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从第一个世界回来后，托尼他们在得知了第一次选择是错误的, 面对接下来的二选一, 所有人都不敢让克拉克选了。

    因为成功率已经从三分之二变为了二分之一, 这个几率大很大，也很。

    因为他们只剩下一次机会, 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而且如果这次错了, 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后来的种种争吵克拉克并不想回忆, 值得庆幸的是, 他这次成功了，这就足够了。

    在失去布鲁斯的这些天中, 他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没人知道看上去还算正常的超人, 脑海中曾闪过怎样可怕的想法。克拉克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因为布鲁斯的失踪而控制不了自己, 布鲁斯会离自己越来越远的。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是此刻, 当他终于将布鲁斯抱在了怀中的时候, 那颗一直叫嚣着、不安着的心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抱着自己的布鲁斯, 听着那令人熟悉的心跳声, 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克拉克的心中满足中带着些许焦虑。看着布鲁斯，他想到的却是自己在第一个世界中看到的那个坟墓。

    不过还好这次他选对了，他的布鲁斯还在, 他的布鲁斯还活着，他们将相伴度过更多的岁月。

    “布鲁斯。”克拉克忍不住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似乎想要借此确认这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布鲁斯拍了拍克拉克的脊背，“我在。”

    “布鲁斯，我找到你了。”我选对了，你能不能……

    “是的，你找到我了。”布鲁斯半垂着眼帘，然后伸手摸到了对方的脸。

    “克拉克，你找到我了。”他想要安抚对方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此时的克拉克身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悲伤，这种悲伤甚至连他都不自觉的被感染了。

    就好像是自己失去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就像是某位故人在和自己诀别一样。

    布鲁斯需要很努力的抑制自己，才能让自己不被这种悲伤控制。毕竟如果突然红了眼眶，未免显得自己太过脆弱了。

    布鲁斯低头将自己埋在克拉克怀中，想要借此获得些许安慰。

    而克拉克也完全没有反抗，任凭布鲁斯作为。他借此机会用X视线扫视着视频中布鲁斯受伤的那些部位，惊讶的发现布鲁斯所有的伤的痊愈情况都很好，显然他在这个世界得到了很好的治疗。

    在将自己心中莫名而来的悲伤感压下后，布鲁斯将手抵在对方的胸前，示意对方松开自己。

    克拉克低头看向布鲁斯的眼睛，“布……”

    他突然注意到，对方那双美丽的钢蓝色眼睛中一片黯淡。

    这个世界的卡尔用了很多天都没有发现的事情，克拉克在与布鲁斯重逢后几分钟就察觉了。

    克拉克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布鲁斯的眼角处，“你的眼睛？”

    布鲁斯眨了眨眼，“一个事故，暂时看不见而已。”

    克拉克可不认为这是一个“事故”，但他知道布鲁斯向来不愿示弱于人，所以他只是暗自握紧了拳头，“抱歉，我来晚了。”

    听到克拉克的话后，布鲁斯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不认为这有什么需要克拉克道歉的地方，他又不是在遇到麻烦时只能向超人喊救命的普通人，他可以对自己的一切负责。

    哪怕是克拉克，也没必要觉得保护布鲁斯是他的责任或义务。

    眼睛的事情是布鲁斯自己做出的选择导致的后果，这个后果布鲁斯不需要任何人来为自己承担或背负。

    哪怕他早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那个时候他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克拉克，你能放开我吗？”布鲁斯冷静甚至有些冷漠的道，他想要借此遮盖住自己先前的失态，而且他不希望自己和克拉克之间被压抑住的感情因此产生什么变化。

    克拉克定定的看了布鲁斯一会儿，然后松开了对方。

    就在克拉克还想要退后一步的时候，布鲁斯下意识的拉住了对方的手。

    克拉克刚才给自己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只垂头丧气的狗子，充满了可怜兮兮的味道。

    “谢谢你来找我，我很高兴。”布鲁斯微微弯了弯唇角，弧度虽然不大，但足够真诚。毕竟这是自己心爱的狗子，可不能欺负过了头。

    虽然知道布鲁斯现在看不到，克拉克还是下意识的向对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有些傻的笑容。

    一旁的托尼：此刻的我似乎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桌底。

    如果此刻布鲁斯能看见，他就会发现克拉克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对方当初真爱之吻后遗症时期的样子，甚至犹有过之。

    克拉克本以为自己可以将自己对布鲁斯的爱埋在心底，可是在他第一次选择的世界中的见闻，让克拉克改变了主意。

    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多，为什么还要浪费本就不多的时间来遮掩爱情呢？如果……如果布鲁斯死了，他难道只能以一个朋友、战友或者是搭档的身份来为对方哀悼吗？！

    在得知自己爱的人难以和自己相守终生时，有的人会选择放弃这段爱情，有的人会选择珍惜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克拉克无疑是后者。

    就在他们想要一下这个世界的事情的时候，卡尔他们来了。

    托尼的智能管家通知了托尼卡尔的到来，布鲁斯这才想起来刚才托尼好像一直在旁边。

    托尼：我一直在旁边真是扰你们了，也难为你还能想起我。

    托尼让智能管家放卡尔他们进来，毕竟克拉克来的时候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卡尔他们不来看看才怪呢。

    卡尔和戴安娜一进来，就看到了站在一起的布鲁斯和克拉克。

    因为过于相像的脸，恍惚间他们似乎看到了这个世界过去的世界最佳搭档一样。

    克拉克看着卡尔，面上虽然还保持着平静，但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因为卡尔分明就是他梦中梦到的那个自己。

    一旁再次被忽略的托尼：搞不懂你们正义联盟的人都在想什么。

    正义联盟的四个人互相看着彼此，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沉默中蔓延着。

    在卡尔这里，这种情绪叫嫉妒。

    是的，嫉妒。他嫉妒这个自己，他嫉妒对方这幅自己也曾经拥有的样子，他知道对方还是克拉克，可是自己却只是卡尔了。

    “你的露易丝还好吗？”卡尔率先破了沉默。

    克拉克：“……”

    他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布鲁斯，对面那个卡尔会不会话啊，什么叫“你的露易丝”，我跟露易丝没有关系，布鲁斯你要信我啊！

    克拉克没有回答这个可能要了他命的问题，反而是布鲁斯回答了卡尔：“我们世界的露易丝很好，也很幸福。”

    是的，她很幸福，不过她的幸福与克拉克没有关系。

    虽然拒绝了克拉克的表白，但布鲁斯对克拉克的喜欢或者爱，是丝毫不弱于对方对自己的爱的，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动真爱之吻呢，只是相爱并不代表一定要在一起。

    不过卡尔问的这个将克拉克和露易丝牵扯在一起的问题，让布鲁斯心里有点发酸。

    也许未来某一天克拉克会喜欢上别人，会和别人结婚，那时候布鲁斯也许能带着笑容祝福对方，为对方当伴郎，甚至给对方的孩子当教父。

    只是一想到那个画面，布鲁斯心中就会很不是滋味。哪怕明明是自己先拒绝了克拉克的，可是终究意难平。

    布鲁斯忍不住攥紧了站在自己旁边的克拉克的红披风，“卡尔，我们世界中，克拉克和露易丝并不是爱人关系。”

    其实他更想要的是，我的克拉克和露易丝没有关系！

    克拉克点了点头，证明布鲁斯话语的正确性，在克拉克心中，已经有一个镇男孩放起了烟花，布鲁斯这是在吃醋吗，一定是！

    他任由布鲁斯攥着自己的披风，甚至还靠近了对方一些，方便对方的动作。

    布鲁斯感受着克拉克的动作，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但接着他就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在做什么傻事，赶紧将自己手中攥着的红披风扔了出去。

    卡尔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心中似乎有些东西在破土而出，但接着又被他给强行压了下去。

    戴安娜靠近了克拉克一下，并暗中催动了真言套索，要知道超人的魔抗低可不是着玩的。

    “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布鲁斯：“朋友。”

    克拉克：“爱人。”

    布鲁斯“看”向了克拉克，托尼看向了克拉克，戴安娜和卡尔也看向了克拉克，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克拉克在众人的注视下，脸一点点红了起来，且越来越红。

    虽然有些羞涩，但克拉克并没有改变法，这并不是真言套索的影响，而是超人从不谎。

    布鲁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是拒绝的姿势，“克拉克，我们……”我们不是好了吗？

    后面的话布鲁斯虽然没有出来，但克拉克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没有去那个世界，也许他还能压抑自己的心，可是现在，他做不到了。他怕自己再压抑下去，以后就只能守着对方的墓碑过日子了，而且还是以朋友的身份。

    “布鲁斯，我后悔了，我们……”

    “克拉克！”布鲁斯断了对方的话，“从来没有所谓的我们，你要清楚，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且爱情从不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我也不可能因为爱情而……

    与之前从未思考过死亡的克拉克不同，布鲁斯在13岁的时候就预想过自己的死亡方式了，他甚至连墓志铭都想了好几个。

    克拉克知道布鲁斯这是什么意思，但正是因为知道，他才觉得可笑。

    “布鲁斯，你曾经是想要撮合我和露易丝的，对吗？”想起曾经布鲁斯多次对自己提及露易丝，甚至的那些话，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布鲁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克拉克继续道：“那按照你的法，难道露易丝就不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了吗？哪怕都是过客，但我知道，像你这样的过客，我的生命中不会遇到第二个。”

    就像是另一个世界有那么多任蝙蝠侠，可真的让超人永远怀念着的，只有最初的那位名为布鲁斯·韦恩的蝙蝠侠。哪怕后来再有蝙蝠侠叫布鲁斯·韦恩，也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了。

    托尼心中暗搓搓的感到有些爽，自己世界的蝙蝠侠暗恋超人，超人却喜欢露易丝，对蝙蝠侠的感情丝毫不觉。可是另一个世界中，超人喜欢蝙蝠侠，还被蝙蝠侠拒绝了，蝙蝠侠甚至想要撮合他和露易丝，真是一报还一报啊，布鲁斯干得漂亮！

    而一旁的卡尔感觉自己整个超都不好了，布鲁斯和克拉克的每句话他都明白，可这些话结合起来表达的意思，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作者有话要：　　布鲁斯和克拉克旁若无人的讨论着他们的感情问题。

    吃瓜群众一号——托尼：布鲁斯干的漂亮！

    吃瓜群众二号——卡尔：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你们在啥，这一定是友情！

    吃瓜群众三号——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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