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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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轻视
“乐殷南,你很不对劲。”
徐柏杨对乐殷南直呼其名,毫不客气。
“我怎么了?”乐殷南不解反问。
徐柏杨:“我觉得自从你回到乐家后你对og的态度就变得奇怪起来。”
两人边走边,刚好碰到一个做清扫的og,乐殷南果不其然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避了避。
“你看,这举动还不明显吗?你甚至都把你的下人全换成了bet!一个og都没有!”
徐柏杨压低了声音,左顾右盼。
“大家私下里都在传你被严姐打压得很厉害,根本不敢在外面找og。”
乐殷南皱眉:“别人这么你就信?”
徐柏杨连忙:“我当然不信呀,但你表现也太明显了。之前你顶多看旁的og不顺眼,不来往,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见了面避着走的地步。你看看你身边三尺之内,恨不得一个og都不能见。”
乐殷南浑然不觉:“有吗?”
徐柏杨肯定点头:“当然!”
没等乐殷南回应,徐柏杨还添油加醋:“你再看看你对刚才那个男o态度好凶,好歹也是严姐的人,你注意点措辞。之前怎么没觉得你对og还会恶言相向呢?你过去都不搭理的。”
乐殷南沉默了。
经徐柏杨这么一,好像却有其事。
唯独一点徐柏杨错了。
这不是从她回到乐家开始的。
这是从她遇见严笑开始的。
乐殷南有些头疼。
她竭力避免与严笑的接触,但却不得不和她频繁接洽,现在就连为人处世的习惯也因此而变。
这种失控感摇摇欲坠。
这让乐殷南十分不安。
*
一个时辰后,乐殷南如期而至。
她一如往常敲响了严笑的会客厅,一推门就闻到一股清香扑鼻的茶香。
随后才从严笑的信息素中分辨出今日燃起的檀香。
有泥土、蔷薇、青草的浓香。
是雨后春夏之交的味道。
乐殷南已经轻车熟路。
她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盏茶:“又是新香?”
“不错。”严笑听见霹雳哐当的响声,略略诧异,伸盖在茶杯上,“等等。”
她移开,茶杯底部已经多了几枚药丸。
“你今天怎么了?像吃了火药桶似的。”
严笑边放边强调。
“行为举止文雅点,我这可是上好的茶具。”
乐殷南皱眉扯了扯衣领,俯身去瞧杯底:“父亲让我和你保持关系。”
“哦?”
“他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就能保证乐家的火器储备。”
“乐王爷可真可爱。”严笑中肯点评,“天真。”
“他毕竟不知道我和你的真正关系。”乐殷南下意识为乐行检辩护。
严笑没忍住笑出声,语气辛辣:“他把你当成能为乐家看家护院的狗,你还为他话呀?”
乐殷南没吭声。
“你看,纵使你回到乐家族谱,你的父亲还是将你当成家族利益的工具。”严笑一语中的,“这就是你烦恼的真正原因。”
乐殷南警告:“闭嘴。”
严笑一脸无辜:“你心里分明清楚,还带着情绪对我茶具动动脚。怎么?摆出一副臭脸给谁看?你过来难不成还指望能得到og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安慰抚摸宽心结吗?”
乐殷南被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闭嘴!”
严笑连忙举,做出一副“kfe”的表情:“行,不这个,您请便。”
乐殷南忍着躁意晃荡着茶杯。
黑褐色药丸混在茶汤里,很快消融,不见踪影。
“既然不想闲聊,那就进入主题。”严笑换了个话题,提醒道,“喝了吧。”
“这又是什么?”
乐殷南觉得自己每次来都能被严笑气死。
她细细闻了一下,苦味直冲天灵盖,忍不住皱眉,“这段时间你每次都让我喝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还没完?”
她忍不住问:“你不会还在吃避孕药吧?”
严笑脸抽了一下,嘴角保持笑意:“今日还有解毒丸,你忘了?一月一次,总共三年。”
乐殷南:“还有呢?”
“我改良了一下配方,分散剂量,有解毒的,也有我近段时日吃的药。要知道,虽然只是临时标记,也会反复催化初次分化时的结果,万一我之前吃的药好不容易起效了,临时标记也会冲淡药效,所以还是多来几次比较好。”
“真的吗?”乐殷南表示怀疑。
“当然,乐将军不信大可随便上街拉个人问问,花楼街的og们都会很乐意同你科普这些常识。”
“不用了。”乐殷南干脆拒绝,一饮而尽。
严笑笑而不语。
她当然是骗她的。
如果临时标记真的那么有用,花楼街老鸨们也不用做生意了。
避孕药是假,让乐殷南趁尝她的新药是真。
那日得知乐殷南才是促使她分化成og罪魁祸首时,严笑确实起了杀心。
只不过她已经被乐殷南培养成合作伙伴,还得仰仗她帮忙找“三道轮回”,也不能一下子就解决掉。
正好严笑分化,头一回能闻到信息素,调制毒药的心思蠢蠢欲动。
——她还没有调适过能杀死s级alp的毒药。
再想到当初乐殷南只花了那么短的工夫就破开了屋内的禁锢,严笑更加心生芥蒂。
虽然现在乐殷南还没生出不轨的心思,但ao在一场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乐殷南目前可以信任,恰好是天然的实验对象。
一踏入这个房间,乐殷南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喝下的每一口茶,吃下的每一块食物,都掺着严笑精心调配的抑制剂或者毒药。
反正s级alp身体素质顶尖,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更何况她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严笑实验起来毫无负担。
不过乐殷南确实好骗。
寻常这些闺阁隐秘之事都是父母亲在嫁娶或成年时私下教授的。
但乐殷南母亲已死,父亲缺位,成长环境又是一堆单身老a,所以她在这方比严笑还要无知。
“很好。”
见茶杯见了底,严笑点点头。
“味道如何?”
她在乐殷南跟前坐下,边问边反压着身后衣领,语气有些不耐烦:“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劳烦。”
严笑的动作充斥着一股“好麻烦”与“速战速决”的不快。
她的脖颈暴露在视线中,腺体在稀薄空气中毫无防备,乐殷南想起在假面舞会上她脖颈上绑着一截红色绷带,原本遮掩的伤痕已经消失不见,但她却仍能清晰回忆起那日绷带凹陷在皮肤上勾勒出的细红线痕。
不知道是因为刚喝的热茶,还是新调配的药,乐殷南觉得思绪不受控制,似乎都跟着线痕塌陷其中。
“发什么愣呢?动作快点。”
直到严笑不耐烦地发出催促的声音,乐殷南才骤然回神。
她干咳了一下:“茶有点涩,你下次能不能在药丸外裹层糖衣?”
严笑嘲笑:“你还怕苦唔。”
回答她的,是乐殷南俯身而下的轻咬。
腺体在后颈微微凸起成“山”字形,无论多少次,严笑在乐殷南牙尖轻抵时都能感到一股断头台般的冰冷。
铡刀高悬,摇摇欲坠。
她看不到她的人影,却能听到鼻息在耳畔起落。
她舌尖无意识扫过,像一簇湍急的火流。
哪怕此刻两人都被迫进入状态,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甘苦的咖啡香味从后方涌来,熔岩燎原吞没了一切,严笑浑身战栗,感到野火在体内灼烧遍野,仿佛过了天荒地老,火种才零星熄灭。
“做个交易吧。”
乐殷南还在轻咬着她的腺体,额头抵住脑后,对严笑突然开口。
“我告诉你消息,你帮我个忙。”
“嗯?”严笑还沉浸在炽热席卷的快感中,神情恍惚。
“朝廷拟定将‘三民社会’写入新法,对og的下民拟定案不日将会通过,乐家可以阻止,我要见南军话事人。”
严笑瞬间清醒:“南军?你以为我会认识?”
乐殷南舌尖抵住腺体,像软肉上的刀尖,贝壳里的砂砾,反复滚落,频繁磨蹭。
“传闻叛军有个名叫‘红鹤’的刺客,从南军式微时便从事暗杀朝中要员活动,擅长毒杀,死者如红鸩饮酒,无不凄惨,替南军开路立下赫赫战功。”
“江北秦淮泊,叛乱军红鹤,你还有哪个身份是我遗漏的?”
乐殷南指腹绕着肩胛摸索到她喉咙,同牙尖一起上下钳咬。
她骤然想起今日书房乐行检的叮嘱和警告,想起时候无论她训练得多么刻苦,无论她取得多少战功,乐行检从来都不曾和她正面接触。
“为什么你从来都看不到我?”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看看我?”
乐殷南忍不住双指用力,眼眶微红。
她浑身颤抖:“檀香阁严笑,你把我看得太轻了。”
噌——
铡刀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