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沾亲带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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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先生。贱妾已经准备妥当,这便可以去拜访元叹公了!”貂蝉掩饰不住女子的娇羞和激动,对着全熙和陈宫盈盈而拜。
“将军,夫人,你们这是”陈宫心中更加困惑了,见貂蝉这副模样,似乎不像是要被强迫送人的样子,可是全熙所的礼物,到底又是什么呢!
“对了,将军。这是我重新誊抄后的梅花三弄曲谱,便交还于将军。元叹公获得此曲,必然会欣喜万分的。”貂蝉将一段精美的绢帛递于全熙,原来她知道此曲谱是要送给顾雍的,便专门将曲子写在了华美的绢布上,这样一来,这礼物瞬间又变的高贵不少。
“嫂嫂有心了,熙感激不已。”还是女人心思细腻,全熙也不得不承认,貂蝉确实心灵巧。
“将军,这便是要送给元叹公的礼物?”陈宫总算是明白了。
“正是!不过熙先卖个关子,等到了元叹公府上,看看先生有没有会一饱耳福。”全熙有些神秘的对陈宫笑道。
“将军尽捉弄于我,不行,我现在就要听听这超凡不俗的琴曲,否则我这一日都心焦难耐。”陈宫也是北方士族的代表,对“六艺”都颇有研究,而这乐曲一道,也是六艺之一,陈宫还是有着极高的造诣的。
“将军和先生如若不弃,贱妾愿意当场弹奏这梅花三弄,好让公台先生先睹为快。”貂蝉本就抱着一把古琴,这时候便主动请缨。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陈宫大悦,击掌附和。
“哈哈哈,看把先生高兴的,这便也算我有耳福,就先欣赏嫂嫂的高超技艺吧!”全熙对此曲虽然非常熟悉,但是真正听像貂蝉这样的古代琴艺大家现场演奏,还是有着极强的好奇心的。
丫鬟早已搬来凳榻,貂蝉微微一颔首,坐在凳上,便操琴开始演奏。
貂蝉本是命运多舛,一生颠沛流离,被人当做提线木偶一般毫无自主。可是,当她抱着琴,就那么淡淡的坐着的时候,浑身上下突然散发出来的那种唯我独尊的霸气,令全熙和陈宫都为之一震。
“噔——”的一声厚重的琴音响起,整个筑中,仿佛瞬间便被这悠扬的琴声所感染,更是沾染了几分仙气。
梅花三弄,所谓三弄,就是三种不同的声调变奏,分别是高声弄,低声弄,游声弄。随着貂蝉芊芊细指的拨弄,琴声也从高到低,再到四散飞舞,连全熙这个不懂音乐之人,也听得如痴如醉,口中便不禁吟唱起来:
梅花一弄戏风高
薄袄轻罗自在飘
半点含羞遮绿叶
三分暗喜映红袍
梅花二弄迎春曲
瑞雪溶成冰玉肌
错把落英当有意
红尘一梦笑谁痴
梅花三弄唤群仙
雾绕云蒸百鸟喧
蝶舞蜂飞腾异彩
丹心谱写九重天
空凭遐想笑摘蕊
貂蝉一气呵成,虽然清早刚刚获得琴谱,却在短短时间内,便有如此演绎,实在是令人惊诧。全熙沉醉其中,陈宫也是意犹未尽。
“此曲,妙哉,这词,同样妙不可言。子曜,宫少有钦佩折服之人,而你,让我由衷的感到高不可攀啊!”陈宫也是狂傲之人,能够对一个人如此心悦诚服,可见其确实从内心深处为全熙所降服了。
“先生谬赞,这词,熙可不敢掠美。”全熙一个激灵,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竟然又无意间成了拿来主义者。
“子曜莫要谦虚!”陈宫已然改口叫全熙的字了,可知他是真把全熙当知己了。
“先生你看,这礼物,送于元叹公,不落俗套吧!”全熙自然也察觉到了陈宫对自己称谓的变化,全熙是后世人,本就没有那种君臣尊卑的思想,陈宫能将自己当做朋友相处,于公于私,这是求之不得的。
“岂止不落俗套,简直是,简直是清醒脱俗啊!”陈宫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先生,曲听完了,想必元叹公也等急了,还是快快前往吧!”貂蝉此时也收起古琴,准备妥当。
“是极,是极!”全熙和陈宫相视而笑,瞬间又变的极为默契。
一曲佳音,倒是让三个此前彼此有心结的人,变成了莫逆之交。
顾雍少时便有才名,后在扬州各地为官。直至天下纷乱,他便辞官返还故乡,后与吴郡太守许贡不合,便迁至余杭,钱塘等地。
随着全熙的到访,顾家也极为重视,不仅顾雍亲自出门迎客,连家中兄弟妻子,俱出门相迎。像顾氏这样的豪门,更知道结好全熙这样的实权派人物,对于自己的重要益处。
“元叹公,熙冒昧来访,实在是叨扰贵府了!”全熙姿态放的很低,抢先一步上前,向顾雍行礼。
“君侯折节来访,雍惶恐万分,又受宠若惊啊!”顾雍年纪四十余,清瘦,高雅,颇有容姿,一看就是伟岸才子。
而顾雍身旁一同出迎的,还有他的族中兄弟及子侄。众顾氏子弟,又齐齐向全熙施礼致敬。这倒让全熙有些大吃一惊,因为各地士族豪门一般都对军阀敬而远之,顾氏能够如此阵仗相迎,实乃是对全熙很高的待遇。
最让全熙始料不及的是,迎接的人群中,竟然还有顾雍的正妻陆氏。
“妾身陆氏,拜见全君侯!”陆氏虽已中年,但是依旧雍容得体,一看便是大家闺秀出身。
“夫人亲自出迎,真是折煞全熙了。”全熙有些惊喜,但是更多是诧异。虽然汉朝时女子身份并不低,但是像这种正式场面,按理女子是不会直接参与的。
“将军,顾夫人出自吴郡陆家,乃是季宁公之嫡女!”陈宫在一旁轻声提醒全熙。
陆康之女,那不是陆骏的从姐或从妹吗?更是陆绩的亲姐姐啊。全熙暗骂自己愚钝,怎么没有联想到此处。如此来,这顾家与自己的关系,比表面上所见的还要亲近。要知道陆骏几乎是自己的合伙人啊。
“呀,夫人,恕熙愚钝,竟不知夫人乃是季宁公之后,实在是惭愧啊!”全熙似乎突然也明白为什么顾氏一族会如此礼遇自己了。
“君侯,我那可怜的幼弟,如今可一切安好。”见全熙言辞恳切,顾夫人竟有些潸然泪下,当问起陆绩时,更是不能自已。
“夫人放心,陆郎一切都好,不定无须太多时日,夫人便能与陆郎重逢了。”陆绩可是全熙的弟子,无形中全熙在顾雍面前,辈分竟然也见长,这如何让全熙不暗自庆幸。
“啊!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啊!”听到全熙的回话,顾夫人才破涕为笑,对待全熙便更是热情了。
“君侯光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这便快快请入内安坐!”顾雍也显得很是高兴,热情的招呼全熙等人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