红屋顶房子,那位就住那儿,最近那边经常举办什么派对来着,不过我没进去过。”
酒保收好英镑,笑得合不拢嘴。
于勒点点头,谢了一声,转身离开酒馆。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街道冷清,只有几只海鸥在低空盘旋。
他顺着酒保指的方向,很快找到了那栋红屋顶的房子。
门半掩着,隐约传来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响动。
他敲了敲门,笑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拉姆探出头,见到于勒,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于勒先生这么早有何贵干”
于勒开门见山地道:
“我需要你帮个忙。”
拉姆眼神微闪:
“您随我来,我们换个地方谈。”
他隐约感觉到,于勒这话时,似乎有些郑重,很可能牵扯不。
走进房子里,于勒看见混乱的现场,脸皮忍不住抽了抽。
“你们这是开了一晚上派对”
房间内一片狼藉,桌上散落着空酒瓶和啃了一半的面包,椅子东倒西歪,有的还缺了条腿。
地毯上满是酒渍和烟灰,角落里堆着几件皱巴巴的外套,混杂着女士的丝巾。
壁炉里残留的灰烬飘出淡淡烟味,窗帘半拉着,晨光勉强透进来,照亮一地杂乱。
这会儿,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男女,正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
见于勒眉头紧锁,拉姆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抱歉,昨晚有些朋友来,就多喝了几杯——您明白的,像我们这一行,都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自然是活在当下。”
于勒点点头,并未过多苛责,只是道:
“去里面谈吧。”
待得两人走到最里面的房间,确认房门关好后,于勒也不绕弯子,直接道:
“我有办法回伦敦了。”
“什么!”
拉姆一下激动起来,凑到于勒跟前,声音微颤,甚至呼吸也变得粗重:
“您真的!”
“自然是真的,”于勒嘴角含笑,“不过嘛,可能需要你帮些忙。”
“您,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倾力而为。”拉姆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于勒笑了笑,悠然道:
“很简单,我接下来将会以一名男爵,甚至是伯爵的身份在伦敦城内活动,而你就扮演我的随身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