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发王储 撞上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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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白发王储撞上他的胸膛



    那位英俊高挑的王储一侧肩上挂着斜向后背的白色披风,今天穿的王储制服胸前到腰腹部有双侧扣。双侧扣周围制服边用深蓝色镶边,使得纯白之中又多几分深邃的蓝。



    白发跟纯白制服相得益彰,极具特色的蓝绿眼眸里透着王室独有的冷漠。



    可以俊美极了。维尔利汀给出肯定。



    他不是凯撒那种一般人难以企及的美,也不是路西汀那种略带冷漠成熟的贵族俊气,而是一种冰冷美,冰冷中又带着三分漂亮,眼眸精致,相较于其他已成年男性,眼眸占据整幅俊美面庞的比例要大上许多。



    浑身的纯白是一种透着冷调的白,白发型合适,看着感不错。



    像只异瞳的波斯猫。



    维尔利汀突然这么想。



    虽然拿家族象征来,应该是白狮子就是了。



    正好,在她得出这个评价的时候,那位王储也在向她看过来。



    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维尔利汀没感觉丝毫意外。他是王殿中唯一的白发者,而她是众人中唯一的黑发者,两个发色奇异的人,总是能最快在人群中发现对方的。



    不过他的视线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超过两秒,就淡然地收了回去。



    这种没有听过名氏的低贱女子,不值得他多加注意。



    现在本应是在君王已经到场的情况下肃静的,唯一王储的庆诞典,已经是君王应到场的重要场合了,可是直到此时,凯撒还没有来。反而是身为更低一级王储的奥斯托塔殿下先出场。



    奥斯托塔,本应跟在他之后随他进殿。



    维尔利汀心道,凯撒大概是不会来了。



    联想到路西汀和其他重要公爵一开始也被叫去议事厅的情况下,她有些担忧。



    干脆找个会偷溜出去看看情况算了。



    白发的奥斯托塔即将行至殿中,发表此次宫廷筵席上的重要致辞。



    在这之前,在殿的贵族们都鱼跃涌到他身边,企图跟他上一两句话,可又因王储的冷漠与不发一言被迫停在原地,不能靠近离他一步远的地方。



    这样可不利于他们的巴结。于是为了引起王储的注意,在场有人将话锋指向了在场的唯一黑发女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场怎么能有黑发女性存在呢?”



    赭色衣装的拉蒂斯伯爵,留着两撮胡子,浑身上下透着古得不能再古的老式贵族的风格:



    腿以下全用丝质材质的长袜包裹,甚至为了使劲凸显自己的老式贵族身份,还戴了用镶嵌羽毛的帽子。



    他摸着胡子,在王储还没走时来到维尔利汀身边,仔仔细细打量着维尔利汀。



    在透过她脸上的柔弱表情确认她好招惹后,拉蒂斯伯爵摸着胡子微笑了笑,佯装绅士地优雅向殿外伸道:



    “上一任的凯撒陛下曾经颁布过法令,黑色头发的女性一律不准出现在公众视野下,否则便是对我们所敬仰的圣堂的亵渎。女士,你请吧。”



    竟然是要赶她离殿。



    拉蒂斯站在靠近下殿的地方,这些话的同时,那双细长的被脸上肉挤成缝的眼睛,格外留意了殿中那一侧。



    奥斯托塔果然转过身来,注视向他。这招吸引注意力的方法有效。只要让王储殿下认为他忠心维护王室尊严,在别人都注意不到时却能注意到这种细节,接下来的合作肯定会容易许多。



    不光是王储,连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刻指向这里。拉蒂斯伯爵不禁在此刻有些得意。



    薇尔兰妲夫人的目光也指向维尔利汀,不动声色地望着她。



    先前还用不凡的气度和从容应对的姿态令她改观,接下来她会如何应对呢?



    如果还用先前那样的态度,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拉蒂斯伯爵得意洋洋望着维尔利汀,他这次一箭双雕,既用能威胁到公爵夫人在其他人眼里树了威还拉拢到了王储。维尔利汀能看见他眼里掩盖不住的满意的光。



    于是她伸出到胸前,足无措地双拽住了胸前衣服。



    目光躲闪又无措,声音也颤抖起来。



    “是吗我以为既然现任陛下已经重新颁布了黑发女性可以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法令,我就可以在陛下的恩泽下重新上街的!没想到仍然不受您待见,对不起,我这就退到殿外,给您添麻烦了!”



    虽然面上柔弱,可她声音很大,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



    果不其然,其他人听见她的话之后,顿时唏嘘了起来。他们悄声讨论:



    “欺负一个弱女子这像话吗!”



    “想巴结王储殿下用的方法也不好一点这样没礼仪没教养地在王储在场时公然闹事,以为能吸引到殿下注意力,其实把脸都丢尽了”



    “他难道不知道维尔利汀夫人是谁吗连铂金公爵夫人都他怎么敢招惹的?”



    拉蒂斯伯爵顿时脸黑了下来。



    什么叫“陛下颁布了她可以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法令可他却不待见她”啊!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了?



    这不是把无视陛下法令的罪名安到了他头上了吗?



    拉蒂斯伯爵不甘就此落下风,咬着牙补充道:



    “那你也是蔑视了上一任陛下的威严!上一任陛下宣布过你们不许出现在别人眼中,起码在他在位的时候,还没取消这个命令!”



    此话一出,其他人更是议论纷纷。拉蒂斯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纰漏,他佯装镇定望向他人,却掩盖不住自己的惊慌。



    ——“从来没有人敢在现任陛下在位时直接谈及上一任的还跳过现任凯撒直接谈已经被他废除的法律这不是给别人留下把柄吗?”



    



    这都不能算是错了话,直接算是大不敬。



    果然,奥斯托塔殿下折返回来,直接莅临到他身旁。



    王储面无表情伸示意周身侍从,穿着标准制服的侍从们直接来到拉蒂斯身边,一左一右架起了他的臂:



    “伯爵阁下,请吧。”



    拉蒂斯面上浮现迄今为止从未有过的惊慌。赶另一个人出去的目的没达成,自己先被赶出去了。他匆匆忙忙转头面向维尔利汀。



    “殿下,都是那个女人激怒了我,我才会出那些错话!都是她的错啊!”



    维尔利汀正低头用帕轻拭自己的脸颊,俨然一副被欺凌的模样。她没有出声,殿上传来另一道优雅女声:



    “这您可就错了,我们大家都听到是您先指责这位夫人,后来这位夫人谦让了您,您却恼羞成怒来指责她。”



    他惹不起的铂金夫人也站了出来,且就站在维尔利汀身边。拉蒂斯张了张嘴,见一时辩不过他,只得向王储求救:



    “殿下,我绝对没有蔑视凯撒陛下权威的意思!”



    “错话应当受罚。不必再多言了。”



    那位白发王储冷漠的异色瞳望向他,不会为这个不识大体的人一句话。



    不够聪明的人,没资格做他的拥趸。



    而拉蒂斯伯爵见此仍不死心,颤抖着出了最后一句话——他最后的底牌。



    “殿下!圣堂早发布过喻示,庞加顿帝国会被一个黑发女人毁灭!她会危害到我们的神,从而危害整个帝国!殿下,您难道还不对她采取措施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议论声瞬间安静下来。



    白色额发的垂落下,奥斯托塔眯起那双异色瞳:



    “哦?”



    “你是,未来我的统治也会被区区一个黑发女人影响到么?”



    一字一句,字字冰冷。根本不把这个预言放在眼里。



    他们骄傲的王储不允许人质疑他未来的统治。在场人都知道,拉蒂斯伯爵犯了死罪了。



    也许换成更重要的公爵级别可以谈论那个预言。但他级别如此之底下,今天偏还一句接一句地错话。



    对他下场有猜测的人不禁为他默哀。



    庆幸今天是奥斯托塔殿下在场吧,殿下向来严格按照律法处理孽臣。如果换作凯撒陛下,在他公然在殿上喧哗的时候就会命人将他处理掉。



    至于那个曾被推上众矢之的的黑发女人——



    那个黑发女人在那里轻轻啜泣着,似乎在为自己现身在大殿中而感到惶恐,又疑似被刚才对拉蒂斯伯爵的处理所惊吓到。总之柔弱极了,用绢布轻轻拭着泪水。



    维尔利汀,即使在弑掉前夫的狂喜中也能想哭就能哭出来。



    王储殿下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未把她放在心上。



    他转身向殿中走去,继续刚才未完成的致辞事项。



    而薇尔兰妲夫人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



    明明在面对自己时维尔利汀还是一副大方从容、不可轻视样,对上另一人时,却又聪明地选择了另一副态度。那副态度能为她挣来同情,也能为她挣来利器。



    这个女人绝对不容觑。



    兴许,以后会是个强劲的合作对象。



    那位白发王储走到殿中,在所有属臣瞩目下转过身来。他将发表作为王殿主人对众多宾客的致辞,这是每年庆诞典上的必须仪式。



    维尔利汀跟其他人一样将全部视线放在他身上,让别人找不出破绽实际又心不在焉地听着。大致是什么今日吾之诞庆承蒙各位前来陛下有要事不能前来云云,最后加上诸卿可自行享宴,王储便转身离场了。



    他自己的生日宴会自己都不参加,维尔利汀合理怀疑王宫举办这场宴会是为了其他要事。



    何况殿外还有不属于这里的圣堂守卫。他们静守在外,不发一言,不知接下来会作何举动。



    直觉告诉她,留在这里很危险。



    于是她喝多了酒,在其他贵妇们询问她时表示自己不胜酒力,需要到外面通风,以此为借口离开了。



    在夜色的遮掩下,维尔利汀拐向一侧长廊,试图穿过长廊和一整座大殿,寻向隐在一座座殿后的议事厅。



    那地方同样对她危险至极,可危险才对她意味着更多的信息和收益。最起码,她可以确定路西汀的安全。



    长廊上未开灯,月色透过扇扇雕画明窗照耀进来。也为她的脸颊蒙上一层暗亮。



    维尔利汀轻步踏上地毯,未发出一丝声响。她很快听到了前面一些动静,不动声色试图判断方位避开他们,可却在迈出一步的时候,意外地判断出了那声音到底是什么。



    是女人的呻吟和第一皇子埃德加的声音。在寂静如尘的走廊上,他们那种事的声音在这里显耳无比。



    大皇子和女人在这里做事?



    他在不属于自己寝殿的某殿走廊房间里做事?



    他疯了??



    维尔利汀不动声色默默退后一步,撞上某个人的胸膛。



    前不久还听过的白发王储冰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