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花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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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斤当归四两银子,三两黄莲三两六钱。



    合计七两六钱。



    虽然卖抗敏药才是她的主要目的,可一下进账了大几两银子,徐圆还是好开心。



    接过银钱徐圆从怀里实则空间里拿出她揉好的花茶递给他,“这个花茶我算作添头送给你了,如今杨花漫漫搅天飞,有人因此皮肤瘙痒,有人因此犯鼻鼽。”



    “这花茶便是专治此症状的。”



    叶榆接过,了无兴趣的看了一眼,态度敷衍道,“谢了。”



    话落将六罐花茶随意的甩在柜台上。



    徐圆瞧见不语,只是勾唇走了出去。



    见人一走,怀生立马探着脑袋过来,“东家,你为啥要按照那村姑的价格来收那药呀?”



    叶榆白了他一眼,将背上的药箱也放到柜台上,“还能为啥,我能让那药流到同心堂里?!”



    怀生想起与同心堂的渊源明白了。



    让同心堂买到东家想收的药,这比杀了他还痛苦。



    自老东家走后,同心堂的掌柜便使坏挖了铺子里的大夫,又到处传言老东家是被少东家治死的,本是荒缪离谱的法,结果愣是有那么多人信,将生意搅成了只靠着以前老掌柜的生前的挚友前来支持。



    但日子久了,那些人来的也少了。



    毕竟东家的医术真是半吊子,加上人又都是惜命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叶榆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不会承认,其实他有被徐圆那句你家是卖给穷人的打动。



    他还的时候,老头子就同他过,百草堂的百是百姓的百,他们开药铺不是为了挣黑钱,而是要让那些穷苦百姓买的起药,看的起病。



    怀生瞧见被压的死死的罐罐,蹙眉道,“东家,那村姑给的花茶真有这么好的效果吗?”



    “好个屁呀好!”



    叶榆拿起往怀生头上拍去。



    “真要有那么好的效果那丫头至于穿的像个乞丐一样,这玩意不晓得她从哪儿弄来的呢,一会记得将这药扔了,要是让客人吃到就麻烦了。”



    话才刚落,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就走了进来,“什么麻烦了?”



    “赵叔,您来啦!”叶榆转过头瞧见是大客户赵员外上门了,立马热络的同他打招呼,随即当着赵员外的面呵责怀生,“没眼里见的东西,我叔来了,赶紧上茶呀!”



    怀生习以为常的跑了进去。



    赵员外刚落座,叶榆便问,“赵叔,今儿是来抓补药的吧。”



    怀生将茶碗放在赵员外桌前,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这世上冤大头本就不多,既愿意当冤大头又不计较的,怀生只见过赵员外一人。



    赵员外同叶老爷本是相熟多年的好友,两人明着虽是好友可却暗暗相争,两人斗了大半辈子,突然有一天叶老爷没了,他心里的斗志也散了。



    自叶榆他爹死后,赵员外就对各种补药情有独钟,一方面是叶榆他爹的死提醒了他,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还是自个的身体。



    另一方面是,他瞧见叶老爷所谓的挚友,一个个都听信谗言不敢再进这百草堂来,他便有了英雄主义。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是他把买百草堂买药,当作继续他和叶老爷的斗争,他想告诉叶老爷,他的眼光不行,所谓好友不过是狗屁。



    



    “对,给叔抓点补药,另外再来一点治祛风散寒的药,最近杨花漫天都是将我这鼻鼽又给弄出来了。”



    叶榆这才发现,同他话的赵员外不知几时将他中的巾帕拿了出来,蒙在了鼻子上。



    “叔,您喝点茶,这茶喝了可以通口鼻的。”到底是大客户,这样关切的话叶榆跟不要钱似得冒出来。



    赵员外拿着杯中的茶水抿了一口,心中对叶榆的话并不起任何波澜,这茶他来次次都喝,若真要那效果他鼻鼽早都好了。



    叶榆见赵员外拿起茶碗在喝,转过身去让怀生给他抓药,“除了补药外,另外在里面再放点治祛风散寒的药。”



    怀生觉得徐圆做的花茶蛮香的,正准备放进去抽屉里时,被叶榆的声音吓到,将中的花茶摔了下去。



    叶榆狐疑的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怀生眼神闪躲道,“没做什么,我马上就收拾。”



    “贤侄啊,要依叔的想法,你的灵劲应当放在读书上,若你当初不半路跟着你爹学医术,你只怕都读出名堂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



    老生常谈的话题。



    赵员外回回来,回回都要拉着他好好一番,让他弃医从文。



    那书他读的进去,老爹怎么让他跟着去学医术啊。



    纵使他家有医馆有医术需要传承,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他真是个读书苗子,老爹能不让他读,他能不读?



    老娘不让他读?



    叶榆还是如从前那般洗耳恭听,但实际却是搪塞糊弄过去。



    “叔,侄儿愚钝不是读书的料。”



    赵员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还是没听进去。



    一碗茶下肚,赵员外走了出去,叶榆跟在后面,将药塞进了他的马车里,“叔,近日杨花漫漫,您多保重身子,尽量少出门。”



    叶榆的情真意切,可真赵员外的马车走远,他立马跨下了脸,“累死我了,总算把酸儒送走走了。”



    “东家,人都有奶便是娘。”怀生看着他笑,“你这又吃又骂的不行啊。”



    “臭子,我看你是想吃打!”



    叶榆撸起袖子就要揍怀生,怀生可不会傻傻的站在这里让他揍,踮起脚就跑。



    两主仆打闹间,徐圆终于给自己选到了一双合适的布鞋。



    她脚下这双鞋,本就开边了,今早摔的那一摔,直接将鞋底板都给她摔分开了。



    饶是她用五零二胶水沾了又沾,还是松松垮垮,一路上她都是拖着鞋在走。



    是以,当有了钱,她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买一双新鞋子,不然这个穿着可太难受。



    许是悲欢离合总是不相通的,在徐圆为买到一双中意的鞋子而高兴时,叶榆两主仆,却是在大眼瞪眼。



    “方才那丫头给的茶药呢?!”



    吃完饭,叶榆想着把徐圆给的茶药拿去扔掉,可是那柜台寻了遍,他愣是连竹罐罐也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