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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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临趁舔走她唇角的焦糖渣,啤酒罐在茶几边缘摇晃着坠地,泡沫漫过地板上周摔碎的珐琅杯纹样。



    当男女主角在平行时空重逢时,真正的雨滴正穿透百年光影。



    落在他们交握的掌心里未化的爆米花糖霜上。



    放映风扇停转的刹那,暴雨淹没了男主角的告白。



    胥临按在暂停键上的指泛着珍珠母的冷光,叶砚玉腕间的银链正巧缠住投影仪散热孔。



    当老式胶片灼烧的气味漫过鼻尖时,他们同时发现幕布上的雨丝正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洄游。



    胥临突然咬开一粒裹着焦糖的爆米花。



    甜腻碎屑落在叶砚玉脚背的淡青血管上。



    “像不像宜家那天的彩虹糖?”



    他舌尖卷走糖粒时,沙发缝里的龙虾壳突然发出脆响。



    叶砚玉的耳钉勾住银链,将珍珠母坠子拽成弦月的弧度。



    正巧映出电影里怀表断裂的链条。



    “你听。”



    胥临的虎牙轻磕她锁骨处的爆米花黏液。



    “排水管在重播我们的洗碗协奏曲。”



    珍珠母确实在管道深处滚动,节奏与默片时代钢琴师的即兴伴奏完美契合。



    叶砚玉伸去够冰镇啤酒,发现易拉罐表面凝着上周蜂蜜事件的残留糖霜。



    暴雨骤然加强的瞬间,投影幕布上的巴黎开始融化。



    胥临用沾着啤酒沫的指在融化的铁塔轮廓里描摹。



    叶砚玉忽然发现他臂的烫伤疤正在蓝光里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当虚构的雨滴真正穿透百年时空落在现实地毯上时,爆米花脚链正巧断在男女主角错身的车站。



    “续集应该这么拍。”



    胥临含住她欲言的唇,将珍珠母碎屑渡进她齿间。



    叶砚玉尝到咸涩的海腥气,仿佛那颗纽扣正在口腔深处重新生长出贝壳纹路。



    银幕上的胶片终于燃至尽头,灼烧斑痕在幕布蔓延成海岸线的形状。



    而排水管里的珍珠母突然奏响婚礼进行曲的节拍。



    晨光穿透雨幕时,他们蜷缩在浸透光影的沙发茧房里。



    放映吐出焦黑的胶片残骸,断面处显影出他们交握的指痕。



    与雪夜蜡泪里凝固的轮廓分毫不差。



    叶砚玉从来没有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有这么幸福。



    他们各自洗完澡。



    就在睡觉的那一刻,胥临给了她一个晚安吻。



    那一个吻让她一晚好梦。



    他们约定好第二天早上一起去游乐场。



    晨雾还未散尽时,胥临已经将胡萝卜雕花串成钥匙链挂在背包上。



    叶砚玉系鞋带时发现他运动鞋里塞着龙虾壳做的护身符。



    珍珠母光泽在晨光里泛着狡黠的笑。



    地铁玻璃窗映出他们交叠的剪影。



    胥临突然指着隧道掠过的广告牌:“看,我们的挂历!“



    旋转木马的铜铃声里,胥临正把缠成戒指形状。



    叶砚玉的银链勾住他背包拉链,珍珠母坠子卡在过山车安全扣的缝隙间。



    “闭眼。“



    胥临在摩天轮越过云层时捂住她眼睛,叶砚玉的睫毛扫过他掌纹间未愈的烫伤疤。



    轿厢晃动时,爆米花脚链的残骸从她口袋滑出。



    



    糖霜正巧黏住上周未洗净的珍珠母碎屑。



    胥临的呼吸突然贴近:“现在可以看了。“



    窗玻璃上赫然映着用胡萝卜汁画的肖像。



    雪夜她在羊毛毯上熟睡的轮廓,睫毛是用珐琅杯碎片拼贴的星光。



    游乐场全景在他们背后铺展,胥临突然翻转画板,背面是用龙虾钳刻出的邀请函:“下一站去捞我们的珍珠母?“



    鬼屋冷气袭来的瞬间,叶砚玉发现胥临在安全须知背面画了排水管结构图。



    荧光箭头指向“珍珠母储藏室”,标注日期正是雪夜断电那天的数字。



    当丧尸np扑来时,他忽然将珍珠母坠子塞进道具骷髅的眼窝。



    蓝光中显影出微雕的婚礼进行曲谱。



    黄昏的碰碰车场上,胥临正用焦糖浆在方向盘绘制航海图。



    叶砚玉的耳钉勾住他卫衣抽绳,珍珠母折射的虹光惊醒了沉睡的旋转章鱼。



    月光初现时,胥临在纪念币雕刻前挡住显示屏。



    叶砚玉得到的铜币上,咖啡杯缺口被改成指环形状,珍珠母碎屑正在凹陷处流转。



    他掌心的同款硬币浸着汗渍,雪松香混着游乐场的焦糖气息。



    在过山车轨道尽头酿成私奔味道的鸡尾酒。



    胥临按下快门时,叶砚玉正盯着观景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叶砚玉又拉着他去坐摩天轮。



    玻璃外的霓虹在夜色里晕成斑斓的色块。



    轿厢缓缓攀升,将游乐园的喧闹碾碎在脚下。



    叶砚玉数着第五根钢架从视线中掠过,终于开口:“你最近总在拍什么?“



    金属齿轮咬合的声响填满沉默的间隙。



    胥临把揣回大衣口袋,羊绒围巾下的喉结动了动。



    “拍云。”他指向窗外,深秋的晚风正在铅灰云层上撕开裂缝。



    记忆突然变得锋利。



    叶砚玉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红绳。



    那是他们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时,胥临用收银台旁的促销彩绳编的。



    此刻轿厢里的空调暖风熏得人眼眶发烫,她却想起雨水顺着青年衬衫下摆滴落的样子。



    想起他举着便利店纸袋为她挡雨时,睫毛上坠着细碎的水光。



    胥临忽然笑起来,眼尾漾开细纹的模样与玻璃倒影里的青涩面孔重叠。



    轿厢震颤着越过第七根钢架,乐园的彩灯变成脚下流淌的星河。



    胥临的伸向口袋,叶砚玉抢先按住他腕。



    “别转移话题。”她触到冰冷的金属外壳。



    “这两个月你拍了3张天空,相册却加密了。”



    掌心下的脉搏突然加快,像那年暴雨中狂奔时的心跳。



    观景窗忽然蒙上白雾。



    胥临的叹息在玻璃上晕开涟漪。



    胥临把照片给叶砚玉。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美好的回忆。



    胥临全部拍了照片。



    这些都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整个游乐园的灯光同时熄灭,轿厢悬停在九十米高空。



    叶砚玉在惊呼中撞进胥临怀里,薄荷的气息扑面而来。



    叶砚玉十分喜欢这种味道,总觉得让人特别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