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灵空 141觥筹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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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富丽华贵的大厅,正中的八仙桌上,接着银盏金匙象牙筷,只有两副,看来稍待用饭的人也是两位。

    果然一男一女,在四名劲衣中年人陪同下,踱进大厅,适时那女子柔美轻抬,一挥,向四名中年人道:

    “你们退下,唤‘轻云’这丫头出来斟酒。”四名中年人退下,一名翠衣女婢,步履娇娜而轻巧地进了大厅。

    此时,那一男一女已然入座,翠衣女婢正赶上斟酒,男的正是月魄追魂,女的看来二十出头,美到使人有一见难忘的魅力,瞥目偶见,也会终生不忘。

    这女人是巴彦有名的女矿主,印天蓝,一身宝石蓝衣,鬓间云丝,斜插一朵杏黄玫瑰,襟上也有一朵,不过这却是用整体黄色宝石雕刻而成。

    轻云,这名翠衣女婢,斟满酒,退到了印天蓝的身后,星眸闪射出奇异的光采,印天蓝柔荑轻握银盏,嫣然一笑对月魄追魂道:“公子请尽这一盏酒。”

    月魄追魂冷着一张脸,端起银盏,仰颈而干,印天蓝媚目斜眺,娇笑出声道:“我该陪饮。”

    于是她也一饮而尽,接着转对轻云道:“斟酒,吩咐上菜!”轻云轻轻拍了几下掌,厅门开处,四名美女,各捧盘菜鱼贯而上,一次又一次次,菜樱满了一桌。

    轻云再提金壶,更斟美酒,然后依旧站于印天蓝身后右侧,那双星眸,竟一瞬不瞬地盯在月魄追魂的银盏上。

    印天蓝长睫一眨,道:“公子请再尽一杯,然后该谈一谈正经事了。”月魄追魂冷冷的嗯了一声,左端起银盏!

    突然,他看到轻云星眸中,闪射着希冀而激动的光芒,他暗自一凛,继之恍然,神目末转,心念已动,道:“姑娘,再下十分焦急,要先知道”

    道这里,他极为自然地放下了中银盏,但那双神目,却在暗中注意着轻云,果然,轻云见他放下了银盏,神色恨然若有所失。

    他暗自颔首,心中已有了数目,印天蓝这时接话道:“公子,我先前就过了,这席酒饭用过以后,我们开始来谈正经事,公子当代英雄,应该是提得起也放得下的!”

    月魄追魂笑了笑,似乎无奈地摇摇头,伸取那象牙筷子,那知脚微抖,将一双牙筷碰落地上。

    印天蓝吩咐轻云重换一双,就在她微顾轻云的刹那,月魄追魂已施展出“心佛静挪”神功,调换了酒盏。

    轻云取来牙筷,月魄追魂首先致谢,接着捧盏敬向印天蓝道:“姑娘,就先干了这杯,开始用饭可好?”

    这在印天蓝来,自然是好,立即含笑举盏,各自干杯,那轻云在月魄追魂酒罢后,不待吩咐,已将金壶银盏收起端走。

    这举动,更使月魄追魂心头雪亮,酒过用饭,饭后换茶,茶间,宾主谈起正事,首先是月魄追魂开口,道:“姑娘,你有什么条件?”

    印天蓝一声娇笑:“难道公子还没想明白?”月魄追魂剑眉一挑,道:“再下不惯猜测女孩子的心中事!”印天蓝朱唇一损,道:

    “就算是这样好了,那我告诉你,不论郝甫抑或是胡梦熊,他们全要听我的。”

    月魄追魂冷冷地道:“这我已经知道了,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在发现古刹留字之后,如约坦然而来了。”

    印天蓝嗯了一声道:“公子你爽快,那我也爽快些,我一共有三个条件,公子必须答应,才能够换取令弟的平安!”

    月魄追魂心头一凛,道:“你指那个素衫文弱的少年,是我兄弟?”印天蓝长睫一颤,瞥了月魄追魂一眼,道:“大概错不了!”

    月魄追魂哈哈一笑,道:“姑娘,这何以见得?”印天蓝嘴角掠过一丝微笑道:“公子府上是蓬莱,他也是,公子身旁有枚寸步不离的‘半月’古钱,他也有,他远自故乡,万里奔波,目的就是来找公子,还有件极巧的事,公子姓祝,他姓祝。”

    月魄追魂突然哼了一声,接口道:“再下的姓氏,无人知晓,再下的故里,更非蓬莱,至于那‘半月’古钱,我能有,不敢保证别人就不能有,另外还有件极不巧的事,再下三房一子,无兄,无弟,也无姐妹!”

    印天蓝嫣然一笑道:“这样来,是我弄错了?”月魄追魂冷冷一笑道:“反正错的不是再下!”印天蓝噗地一笑道:“那我岂不是弄巧成拙?”

    月魄追魂冷笑一声道:“不错,你太自作聪明了!”印天蓝神色一怔,道:“既然那素衫的少年,并非公子兄弟,公子却不惜犯险遵约来这作甚?”

    月魄追魂也正色道:“来找罪魁祸首!”印天蓝咯咯一笑道:“那公子可算找对了地方!”她话锋一顿,媚眼儿在月魄追魂身上一瞟,又道:“现在公子找到了我,可能请教一声,要怎样发落我呢?”

    月魄追魂冷冷地站了起来,道:“姑娘,你该交代清楚那些可怜异乡客的下落!”印大蓝黛眉微蹙道:“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魄追魂哼了一声道:“姑娘不懂?”印天蓝摇摇头,以诧然而又有疑的眼光看着对方,月魄追魂目注印天蓝,一瞬不瞬,神色威凌。印天蓝不由移开了眼神,道:“公子究竟何指?”

    月魄追魂哼了一声,道:“事情发生在十几年前,直到现在仍未停止。”话没完,印天蓝已接口道:“到底是什么事嘛?”

    月魄追魂目射寒光,道:“姑娘的矿场中,这多年来,可有已到时限恢复了自由的工人?”

    印天蓝顿首道:“当然有喽,他们做满了约定卖身的年限,又想再来赚些钱,所以就留在场内。”月魄追魂冷笑一声道:“都留下了?”

    印天蓝道:“谁的,有不少人在期满后,领取了五年或十年的存蓄工资,发财还家了。”月魄追魂怒哼出声道:“姑娘,据再下所知,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离开过巴彦。”

    印天蓝黛眉一挑道:“他们愿意落户巴彦的话,谁又管得着?”

    月魄追魂字字沉声道:“姑娘矫作得真像,实话告诉姑娘,这些可怜的异乡人,在卖身期满,携带着五年或十年当牛当马为奴换得的银子,一心想回家园,夫妻团聚,父子相会,哪知在离开场以后,就断无消息,离奇失踪了!”

    印天蓝闻言一惊,道:“公子是,他们并非落户巴彦,而且从此失踪!”月魄追魂嗯了一声道:“不错,第一次事情是在十几年前,当时没人注意,可是近两三年来,失踪的人日多,于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话没完,印天蓝已接口道:“公子就是有心人?”月魄追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神色凝重地道:“也许姑娘不了解东乡人的性格和品德,他们多半是一生没有作过亏心事的好人,责任心重,一不二!”

    印天蓝微一蹙眉,道:“近十几年来巴彦能够有现在这般繁荣,该归功这些佣工才对。”月魄追魂似乎有些诧然地扫了她一眼,道:“姑娘这是由衷之言?”

    印天蓝正色道:“当然,先父在日,也这样过。”月魄追魂剑眉一挑道:“既然这样,再下就要直问姑娘一句话了,姑娘何忍对这些可怜人痛下杀!”

    印天蓝霍地起座,沉叱道:“公子,你这句话指着什么的?”月魄追魂冷冷地道:“指着这千百名下落不明,或许是早已惨遭不幸,埋骨于冰雪白山黑水间的佣工而言!”

    印天蓝恼了,指月魄追魂道:“我这是道地的生意商号!”月魄追魂怒哼了一声道:“南北两霸天,是如假包换的绿林巨盗!”

    印天蓝星眸怒射煞光道:“也许,不过他们绝对不敢做这种事!”月魄追魂道:“也许。但是有人他敢!”

    印天蓝沉声追问:“谁?是谁?你个清楚?”月魄追魂道:“胡梦熊和郝甫听谁的话行事,那个人就是我所指的!”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你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我。”月魄追魂道:“不错,所以今天我找到这里!”印天蓝嗤之以鼻,道:“大言不惭,别忘记,若是我不故意在古刹留字约你前来,你现在不会坐在这里的!”

    月魄追魂一笑道:“我不会坐在这里是真,但若你不留字,我就找不到这里来,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印天蓝才要接话,月魄追魂在目光横扫了她一眼之后,突又道:“我对令尊生前的事,很清楚!”

    印天蓝笑一声道:“先父一生事迹,在巴彦一地中非秘密,你知道,和其他的人知道,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分别!”

    月魄追魂此时微微一笑,道:“令尊艺出‘天山’一门?”印天蓝哼了一声接口道:“哪个不知?”月魄追魂依然微笑着道:“他是‘天山冰叟’的大弟子,一身技艺功力和剑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印天蓝玲冷地道:“不劳谬绩!”月魄追魂神色突然一怔,道:“但他却未能接替‘天山’一派掌门之位,何也?”印天蓝心头猛地一凛,强捺着激动道:“老人家志不在此。”

    月魄追魂哼了一声道:“尽管他志不在‘天山’掌门之位,然则对恩师惨死的事,也无动于哀不思报仇吗?”

    印天蓝闻言,如道雷般楞傻在一旁,瞪着眼不出话,!月魄追魂看到印天蓝的这个表情,已有些不忍,故意头一低,不再看她。

    可是话却没停,又道:“令尊的作为,我不敢批评,但是若想由交结绿林朋友,进而侦得恩师死因和谁是凶的话,那就谬之千里了!”

    印天蓝此时咬了咬下唇,嘲讽地道:“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岂料月魄追魂竟顿首微笑着道:“这句话我可以坦然承认,对令尊生前的事情,我若一句狂言大语,恐怕知道的还比令尊本身要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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