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男女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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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夫(男女主在一起)



    晚间,夜幕里燃着霹雳的红焰。



    这地方山林众多,周边没有客栈,只能简单地支个帐篷过夜。



    崔莹撩起帘子走出帐篷,在火把的红光映照之下,看见连淮整理篝火的侧影。篝火周围的光华照耀在他月夜中的剪影上,镀上了一层温和的碎光。



    她缓步走到他身边,道:“我已经飞鸽传书给雪老前辈了,他马上从洞庭湖起身往这边赶来,明日里就能和我们相会。”



    火光之下,崔莹侧头看向他轮廓英挺的侧脸,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嗯。”连淮见到是她,将中的柴火松了一下放回去,随即起身向外走了一步,带着她站在远离火苗的安全地方,“多谢姑娘。”



    “你托我把他叫回来,那之后呢?”崔莹忍不住问道。



    “我想让雪老前辈护送他,将他送回燕盟主那里,再由燕盟主出面,在江湖上传开消息。”



    连淮淡淡地道,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看向满夜星河,不知心中所想。



    崔莹心中有些发赌。



    也不知为何,再次见面以来,他总是这样,能不和她话就不话,能少一个字就绝不会多,除非她主动开口询问。



    他好像是在有意回避她一般。



    “夜已深了,外面凉,姑娘不妨先回去休息吧。”



    连淮着就要离开。



    “等一下!”崔莹提裙跟了上去。



    连淮的脚步微微一顿,最终还是站定了,转过身。



    “怎么了?”他的声音被夜风吹散,像温柔的水雾,却带着几分疏远和怅然。



    崔莹将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拿了出来,把中的一捧青草递给了他。



    “这草驱虫效果可好了,是我在这山间偶然发现的。”



    她把草塞了一点在他的怀里,另外留了一半。



    连淮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将草捧在了怀里,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多谢,姑娘有心了。”



    “那这长一些的几支呢”崔莹着,目光中透出了几分活泼之意,“我要亲自给你编上。”



    “这些姑娘不带回去吗?”连淮有些诧异地问道。



    崔莹却笑着摇了摇头。“我血里有毒,蚁虫可不爱咬我,要这个也没用。”



    “但是我知道你总爱招它们。你把这些戴在身上,晚上就不怕山间虫子叮咬了。”



    “所以这些都是你特意为我摘的?”



    崔莹脸上蓦然发烫,险些害羞得脱口而出谁是为了你,但转念一想自己是来哄人的,可不能像往常那样一害羞就话像吵架,于是垂下了头,软软地嗯了一声。



    连淮心中不由得一震,喉头微动,顿觉一种不出的喜悦甜蜜,让人只想沉浸于其中,再不去想其他什么。



    “谢谢你。”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但能讲出来的却只有这一句,余下的只能默默凝视着她,在眼神中寄托那些她看不懂的情愫。



    白日里做了好些功夫才压抑住的感情似乎又要复苏。



    “那我们快进帐子吧?”崔莹着就要拉连淮入帐篷。



    “不可。”连淮反应过来,连忙顿住脚步,“这么晚了,我又怎可入你的帐篷?”



    “就算你是我的妹妹,我们也都长大了,千万不可如此。”



    啊?



    崔莹愣了愣,歪头仔细地打量连淮。他是怎么回事,还真打算把她当妹妹了?



    这要是亲兄妹还真就有点不合道理,但若不是兄妹,只是两个两情相悦的男女,月夜私相授受,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倘若不可以,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所以眼下已经入冬了,哪有什么良辰美景,反而还冷的很,但崔莹觉得有,那就是有。



    “我在这里再守一会儿,姑娘先回吧。”连淮着就地坐了下来,面朝着摇曳的火光。



    崔莹眼见他背对自己,于是绕到他身侧跪坐下来,撒娇道:“可是我只是想把这些草编到你的床边,这样可以驱虫,我就进去一下,马上出来了”



    连淮依旧看着篝火。



    她抿了抿唇,柔声道:“诶呀,我知道错了,从今往后一定听你的话,不经你的同意,绝对不敢睡你的床。”



    连淮的身子不由得一僵,目光也为之顿住。



    “我也绝对不会给你下迷药,强迫你抱着我同床共枕睡一晚上,公子再相信我一次吧。”



    连淮被呛地咳嗽了几声,咳得脸都红了。



    “你没事吧。”崔莹连忙去拍她的后背,帮他顺气,却被他捉住了腕。



    “姑娘以后还是不要提起从前那些事了。”他红着脸勉强道。



    “好。”崔莹心中忍不住想笑,面上却做出委屈的样子,拖着声音答应了,颇有些不情愿。



    连淮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顿时好气。真是太调皮了,总爱和他些这样的话。



    “所以公子真的不让我进帐篷吗?”崔莹又挨近了他一点,将脸凑过来,软着声音轻轻问道,像猫爪的气垫踩在沙地上,酥麻又轻巧。



    连淮下意识地侧眸,正看到她在烛火下显得尤其纤长浓密的睫毛,正微微卷翘着迎向他,睫毛末梢处窜动着远处虚化的火光,明暖红艳,好看得让人屏息。



    她用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他,换做是谁都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然而连淮却只出神了一瞬,随即神色恢复了冷淡。



    “这于情于理不妥。”他悄无声息地轻叹了一声,“妹妹是正当嫁的年纪,对于男女之防忽视不得,实在是应该守守规矩了。”



    “从前是我不对,对你太过纵容,往后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



    这是今日他和她单独相处时,第一次话时主动多加了一句,谁料却是这一句。



    崔莹听他这话,只当他还是在生气,忍不住抿了抿嘴,撒娇讨饶,“好了,我不应该和燕公子待在一起两天的,我知道了。可是你和他怎么能一样”



    她渐渐在连淮严厉的目光中收了声,心中忽然有些难过。



    他好像还从来没有以这样坚定的态度拒绝过她,以前就算是她,他语气里也带着宠溺,让她知道她做这些事完全可以被包容,因此肆无忌惮。



    看来以前是他对她太好了,好得让她都不知道他正常起来是什么样子。



    “当然是一样的,我虽然是你哥哥,但我们毕竟都到了嫁娶的年纪。你以后还是离我远一些为好,这样才能互不打扰。”



    离我远一些。打扰。



    这几个字回荡在崔莹脑海中,让她一时之间懵住了。



    连淮他怎么会对自己出如此狠心的话?



    她心里终于有点慌了,可是这句话也刺得她疼痛难忍,十几年的傲气油然而起。她可从来没有这样费心地想要讨好一个人,而他竟然对她出这种话。



    但凡他不是连淮,她就已经设计好如何送他上路了。



    可是他是她的连公子,所以她也仅仅是生气了而已,甚至不知道是伤心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



    “离你远一点,难道离旁的男子近一点吗?”



    连淮背对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你也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若是想离谁近一些,那也是应当的。”



    “只是我听闻燕公子向来风流多情,曾惹出过不少情债,府中更是美妾如云,恐怕不是良配。”



    他发现自己越,崔莹的怒气就越盛,眼神沉得像淬了冰。



    连淮心中没来由地一空,不忍看她继续这样愤怒伤心,于是半路改口忍着失落道:“但也未必。人是在不断变化的。倘若燕少侠真心衷情于你,愿意为你改过自新,那也可以成就一段佳缘。”



    然而他勉强完这话,却发现崔莹的脸色更难看了。



    连淮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而她又许久不话,于是也安静下来陪着她静默。



    半晌,崔莹忽然道:“你实话和我讲,你是不是强撑着的,其实已然喜欢上了桑桑,但是害怕对不起我,所以才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模样!”



    “啊?”这回连淮彻底错愕了。



    “不然你为什么张口闭口燕云飞的,还什么互不打扰莫非你真的有了意中人,喜欢桑桑?所以对燕云飞如此看不上,还要把我推给他!”



    崔莹当然知道连淮是不可能把自己推给燕云飞的。可是他刚才那番话,的仿佛像是她喜欢燕云飞一样,实在把她气死了。



    她本来坚定地相信连淮绝不可能喜欢上桑桑,可是这一日他的反应却让她心里有些没底。那毕竟是无人可以抵挡的媚骨功啊,在天下所有没有瞎眼的男人眼里,桑桑都要比她漂亮温柔,更得人欢心。她又有什么理由坚定地以为自己是不同的,连淮在见到比她更好的人时不会移情别恋呢?



    不错,连淮确实是世间罕见的正直君子,明白是非,能为了心中的坚守克服一己私欲。他对桑桑出,并救她出来,有可能仅仅是因为他的道德和责任感,并不能代表他没有对桑桑动过情。



    “我一点也不喜欢燕云飞,你以后再也不许在我面前这种话。”



    崔莹冷着脸,认真地道。



    连淮微怔,心中却极为不该地松了一口气,仿佛雨过天晴。“好。”



    “那你呢?”崔莹盯着他,眼中似有水盈盈的恨意。



    连淮却能从那目光中一眼瞧出被她掩饰住的忐忑与伤心。她向来心高气傲,真的伤心时是绝不会要露出伤心的,唯有用恨意作为掩盖而已。



    “我不喜欢桑桑,”眼见崔莹似乎毫不相信,他垂下眼眸,黯然道,“她长得那样像你,我对着那张脸怎么可能”



    他对着那样的一张脸,只会满心都想着她,随即想起他对她荒唐的感情,绝望至极。



    崔莹抿了抿唇。“那你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可以抵抗住媚骨功?”



    连淮心中一动,目光中露出痛苦之色。这件事情她似乎还不知道,那他又如何忍心告诉她呢?



    他心中的痛苦和绝望太深了,深到其他任何感觉都勾不起他的情绪动荡,因此自然不会被媚骨功所蒙蔽。



    他宁愿让她相信是自己负了她,也不愿意让她承受与自己同样的痛苦。



    



    “这就无需多问了。”



    “你还不承认?”崔莹眼中蒙起盈盈的泪光。



    “我过我不喜欢桑桑。”连淮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崔莹默然。连淮从不骗人,他既然如此了,她信他。



    “我也不喜欢任何人。”连淮忽然转过头,郑重地凝视着她,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平静坚定,似乎能将世间的一切柔情都冷却下来。



    崔莹仰头对上他的目光,看到他眸中映出的烈烈火光和自己伤心失落的脸庞。



    “你这话是在对我?”她有些错愕地问道。



    连淮看着她,没有话。



    “好。”崔莹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那么你从前过的那些话都是什么?你还要娶我为妻,那时难道你被鬼上身了不成?”



    “从前是从前。”



    连淮仿佛也有些激动,目光中的神色比往常更为坚定。



    他们对峙沉默了一会儿,在这静谧的只能听到火焰噼啪的冬夜里,他们的半边身子浸在暖火之中,而另外半边则暴露于寒夜。



    连淮的眼神渐渐软了,他移开目光,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叹了一口气。



    “从前我对姑娘心存不该有的念头,是我错了。往后我一定好好做姑娘的兄长,再不会如此。”



    “倘若姑娘对我也或多或少存了与我一样的心思,我向姑娘道歉,是我对不住你。还望姑娘将这些念头都收起罢,以后也不要再提。”



    崔莹默然半晌。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情。”



    她的神色变得冷静,直视着连淮的双目。



    “正是。”



    “倘若我不要这兄妹之情呢?”崔莹笑了,问话的语气却平静克制,仿佛没有感情。



    连淮微微闭眼。



    “那我们之间就什么都没有。”



    崔莹的目光冷沉了下来。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变得这样,可是她心中的骄傲却也不许她再追问下去。她早就发过誓,自己不会向任何人讨好屈服,能主动对他让步,费心思哄他,已然是她所能做的极限。



    好一个什么都没有啊。



    崔莹在袖中的握紧了,忽然很想当即放出平安符里的蛊虫,让它进到他脑海里把他变成傻子,再也不出这种让她气极的话。



    她的指动了一动,刚想去摸那块木头符,却触到了自己指尖握着的驱虫草上。



    想起方才她还细心地在山间采来这些草,用水洗净,冒着半黑的夜路回到这里,她心中忽然没由来地升起了一种讽刺。



    不行。



    她才不会接受就这样结束。



    她想要的东西就没有拿不到的,更何况她还为此付出过许多。



    夜风吹在两人的身上,微微发凉。



    连淮的指下意识的按住自己披风的细绳,将结抽开了,然而刚要脱下,却猛然反应过来,止住了动作。



    “我知道了。”



    崔莹娇美悦耳的声音,被一阵风吹拂到他耳中,听上去有些虚弱。



    “那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妹妹了。”



    她将心情收拾好,藏匿在了最深处,面上只是做出惶恐依赖的样子,生怕失去他。



    “好。”连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随着这一松,他觉得自己的世界空了,轻飘飘的一片。



    “那你也要听我的话,不可再做有逾规矩的事情。”他像一个真正的兄长那样谆谆教导道,“也不能凡事都依赖着我,走到哪里都跟着我,你我毕竟都不是孩童了。”



    “嗯,哥哥的心思我明白了。我以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就好。”连淮这才第一次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崔莹看着他温柔得让她痴迷,却又觉得有些刺眼的笑容,咬了咬唇。



    他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模样,都多久没有笑过了。



    “我虽然是你哥哥,但毕竟也不能陪着你一辈子。”



    这句话有如针刺,扎得崔莹真的有点心痛了。



    “可你从前不还过,要将我宠成你的妹妹,一辈子都宠我护着我吗?怎么现在又这样!”



    “你我都是独立的个体,将来也会成家立业,自然不能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实则他又如何不想宠着她一辈子呢,他只是怕她离他太近了,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崔莹的指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掌心像是在凭空感受着他从前握住自己的。



    过了片刻,她温顺的垂下头道:“嗯,我都知道了。”



    连淮对于她今晚如此懂事感到十分诧异,他从未想过她对于他的要求,竟然答应地如此之快。



    他还做好了她要与他大闹一场的准备。可是眼下都用不上了。



    看来经过百花谷的生死关头,她也长大了,心性比以往更为成熟稳重。



    连淮虽然觉得一阵欣慰,但不知为何心底却空荡荡的。也许是不习惯吧,等习惯了就好了。



    “如此,我就先进去了,多谢妹妹的驱虫草。”



    他往外走了两步,却忽然被她叫住了。



    连淮转过头看到崔莹在火光的映照下,站起身,衣带随风起伏,染着水纹般波动的红光。



    “哥哥。”



    她唤了他一声,上前半步,裙摆抚摸过地上的枯草,发出温柔细碎的声响。



    “以前是我行事任性,做了很多荒唐事,不曾想竟然给哥哥带去了这么大的困扰,实在是对不起。”



    连淮一怔,连忙宽慰道:“不”



    “哥哥在极乐峰山脚下,在山庄密室里,在百花谷里多次救了我性命,还宁可用血肉之躯接下李婉婉的长鞭,也要为我报仇,我心中都记着。”



    连淮沉默了。



    “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再也不逾越半分,也一定会做个懂事的妹妹,好好报答这些恩情。”



    她一边着一边走近他,直到与他面对面,这才站定。



    “哥哥既然不让我进帐篷,那我就不进。”



    她垂下眼眸,应着篝火的光,看向中的驱虫草。



    “只是这些草,我既摘下来了,哥哥就让我为你编上吧。”崔莹着微微一顿,轻声道,“倘若不能编在床头枕边,那编在发间也是一样的。”



    连淮顿了一顿,目光中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是简单地回答了,声音有些发涩:“好。”



    崔莹微微一笑,黯然沮丧的眼眸中终于重新有了明媚欢喜之意。



    “那哥哥低一下头。”



    连淮见她今晚从未这样开心过,唇角也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他依言低下了头,碎落在两旁的乌发落入了她中。



    崔莹于是专注仔细地将长叶编进了他的发里,一片一片,妥贴地交织相依,中隆起发丝,将绿意穿梭于其间。



    她编好了一条,无意中转眸间与他四目相对,心中不由的一颤。她很少有会这样与他平视,轻轻松松的就能看见他,仿佛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他随时都在她身边。



    她朝他笑了一下,看到火光中他眼底的温柔。



    崔莹心中又是一动。他这样好,她绝不可能将他给别人的。



    乌发轻转,将柔顺的绿叶托起,连淮看着她认真心的动作,只觉心中跳的快极了,不能再看。



    他于是闭上双眼,安静的任由她给自己编发。



    然而眼前却不是一片漆黑,反而浮现着她那一双动人的眼睛,而且比睁开眼时更加清晰了。



    她那双眼里平日里藏着波澜不惊的冷酷,而此刻面对他时却显得柔美多情,眼底倒映着他下颚的弧度和影影绰绰的火光,仿佛倾尽了一颗心,将她的情愫也尽数编藏在他发间。



    连淮闭紧双眼,有些痛苦地微微蹙眉。然而他却觉得感官更加灵敏,感到那一双带着馨香的游走在他发间,不轻不重地拢着他的发,耳中听着远处篝火燃烧的声响



    “好了。”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崔莹道,声音微哑。



    连淮睁开双眼,便见到那双近在咫尺的水眸,亮着明媚的光。



    二人目光相对,似有千万种情绪涌动,万籁在此刻寂静,将这短暂的刹那变得宛如永恒。



    一瞬之后,连淮刚要开口。



    “多谢”



    然而“谢”字还没出口,他却猛然感觉唇上一软。



    崔莹伸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对准他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带着占有,和报复般的爱欲,霸道,不甘,委屈,不管不顾,仿佛世间的其他一切都成了虚影。



    “你”连淮睁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自己似乎一闭眼就可以用睫毛扫到的她的眉眼。



    但他的声音随即被吞没了。



    崔莹眷恋又带着恨意地吻着他,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果断地趁虚而入,百般缠绵,注定了要拉他一起沉沦。



    连淮:我就她怎么忽然这么乖,原来是在后面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