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新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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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律



    新组内阁外务大臣夜遭暗杀消息在短短一周内席卷全国。



    而且从现场发现的信息素残留来看,凶极有可能是个oge!



    “og刺杀旧臣!新风新语是否带来了新的隐患?”



    “外务大臣之位悬空高挂,究竟会花落谁家?”



    “卖报卖报!重磅消息!帝国新修第一律法有大纲外流!独家报道!仅此一家!买到就是赚到!”



    又是一天水在码头繁忙卸货,白天揽客的bet和og都消失不见,帮忙卸货的甚至还有不少纤弱o和半大的孩子。



    报童飞驰在人群中穿梭,眼尖地找到或西装革履的新派人士,或旗袍马褂的旧派学究推销报纸。



    但无一例外,能出银钱买报的,都打扮得光鲜亮丽,器宇轩昂。



    在一众惊天动地的政要新闻中,江北的道八卦也传播飞快。



    诸如“震惊!乐家二姐身上疑似沾染og信息素,近期频繁出入花楼街疑似取得檀香阁原谅!”此类的报道也跟着藏匿在新闻内页,悄然散开。



    而八卦中的主人公严笑此刻正把发丝别在耳后,身披白袍,戴橡胶套摆弄着玻璃器皿。



    这是她同伊丽莎白高价打造的实验室。



    就在檀香阁顶层,外表古韵十足,但一推开门便是另一番天地。



    实验仪器都是高价从海内外搜寻的最新器材,桌台也摆放了不少传统中药制作需要的关巧器。



    药材分门别类地摆放在药斗里,整齐划一,任何人见了都会赞叹不已。



    她取出一味白毛尖,细细放在鼻尖嗅了嗅——分化前她只能闻到一股清苦的香气,如今分化后她终于明白书中所的“味苦回甘”是什么意思。



    严笑伸出舌尖舔了舔,一股辛辣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分化后,所有药味都有细微变化,她得重新建立与药材的感觉。



    她有种预感。



    分化后她的五感更加敏锐,对药材的把握也会更加精准,她或许真能精益求精,不仅把对a级alp抑制剂时间延长,甚至还能做出对s级乃至s级以上alp的抑制剂!



    前所未有的新鲜感让严笑浑身兴奋。



    她按捺住澎湃不已的新潮,摘了套敲了下角落的铃声。



    “阿萱,将二号试剂带去调香坊。”



    严笑语气轻快,心情颇为愉悦。



    “调香坊?”



    阿萱闻言一愣,犹豫了片刻,提醒道,“姐,最近您去香坊的次数未免太过频繁,我担心”



    “无妨。”严笑干脆打断阿萱的劝告,她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警告,“嘘,慎言。”



    “对了,别忘了去请乐将军。”



    阿萱还想什么,最终还是顺着严笑的话题继续道:“姐,这几天您天天让乐姐来,这都第几次了?不是三天才用标记一次吗?”



    她在心中声吐槽。



    也难怪那些记者八卦们揪着乐殷南不放。



    最频繁的一次姐甚至让乐姐一天来了三趟!



    每次乐殷南来时面色如常,因为被哄骗着吃了不少药丸,离开时面露苦色,更是坐实了“乐二姐疑似出轨正负荆请罪”的法。



    虽然如此一来确实将姐分化成og的消息藏得严严实实,但未免也太折磨乐殷南了吧!



    “虽然我很感谢她那夜出相救,但毕竟也是她标记的。更何况我们本就是同盟,她还欠我三个月不,三年的命,该负责的还是得负责。”



    阿萱没想到严笑竟然看出了自己所思所想。



    严笑白了她一眼:“你的鸣不平就差写在脸上了。你到底站哪边的?”



    阿萱连忙保证:“姐,我对你绝无二心。”



    严笑知道阿萱并没旁的想法,“啧”了一声,吐槽道:“我找她还有旁的事,也不都全是标记。”



    她语气一顿。



    “不过你提醒了我,昨日标记只让她蹭了一下,恐怕今日便失效了,正好来补上。”



    阿萱声嘀咕:“就这还您讨厌她。”



    严笑:“你什么?”



    阿萱连忙打了个激灵:“没、没什么!我这就去叫!”



    接到阿萱消息时,乐殷南和乐振北正在乐行检书房。



    “齐月死了,朝廷来了消息,要我即日前去一趟。”乐行检开门见山地,“律法颁布在即,外务大臣的位置不能空着,圣上想让我去填这个空缺。”



    两人听闻,连忙后退一步,拱祝贺:“恭喜父亲。”



    “在我离开这几日,乐家就就给你俩了。”乐行检淡淡,“你俩一文一武,性子一个张扬一个谨慎,正好互补。”



    姐妹俩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然后,彼此露出了虚与委蛇的笑容。



    合作是假,考验是真。



    乐行检不会放过这个会。



    即便出去,他也会在家里留下眼线。



    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反馈到乐行检眼中。



    这是场选拔。



    乐家继承人位置的选拔。



    乐殷南低眉顺眼道:“外务大臣一席定能在朝野内外大放异彩。北可逼上,南可慑下,恭喜父亲。”



    乐振北也连忙拍了两句马屁。



    乐行检显然十分受用。



    他心情大好,双指扣桌:“此次北上一为谋职,二为新律。”



    乐行检骤然正身:“有消息称圣上对‘人氏刺杀内阁大臣’一案十分震怒,欲借此对三民之末‘人氏’一行动,白纸黑字将‘三民社会’写入新律。”



    新律一旦写就,便成国体,轻易不得更改。



    由“天地人”构筑的三民社会早已约定俗成,虽然各行各业无不歧视末流og,一直以来却从无律法明文规定。



    可随着墨家在百年前发现可以使用煤炭的汽力后,许多工作便不需要力大的alp来操控了,哪怕一个娇的og都可以日织棉布无数。这无疑撼动了许多旧规习俗。



    og瞧见了这些带来的好处,甚至更多投入到墨门研究,一时间墨门og人员众多,一个oge前些时还研发出了新的动力源,一跃而成墨家巨子。



    朝廷无疑大为忌惮。



    前朝皇帝灭了墨门,可墨门器法已经在民间遍地开花。



    万宁王朝内部态度游移,党争不断,前些日子,旧派阁臣终于决意拟定新法,试图将尚未成气候的og扼杀在摇篮里。



    ——倘若朝廷真的借此发挥,只怕享受红利的ab会拍称快。



    内阁alp那么多,也难怪会拟定这条律法。



    但绝不可以。



    起义军在南方渐成大势,隔三差五闹点动静让人不得安生。



    其中就有不少og。



    若是将歧视og写入新律,南方定会闹事。



    “您的意思是趁火打劫?”乐振北脑子也是个活泛的,她立即便猜到了乐行检的意思。



    乐行检嘴角勾起:“不错。我相信新任外务大臣的话,我们德高望重的圣上或许会略听一二。”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南方愿意出价多少。



    两人如何能够拿下更多利益,敲下更多竹杠,这便是此次的考题。



    乐殷南不免觉得有些棘。



    



    乐振北在乐家深耕多年,明面上的关系都是她的人,在认祖归宗之前,乐行检同南军来往时乐振北都是以“乐振北之女”的身份随行,而她只是个的“亲卫官”。



    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康庄大道被堵了,乐殷南只能走羊肠道。



    她只稍微在脑内过了一遍可能与南军搭上关系的人,严笑的脸立即在脑海里跳出来。



    ——刺杀齐月,沟通里外的火器商,平日还为og提供毒药



    一件事情或许看不出什么,但这么多巧合摆在一起,乐殷南不想怀疑也难。



    严笑与南军有关系。



    甚至有可能就是南军的重要活动成员!



    即便没有,她火器商的身份必然也能联系得到。



    乐殷南咬着下唇,眼底阴沉。



    如果可能,她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和严笑扯上关系!



    “我明白了,父亲。”乐振北心里已经有了底。



    她气定神闲地保证道:“家就交给我和阿南吧。”



    有了上次的教训,乐振北嘴巴功夫也是进展神速。



    至少没有明里暗里在称呼上讽刺,明面上根本挑不出错来。



    “我们一定会把家看好,给您一个交代。对吗?妹妹。”



    乐殷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但她不能发作。



    她只是恭敬道:“您就放心吧,我会辅佐好姐姐的,父亲。”



    乐行检玩味地欣赏着两个女儿一明一暗的表情,突然觉得将乐殷南认回来真是个不错的决定。



    乐振北从仗着独子身份飞扬跋扈惯了,生得一个风流倜傥桀骜不驯的性子,能有人磨磨性子也好,至少看着沉稳多了。



    至于乐殷南



    他倒好奇,这个意外得来的奴隶之子,到底还能给他多少惊喜。



    若是天资出众——



    乐行检突然话锋一转:“起阿南,最近你和檀香阁那位闹别扭了吗?”



    他审视地目光上下打量:“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无意过问,但报上你有负于她?是这样么?”



    乐殷南心中“咯噔”一下。



    她没想到乐行检还会关注这种事。



    “那都是报社记者凭空捏造。”乐殷南后背惊起一身冷汗,“父亲,我绝不会做于乐家门楣有损的事情。”



    “但市井上已经流言纷扰。”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报道,很快就偃旗息鼓了。”乐殷南斩钉截铁地,“我和严笑关系稳定,相信过不了多久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如此变好。”乐行检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他半开玩笑似地提醒道,“爸爸不反对你和檀香阁的交往,回头不定还得靠你来负责乐家军武器械储备。”



    这是在敲打。



    让乐殷南和“火器商”秦淮泊牢牢绑定。



    不仅提醒乐殷南不能给乐府名声抹黑,更是提醒她不能随意搅黄这条合作线。



    乐殷南眼皮一跳,那股烦躁又升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是,父亲。”



    乐行检点点头,缓缓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如此便拜托了。”



    ——若是太平年代,乐振北成为家主也并无不可。



    但如今天下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虽万邦来朝,可背后藏着多少阴谋算计。



    他虽有私心,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时候乐家需要的并非安稳守成,乐家需要的是野心和枭雄。



    若乐殷南能成事,将乐家交给她也未尝不失为一步险棋。



    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



    乐殷南从乐行检书房里出来便接到了阿萱传来的消息。



    ‘曹操曹操到。’



    乐殷南心中郁结正无处宣泄,将来信在心捏成纸团,面无表情地想着。



    传话的厮是乐府家丁,一个模样俊俏的bet。



    她:“檀香阁派来的人就在前厅候着,是已经准备了车,不等到您就不回去。”



    乐殷南冷哼一声,信步走到前厅,发现阿萱派来的竟是个柔柔弱弱的男o。



    “檀香阁是没人了么?”



    那男o见了乐殷南正要上前行礼,乐殷南便冷着脸打断。



    “让一个og过来接人,也不怕有失风化。”



    那男o凤眼狭长,直起身,却并未想象中的柔弱无骨,甚至可以用“俊朗”来形容。



    “乐将军瞧您的,奴家可是出入花楼街的,早就谈不上什么风化了。”



    乐殷南:“”



    她问:“严笑是不是从不担心你们在街上被人贩子掳走走丢?”



    男o错愕:“乐将军何出此言?”



    乐殷南:“就你这一开口怼人话术,一听就是严笑跟前的红人。”



    男o一怔,低低笑道:“乐上将笑了。”



    乐殷南懒得同他多费口舌:“你叫什么?”



    “曾山,奴名曾山。”



    “曾山是吧?”乐殷南眉宇闪过嫌恶,“你先回吧,我还有要事处理,一个时辰后便去。”



    曾山还想再什么,却被乐殷南强硬的态度赶回去了。



    “怎么?有要事?”



    贴身近卫徐柏杨见乐殷南去而复返,好奇问道。



    徐柏杨一身军装,短发,是当年同乐殷南同批进来的江北新军。



    虽然她只有c级alp,最近刚升成乐殷南亲卫,但两人从一起训练,一起出生入死,形同足。



    “没有。”乐殷南黑脸。



    徐柏杨好奇:“那为什么不跟着一起走?我还得重新雇车。”



    乐殷南表情古怪:“我见到og就觉得恶心。”



    一想到可能会和他同车共乘,乐殷南几乎要生理性作呕。



    徐柏杨乐了:“那你还上赶着去花楼街?严姐呢?怎么就入了您的法眼?”



    她还和其他人一样以为乐殷南与严笑心心相惜,不由调侃。



    乐殷南表情更加古怪。



    如果不是意外分化她们根本就不可能纠缠到一起!



    如果不是那晚鬼使神差去看了一眼她也不可能隔三差五就去檀香阁报道!



    如果不是一来二去熟悉了,她根本想不到找南军去搭严笑这条线!



    “见鬼,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