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霄古看着破罐子破摔的布鲁斯，没有什么。

    对于他任务失败, 也没有给予什么惩罚, 只是不动声色的隔开了布鲁斯和塔利亚。

    布鲁斯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对于他与塔利亚之间的感情，他有些迷茫, 隔开也好，而且自己来这也不是为了谈恋爱的。

    后面的时间，他一直在雷霄古的带领下学习。

    雷霄古带着他去看刺客联盟成员的基础训练, 并让他加入其中。

    仅仅半天, 布鲁斯就完成了所有的训练, 雷霄古带着布鲁斯来到一处地方，从这里, 可以俯瞰整个刺客联盟。

    布鲁斯看了一眼, 就收回了视线,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虽然只是一眼, 但布鲁斯已经记住了许多东西，他不相信雷霄古不知道。

    所以, 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呢？

    难道, 他有信心让布鲁斯永远不会与他敌对。

    雷霄古没有回答布鲁斯的疑问, 他随意看了一眼自己建立的刺客联盟, 然后转过头看着布鲁斯的眼睛, “你还在为你父母的死而自责吗？”

    布鲁斯移开了视线，他不想看雷霄古的眼睛，那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我没有, 比起自责，我的愤怒和仇恨更多。”

    其实他谎了，他一直在自责，他对自己的责怪甚至远胜于仇恨，他的愤怒更多的是对自身无能的愤怒。

    雷霄古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跟我来。”

    他走在前面，“你还没有真正学会用愤怒代替自责，我可以教会你这一点。”

    听着布鲁斯跟上来的脚步声，雷霄古继续道：“你知道怎么把自己藏起来，我可以教你隐形。”

    “隐形？”布鲁斯想到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他的隐匿也是另一个世界的雷霄古教的吗？

    雷霄古带着布鲁斯来到了另一处训练的地方，让他在这里继续训练。

    雷霄古知道，基础的训练，对布鲁斯而言还远远不够。

    看到布鲁斯观察着其余的人，雷霄古对布鲁斯解释了一下，“忍者的隐形，全是靠耐心和矫健的身手。”

    他为布鲁斯展示了一下一些道具。

    布鲁斯点了点头，在这里继续训练。

    而在布鲁斯接受训练的时候，雷霄古就在旁边看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他明明可以随便找个人带着布鲁斯来进行这些基础的学习，但他却选择了自己带着布鲁斯来学习。

    可能是因为布鲁斯身上带着太多自己过去的影子，每次雷霄古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样。可布鲁斯比过去的自己要软弱的多，他所谓的不杀底线，在雷霄古看来幼稚而无意义，除恶最重要的在于务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在这样训练了一个多月后，雷霄古带着他来到一个结了冰的河面上，并扔给他一把剑。

    布鲁斯接过剑，耍了两下，发现和刺客联盟里那些剑没什么区别。

    雷霄古也拿着一把剑，他看着布鲁斯，“你可以一个人对付六个人，我要教你一个人对付六百人。”

    他看到布鲁斯不攻击，于是先攻向了布鲁斯。

    一击过后，布鲁斯在冰面上有些反应不及，半跪在冰面上。

    雷霄古提醒道：“你要学会耳听四面，眼观八方。”

    完，他继续向着布鲁斯攻去。

    布鲁斯站了起来，继续抵挡着雷霄古的进攻。

    在将布鲁斯再一次击倒后，他看着布鲁斯还是不主动进攻，忍不住出言相激，“你父母的死不是你的错。”

    布鲁斯攻了上来，雷霄古接住了布鲁斯的招式，利用护臂上的尖刺卡住布鲁斯的动作，“是你父亲的错。”

    布鲁斯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愣了一瞬，然后手中剑就被缴掉了。

    他被这句话激怒了，利用护臂上的尖刺攻了上去，然后被雷霄古踹倒在地，在冰面上滑出一段距离。

    布鲁斯爬了起来，继续攻击，被雷霄古反手制住。

    雷霄古看着躺在冰上的布鲁斯，“你不能否认他不敢反击的事实。”

    布鲁斯对于这句话有些难以理解，“什么反击？”

    他看着雷霄古，“我父亲要反击谁？”他想要借此套话，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

    雷霄古笑了，“反击杀死他的人。”

    “可是对方躲在暗中并且手里有枪，而我的父亲毫无防备。”他看着雷霄古，为自己的父亲辩护着。

    “那能阻止你吗？”雷霄古放开了布鲁斯，后退了两步。

    布鲁斯从冰面上爬起来，“我接受过武术训练。”

    “那不是重点！”雷霄古提剑向着布鲁斯攻击，“决心才是最重要的！”完，他再次将布鲁斯击倒在冰面上。

    雷霄古看着再次爬起来的布鲁斯，补充道：“主动出击的决心！”

    布鲁斯冲向雷霄古，避开他的攻击，捡起了被雷霄古缴掉的剑，攻上去，趁着雷霄古举剑的瞬间，用腿一扫，第一次将对方击倒。他用剑指向雷霄古的脖子，“投降吧。”

    雷霄古摇了摇头，“你并没有败我，你为了杀敌失去了重心。”

    布鲁斯向着脚下一看，雷霄古敲了一下冰面，然后冰破了，布鲁斯重心不稳掉了下去。

    水中冷极了，布鲁斯哆哆嗦嗦的向外爬，但哪怕再困难，他也没有向雷霄古求助。

    在他终于爬上来后，雷霄古已经在岸边远一点的地方升起了火堆。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布鲁斯在火堆旁瑟瑟发抖。他将身上湿冷的衣服脱了下来，用一些木枝搭了个简易的架子，在火边烤着。

    雷霄古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扔向布鲁斯。

    布鲁斯接住了披风，又扔回给雷霄古，“我又不是个女人。”

    布鲁斯这话并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只是为拒绝找个借口，他宁愿冻一冻，也不想接过这个披风被雷霄古赖上。

    雷霄古接住布鲁斯扔回来的披风，重新披在身上，“可有时，你比女人还要软弱。”

    他心中感到有些可惜，刚刚扔出披风，如果布鲁斯接过披上的话，他将能继承自己的一切。

    “你看不起女人吗？”布鲁斯眼中充满着搞事的光，要是雷霄古是，自己可要好好找塔利亚告黑状。

    “没想到你还是个女权主义者。”雷霄古不想继续与布鲁斯争论女人的问题，“你知道自己刚才扔回的是什么吗？”

    “什么？”布鲁斯心中闪过一丝庆幸，幸好自己没披上。

    “未来。”雷霄古看着布鲁斯，“我可以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布鲁斯摇了摇头，“我不会反悔的，这里不是我的未来。”

    “我的女儿留不下你吗？”雷霄古在心中叹了口气，“我的所有能力甚至刺客联盟都留不下你吗？”

    “我现在不就是在学习你的能力吗。”布鲁斯挑了挑眉。

    “你去过东方那个古老的国家，应该知道，师傅教徒弟，都会留一手的。”

    “教女婿不会吗？”布鲁斯有些调侃的道。内心深处，已经在将自己在这学到的，和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告诉过自己的作了一个的对比。

    “教继承人不会。”雷霄古认真的道。

    “你的继承人不是塔利亚吗？”布鲁斯不明白这是怎样的发展趋势，昔日情人变竞争对手？

    “你们可以都是，一起继承这里。”

    “你一开始好像不是这么算的。”布鲁斯看着雷霄古一脸认真的样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一开始不是算利用我韦恩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在哥谭做些什么吗？”

    布鲁斯揭开了他们之间一直心照不宣的事情。

    “也许我改变主意了。”他看着布鲁斯的眼睛。

    “但我不会改变主意。”布鲁斯撇开头。

    沉默了一会儿后，雷霄古破了沉默，“你比你的父亲要坚强的多。”

    听到雷霄古自己的父亲，布鲁斯忍不住道：“你不了解我父亲。”

    想到托马斯，布鲁斯的眼眸暗了一瞬，他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的父亲。

    “我了解你。”雷霄古向火堆中加了些木枝，“我了解你内心的愤怒与自责，它们让你暂时忘却疼痛，直到你无法承受。”

    着着，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你对亲人的思念，有一天你甚至会希望他们不存在，好让你的痛苦消失……”

    布鲁斯有些奇怪的看着雷霄古，他觉得这话好像不只是在自己。

    雷霄古感受到了布鲁斯的视线，“我并不是一开始就住在山上的，我有过一个妻子。”

    “是塔利亚的母亲吗？”布鲁斯问道。

    “不是。”雷霄古摇了摇头，“塔利亚是一个意外。”

    “我的妻子是我一生的挚爱，她惨遭杀害，这让我明白了不能纵容坏人，对他们绝对不能手下留情！”

    他看着布鲁斯，“愤怒给了你很大的力量，但若是学不会控制，它会毁了你，愤怒差一点毁了我的一生。”

    “你是如何平息怒气的？”布鲁斯差不多已经从寒冷中缓过来了。

    “报仇！”雷霄古看着布鲁斯，认真的道。

    布鲁斯摇了摇头，“这对我没有用。”

    “为什么，你不想为你的父母报仇吗？”雷霄古发现，布鲁斯总是会给自己意料之外的回答。

    “你愿意告诉我，是谁害死了我的父母吗？”布鲁斯有些期盼的看着他，他太渴望得到答案了，哪怕阿尔弗雷德也知道，可布鲁斯不会逼迫他告诉自己，布鲁斯只会默默地忍受着。可是雷霄古与阿尔弗雷德不同，他真希望雷霄古能告诉自己。

    雷霄古摇了摇头，“这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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