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听到阿尔弗雷德的回答后，心中似乎有暖流流过, 不过他还是对这近乎直白的夸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认为自己并没有阿尔弗雷德的那么好, 只是阿尔弗雷德看他时自带滤镜而已。

    就像是有的家长可能起自己的孩子时会谦虚的“一般”、“还行”之类的评价, 但在他们心中，想的却是：我家的崽天下第一、我家崽好好好……

    经过阿尔弗雷德这一岔, 布鲁斯暂时将关于丑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反正现在自己是怎么也找不到对方了，那就先解决其他问题吧, 这样以后也能更心无旁骛的对方难缠的丑。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度过, 半月后, 天网系统不但修复完毕，还来了一个全面的大升级。

    布鲁斯正通过蝙蝠洞中大屏幕播放着和哈维·丹特有关的一些视频, 这些视频有的是媒体拍摄的, 有的是天网系统记录的。

    哥谭新来的检察官——哈维·丹特, 最近称得上是哥谭的知名人物了。

    虽然布鲁斯因为摩根·肖的原因认为对方有些可疑, 但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在检察官这个职位上还是做的不错的，或者是……非常好！

    他向站在边上的阿尔弗雷德道：“哈维·丹特, 哥谭新来的‘大人物’, 你认为他怎么样？”

    阿尔弗雷德听到布鲁斯提起哈维·丹特后：“哈维·丹特？哥谭新来的那个检察官？我想我对他的认知和其他人没有太大区别, 他是一个不错的检察官。”

    其实阿尔弗雷德对哈维的认知还是有不同之处的, 哈维·丹特的出现让他想起布鲁斯年幼时曾想过要通过法律改变哥谭, 哈维·丹特就像是布鲁斯如果真的那样做会有的样子。

    “不错？”布鲁斯重复着这个词汇，“真的不错吗？”

    他承认，对方做的远比“不错”更好, 但他却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极端，非黑即白的极端。

    这也不能是不好，但太过纯粹的东西最容易被碎。

    “好吧，我承认他是一个不错的检察官。”布鲁斯继续看着大屏幕。

    “有‘但是’对吗？”阿尔弗雷德也将视线投到了大屏幕上。

    “对。”布鲁斯点了点头，“但是我不确定他是否值得信任。”

    布鲁斯看着屏幕上哈维·丹特在接受采访时的样子，他能看出来对方是爱哥谭的，可是这并不能明什么，许多罪犯一开始甚至在犯罪后也是爱哥谭的。爱，不一定会让人变得更好，也可能会更坏。

    “你是希望他成为像戈登局长一样的蝙蝠侠的朋友吗？”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问道。

    “蝙蝠侠不需要朋友。”

    布鲁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蝙蝠侠制服前。

    他曾经想要像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一样，拥有并肩作战的同伴。但当克拉克邀请自己加入正义联盟的时候，他却退了一步，只做了一名顾问。

    他不像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那样过尽千帆，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是哥谭。

    阿尔弗雷德笑了，“那么像戈登局长那样的伙伴？战友？”

    布鲁斯转过身，“也许吧。”

    如果哈维·丹特能证明自己确实值得信任，或者是对哥谭有益的话，布鲁斯不介意与对方分享情报，或者帮对方做一些对方不方便做或是做不到的事情。

    “祝你得偿所愿。”阿尔弗雷德将牛奶举到布鲁斯面前。

    “哦！”布鲁斯有些苦恼的接过了牛奶，“好吧，祝我得偿所愿。”

    完，他面带痛苦的干了这杯牛奶。

    事实上，布鲁斯在完后就后悔了，不是因为牛奶！

    哈维·丹特最近可是比黑帮、蝙蝠侠、罪犯、明星还要受哥谭人们的关注，布鲁斯最近似乎在哪里都能听到这个名字，“哈维·丹特”、“哈维”、“丹特先生”……布鲁斯为此有些烦躁，感觉就像是一群苍蝇围着自己“嗡嗡”叫一样。

    好吧，他承认自己可能是有些嫉妒，是的，嫉妒。

    蝙蝠侠似乎与这个词汇挂不上钩，而布鲁斯·韦恩是被人嫉妒的对象，可他就是嫉妒了。

    他嫉妒对方能光明正大的在太阳下行走，他嫉妒对方能理直气壮的诉正义，他更嫉妒哥谭对哈维·丹特的偏爱。

    人们很快就接受了哈维·丹特，他为人们带去了希望。

    偏偏对方走的，是布鲁斯曾经认为不可能所以放弃的路……

    哈维·丹特在结束一场开庭后，约见了警察局局长詹姆斯·戈登。

    一进门坐下后，他就开门见山的道：“我不想来回扯皮，戈登，让我们坦诚一点，我想见他。”

    “他？”戈登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他是谁？什么特殊罪犯，还是……”

    “蝙蝠侠。”哈维一脸坚定的道。

    “……”

    戈登其实在哈维出“见他”的时候，就猜到了对方究竟想见谁了。可是想到自己那位在黑暗中行走的朋友，戈登就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

    “我很抱歉，他现在还在被通缉中呢，而我们还没有抓住他，所以你可能见不到了。”

    其实在戈登当上局长后，那张通缉令就得上是名存实亡了。

    哈维也很清楚这一点，“那就开灯，蝙蝠灯，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那只是一个出了故障时好时坏的装饰品，如果你在意的话，可以去找人修一修。”戈登称得上是油盐不进。

    他很欣赏哈维·丹特，但还没有欣赏或者信任到将他带到蝙蝠侠面前的地步。

    哈维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一袋白色的粉末，“我已经把哥谭的贩毒头目都抓了起来，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毒品出现。注意，是出现，而不是流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而你们也许也需要我。”

    哈维将那袋白色粉末递给戈登。

    戈登接了过来，“有的时候，越少人知道，行动才能越快速安全。”

    “你要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你的那位义警朋友吗，这只会完美的体现警局的无能，然后人们就会对我们失去信任！”

    哈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一开始对蝙蝠侠是存在一种偏见的，但在哥谭工作的这些日子，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存在是有必要的。

    蝙蝠侠是个英雄，哈维认为对方配得上这样的赞誉。

    “人们对我们本就没有信任，蝙蝠侠的出现就是最大的证明。”这就是戈登对蝙蝠侠最开始的看法，如果人们信任警局，那么蝙蝠侠就应该努力成为一名警察才对，而不是做什么义警。

    哈维直视着詹姆斯·戈登的眼睛，“所以呢，你想他不信任你，那么你信任他吗？”

    “我们互相信任，”戈登回视着对方，“哥谭需要这个。”

    “哥谭需要我吗？”哈维摸了摸手中的硬币。

    “当然，你可是哥谭的正义骑士。”戈登出这个《哥谭日报》给哈维起的外号。

    哈维笑了，“我听你们警局对我有个别的称呼。”

    戈登也笑了，“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其实他知道，“光明骑士”嘛，但他觉得这对蝙蝠侠有些不公平。

    他承认，哈维·丹特就职以来，做的十分好，嫉恶如仇、心怀正义。

    可是蝙蝠侠，他为哥谭流过的血绝不比哈维·丹特在法庭上费过的口水少。

    人们追逐光明，却对黑暗中坚守着的人心怀畏惧。戈登知道这也许是蝙蝠侠想要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为对方叫屈。

    晚上，布鲁斯在蝙蝠灯开启后，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他接过戈登递过来的那袋毒品，然后就听见戈登关于哈维想要见自己的事情。

    对此，他给出的反应是——转头没。

    他觉得也许自己是时候去见对方一面了，不过不是以蝙蝠侠的身份，而是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

    检察官这个职位，本来应该是进行选举的，当然了，哥谭的选举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这次哈维虽然对外是选举产生的，实际上他是被任命空降过来的。

    布鲁斯一直知道美国政府想要在哥谭安插自己的人，可是哥谭的排外性也是出了名的。是的，哥谭排外，连美国政府他们都不承认，有一段时间，哥谭差一点就独立出去了。

    哈维·丹特是个哥谭人，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但他的父母都是哥谭人，在他8岁之前，他一直生活在哥谭，布鲁斯认为这才是交易成功的前提。

    没错，交易！

    哈维·丹特的检察官一职是美国政府和哥谭势力一次交易的结果，虽然不知道交易内容是什么，但双方似乎都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结果，而哈维·丹特，他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就在布鲁斯思考要怎样接近哈维·丹特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为他提供了一条路——哈维·丹特的女朋友瑞秋·道斯。

    布鲁斯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这个人确实算是他的“老朋友”了。

    瑞秋的母亲曾在韦恩庄园中做过帮佣，幼时的时候，她还曾是布鲁斯的玩伴。在布鲁斯开始学习法律的时候，瑞秋也会跟着一起听课。

    命运就是这么无常，当初立志要通过法律、政治改变哥谭的布鲁斯成为了一名法外的义警，而旁听的瑞秋却成为了助理检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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