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快步追上，道“我们两家只是有些误会……”

    孙皱眉看着秦诺“我家高攀不起，话我妹妹已经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情，你们家什么时候给个答复？”

    跟在秦诺身后的几个人满脸诧异，他们从来没听秦诺提起过这件事，不过是孙的话，他们也不怀疑，毕竟楚瑶现在是孙的干妹妹，按照孙家的家世也不至于用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秦诺沉默了下道“我不会退亲的，她如今……你应该知道楚家的情况，我若是同意退亲，她的日子更难过。”

    孙一时竟然不知道秦诺是太天真还是太傻了，难道他觉得发生了这些事情后，楚瑶嫁给他日子会好过吗？不过他不知道燕王的事情，会这样的话，也能理解“这你不用担心，她现在是我孙家的人，是我亲妹妹，总归有我们家在，不会让她日子不好过。”

    秦诺反问道“她一辈子不嫁人吗？”

    孙挽着楚瑶的手“那又如何？在家当娇姑娘也是不错的。”

    秦诺没有回答，只是道“我想补偿她，到底俞家的事情还有她的遭遇，也是被我家连累的，过往的是是非非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好，可是以后……”

    跟着秦诺一并来的几个少年闻言都觉得秦诺很是重情重义，其中一个道“孙姑娘，其实这件事秦兄也是无辜的，他愿意做到这样也不错了。”

    “对啊，而且……孙姑娘，虽然认了你家干亲，到底从就在……我曾经见过不少村子里的姑娘，她们整日需要干活，别读书识字了，怕是……”话的人觉得自己已经尽量委婉了“就算不看重外表，可这种连内在都没有的，她能为秦兄做什么？在院子里养鸡种菜吗？”

    孙冷眼看着话的人。

    那人道“你也别觉得我话难听，这都是……”

    楚瑶断了那人的话“这都是什么？”

    那人本来有些不高兴，可是看见是容貌漂亮的姑娘，到底缓和了语气，道“这都是事实，需要考虑的现实，秦兄因为愧疚，能做到这里已经很了不起了。”

    楚瑶看向秦诺问道“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秦诺没有正面回答，他想到自己母亲口中的楚瑶，粗鲁甚至会直接动手“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欠她的。”

    楚瑶觉得很可笑，她也真的笑了起来“事实？你们是见过她，还是怎么了？”

    那人理直气壮道“都传遍了，而且从就被家中婆子骂长大，还要干各种农活的，我倒不是她多不好，她是无辜的，可这样的环境生活成长起来的，是真的配不上秦兄。”

    另一个人道“若外面的传言是假的，怎么也没见孙家出来澄清？”

    秦诺蹙眉道“你别了。”

    楚瑶眉眼冷淡，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眼神平静就好像在看一场笑话“那可能要对不起你们了，我没能长成你们期待的那样。”

    这话一出，秦诺等人一时间竟然没能反应过来。

    楚瑶道“澄清什么？外面是指名点姓了吗？既然我不是谣传中的模样，祖母他们凭什么要出来澄清？”

    这些话是秦诺的朋友的。

    楚瑶看向了秦诺“你觉得自己很委屈，牺牲了以后的幸福来遵守婚约，可是你有问过我，这是我要的吗？”

    秦诺想要没有，可是看着楚瑶的眼神，竟然什么都不出来。

    “你的施舍，让我觉得很可笑。”楚瑶没有丝毫的怨怼，好像刚才那些话，她并没有在乎，如今不过是在诉一个事实“你是不是在自我满足？觉得自己补偿了？可是你问过我吗？这些是我要的吗？”

    秦诺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觉得楚瑶很耀眼。

    楚瑶倒是也没有再什么，甚至没有提那些秦家人都不愿意谈论的过往“我不需要可怜同情，我要的就是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秦家若是真的顾念着一丝情分，那就各自安好吧。”

    完孙就和楚瑶一并往书院走去。

    秦诺和他的几个朋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什么好了。

    有个一直没话的，这才开口道“秦兄，各自安好对你们来，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秦诺也知道，而且他能感觉到楚瑶的是真话，她过的很好而且和他们所想的截然不同，他们之间再无任何联系才是最好的。

    孙见楚瑶是真的不生气，才道“其实京城书院的学生还有许多不错的，只是有些……太过自大了。”

    楚瑶抿唇笑了下“其实不管哪里都有好的人和不好的人。”

    系统感叹道“你这样想很好啊，不过你真的这样想？不

    和他们计较？”

    楚瑶想了下“我反而有些期待。”

    系统没有明白“你期待什么？”

    “我期待有朝一日，这些看不起我，在背后我坏话的人，跪在我面前。”楚瑶的声音里有些喜悦“我希望他们都能考中进士，要不然连跪拜的机会都没有。”

    系统沉默了一会，感叹道“你是魔鬼吗？”

    楚瑶嘻嘻了两声。

    系统抽搐着，觉得它升级以后依旧太过天真了。

    楚瑶听着孙书院的一些趣事，继续颠覆着系统的认知“你想一下，难道我的不对吗？不中进士，连一个跪拜我的资格都没有，你会和这样的人计较吗？”

    系统沉默着。

    其实楚瑶的没有错，这些学子，如果考中进士了，到时候是要跪拜楚瑶的，光想着他们那个时候的模样，就让人觉得心情非常的舒畅，而另外一些，连进士都考不上，那么……好像真的没有计较的必要，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了。

    这么一想，系统有一种诡异的爽感。

    京城书院中也有女先生，这是旁的书院没有的事情，孙和楚瑶到的时候，比和先生约定好考校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

    孙先带着楚瑶熟悉书院的情况，这段时间她们两人都是一起学习的，自然知道楚瑶的水平“平日里我们都是住在书院的，而且不能带丫环，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

    楚瑶两辈子第一次上书院这样的地方，很是新奇也很是期待。

    孙道“书院有吃饭的地方，当然也可以让人把饭菜送到住的院子里，不过这是要另外花钱的，想吃什么也能提前和饭堂招呼，自然有人单独给你做，如果不需要这种，其实很便宜，比外面卖的还要便宜一些，味道的话，也能吃。”

    楚瑶觉得这样也不错，书院没有一味的追求什么平等，毕竟每个人家境不一样，习惯也是不一样的。

    孙声道“其实单独要饭的话，价钱比外面的酒楼还略贵些，不过味道很好，按照先生的法，也能平衡一下普通学子伙食上的开销。”

    楚瑶想了下“挺好的。”

    孙也觉得挺好的，又担心因为路上遇到的那几个人，使得楚瑶对书院的印象不好“书院后面有一池鲤鱼，是山长养的，当初有人偷来吃，被山长发现了，你猜山长怎么惩罚他的？”

    楚瑶摇了摇头。

    孙笑了起来“山长让他每天去必须写一首夸赞鲤鱼的诗词，要每条鱼都有一首，最后他再也不愿意吃鱼了，到现在都习惯每天去看看那些鱼。”

    楚瑶忍不住也笑起来。

    孙道“正好我住的院子还有空房间，到时候和先生，我们住一起，我也能照顾你。”

    楚瑶乖乖点头。

    孙先带着楚瑶去住的院子“只有刚开学的时候，能带着丫环婆子来给院子扫一遍，到后来房间你可以自己扫，也可以雇书院的婆子来扫，不过还是要给钱的。”

    “院子里有四个房间，现在空出来了两个。”孙有些感叹“在书院读书的姑娘家，到底少了些，原来我们院子住了三个人，有一个订亲了，因为夫家不愿意，就不再来书院了，其实挺可惜的，她知道自己不能来书院读书的时候，哭的很伤心，可惜没有办法。”

    楚瑶蹙眉，问道“可是能来书院念书的姑娘家，起码家中不缺钱吧？而且家中长辈的眼光是比较长远的。”

    孙点了点头“但是还有一种，送家中姑娘来念书，不过是为了增加亲的筹码罢了。”

    楚瑶抿了抿唇，没有再什么，确实是有这样的，就像是有些人家请了先生去教琴棋书画，也不过是亲的时候，能更上一层楼罢了。

    孙不再这些，已经到了她住的院子，她们姑娘家住的和男子住的离得很远，晚上的时候不仅有婆子巡逻，所有院子都是要上锁的，就算这般外界依旧会三道四的。

    “开学的时候才能去拿钥匙，倒是不能……”话还没有完，孙就看见院子从里面被推开了，看着出现的人，孙愣了愣道“绮郡主？”

    夏初晴明显不高兴，道“干什么！”

    孙蹙眉，道“这个院子……”

    夏初晴有些烦躁的道“我娘安排的，以后我住这里。”

    孙有些无奈“那也……”

    夏初晴却直接怒道“你以为我愿意？我本来连书院都不想来！”

    楚瑶倒是猜到了一些“郡主是带人来提前收拾的吗？”

    夏初晴嘟囔道“我把家具都给换换，再让人弄个厨房，山长同意的，到时候会安排个婆子直接来院子里做饭，你们……算了，你们跟着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