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5易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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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5易感期
乐殷南还记得时候她总是盯着地面,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开围观人群猎奇的眼神。
她低着头,眼前都是来来往往的脚。
穿草鞋的,布鞋的,皮靴的。
脚步踩下——擡起的瞬间,乐殷南总是忍不住会想:
她会被谁买下?
又会被要求做什么?
如果不能分化成alp,她会活着?还是会被打死?
每一只皮靴踩下又擡起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在希望和绝望中来回碾压。
最后只剩下麻木。
她无法抉择命运,更无法摆脱。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内乱哄哄的,吵吵闹闹,根本甩不开。
乐殷南把银钱从他额前顺着脸颊滚到下颌,眼神扫了眼最近畏畏缩缩的oge们。
——他们的下颌靠内刺着独特的刺青符号,以示他们是属于“这个主人”的。
行有行规,为了避免偷盗奴隶这事频繁发生,每个奴隶贩子的符号不尽相同,以示区分。
譬如这个奴隶贩子喜欢给所属奴隶下颌烙上一朵花。
譬如当年老金喜欢在她们的锁骨和后背烙印一个个数字。
“如果你找不到,我可以让你过得比奴隶还不如。”
乐殷南松了。
银钱稳稳地落在奴隶贩子僵在半空中的心。
奴隶贩子僵在原地许久,才忙不叠地连连应声。
见乐殷南起身就要离开,奴隶贩子职业病犯了,顺又顺嘴,扯了个已经分化的oge就要往乐殷南里塞:“您真不带个听话又乖巧的奴隶回家?易感期常年用抑制剂很伤身的。”
——大多数alp难以拒绝与已分化的og亲密接触。
这也是在这里做生意强买强卖的常胜法宝。
谁曾想乐殷南却像触电似的弹开,拔枪抵在og额头:“要不要比比看是你收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枪快?”
奴隶贩子大气都不敢出。
“大人息怒!人再也不敢了!”
晦气。
乐殷南皱眉看了看枪管,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她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奴隶给触碰。
如此低贱的,劣等的,卑微的og。
她暗地里痛骂自己就不该过来多管闲事。
那只是个请求罢了。
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她是疯了才会放着正事不做跑来和一个奴隶贩子谈生意。
乐殷南不悦地收回枪,用衣角仔细擦了擦枪口,却又在擦完后悔。
糟了。
她的衣服也脏了。
回去得把它烧了。
好在时间已经不允许乐殷南在这种事上多做纠结。
乐殷南走到侧门前步伐微顿。
这里马粪堆积,臭气熏天,所以看守躲得远,遇到赛事更是经常溜走。
进出的只有押马贩卖的马夫。
乐殷南面色如常闯入。
穿过层层污泥,乐殷南找到正在整理缰绳的一名女bet。
她确认轮廊,伸——
那女bet立即回头,眼底杀一闪而过,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乐殷南的便直直落在她面前。
“您好,方茁方姐。”
乐殷南毫不尴尬,光明磊落地伸示好打招呼。
她动作有礼有节,伸出的距离不远不近,弯曲的弧度不高不低,彬彬有礼,充斥着一股丈量过后的的优雅,礼貌到让对方不知道该怎么指责。
“或者您更愿意我称呼您这里的名字”
乐殷南视线落在女bet面前的胸牌上,话锋一转。
“马娜女士?”
方茁边警惕地盯着乐殷南,边把里缰绳缠绕妥当。
然后她不紧不慢地将马匹牵回马厩,搂了搂马脖子,又拍了拍马背,才慢悠悠地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乐将军。”
方茁扎着马尾,身上穿着松垮的工作服,顺摘了皮套搁在栏杆上,半倚着平视乐殷南,一眼就通过服饰和举止判断出乐殷南的身份,语气平淡。
“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这里背靠马场,正对看台。
因为严笑,所以她对乐殷南的到来毫不意外。
但严笑那家伙没具体内容。
只乐家那个刚登门的杂种有事相商。
“啊啦,虽然我知道杏姐看那群保守派不顺眼,但我就是个传话的,你刚好在,不如就替她掌掌眼虽然你我都知道结果,但多认识个人也就多条路嘛。万一哪天就用上了呢?”
方茁还记得严笑提起这事漫不经心的语气。
就像她整天没事专门和来路不明的歪瓜裂枣闲聊试图屎里淘金去了。
不得不,有够欠的。
乐殷南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乐某有要事求见黎姐,还请方茁姐行个方便。”
“乐将军有事便。”方茁摸了杆烟枪点燃,语气随性,“见我如见黎右将,南军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全权定夺。”
乐殷南微微皱眉,但略加思索后,还是选择相信,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
第一次交涉,她必须摆出足够的诚意。
方茁仔细听完后面露讶异神色。
她倒没想到乐行检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私生子来谈。
随即她瞥到看台上正在同裴从越交谈的乐振北,瞬间明了。
方茁乐了:“乐王这是让您和乐王各凭本事,两线作战?”
乐殷南不悦方茁对乐振北的称呼,心里颇有微词,但面上不显。
她正要作答,突然被看台短促的尖叫吸引。
s级alp五感极其敏锐,任何异动难以逃离他们的感知。
看台欢呼声不断,就在一片嘈杂中,尖叫被声浪淹没。
如若不是乐殷南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看台,她也不会听到这声尖叫。
方茁也随即注意到异常。
下意识的,乐殷南调动浑身信息素附着在眼睛上,本就敏锐的视力进一步放大,看台上的混乱清晰可见。
“啊!!!”
伴着那声尖叫,看台上人群挤挤攘攘的,突然跃起一个猛兽般的身影。
是那个被下药的布匹商人。
那alp双目赤红,随即扑倒离得最近的最具威胁的alp。
“快来人!”
“快报警!”
“有alp进入易感期了!”
“哪个高级别的alp可以释放信息素镇压他?”
——严笑为什么会对他出?
这个念头之前在乐殷南脑里一闪而过。
如今她终于知道了原因。
那个被咬的alp,正是中书省长官。
陆沅谢,b级alp,贤亲王,太子太保,曾任内阁首辅。
“血!”
“有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bet呢?多几个bet能不能试试?”
然后很快这种声音也了下去。
陆沅谢挣扎的幅度渐渐了。
他死了。
等到警备赶到,那个布商也力竭陷入昏迷。
目睹到这一幕,乐殷南视线牢牢锁住远离人群的严笑。
她坐在高脚凳上,面前放着一个果盘,一慵懒地撑着下巴,一把玩着果盘上放着的红色纸伞,微微侧身,表情十分完好地诠释了错愕,震惊,与不解。
然后她感受到来自乐殷南如鹰般的视线。
s级og感知从来不逊于alp。
某种程度上,在信息素对自身的深挖开发和情绪感知上,og甚至比alp更加擅长。
于是遥遥地,严笑眼角藏着轻蔑的笑意,将红伞用拇指勾着冲乐殷南举杯致意,红唇轻启。
似乎所有五感都被剥夺了。
玻璃酒杯将骑师五彩夹克抽象成旋转的线条,声浪与尖叫被隔绝成稀薄的无声气流,腾起的尘土弥漫着春夏之交的疲燥。
乐殷南想起刚刚碰到的og奴隶;想起之前在假面舞会上严笑摘下的蝴蝶面具;想起更久前在黑暗中的浓香缠绕。
那抹红像奔腾的箭矢,带着张扬的风,汹涌的生,与磅礴力量,精准无误地刺入乐殷南眼中。
乐殷南读懂了唇语。
严笑:“呵,alp。”
大同异。
不过如此。
乐殷南脑内的妒忌与阴暗在张牙舞爪。
想要折断。
折断她的强大,明亮,活力,和生气。
比赛结束的宣告突如其来地砸到耳边:
“第三届香槟赛冠军!‘人翼’胜出!”
乐殷南浑身血液逆涌,她盯着严笑,青筋毕露,双目赤红。
“快疏散!有人进入易感期了!”
一片混沌间,方茁的警告和焦灼挤入乐殷南脑海。
“喂!醒醒!你带了抑制剂没?”
alp的易感期很好辨认,起初他们会精神恍惚,很快身体会青筋毕现,浑身爆发原始野性。
他们攻击力奇高无比,对alp有无差别的征服欲,并且对og的信息素极度敏感,同时极度缺乏安全感。
等级越高,攻击性越强,安全感越差。
严重的还会丧失理智,成为不折不扣的社会不稳定因子。
“我”
乐殷南被方茁扯了一下,恍惚回神,太阳e突突直跳。
她不自在地扯开衣领,摇头:“没有。”
易感期都是周期性的,距离她初次分化才过多久?她根本就没到时间!
她咬了咬舌尖,在信息素快要失控的前夕强行压下。
“我可以控制。”乐殷南对自控力一向很有自信,她强忍不适,“事发突然,抱歉失态了。但乐家诚意十足,方姐”
方茁将她一把打断:“你有病啊?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谈政事?”
乐殷南攥紧拳头,指甲嵌入心,执拗强调:“我可以控制。”
“够了,我先带你去休息室躲躲,万一信息素释放出去”方茁看了眼看台,发现严笑已经消失在视线中,“这么多宾客,会引发骚乱的。”
方茁将乐殷南半推半搡地往前走。
路过一个d级alp工作人员时,让他臣服的想法在乐殷南脑内疯长。
那d级alp见了乐殷南腿一软,原本打算避之不及,却不心朝她面前扑。
“心点。”方茁及时扶住。
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乐殷南的肩膀。
电光火石的一瞬。
乐殷南几乎是腾跃而起,猛地将他扑倒在地,铺天盖地的信息素笼罩而下,双死死地锁住他的咽喉,睚眦欲裂,恨不得将他生生掐死。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救、命!”
那工作人员艰难地发出嘶嘶气声,却只卡了一下就顺畅无阻地叫喊出来。
乐殷南松了。
信息素劈下又收束,像一瞬而过的惊雷。
如若不是那倒霉的d级alp大便失禁,根本没人会注意到在马场一角发生的失控。
“滚!”
乐殷南一拳擦着d级alp脸颊砸下,仿佛对方是什么洪水猛兽,迅速撑起身体躲得远远的。
那工作人员如蒙大赦脚并用爬起逃走,差点又跌了一跤。
方茁想去扶她却被乐殷南一把打断。
“你没事吧?”
“别碰我,我怕我忍不住对你动。”
仿佛在竭力证明什么,乐殷南一字一顿再一次强调道。
“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可以控制。”
方茁不太确定乐殷南嘴里的“那些人”指的什么。
但这个语气确实透着一股她常打交道的守旧派,所谓贵族的矜守与自傲。
“我和那些og不一样。”
“他们不过都是些贱种。”
“我生来便淌着矜贵的血液。”
在某些老古董嘴里,确实十分容易听到这类话语。
真可笑。
明明都是人。
被杀就会死。
每月会暴发狂乱。
却偏偏要自己是“特殊的”。
特殊的高贵。
特殊的卑贱。
唯独不肯承认自己是普通的人。
“行,那你控制。”方茁耸耸肩,没好气往休息室方向一指,“加油,再走几步就到了。”
乐殷南没听出方茁语气中的讽刺。
她只觉得四周传来的尖锐的信息素足以把她逼疯。
s级alp的感知被易感期放到最大,乐殷南的感知范围甚至可以扩张到看台最末端的最右侧的一个快要不释放信息素的六十岁老先生。
这让她轻而易举联想到剿匪时的尸横遍野。
乐殷南眼前一片赤红。
“客人您怎么了?”
她走到距离人群更近的休息室附近,乐殷南终于被其他工作人员看见。
“易感期?!”
那工作人员满头大汗。
今儿怎么这么邪门?
刚看台就爆发了个易感期alp,现在又来一个?
不过有了第一次的处理经验,他这次应变更快。
“这快、快拿口枷!”
吵死了。
乐殷南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人影。
她跌跌撞撞地觉得有东西在向她靠近,似乎是人,但又很快抽象成一团黑色线条。
她觉得眼球在灼烧。
不可名状的黑影带着钢铁怪物朝她袭来。
乐殷南本能地释放信息素,浑身暴起,想要将黑影掐死在危险来临前。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无限的征服欲吞咽着她的理智。
想把危险都扼杀。
想把胜利品都带回去。
带回
带回谁的身边呢?
“乐殷南,住。”
一片血红中,她听到严笑的声音。
像盛夏从井底打捞出的冰块水,贴在眼前,浇灭焦灼的焰火。
“你快把他掐死了。”严笑指了指乐殷南下的工作人员。
严笑心砰砰直跳。
但对视那眼她就察觉到乐殷南不对劲,于是连忙跑下来。
果不其然,易感期。
乐殷南上零星沾了点血,在她毫无意识的时候身边已经倒了三五个工作人员,口枷散乱一地,个个倒地呜咽不起。
方茁看到严笑出现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挤到严笑跟前催促道:“你惹出的烂摊子,赶紧收拾好。”
“自己戴上。”严笑将口枷踢到乐殷南面前。
乐殷南视野朦胧地看着她。
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底还有尚未退却的血丝,湿漉漉的,脆弱,蔫萎,又黏腻。
让人联想起被冰水打湿的衣襟,和汗液一同粘黏在肌肤上,散发着春夏之交独特的颓靡生。
严笑觉得眼睛被汗渍挠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冒着被乐殷南扑倒的危险缓缓靠近,捡起口枷,举在她面前,一副商量的口吻:“乖,听话。”
听易感期的alp对og信息素极其敏感,极度依赖。
如若被其标记过的og,更是能对相应的alp产生影响。
严笑甚至还听过有的alp在易感期会听对og的命令言听计从,甚至不惜杀人。
但听归听,临到自己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多少还是怕的。
更何况
严笑略微不安地看了眼方茁。
方茁一副环臂看好戏的姿态。
严笑有些心虚。
乐殷南易感期紊乱有她一半的责任。
好吧,一大半。
乐殷南的信息素系统已经被她胡乱试药给破坏了。
易感期紊乱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只不过她一直没有告知乐殷南,甚至还反复在她耳边强调她没问题,这才让乐殷南放心地不带抑制剂。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乐殷南任由严笑将口枷戴上。
口枷钢铁制成,连着链,封死失去理智alp的全部行动。
只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过于屈辱,寻常alp会带好抑制剂,即便不甚爆发,也会十分抗拒。
每次制服易感期的alp不亚于一场型战役。
严笑轻而易举地取得了胜利。
还好乐殷南没出什么幺蛾子。
她暗自松了口气。
“乐殷南我来处理,麻烦你善后了。”严笑冲方茁叮嘱道。
毕竟是马场后台,引发的骚乱不算大。
安抚,封口,封锁消息,方茁做这些事轻车熟路。
“我有在控制。”
乐殷南被严笑扶起,清醒了些许,但思绪还是有些迟钝。
她确实在控制。
乐殷南迟钝地想着。
那个布匹商人根本没有间隙,药效一到边突袭了身边的人。
但她却忍了这么久。
而且只是拳脚相向,还没丧失理智到只剩撕咬的兽性。
乐殷南钝钝地趴在严笑肩上,下巴搁在她肩膀,声音沙哑。
“你怎么才来?”
严笑浑身触电般战栗。
她僵在原地,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在撒娇吗?”
她单是听易感期alp极度缺乏安全感,但没想到乐殷南表现出来和平日气质如此违和!
乐殷南听了,把脑袋深深埋在她颈后,没吭声。
真的在撒娇!
严笑向来淡定的笑容裂开,她有点发懵,不知如何是好。
“愣着做什么,把人带进休息室,赶紧收拾你惹的烂摊子。”方茁在一旁无情提醒。
严笑连忙应了声,忙脚乱把乐殷南拖进休息室。
休息室已经被人临时清空。
相信在s级alp信息素震慑下,寻常人等也不会靠近。
但严笑还是未雨绸缪地洒了不少驱逐闲杂人等的药水。
严笑让乐殷南坐下,注意到她的腕被摩擦出血,意识到乐殷南此时只是看起来“乖巧”。
她无时不刻不想着暴力挣脱。
却又想在og面前留下好印象。
“呃”
严笑还是第一次处理这种问题。
她回想起之前敢大脑花楼街的易感期alp们,无一不是找了og共度春宵发泄,亦或者被她用药迷昏,或毒死解决。
不需要考虑如何相处。
严笑久违地感到一丝无措,与紧张。
“我可以把你锁链解下,但你得保证不能动。”
权衡再三,严笑开始往身上涂抑制alp行动的药水。
乐殷南乖巧点头。
严笑又踌躇了。
她知道易感期在暴力之后便是安抚。
og的信息素越是浓郁便越能安抚躁动的alp。
最好的纾解方法还是发生关系。
但现在在外面。
严笑不能让别人知道檀香阁老板分化成了og。
一来是防止蝇营狗茍。
二来也为了避免和刺杀齐月og扯上关系。
更何况s级og只需释放一点点信息素,就能引起大范围的骚乱。
严笑的思绪不合时宜地四处发散。
来也奇怪,明明刚才那么失控,乐殷南的信息素却只控制在方圆十步之内。
“你方才真的失去意识了吗?”严笑忍不住怀疑。
乐殷南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睛认真点头。
那股渴望被安抚的视线过于炙热。
乐殷南左眼写着“想要”,右眼写着“标记”,严笑只能别扭别开视线。
“但我不能让你标记。”
在这股过于纯粹的欲望中,严笑竟然试图讲道理。
“因为我可能无法控制。”
严笑这话脸颊微微发烫。
她想起初次分化时的混乱和失控。
哪怕是之前乐殷南浅尝辄止的临时标记,她都无法抑制地散发出若有若无的信息素。
哗啦——
锁链发出不安的晃荡。
乐殷南脸上一脸纯良,但行动却暴露了她的不耐与狂躁。
严笑心惊胆战。
有了上次教训,她还是担心乐殷南会随时暴起冲破香水限制为所欲为。
忽然的,她回想起伊丽莎白半开玩笑似的秘闻:
“不过笑,你听过反向标记吗?听s级og甚至能反向标记alp,你有会要不和你那上将a试试?听欲仙欲死,欲罢不能!但案例太少,我也只是知道理论,你标记完给记得发表一下感想呗?”
反向标记。
严笑不得不承认,当她第一次听到这个法时,她的确心潮澎湃。
对于这件为数不多的,突如其来的,独属于特殊og的权利,严笑遇见到她将拥有前所未有的掌控欲。
这让她跃跃欲试。
但理论毕竟只是理论,她先前也师出无名。
这是个会。
于是严笑冲乐殷南:“我有个办法可以确保我不泄露信息素,你也能够得到安抚。”
乐殷南脑袋微妙动了下,像是在倾心聆听的动物,眼睛闪亮看着她。
严笑不自觉舔舐舌尖,琥珀色眼底掀起一阵暴风雨。
“但需要你保持安静,不要乱动,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严笑事先打好商量,“你也要尽量控制,能做到吗?”
严笑也无法确认反向标记会带来什么。
但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ao之间最坏能发生什么呢?
无非就是两个人都进入了发情期。
而现在乐殷南双已经被拷住,她也在附近洒了药粉,明晃晃地标着生人勿进。
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严笑她自己无法控制的信息素泄露。
但不放一搏又怎么知道?
总比乐殷南迟迟得不到纾解彻底丧失理智变成野兽狂躁期与发情期一齐来势汹涌要好。
乐殷南已经无法思考严笑话语。
她的注意力全在严笑身上。
严笑的言行就像牵引的线,操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茫然地点点头。
“真乖。”
严笑由衷赞许道。
“把脖子露出来。”
乐殷南的双眼将她的困惑暴露得一览无遗,但却没有任何犹豫地撩开发梢,露出光洁的脖颈。
也太顺利了。
严笑忍不住在脑内想道。
她将指腹按在她腺体上,乐殷南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痛苦。
严笑又想起她第一次钳制乐殷南时的场景。
那时候她毫不客气碾压她的腺体。
当时还不觉得,现在严笑真情实感地觉得
乐殷南真能忍。
初次分化时的腺体脆弱敏感,却遭到她这样的蹂躏,效果堪比阉割。
联想到乐殷南现在易感期紊乱也是她造成的,严笑不免有点心虚。
好像乐殷南一直很倒霉。
遇到她之后更倒霉了。
某种程度上,她确实很“乖”。
严笑指在腺体上反复环绕,终于在乐殷南又一次带着锁链“哗啦”的时候下定决心,俯身,齿尖咬合住微微凸起的腺体。
乐殷南觉得自己被毒蜂蛰了一下。
起先是突然的疼痛,很快,所有神经末梢被麻痹吞噬,仿佛群蜂迁徙,荆棘弥漫。酥麻的疼痛如暴风雨般将神智席卷一空,闯破支离的理性,破碎的警醒,卑鄙的唾弃。
茶雾凝结成倾盆大雨,威风凛凛地奔袭而来,所有思绪被一扫而空,乐殷南脑海闪现持续的,漫长的,短暂的空白。
而后,暴雨云雾腾起团团草木似的香,烈火沿着茶叶根系岩浆似的弥漫,暴雨接连落下,欲望持续疯长。她蜷缩成的一粒尘埃,翻滚在茶雾清爽的盛夏里,她膨胀成广袤无垠的大地,与不停歇的黑火沉浮。
严笑不愿松口。
如果alp对og的标记是占有,是排他,是放纵欲望。
那么og对alp的反向标记则是征服,是驯顺,是赏玩渴求。
情欲由她拿捏。
野望由她准许。
严笑感到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她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在对方领地里逡巡,随心所欲掀起狂风,掀起骤雨,掀起迷雾呢喃。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滴豆大的雨水从头顶木板缝隙挤入,砸在乐殷南脖颈边,严笑陡然尝到一片冰凉,两人这才如梦初醒。
外面突然暴雨倾盆。
有水滴不断滑落。
严笑骤然惊醒,她从这股奇异的征服里抽回神来,才注意到她已经跪坐在休息间的排椅上,一压住乐殷南的肩膀,一攥着她的衣摆。
她们都被雨水浸染了一大半,衣服刺在皮肤上,严笑隐约可以看到乐殷南颈前背后的大片荆棘刺青,她似乎可以触摸到荆棘的冰凉和尖锐。
苦痛也扎眼。
“松开。”
乐殷南也恢复了理智。
她的声音从口枷里嗡嗡传来,有些沙哑,语速很快,似乎想急切逃离这种窘境。
严笑指腹划过乐殷南腺体流露的液体,像掠过海面的白鸥,羽毛与海水钩沉着咸腥的痒。
“啧,还是之前看起来乖点。”
严笑慢条斯理地帮乐殷南拉起里衬,绕过耳旁取下口枷,故意在乐殷南耳边吹气。
“不知客人对奴的伺候可还满意?”
妖精。
乐殷南耳垂、脖颈全都红了。
她心烦意乱,不安又无措地重复了一句:“解开!”
她指的双铐。
严笑倒是罕见的好心情,她双开合,钥匙转入锁孔,“咔哒”一声,锁扣松开。
“我帮你这么大的忙连声谢谢都不?这难道就是乐王府的教养?”
乐殷南尚且不知她易感期紊乱是由严笑一造成的,如今刚从昏沉中反应过来,一获得自由便“噌”地一下起身,系扣子,整衣领,捡起掉落地上的外套,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毫不拖泥带水地了句“谢谢”。
严笑露出一排白牙:“不客气。这次我很满意,下次有需要随时欢迎。”
乐殷南看到了她血淋淋的牙床。
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真的只是标记。
明明没做什么,明明欲望并未被彻底挑起,但所有的感知都被挑起一角,像丝织上被挑起的一根彩线,将落未落,摇摇欲坠。
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让人心痒。
乐殷南几乎可以肯定——
严笑就是故意的。
“为什么你能标记我?”她不解问出声,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酷。
严笑耸肩:“谁知道?s级og的特殊本能?”
乐殷南勉强接受了这个法。
她皱眉盯着严笑:“和寻常alp的标记一样吗?”
严笑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全凭本能驱使,鲜有先例。不过既然是标记也许会起到和a标记o同样的效果?”
譬如,alp对标记她的og产生更强的依赖性和成瘾性。
乐殷南也想到这一层。
“如此倒还好。”
也不是不能忍。
“真是麻烦。”
她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谁。
两人话间歇,雨滴不时砸下来。
乐殷南见屋内潮气逐渐弥漫,也无意久留,她将外套披在身上,突然鼻尖窜起一阵沁人心脾的茶香。
奇怪。
分明是嗅觉。
舌尖却沾到一点滚烫的蜜。
乐殷南又仔仔细细地将外套脱下来检查一番,确信道:“你的信息素沾上去了。”
严笑面容微滞。
“不过只有一点,很淡,其他alp应该闻不到。”
乐殷南着推开休息室的门。
汛期来的雨又急又猛。
大雨倾盆。
风从门外倒灌。
夏风是如此有力,带着扑鼻而来的水汽将室内的旖旎涤荡一空。
——本就没太多信息素,如今被洗了个彻底。
正在犯难之际,乐殷南瞥见门外角落搁着的一把黑色雨伞。
拿起,撑开。
乐殷南回头,眉头微微蹙起。
发生了这个意外,她其实不太愿意和严笑一起行动。
但若是现在直接走了,未免表现得太过刻意。
毕竟在外人眼里,她还是“出轨情妇背叛情人渴求原谅”的形象。
如果这时候再爆出“乐家二姐与恋人不合打闹马场”的道消息就更难堪了。
更何况她易感期失控这件事虽然被严笑压下了,暗地里指不定怎么被人编排。
于是乐殷南只是沉声道:“只有一把伞,你挽着我的靠近点,免得雨水打湿了衣服。”
她单撑伞,骨节分明,另一只臂搭着外套,扣子又被严丝合缝地扣上,衣服被她重新整理得没有一丝褶皱,完美地藏匿住仍然泛着绯色的皮肤。
乐殷南浑身笼罩在稠密的雨帘中,眼神竭力平静,有种孩模仿大人似的拙劣正经。
注:骑师描写依旧参考之前那本书,以后也会参考改编一些社会风俗,就不一一列举了。
又一次易感期。
乐乐:真麻烦,快点标记!
笑笑:嗯,先叫两声听听?
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