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难免处处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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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宁、定西、通安铎、云田、陇西,武山,民县一直到临覃,在地图上是一条先西后南的线型,绕了一个大圈,几乎把甘省南部走遍了,细致到了镇一级。



    结果是,行程十三天,花费无数,仍然一无所获。



    这天下午,车到临覃稍做休息,四人又分成两组各自忙碌去了,眼看着董淳洁一天天消沉下去了,这吃货领导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怎么看怎么像为情所困,不管怎么,老董待大家相当不错,诸人都抱着尽心竭力给老董办事的心思,二话没,又开始寻找了。



    方式很简单,就是把这些不上名称来的设备放到可能知情的人面前,打探一下消息,见过与否一问便知,本来众人心有疑惑,可老董解释这个斟查仪器很特殊,只要见过的,不管在实地还是在背在身上,多多少少会有印像,因为这里是极不发达的西部地区,背着这种仪器的人,想不鹤立鸡群也难。



    于是就找呗,各式旅店首当其冲,没少给服务员塞费问事;车站肯定是不放过,没少和那些地痞流氓打交道,连包三都被讹过一回;再次就是各类黑车司,这也是可能接触到的人群;再往下,那就是沿路的加油站了,每过一处,总是装着加油或者买东西打探一下,结果是后车厢多买了十几箱死贵的矿泉水,屁都没问出来。



    仇笛和戴兰君一组,就董主任这位跟班眼见着也消沉下去了,连日旅途劳顿,休息不好,再加上饮食原因,这位春光四射的兰姐也变得有气无力病恹恹的了,走到一处叫光明旅社的地方,仇笛看看环境,好歹是一县城,好歹连着离秦岭景区不远,条件还是蛮不错了。



    “你进还是我进”仇笛问。



    “按规矩来。”戴兰君有气无力道,挥,石头剪子布,一把赢了仇笛,她摆摆,让仇笛去。



    仇笛看她蹲到了街边,毕竟是女人,还真让人可怜,真想不通,关系得到多深才能帮着张罗给董主任找旧情人呐。



    “住店”服务员没客气话,问得很直接。



    “估计晚上我们大队人马才能来,有空房吗”仇笛问。



    “有。”服务员有一搭没一搭应着,给仇笛看房价,介绍条件。



    “哦,还可以哦对了,前些日子我们同伴来过好像就住这儿,不好意思啊,您别介意,我们勘探队有位同行,可能把个东西拉你们这儿了。”仇笛瞎话也是张口就来,已经练得相当纯熟了,话着,把那张照片递了上去,一指其中一件的道:“就这个”



    服务员仔细瞧瞧,眼一瞪、脸一拉、西北婆娘的蛮样出来了,恶言恶声道:“咋想讹我们”



    “千万别误会,这破玩意不值钱我是,要是您不心收拾到了,卖给我怎么样”仇笛笑吟吟地道。



    “我看看”服务员见到有发财会了,仔细看看那怪模怪样的东西,脸上疑云更甚,这样子看得仇笛失望了,肯定是没有见过,果不其然,服务员扔给他道着:“啥破玩意,没见过出门东拐,进胡同,那儿去找吧”



    “哪儿有”仇笛随口一问。



    “收破烂的,问他要呗。”服务员刺激了仇笛一句。



    对于被刺激也习惯了,仇笛悻悻然退了出来,戴兰君看了他脸色一眼,问都懒得问了,有气无力地起身,一挥示意着仇笛,然后两人又开始了,石头剪刀布,又是一把赢了,戴兰君笑了,看看仇笛好奇地问着:“你白痴啊,只会出拳头”



    “你比白痴强一点啊,只会出布,老赢。”仇笛笑道。



    “放水,本姑娘也不领情啊,下家还是你的。”戴兰君不客气地道。



    “不用领,也没多大人情。”仇笛笑笑道,他看看照片问着戴兰君道着:“喂,这设备都叫什么名字啊。”



    “我也是个门外汉,你问我,我问谁去。”戴兰君根本懒得回答。



    “怎么像个老式黑白相啊”仇笛看看,给了一个定义。



    戴兰君仰头哈哈一笑,回头严肃地看看仇笛,又是一句评价:“还是白痴。”罢,她前头走着,目光却瞟着街路两旁的建筑。仇笛笑笑收起来,他确定了,这娘货还真不是白痴,最起码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是门外汉。



    追上了戴兰君,仇笛心翼翼着:“喂”



    “我不叫喂。”戴兰君剜了他一眼。



    “没法叫啊,叫姐,你嫌把你叫老了;叫妹,你嫌我们肉麻那你怎么称呼”仇笛摊道,因为遍寻无果的原因,这段时间脾气都变得古怪了。



    “别称呼了,问什么”戴兰君头也不回地道。



    “我意思是不能这么找下去啊,根本不会有结果,中国太大了,十几亿人,就找女的也有一半啊这么下去不是回事啊,劳民伤财不,还没结果。”仇笛道。



    “那你有好办法”戴兰君问。



    “以董主任身份,找公安帮忙啊要不发寻人启事也行啊对了,那位女人什么口音,总得有点重点吧”仇笛道。



    “你想的,我们早想过了找公安帮忙,找过;找私家侦探所,找过;甚至我们还聘请过几个退役的警察,也来找过哎,这回看样又黄喽。”戴兰君道。



    “哇,这么多高都找过了”仇笛心里噔了下。



    “可不,今年董主任转换思路了,要找最诡计多端、最不择段的高帮忙,他第一时间就想商业间谍来了,嗨所以,就找到你们了。”戴兰君半开玩笑地道。



    “我们是业余的,而且早不干了。”仇笛难堪地道。



    “可在谢总那儿听到的不一样啊,他你们是高中的高。”戴兰君揶揄地看了仇笛一眼,多有不屑的意思,处得长了,差不多看到底了。



    “哎呀,这条老狐狸,又拿我们当挡箭牌了。”仇笛敲敲额头,知道谢纪锋没起好作用,他追着戴兰君道着:“那你,找不到后果不会很严重吧”



    “没事,董主任从失望已经快绝望了,顾不上理你们。”戴兰君道。



    再想问问董主任究竟是什么出身,话到嘴边,仇笛又咽回去了,此时,兜里的响了,短信的声音,仇笛拿到里,看了眼,是管千娇的短信,内容让他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前面的戴兰君嚷上了,快点,再磨叽把饭点也误了啊。



    匆匆收起跟上,仇笛默然无声地边走边想,到了下一家旅馆,又开始和服务员扯了



    



    



    “没见过这啥玩意”



    “啥玩意,滚球子。”



    “不坐车你b歪啥呢啥给钱俄看看”



    “哟,没见过”



    从路边扎堆的黑车到车站里的卖部以及附近的商户,甚至连路边卖肉卖菜的大爷大妈都不放过,但依然是失望连着失望,这对于抱着报答董哥恩情的包三来打击很大,两人从车站里问到了路外,差不多就快天黑了,卖了包烟问到最后一家卖部,再抬头,已经无人可问了。



    两人懒洋洋走着,包三道着:“哎宝蛋,董哥挺可怜的啊,你看他都快疯了。”



    “我还真没看出来,董哥是情种啊,为了一位萍水相逢的女人,居然下这么大功夫。”耿宝磊道。



    “吃b亏、受b罪、为了b字累一辈这就是男人滴一生。”包三道,对于深陷其中的董哥,他抱着爱莫难助的态度。



    耿宝磊哈哈一笑,从最初的嗝应到现在已经习惯包三这号烂人粗口了,他笑着道着:“那没办法,红颜比红尘更难勘破啊哎我,咱们扯这里面可是没想到啊,董主任一直遮遮掩掩的不实情,敢情是这事,呵呵。”



    



    “我觉得董哥人不错,相当滴不错,头回见面就干了人家一拳,人家一点都不介意,一路上好吃好喝供着咱们,咱们屁事给人办不了,哎哟,我都不好意思了。”包三道。



    “那真没办法,我觉得这就有点犯贱,至于么”耿宝磊道。



    “切,好像谁不犯贱似的,有人为逼犯贱、有的为权、有的为钱总的来讲,人活着还不就是犯贱。”包三道,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两脚如铅,不动了。



    耿宝磊却是被三儿这句概括听得忍不住要点赞了,他边走边道着:“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咱们那回出来不是犯贱啊我指着董主任提携提携我呢啊,看这样子,我都不好意思出口了咦三儿呢”



    回头不见三儿了,掉过头来,包三正斜斜地看着一家商铺,耿宝磊顺着他的眼光瞄过去,却是一家亮着粉红灯光的按摩院,的招牌描着那地方叫:温州指压。



    暧昧灯光、裙装白腿、几个妖娆的女人坐在里面,就用下半身思考,也肯定是做下半身生意的地方,耿宝磊心翼翼地走到包三跟前,看着三儿嘴角挂着亮晶晶的口水,好奇地问:“三儿,你发情了”



    “可不,老子现在看着母猪都细眉秀眼的。”包三哧溜一声,把口水吸回去。



    “时间不合适啊,咱先回去啊”耿宝磊温言劝慰着。



    “不回去。”包三挣扎道,根本不想走了。



    “还是回去自己撸撸省钱吧出门在外别整这玩意,别遇个仙人跳啥的,我们可救不了你。”耿宝磊威胁道。



    “这你就不懂了,仙人跳我又不是没玩过这正规店,不玩那一套,玩那一套的都钻胡同里坑人呢,能把店开街面上,它得有一定信誉啊。”包三道,耿宝磊却阳拉着他道着:“少扯,跟我回去,一会儿你让我回去怎么呢。”



    “你先走吧,我去看看。”包三推着耿宝磊,耿宝磊死活不放,拽得急了,包三又发飚,愤然道着:“宝蛋,你是不让我发泄吧信不信我晚上钻你被窝啊。”



    嗖,耿宝磊立马放,包三得意地瞥了眼,大摇大摆,跨过马路,进了店里,两位看不清面目的妞,扭扭就贴上去了。



    “哎哟妈呀,这叫什么事呢。”



    耿宝磊拍拍额头,快步往回走着。先是有点紧张,后来一想,他嫖我紧张什么这么一想,就觉得好笑加好笑,笑着一路回去了



    



    



    仇笛和戴兰君回到住地临覃酒店时,没想到门口遇上了耿宝磊,蹲在阴影地,还以为受了委曲了,不料蹲下看时,他正扶着膝笑得直抽。



    “你发什么羊羔风”仇笛踢了他一脚。他还在笑。



    “怎么了”戴兰君也停下来了,还以为有发现,她蓦地喜色上脸问着:“哟,有好事了”



    耿宝磊点点头,戴兰君急切地道着:“那快啊。”



    “啊这”耿宝磊一噎,却是没法了,憋得紧紧地,四下看看,仇笛觉出不对来了,他拉着耿宝磊问着:“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三儿又憋坏水了”



    “这个这个”耿宝磊被问得急了,干脆一揽仇笛脖子,了一句,仇笛惊得差点跳起来,愤愤道着:“你怎么不拦着他什么时候了,还干这事”



    “我拦得住吗他收拾我还差不多。”耿宝磊道。



    “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戴兰君由喜转惊,急急地问。



    这回轮到仇笛有苦难言了,直摆:“没事没事这货喝酒去了,你不了解他,一喝多就撒酒疯。”



    “什么时候了,你们可真可以。”戴兰君有点不悦地道,懒得和这几人打嘴官司了,她转身已经迈进酒店大门时,却不料蓦地停下了。



    看到包三,这不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吗她愕然看看仇笛,仇笛看看耿宝磊,耿宝磊却是信誓旦旦讲着,我亲眼看见他进去的,不能这么快吧



    “啊”三人齐齐一声惊呼。



    出租车里又下来一位梳着蝴蝶结,长腿高跟鞋的女人,看样子年龄不大,下车直接挽住包三的胳膊了,那样子亲密无间的,把三人可看得大嘴张着合不拢了,包三也看到他们三人,路过三人站的地方,戴兰君刚要话,可不料包三抢白着:“别喊我,办正事呢,顾不上和你话。”



    呀,这拽b的,仇笛都想捋袖子揍人了,眼看着包三带着妞进了酒店,上了楼,戴兰君愕然回头道着:“耶,这有意思了啊董主任的旧情人还没找着,三儿倒给自己找了个。”



    “不能啊,三儿没有龌龊到这个程度啊。”仇笛郁闷了,包三再不检点,岂能不懂远嫖近赌的原则,和他租住这么长时间,没见节操掉成这样啊,他想了想,想到什么恐怖的事了,眼睛一凸道着:“坏了!”



    他急步就走,两人懵头懵脑就追,戴兰君问着:“什么坏了。”



    “这家伙可能不是给自己找。”仇笛道。



    耿宝磊一听,愕然了一下,三人心意相通的,知道肯定坏了。



    问题是坏也来不及了,三人匆匆跑上三楼,那长腿妞无聊地站在门口,仇笛一问我那兄弟呢,那妞一指房间里,这却是董主任的房间,三人门口听着,听着董主任在怒不可遏地喊着,你这是要干什么



    又听到包三解释了,董哥,我这不看您着急上火的,给你分忧啊那女的还不一样,泄泄火就那么回事,您把您愁成这样,我们看不过眼啊真的,这妞不错,才二十。



    再听董主任的回答就简单了:滚!



    然后包三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出了门,咦,尼马怎么都在那三人同情地看着他,那妞可不悦了,娇嗔地问着,大哥,你不能这样耽误人家生意啊,答应的钱得给啊。



    戴兰君蓦地气笑了,她明白了,三儿是想替董主任分分忧,这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仇笛赶紧拉着包三道着:“三儿,别胡来了,赶紧地,把人家姑娘送回去啥也别了,钱给了人家,快去快去,你这不添乱吗”



    包三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好大郁闷的,带着那妞走了。



    长舒一口气,三人指指,你指他、他指她,让谁先进去安慰一下董主任,都没先进去,相约之下,干脆一起进去了。房间里,老董桌上铺着地图册,旁边开着一台电脑,兀自余怒未消,他像受到构陷一样愤怒地敲着桌子道着:



    “啊这个坏种,居然到按摩房带回个女的来,给我分忧让我泄火我,我活这么大,头回经历这事啊太不像话了,太过份了,现在这社会风气啊,怎么能堕落到这种程度呵呵,还就包三了,什么样的也有”



    气得董主任语无伦次了,怕是他这种身份还真是头回经历这事,戴兰君一个女人家是没法劝的,仇笛不好意思地了:“董主任,您消消气,他没上过几天学,就那水平。”



    “对,他其实真是一点事没给您办喽,心里过意不去。”耿宝磊补充道。



    “哎对了,有消息吗”董淳洁见人都回来了,期待地问。



    三个人连连摇头,老董这脸色又黯然了几分,他哎声叹气地一合地图册道着:“看来,又是白忙乎一场了哎,时也,命也。”



    哎声叹气了一番,仇笛示意着耿宝磊先行一步到餐厅报饭,一会儿下楼一起吃晚饭,他陪着这两位聊了几句,心情都阴郁不比,又加上包三这个夯货出乱,两人却是连吃饭的心情也没了。



    咚还没走,耿宝磊重重撞开门,惊惶地跑进来了。



    “又怎么了啦”仇笛好无奈的道。



    “是是包三”耿宝磊紧张地竖着两根指头,瞪着惊恐的大眼报了条惊恐的消息:“三儿又带了俩妞回来了,是不是咱们把他刺激到了”



    众人相视愕然,下巴齐齐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