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侄儿,特地过来感谢叔的

A+A-

    “你什么!?”叶榆瞪大眼睛看着怀生,“你再一遍。”



    怀生心虚的道,“那花茶多半在赵员外中。”



    叶榆想到了先前怀生躲躲闪闪不敢与他对视,“你做了什么?!”



    怀生扯了扯嘴角,“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觉得那花茶闻起来还满好的,放进了抽屉里去了。”



    格子里,叶榆想了起来,他这儿也有竹罐罐花茶,方才送赵员外走时,他急急忙忙从柜子里拿了几罐给他根本没细看那罐罐。



    叶榆不死心,一把将怀生推开,打开抽屉,发现里面还有五罐药茶,那药茶该死不死正好全是他的。



    “你等着我回来给你算账。”



    叶榆将花茶带到身上,垫脚往赵员外家里跑去。



    



    赵员外此时也吃完了饭,悠闲的坐在桌前,打开先叶榆给他装的药,他一眼就被放在最上面的“清涧饮”吸引住目光。



    罐身上雕刻的字,自成一派,行云流水。



    赵员外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字,看来榆之这孩子还是没有忘记功课雕刻的字都比从前好上许多。”



    “今日我就喝这茶了。”



    候在一旁的厮点头应下,从他中接过茶罐。



    一旁在算账的秦氏听见他和厮的话,诧异的看着他,“你不是平时里都不喝他那茶吗?怎的今日要泡他的药喝。”



    赵员外笑了一声,将茶罐上雕刻的字递给秦氏看,“这茶确实没有什么好喝的,可榆之的字却是让我很欣慰呀!”



    被他提到让他很欣慰的榆之此时正飞奔在大街巷里。



    叶榆跑着跑着就感觉自己的耳朵发烫,他还以为是跑热了,拿起在一旁心的扇着。



    秦氏凑近看了看,蹙眉道:“字再好,人家不领情有什么用。”



    秦氏的是他买药贴补叶家一事。



    她就搞不懂了,明明叶老爷活着的时候他们两人见了谁也看不过谁,如今人没了,他倒好,发起了善心,照拂叶家生意了。



    若是叶家子领情还好,可她瞧着叶家子明明就不领情。



    偏偏他乐在其中。



    都不听。



    这话赵员外听了没有十次也有二十次,他全当没听见,悠哉的的哼起了曲,从厮中接过了新泡好的茶水。



    抿了一口后,他才想起问秦氏今日给叶榆介绍的活计。



    “什么!你是让榆之去给牛接生!真是有辱斯文。”



    “如今,我的本事能给他找到这活计,已经算是不错了。”



    叶榆的医术本就是个半吊子,又出了治死亲爹的传闻,哪怕没有实证,门庭上也没几个人去找他看病。



    起初还有叶老爷的挚友看在叶老爷的面上请他治病,可后来治了许久都没见好,大伙想起之前的谣言,也不敢找他看病了,最多偶尔去药铺里找一两剂药。



    现在只有实在没有钱以前受过叶老爷恩惠的穷人,敢头铁去找叶榆治病。



    可这年头,穷苦人家又有几个人看的起病呀,穷人生了病不是自己熬,就是请乡里大夫或是找巫医。



    赵员外心想叶榆这局面唯有给人治病才能扭转,是以他便想办法给叶榆介绍病人,可同他有往来的,都是家境殷实的。



    家境殷实的,一个个都怕死的要命,没办法赵员外才找到了自己的夫人帮忙。



    秦氏以前娘家条件也不好,认得一些家境不好那么好的人。



    可他没想到答应他的夫人,竟是让叶榆去接生牛。



    赵员外愁眉苦脸,想同自己夫人再游游,可话还未出口,斯就带着叶榆走了进来。



    赵员外站起来,热络的同他打招呼,“榆之,快来。”



    叶榆面上不动,心里却十分的诧异。



    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几百年不喊的称呼,现在提了起来。



    秦氏见叶榆进来,起身给两人腾位置让两人方便话。



    



    叶榆瞧见秦氏时同她拱一礼,见她走远才同赵员外打招呼,“赵叔。”



    他走近,赵员外才瞧见他因为奔跑,弄的满脸通红的模样,“榆之,你跑的一脸通红的找叔是有什么急事?”



    “侄儿,”



    叶榆话间瞧见赵员外已经将药茶喝了,立马哽住喉咙没出口的话,转了个弯了出来。



    “侄儿,今日听叔的很是羞愧,特地过来感谢叔的。”



    叶榆的真切,加上茶罐上的字,让赵员外完全相信了他的话。



    赵员外一脸感动的看着他,“好孩子,叔知道你是好样子的。”



    以前他觉得叶榆不上进,对他教里总是参杂了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不像现在,他觉得叶榆长进了,且进步飞快。



    是真心诚意的想带好他。



    怀生,在铺子前来回转了很多次,终于在第一百次的时候,瞧见拎着个包回来的东家。



    这次换着怀生张大嘴巴惊讶,“您是赵员外把那药茶喝了?!”



    话落,他一直不停的声嘀咕,“”完了,完了。”



    他听叶榆讲了那花茶的危险性,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现在是真怕赵员外出事。



    那可是他们铺子唯一的冤大头了,呸!唯一的金主了。



    虽东家嫌他唠叨,但怀生可不想他出事。



    他要出事了,他们吃什么啊!



    而且赵员外这人,除了喜欢吹嘘,喜欢炫耀、喜欢唠叨,喜欢教,喜欢



    他人还是很好的。



    “还有个药茶是不是在你里?”



    怀生面上闪过迟疑。



    他东家不会想把那药拿出来让他喝吧!



    他才不要!



    要喝,东家喝!



    他还没娶媳妇呢!



    叶榆一巴掌呼到怀生头上。



    难道他就娶媳妇啦!



    死就死吧,反正都得死。



    怀生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从抽屉里拿出了方才从地上拾起来的茶罐。



    见叶榆只是用银针在那药茶中戳来戳去,怀生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都忘了他东家是个大夫了。



    能用银针看有没有毒,干嘛要以身试毒。



    但问题是那银针根本就试不出毒来。



    叶榆眉头紧皱让怀生把药茶拿去冲泡了。



    怀生:



    将药茶泡好后,俩人虎视耽耽盯着那碗茶药。



    盯了许久,两人都下不了。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



    都想让对方当白鼠。



    毕竟银针试不出有毒,但也不代表那茶药就绝对的安全,再不济有点泻药什么的,也够的他们消的。



    僵持了半天,最后那碗茶药还是进了两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