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变异娃娃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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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祁因的呼吸逐渐平稳。



    黎鸢却辗转难眠,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蚯蚓所在的位置。



    蚯蚓立刻回应似的蹭了蹭她的指,冰凉滑腻的触感意外地令人安心。



    终于,疲惫战胜了纷乱的思绪,黎鸢沉入梦乡。



    梦里,她站在医院的走廊上。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远处传来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



    一扇门半开着,里面传出虚弱的呼唤:“鸢鸢鸢鸢”



    黎鸢想跑过去,双腿却像灌了铅。



    门缝中伸出一只枯瘦的,皮肤青白,指甲发紫。



    “为什么不来见我最后一面?”



    姥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等了你那么久”



    “姥姥!”黎鸢尖叫着惊醒,冷汗浸透了囚服。



    枕头下的蚯蚓迅速钻出来,顺着她的臂爬上肩膀,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像是在擦去泪水。



    黎鸢怔怔地看着这个生物,它停在她掌心,身体微微发光,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心形图案,然后又恢复原状。



    “你不是普通的蚯蚓,对吧?”她低声问。



    蚯蚓没有回应,只是固执地蜷在她心里,不肯离开。



    黎鸢叹了口气,重新躺下,这次心地将它放在胸口。



    蚯蚓安静地伏在那里,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奇异地安抚了她狂跳的心脏。



    半梦半醒间,黎鸢仿佛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带着江辰特有的冷冽质感。



    “傻瓜,我怎么可能真的恨你”



    但当她再次睁眼,牢房里只有祁因的鼾声和蚯蚓冰凉的触感。



    清晨,刺耳的警铃声撕裂了牢房的寂静。



    黎鸢猛地睁开眼,蚯蚓早已钻回她的衣领,只留下一丝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它的存在。



    “砰!”铁门被粗暴地推开,撞到墙壁发出巨响。



    无面狱警站在门口,触不耐烦地敲打着门框。



    “起床了,垃圾们!劳动改造时间到!”



    祁因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脸色仍然苍白。



    “才睡了不到三时,还有没有人性”他嘟囔着,却在看到狱警举起的电棍时立刻噤声。



    七名玩家被驱赶着穿过昏暗的走廊,最终停在一扇与这里风格不符的雕花木门前,上面挂的金属牌写着四个大字——娃娃工坊。



    狱警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黎鸢下意识屏住呼吸。



    工坊内摆着七张工作台,每张台上放着一堆布料、棉花和针线,角落里堆满了残缺的娃娃。



    有的少了眼睛,有的断了臂,它们的布料上沾满干涸的血迹,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新来的玩家。



    “今天的任务是制作娃娃。”狱警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兴奋,“标准很简单——完整、无缺陷。如果你们的娃娃有缺陷”



    他突然抓起一个缺了腿的娃娃,那娃娃竟猛地睁开眼,发出尖锐的哭喊声。



    “我的腿呢?还给我!”



    下一秒,它扑向最近的一名玩家,用牙齿撕咬他的臂。



    “啊啊啊!这什么鬼东西!快走开啊!”玩家不断拍打他身上的娃娃,却怎么也摆脱不掉。



    



    直到狱警将它扯下来捏碎,“就像这样。”



    狱警松开,娃娃的碎片散落一地。



    “开始吧,你们有三时。”



    玩家们脸色惨白地走向各自的工作台。



    黎鸢坐下后,蚯蚓悄悄从她的衣领滑出,藏在了她的袖口。



    她拿起针线,指尖微微发颤。尽管她从未做过针线活,但此刻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蚯蚓在她的腕上轻轻蠕动,仿佛在引导她的动作。



    黎鸢的针脚起初有些生疏,但很快变得整齐而均匀,娃娃的轮廓逐渐清晰。



    “黎鸢,你做得真快。”祁因凑过来,歪头观察她的法,“能教教我吗?我这边的棉花总塞不匀。”



    黎鸢犹豫了一下,蚯蚓在她袖子里不安地扭动,显然对祁因的靠近很不满。



    她只能含糊地道:“把棉花撕成块,一点点塞别太满。”



    祁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回去照做。



    黎鸢偷偷松了口气,继续专注于自己的娃娃。



    突然,工坊的另一端传来一声尖叫。



    一个玩家忙脚乱地缝错了娃娃的臂,布料扭曲地耷拉着,像一条脱臼的肢体。



    下一秒,那只娃娃的眼睛猛地睁开,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它的制作者。



    “我的臂,还给我!”娃娃的声音如同指甲刮过玻璃。



    玩家惊恐地后退,但娃娃已经跳下桌子,以诡异的姿势爬向他的腿。



    “不——!”



    玩家拼命踢踹,但娃娃的力量大得惊人。



    娃娃猛地扑上他的臂,一口咬住他的腕,鲜血喷涌而出。



    “啊啊啊——!”玩家的惨叫声回荡在工坊里。



    狱警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地记录着什么,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劳动事故”。



    越来越多的玩家开始出错。



    一个娃娃的脑袋缝歪了,它活过来后直接扑向制作者的脖子;另一个娃娃的腿一长一短,它跳下桌子,用畸形的步伐追赶着玩家,索要“公平的腿长”。



    工坊内一片混乱,尖叫声、奔跑声和娃娃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



    黎鸢却始终低着头,“还差最后几针,绝对不能出错”



    蚯蚓在她的袖口里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她每一步的细节:这里多缝一针,那里收紧线头。



    她的娃娃逐渐成型,完美得近乎诡异。



    “黎鸢!心!”祁因大喊一声。



    一个少了半边脸的娃娃从侧面扑向黎鸢,它的布料裂开,露出里面腐烂的棉花。



    黎鸢头也不抬,右仍稳稳地缝着最后一针,左却猛地伸出,精准地掐住了娃娃的脖子。



    娃娃疯狂挣扎,尖叫声刺耳欲聋。



    但黎鸢的指如同铁钳,纹丝不动。



    “闭嘴。”她眼神冷厉,双猛地一扯。



    娃娃被撕成两半,棉花和线头散落一地,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娃娃变得支离破碎,学会了安静。



    工坊内瞬间鸦雀无声,连其他活过来的娃娃都停下了动作,仿佛被震慑住了。



    狱警也停下记录的动作,独眼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