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A+A-
第4章
苏韵忱静默的看着眼前的紫衫修者,腮洁英宇,面带微醉,苏韵忱只当他是喝醉了想找自己打趣,索性不理他,不答。
“哈哈哈”欢快的笑声再次传来,苏韵忱只觉嘴角颤抖,心道这人太聒噪。“是本道唐突了,姑娘莫怪。”恢复正色,紫衫修士退后一步拉开自己和苏韵忱的距离,转而看向一旁的苏泽,反一掷,原本中的酒葫芦便没了踪影,继而对俩人拱道,“本道竹榷,天星国人士,幸识幸识,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见竹榷此番,苏泽二人也不好再拂了他的面子,毕竟他们对此人都不甚了解,是敌是友先不论,但凭他能在西龙王的地境这般肆意无羁,再观苏竭的神态,定不会是个简单的人。他二人今是替父王出行贺礼,来西海的人也是各色,自是深知不可随便招惹了去。
“仙人有礼,晚辈苏泽,家父乃东海龙王苏升。”苏泽恭礼道,“此乃家妹苏韵忱,家妹内敛,望仙人莫怪。”苏泽拂至苏韵忱身前,示意竹榷所人是谁。
“晚辈苏韵忱。”苏韵忱上前一步俯首。
竹榷闻言嘴角一笑,瞥了一眼苏韵忱的额间便擡步朝内而行,语言上却是再次染上了几分醉意“苏竭老儿,你家的结界设的不行啊!本道一眼便破了,哈哈哈”着便摇摇晃晃的扭着步子走了,只留下三个面露惊色的人,再看去时,那人中的酒葫芦又显了出来。
苏竭明显是三人中最为难堪的,想他一界西海龙王,竟让一外道嘲笑设法,实在是无颜面对西海众人,拂袖擦了擦额间的虚汗,上前招呼苏泽二人。于竹榷,他是不敢驳斥的,此人深不可测,晚一辈无人知晓便罢了,他这一辈是真真见闻过的。再之天星一国世代隐于凡世,但其中之人就连神族仙族都无法探见,真可谓是“神龙见尾不见首”。
至于天星国的由来,外人无从得知,里面的人更是鲜少外出,就算出界也没人知道是谁,而竹榷之名乃是因其嗜酒如痴,疯癫异常而闻名,紫衫酒葫,那时所到之处便是一句,“天星竹榷。”来无影去无踪,而此人近百年已都不现于世了,这般突然出现在西海,着实把苏竭惊了一惊。
苏泽二人紧随苏竭其后,心中纵然疑惑竹榷的来历,但也实在不好此刻提及。是也,西海龙王二龙子苏淮诞辰如期而行,竹榷也只是依言讨了杯酒便消失了,席间更是鲜有人关注。诞席持续了三日三夜,场势之大可想而知,但苏泽和苏韵忱只留了半日,当下贺礼后便请言担忧苏升命劫欲归去,苏竭见俩人执意也不好过多阻拦,只关慰二人多注意,好生照拂苏升。
是日,轩杞宫内。
青提子走后没多久萧然就回到了金桦殿外,身后跟着荷,见青提子不在便差人进殿通报金瑞自己可否进去探望。金瑞得到太监传话这才想起殿外的美人,没想自己进殿许久竟忘了殿外的美人,思及此便赶紧令人通会萧然进殿。
一进殿,萧然便看见了里屋榻上的金桦,擡步进去,在金瑞一米开外行礼道,“君主。”金瑞闻言这才起身扶起萧然,“美人免礼,寡人甚忧桦儿,一时忘了美人,让美人在外多时,寡人之过,寡人之过。”着便伸复上萧然的柔夷拍了拍。
萧然默不作声的睨眸看了一眼自己掌背的宽掌,“臣妾惶恐,君主担忧殿下实乃慈父之心,殿下知晓定会念及君主,此番又岂是臣妾可耽搁的。”萧然着就又要跪地,她通识金瑞心理,适才自己也是猜到金瑞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也不会召自己进去,这才跟着林杞桐过去的。
金瑞赶忙扶起她,只道是,“爱妃实乃慧心,寡人甚慰。”看着眼前人熟悉的眉眼,金瑞只觉欣喜,嘴边的笑意愈发浓郁。
模模糊糊中金桦似是听到有人在话,声音是一男一女,虽是听不清了什么,但俩人之间的关系却是显而易见,无力的动了动指,金桦睁眼朝那处望去便看到了父王和那个讨厌的女人,眼不见为净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未见到那个本应该出现的母亲。心里泛起苦涩,没想到母后这般厌自己,看都不来看一眼。叹了口气,金桦将头扭向里榻,转眼却被里榻的华裘吸引住了目光。
静声的扯过华裘的一角慢慢朝自己靠近,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清尘之气,记忆在搜寻着什么,金桦只觉熟悉,可半晌却连其中的半点都忆不起了,咬了咬唇,她隐隐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跳出两个字,“苏苏”。
声是极微,连不远处的金瑞和萧然都未察觉。金桦感觉脑中混沌,再想记起什么时却又完全抓不住了,无奈之下索性不再想了,毕竟现下眼前这什劳子糟心事还在,淡淡的转身坐起,握华裘,擡眸处凌厉的朝眼前二人看去。
良久,直到萧然不经意的瞥过来时才发现榻上的人儿正目光怨念的呆坐着盯着自己和金瑞,萧然看着那人勾了勾嘴角,心道是这模样当真似阿七。许是找到了拉开金瑞的法子,萧然收回被金瑞握住的道,“君主,殿下醒了。”
金瑞本是恼着萧然突然的抽,不料闻言瞬间将已黑的脸转喜,扭头擡步上前,“桦儿,桦儿可终于醒了,父王甚是担忧,现下便好,现下便好。”金瑞着就把榻上的人搂进了怀里,似是孩子得到糖般的宝贝。
金桦略过金瑞的肩头看向对面立着的萧然,萧然对上她清澈的眸微微一笑,金桦下意识的觉得烦躁晃眼,这女人,到底来干嘛?她不待见萧然,多半是林杞桐的缘故,孩子的思想很简单,她觉得是萧然抢走了金瑞,母后不开心,所以她便愈发不喜萧然。
“桦儿已无碍,父王莫要担忧伤了身。”金桦排斥似的推开抱着自己的金瑞,男人身上的味道不甚清香,劲亦是不知轻重,她不喜。她更喜欢被同为女子的人抱着,那是温柔好闻,酥酥软软的,就像儿时被母亲抱着的感觉。
金瑞被推开也不恼,只当金桦是大病初愈身子弱,继而松了扭头看向萧然,对金桦道,“你萧姨妃这两日亦甚是挂念你,直囔着要随父王来看你,如今你醒了,父王与你萧姨妃也能安心不少。”思及此金瑞就觉得宽慰,怎想自己偌大个后宫,竟然只萧然一人记挂着自己的爱女,实在是让人心寒,现下更是对萧然欣喜。
金桦咧嘴一笑,心里疑惑这女人为何会关心自己的同时不免想到了自己那至今未谋面的母亲,真是可笑,“谢萧美人挂念,桦儿真是承蒙萧美人擡爱。”金桦将“美人”二字得异常重,言语间瞬间把氛围拉到了低点,姨妃?呵,自己与她有那么亲近吗?
萧然闻言也不恼,只是勾起那招牌性的媚笑道,“殿下无需多礼,这是应该的。”言下之意便是她与林杞桐同为后宫妃嫔,不论是礼数还是作为与金瑞有关系的人,这些不过是过场罢了。萧然得淡然,内心却是阵阵酸涩。
“哼”金桦冷哼一声,她自是知道萧然所言意在何处,现下只当她是在向自己炫耀金瑞的宠爱,如此更觉心烦。
金瑞此时也终是察觉出了俩人的不对劲,拂了拂便道,“来人,伺候殿下更衣,再让御膳房备午食,寡人与萧美人在轩杞宫同她们一道用膳。”末了想起什么似的对正领了旨的宫女继续道,“给林贵人通会一句,就桦儿醒了。”
宫女领话后便步迅速退了出去。金桦要更衣,金瑞自是不好多留,嘱了句让服侍金桦的侍女打理完将她带到前殿便与萧然一道出了去。
很快,梳洗更衣完的金桦就随着宫女引去了前殿,仍是一席的艳色红衫,细腰束袖,腰挂碧玉,俨然一副家碧玉的模样,全然没有大病初愈的娇态。忐忐忑忑的来到前殿,金桦觉得每走一步都异常沉重,自己和母亲多久未曾一起用膳了,许是久到自己也不记得了罢。叹了口气,想到今日突然多出来的俩人,金桦就赶忙收拾好心情,不再让思绪飘远。
经过圆形花拱门一路而前,是金边走廊,金桦顺着走廊走着,还未到殿内便传出了三人的声音,金桦停下步子,侧耳静听。
“你当真这般无情?寡人许你的什么没有,你现既已是寡人的女人,怎何寡人碰不得?”是金瑞的声音,语落便是一阵刺耳的摔杯声,翠玉茶盏落地即碎,原本杯中的茶水倾泻而出,溅起的水渍浸湿了衣摆。
萧然跪地上前一步复上金瑞紧捏林杞桐下颚的,“君主,殿下些会儿就到了,君主又何故这般白白失了父女之情。”许是提到了金桦,金瑞冷哼一声便甩开了萧然的,对上林杞桐淡漠的眸子,“寡人告诉你,寡人得不到的,任何人都别想,就算是死,你也给寡人死在宫里。”罢便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