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的卡尔的骚操作还没有结束，他拉出一把椅子想要坐下继续。

    虽然在不远处有一把拉开的椅子, 但是那一把距离托马斯·韦恩太近了, 冰清玉洁的艾尔家白杨表示自己绝对不要和黑心肝的托马斯·韦恩挨着坐在一起。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 他在看到那把椅子后，下意识的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为了膈应托马斯·韦恩而穿这身衣服！

    他的审美其实还是很正常的，作为艾尔家族的继承人，他对镇风格的格子衬衫可没什么特殊爱好, 只是有一次他因为意外穿了一次, 结果发现托马斯·韦恩似乎很不喜欢, 于是他特意买了一衣柜的格子衬衫，每次来托马斯·韦恩这里的时候就穿一件。

    布鲁斯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位据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卡尔, 对于能让托马斯吃瘪的人, 那都是他布鲁斯·韦恩的朋友。

    虽然作为当事人, 布鲁斯再清楚不过他当初的那场车祸根本就没有……等等！

    不对！

    布鲁斯回忆起当时车祸的细节, 却突然发现他关于车祸的记忆非常的模糊不清，似乎有什么东西模糊了他的记忆一样, 他当初到底怎么出的车祸呢？

    布鲁斯以他蝙蝠侠的名义发誓,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不过他相信托马斯是不会杀自己的,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的未来都掌握在托马斯手中, 哪怕对方想要让自己一分钱都不继承的流浪街头，韦恩家那对夫妇也不会什么的。

    但是布鲁斯知道，要韦恩家谁最在乎自己, 那肯定是托马斯了，所以他毫不客气的作天作地，这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了。

    托马斯移动了一下自己坐着的椅子，“恰好”挡住了卡尔看向布鲁斯的目光。

    虽然托马斯知道卡尔·艾尔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绝对不会让自家的蠢弟弟有和这个大猪蹄子看对眼的可能性的！

    “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写的剧本，那么我看完了，你可以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托马斯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以往这个时候卡尔·艾尔都会上几句类似于“我一定还会再回来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让你难以反驳的证据”、“我会一直盯着你的”……然后气冲冲的离开。

    但是这次剧本似乎发生了改变，卡尔非但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看着托马斯身后的椅子发起了呆，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觉得那里有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布鲁斯被卡尔看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哪怕是他的克拉克都没有这么看过他，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仿若一个痴汉。

    而且对方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的方向竟然精准的对准了布鲁斯的所在地。

    托马斯不喜欢卡尔的眼神，“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发呆吗？”

    言下之意，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滚蛋了！

    卡尔闻言忍不住看了一眼布鲁斯所在的方向，然后继续坐在原地动也不动。

    过了一会儿后，托马斯都快要忍不住自己想要叹气的冲动了，卡尔·艾尔简直堪称是他的克星，每每都能让他破功。

    “你到底在看什么？！”

    要不是很确定对方根本就看不到布鲁斯，托马斯都要被这个疑似觊觎自家弟弟的傻大个给气死了。

    “我……”卡尔也不清楚自己在看什么，他只是隐约有种感觉，“你的身边有什么？”

    托马斯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看向布鲁斯的眼神，冷冷的道：“我的身边？办公桌、椅子，不然你认为有什么，我的犯罪证据吗？！”

    布鲁斯看着一本正经胡八道的托马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想笑。

    而卡尔看着托马斯，心中想到的却是对方的弟弟，第一眼看，他们兄弟两个长的一点也不像，但是仔细端详一下，毕竟也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布鲁斯和托马斯之间其实还是有三分相像的，只不过兄弟两个过于迥异的性格以及经历导致他们的气质大相径庭。

    想着想着，卡尔再一次陷入了发呆状态。

    托马斯：MDZZ！

    布鲁斯单手支撑着下巴，实话，他突然有些想自己的克拉克了，他还欠着对方一次谈话呢。就是不知道在见过“失忆”的自己后，克拉克是否初心不改。也许克拉克爱上的不过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不论是布鲁西宝贝还是蝙蝠侠，那都不是真正的他。

    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呢？……总之绝对不是克拉克会爱着的样子。

    其实有的时候布鲁斯也忍不住会想，如果克拉克在了解了他真正的样子后依旧爱着他，那么他要答应对方吗？

    答案当然是……布鲁斯其实也不知道。

    如果他还是前世的他，他绝对一口就答应了，因为他也爱着对方，至于自己死后，韦恩二少爷秉承的理念是——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再是纯粹的韦恩二少爷了，他不再是天塌下来也有托马斯帮忙撑着的纨绔子弟了，现在他变成了要去帮别人撑起一片天的人，所以顾虑也就随之产生了。

    克拉克对他而言不止是自己的爱人，对方还是一个外星人，一个强大的外星人，一个强大到能毁灭哥谭、毁灭地球的外星人！

    尤其是布鲁斯还见过不义世界的超人，要知道比起露易丝，他死在丑手中的概率只会更高。如果他真的和克拉克在一起，等他死在丑或者是其他哥谭反派手中后，谁知道克拉克会不会变成另一个不义超人呢？

    恐惧毒素、笑气……哥谭能让超人失去理智的东西可不少，能让超人亲手杀死蝙蝠侠的东西也不少，布鲁斯可不认为自己每次都能将被蛊惑的超人及时叫醒。

    所以与其让对方去承受得到后再失去的痛苦，不如让对方一开始就不要得到。他们还是彼此最好的朋友，这也就足够了。而且爱情这种东西实在是太不稳定，因爱生恨的例子数不胜数，他们不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保持着距离也许还能产生美，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谁知道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要知道有些人适合做朋友，但绝对不适合做情人。

    在思考完自己和克拉克之间的关系后，布鲁斯看着托马斯和卡尔，其实他挺不明白的，明明在这个世界，他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自己还会回来呢？

    是因为无限宝石的作用？还是其实他心中还隐藏着些许不甘与遗憾？

    看着就在自己身边的托马斯，布鲁斯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很久之前的记忆。

    他的哥哥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哥哥，但是对方可以称得上是他在冷漠的家庭中难得的一丝温暖了。而他其实也称不上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弟弟，但是他心里其实是在乎托马斯的。

    他其实……他其实也没有自己前世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托马斯，只是……怎么呢，他们就是那种不出来的……

    个比方，他和托马斯之间有点类似于福尔摩斯两兄弟之间的样子吧。

    有的时候，托马斯可能一年和布鲁斯都见不了几面，有的时候，布鲁斯还会故意和托马斯对着干……

    这就是他们兄弟间独有的相处方式，也许在外人看来有些不可理喻，但却也是他们能表现出来的最适合彼此的相处方式了。

    在另一个世界，托马斯和玛莎的爱太过浓烈也太过温柔，那些浓郁的感情似乎冲谈了他对这个世界、对托马斯的思念，不过其实布鲁斯在内心深处从未忘记过自己的兄弟。只是他知道，以自己哥哥的本事，不论少了谁，对方都依旧能活的好好的。对方是个真正的强者，强大到无需任何人为他担心。

    不过现在这些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注定不属于这个世界，现在对布鲁斯而言，另一个世界才是他的归宿。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是一个被自己荣耀满身的哥哥衬托的黯然失色的人，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但是对于另一个世界而言，他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想到这里，布鲁斯突然感觉周边传来了一阵吸力，他的脑海中不由闪过一个猜测——自己似乎即将要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他上前一把抱住了托马斯，因为是灵魂状态，他的拥抱其实很虚，但是托马斯还是感觉到了。

    很少跟自家弟弟有亲密接触的韦恩大少爷一时之间浑身都僵硬了，他隐约感觉到布鲁斯似乎要离开了……

    布鲁斯蹭了蹭对方的脸，“再见，托马斯，我的哥哥。”这句哥哥他叫的前所未有的真诚，因为他知道，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这样叫对方了，以后天涯海角、相隔时空，他们恐怕再无相见之期。

    布鲁斯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对托马斯了一部分实情，“……其实我并没有死去，我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很好，你也要……好好的。”

    他们之间还有很多话没有，但是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其实并不需要的那么清楚，他们只需要知道彼此都过得很好，就足够了。他们都已经成长为各自领域中的强者，狮子是群居动物，但是强大的雄狮会有各自的领地，因为一个狮群中只需要有一位狮王。

    在离去的前一刻，布鲁斯忍不住看了卡尔一眼，其实这才是他本该有的克拉克，可惜死亡会隔绝一切可能。

    所以他现在是另一个克拉克的布鲁斯，而这个卡尔则是永远不会与他有任何交际的卡尔。

    布鲁斯感觉到吸力越来越强，他的灵魂都开始虚化起来，紧接着，他消失于托马斯的办公室中。

    作者有话要：　　下一章会讲述这个世界本该有的发展，以及布鲁斯和卡尔之间原本会有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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