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针织之夜 维尔利汀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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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针织之夜维尔利汀的过去



    这桌子底下的人赶又赶不走,推又推不掉,维尔利汀叹口气,轻闭上眼,只得把他藏好。



    对外面:



    “进来。”



    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别人绝对看不出她底下的人正在怎么搞她。



    伊恩佐推门进来,只觉今天公爵办公室的桌子向内移了一点。他们这位代理公爵处理事务的公爵夫人坐得离桌子无比近,几乎是挨着桌子边缘坐着,除了她的上半身外,他什么都看不到。



    起来公爵最近也奇怪得很,他不再管公爵府的事情,而是把它们全权交给了夫人。甚至让他也不再充当他的侍卫,而是把他安排到了夫人身边。



    不过伊恩佐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既然把他安排成维尔利汀夫人的下属,那么他好好做就是了。而且夫人处理事很到位,这点大家都有目共睹。



    维尔利汀坐在桌后,看他前来汇报,戴着套的递上一份文书:



    “这是王廷送来的关于政议合作部分的安排文件。经公爵确认签字后再送回,此外,送文书过来的人还提及了上面的晨事议会安排部分”



    维尔利汀没再听下去。因为桌下之人的力度又加深了一点。



    “维尔利汀夫人,维尔利汀夫人,您怎么了?”



    桌前下属见她忽然轻扶着额头闭上了眼,好心提醒道:



    “是最近太劳累了么?建议您不必太惯着公爵,您也应当多休息休息。”



    他的是工作方面的事,但落到另两人耳中,自然是变了个意思。维尔利汀真想把桌下那人夹死,他还在持续不断地对还在这里的其他人一点避讳都没有。



    她急忙撤了扶在额上的,“没什么,你继续,刚才到哪一部分了?”



    “到晨事议会的部分”



    伊恩佐继续讲下去。夫人在认真听。不知道为什么,从进门开始,他就觉得夫人的呼吸声有点不均匀。



    兴许是她最近劳累过度了,又或许是跟公爵刚刚吵了一架,现在还没消气。又或许是公爵刚刚跟她呃,之后又走了。他内心直觉不是最后一种,因为这种情况下公爵绝对会陪着夫人。



    维尔利汀难熬得很。她现在对刚刚应了路西汀的要求感到无比后悔。



    下属讲的那些都不算重要,她现在只想让他赶紧讲完,好把那个最不懂事的人拽出来打一顿。现在连控制自己的神色都是困难,身体的内部更是无比难受,路西汀最初还是轻轻的,收敛着自己,可在尝到甜头之后越发不懂事了起来。



    下属终于讲完了。她想正常话,可该死的路西汀又在含她,那样深邃,搞得她脚背都绷了起来。



    维尔利汀端起杯子,用喝咖啡来掩盖自己的异样。在别人眼里她还是正常的,只是可能有些疲乏了,喝点咖啡缓缓神罢了。她放杯子的有点失了力度,杯子砸在了桌面上,咖啡液洒出来两滴,溅在桌上,牛乳和咖啡混在一起的浅棕色咖啡珠躺在桌案上,和底下的深木色极不匹配。



    她拿布去擦它。



    “啵”,路西汀在裙下轻轻发出了一点声音。



    维尔利汀当即脸色煞白。



    混蛋!!



    让别人发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狠狠夹了路西汀一下,当即感觉到了他的委屈。路西汀轻轻安抚着她的腿,让她别生气,维尔利汀马上就心软了。他原本还是很安静的,想来只是在暂时结束目前动作时没控制好声音而已。



    被包裹的那处在经过温暖后忽然离开他,顿觉一阵微凉。路西汀立刻又含了上来,水液又复温暖,不让它遭到一点冷落。



    维尔利汀神色如常,只是在刚刚的一瞬双目微微睁大了些。她自认为那声音在他们两人之间还是蛮明显的,只是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听见。



    可是事到如今听见了又能怎么样呢?应付过去就是了。



    维尔利汀平静接过那份文书,浏览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对下属:



    “知道了。等会我让他拿过去签就好。”



    她还不能拿过来自己签,王廷认定的公爵不是她,认证的是路西汀的名字,公爵印和公爵戒没有在她身上。



    “嗯,”



    伊恩佐神色正常,竟是完全没有发现那个声音。他汇报完上面那些事,犹豫了一瞬,缓缓开口道:



    “王廷来的人还邀请公爵去三天后的议政讨论。还请务必带上您一起。”



    维尔利汀拿起笔的一顿。



    才过去这么点时间,他们又来找上路西汀了。



    他是自觉这么有一天她总会出事,才



    “知道了。”她从容应对。



    “既然王廷来人了,他们怎么没来见我?”



    “这也是公爵阁下吩咐的。”伊恩佐端立在那里,“他了,王廷来的人一律不见。”



    所以他们都被赶在外面了。王廷来的人一律见不到维尔利汀。



    伊恩佐将事情全部汇报完毕离开办公室,离开门来到走廊上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对呀,今天桌子上那咖啡的香气,即使加了奶也一闻就是公爵最爱喝的种类。而在夫人喝咖啡之前,那咖啡明显已经被人喝过。



    夫人也从来不喝咖啡。直觉告诉他,那杯咖啡一定是公爵的。



    公爵又绝不会把咖啡喝到一半再走掉。他极爱干净,不会让有剩余咖啡的杯子留在他桌上。



    难道,其实公爵还在那间办公室里?



    维尔利汀拿着笔,看下属走出门外。正什么都没时,底下的路西汀拿牙尖触了她一下,让她叫了起来:



    “啊!”



    先前还用着舌来伺候呢,现在竟然敢咬她了。维尔利汀轻拍他一巴掌,气冲冲道:



    “擡头!”



    路西汀乖乖擡起头来。



    维尔利汀问道:



    “为什么咬我!”



    “因为你不专心。”



    他趴在她膝间裙上,擡起头,那双眼睛像狗似的,晶晶亮亮望着她:



    “跟我做的时候,怎么能不专心呢?”



    “你还想让我专心”她声嘟囔着,佯装生气着打了他好几下:



    “让你再不听话让你再不听话”



    可是一想到他为她做的那些事,她便是连佯装生气地打他都不舍得打了。



    真是荒唐。维尔利汀不禁心想。他们竟然在办公室有人来的时候做这种事,换作几个月前,她肯定在他不走的时候马上让他滚了。



    “嗯,嗯”路西汀单膝跪在地上,懒洋洋地把她的腿擡起来,放到肩上,从腿内侧抚上,极色情地抚开她的裙子,抚到大腿那片最软嫩的雪白皮肤。



    擡头,全是勾引:



    



    “做吗?”



    维尔利汀盯着他,最后还是叹口气,让他把之前没做完的给做了。



    就在这把椅子上。



    她刚刚已经被他弄高兴过一次,溪流还在椅间流淌。此刻,被伺候过了一回的那处还在因欢迎他而开张着。



    总有一天要算算他咬她的账



    白光漫过维尔利汀的脑海,她很快什么都不去想了。



    



    维尔利汀在晚上问他:



    “你真的打算去王廷?”



    “嗯。”



    路西汀躺在她身侧,懒洋洋的,轻轻用指抚着她的掌心。



    在他计划中,他离开她的日子不会远了。



    这样也好,这样她在余生中,都会记住他。比迟早要跟她走向不同方向好多了。



    他开玩笑般道:



    “怎么,离开那么一会儿,就舍不得我了?”



    没想到维尔利汀居然认真回答道:



    “嗯,我舍不得。”



    路西汀沉默了一瞬,静静地抓住了她的。



    他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她:



    “你以前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呀?”



    “吃地里挖出来的菜和灌木丛里采的果子呀。有时候我也种一些东西,可惜那些东西长得太慢了,不如我去荒野中找。”



    维尔利汀眯起眼睛笑了笑,想到自己那段在荒野上度过的日子。



    “不过那是在我妈妈离开我后我自己生活的日子。如果你想问我在荒野上是怎么生活,我是找到什么就吃什么。”



    “那花钱的地方呢?”路西汀又想到这件事,“你的钱该怎么来?”



    维尔利汀在床上转头看他:“我在外面卖药啊。我很会做生意的。”



    碰见人也很圆滑。维尔利汀能熟练地跟各种人交谈,大部分是在那时学的。



    路西汀躺在床上,轻轻笑了。维尔利汀的食谱跟羊大部分重合,因为她只能找到些羊吃的东西,连兔子都抓不到。



    她以前长得那样瘦,可居然是高挑的。



    “有时候我也会抓鱼来吃。”维尔利汀侧躺向他,轻轻道。



    她提起了一点兴致:



    “你吃过唐克纳顿的水煮鱼吗?到了冬天,人们会把鱼从河里捕捞上来,再放到锅里跟红烩汤一起煮。那种鱼我吃过几次,都是我妈妈去别人那里换来的,她自己去不好鱼的腥气,煮过鱼的锅里到处都是鱼的土味。”



    “她用一整袋的大豆从别人那里换来红烩鱼,然后把那些鱼分给她、我、我的姐姐和妹妹。有时候不够分,她会凑些钱到邻居那里再换一条。”



    维尔利汀盯着天花板,眼神静静的,全是回忆:



    “有人她是妓女,但我知道她不是。何况妓女有什么丢人的,有那么多的女人都被迫牺牲自己的身体活下来,难道是她们想这样做的么?”



    “我母亲先前是为圣堂工作的未取得资质者。圣堂为了好名声在唐克纳顿开了家抚养院,她就去那里当抚育者和老师。结果后来圣堂撤了资,抚养院越来越开不下去,很多原先的嬷嬷都跑了,抚养院里也越来越没有吃食。”



    “有些孩子也被领养了出去,但还留下很多没人要的女孩。于是我母亲开了所的学校,将那些孩子又收留了过去,教她们识字和念书。”



    这其中,还有后来在荒野上捡到的维尔利汀。



    “她原先织些布料换钱,那时虽然艰难,但省省吃还勉强能够。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乡间也开始流传女巫的流言,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和我母亲做生意。就算去找别的工作,他们也只会把她赶出去。”



    维尔利汀沉默了一下,似是不愿意回忆她所承受的苦难,却还是吞咽了吞咽,继续讲了下去:



    “学校没有钱,孤儿没有饭吃,她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置办了一所棚屋,在那里跟一些大人物用换取金钱。”



    “可恨吧,他们厌恶黑发女性不愿意为她们提供工作,与此同时却又愿意享受那些美丽女人的。”



    可妈妈虽然养育着她,却从来没有逼迫她卖过淫。妈妈对她们一直都是温柔的妈妈,在外面发生的事也从来不和她们,晚上还会挑着灯在那盏不怎么亮的油灯下给她讲故事,在她睡着后还会给她缝衣服。



    维尔利汀有一件的衣服,是件深蓝已褪色的睡裙。睡裙腰间有一道的缝合处,上面突着已经有两圈较为松散的黑色棉线和不怎么细密的黑色针脚。她从来没有拿出过那件衣服,但不管到哪里,再少的行李里也都有它。



    维尔利汀有姐姐和妹妹,姐姐和妹妹从来不知道妈妈之前的事,这些事,还是维尔利汀翻看妈妈的记才得知。她们家里有许多圣堂相关的物件,还有那些装草药的堆在墙角的、有着圣堂标记的大药箱子。



    妈妈的缝线艺并不好,她经常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对着墙角的药箱一遍遍地拿自己的裙角练习。



    这些组合起来,构造成了塑造出如今维尔利汀的艾丝薇。



    维尔利汀的捏紧了捏紧。



    庇安卡第一个闯进她家杀了她的母亲和姐妹,她让他死得最惨。让他在活着时被窒息所推落下马头脑坠成八瓣,又在他死前还有最后一丝意识时剜去了他头顶的骨头。



    路西汀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话。



    他曾经问过维尔利汀的生日,但她她并不清楚。维尔利汀不清楚自己的出生年月、不清楚自己的年龄,从她记事起她就在荒野上了,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比路西汀大还是。



    医生摸过她的骨龄,她是22岁左右的人,所以她应该是比路西汀大的。



    今天的夜话他们谈了许多东西,了许多话。她以前到底是怎么长大的,爱吃的东西,那些从来没讲给别人听的过往。讲了好久,讲了大半个夜晚。路西汀现在是除她之外唯一一个知道她全部底细的人。可他只是在那边微笑着听她,连笑容也柔柔的。



    维尔利汀侧着看他,:“你现在知道我全部的底细了,还不怕我吗?”



    路西汀笑了:



    “不怕啊。我喜欢你,为什么要怕你。”



    他握上她的,“你喜欢鱼,以后可以让厨师给你做很多鱼。冬天的衣服也要多做两身,省得到了十二月份再冻着。



    还有你喜欢喝的那个润果茶,对你的子宫很好,以后每天要记得喝一点。



    冬天的时候疤痕容易发痒,记得多抹点身体乳。那些药我也都常备在药箱里了,每种都给你写了标签,可别认错了。



    ”



    路西汀对她了好多好多话,多到一直到了天亮,他还在喃喃着。



    维尔利汀身体上疲乏了,心里却不想这么睡去。眼睛沉沉的,泛酸无比。她轻闭上眼,摸着路西汀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路西汀,你为什么喜欢我?”



    路西汀看着她,眼里浮现出名为喜悦的色彩。



    “因为我爱你啊。”



    “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个人。”



    他注视着维尔利汀,那双颜色极浅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最后眼里只有温柔,轻轻道:



    “我是为你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