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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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追捕
江北乐王遇刺身受重伤!
这条消息顺着隔天的早报传播千家万户。
彼此严笑正在忙着抢救转运的og,专门在渡口附近的仓库里开辟了一块空间收治从乱葬岗、街边、后院尚有一口气的og。
旁人信不过,严笑停了檀香阁的生意,让许多雇员都来仓库打下,甚至还动用了旧香坊里暂且安置能够活动的人员。
就连伊丽莎白也加了进来。
止血,治疗,待到能走动时便同方茁对接,塞满渡口,伪装货船,顺江而下。
严笑刚送走一船伤员,拿到早报匆匆扫了一眼,颇为惊讶:“乐行检竟然没死?”
阿萱在身边着打探到的最新消息:“不仅没死,乐行检根本就没有受伤。”
“没受伤?”严笑眉头皱得更深了。
阿萱点点头:“最近og各地针对alp的刺杀数不胜数,乐行检北上之行无法避免,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北上吊唁,并且就在这两天,乐行检定然早有准备。”
严笑猜测道:“所以乐行检早有准备,他没有上车。”
“没错。上车的只是个拿出来顶包的普通士兵,替死鬼罢了,这样一来就能引蛇出洞。”
“那乐行检呢?还没走吗?”
“我们的人还没观察到乐王府的异动,只是乐行检十分震怒,乐殷南乐将军今天也发了疯似地加紧排查,想必是乐行检的意思,不彻查幕后主使他是不会离开的。”
严笑若有所思点点头。
她又翻了一页,报纸内侧果然又是对乐殷南私闯民宅的抨击和批判。
“乐殷南呢?她可曾去檀香阁找过我?”
这话刚问出来,严笑却自觉无趣,同大局无关,连忙打住。
“算了,她如何行动已经与我们无关,知道是谁对乐行检动的吗?”
阿萱从荷包里心翼翼取出一些铁片:“姐,这是我差人趁乱从现场捡来的炸弹残渣。”
“哦?”严笑只单扫了一眼,视线就落在铁片内侧印着的半片弧形。
那是檀香阁经过的武器。
而如此程度的炸弹,檀香阁最近只卖给过乐家和——
“漕清帮。”严笑轻咬出袭击者的名字,“是十七动的。”
“十七呢?他在哪?”
“利元当铺正常开门,我去打探了下,发现账房十七告了病假,这几日都没有现身。听当铺伙计的法,似乎并不知道十七暗地里的身份。”阿萱是个明事理的,早早就将情况打探清楚了,“姐,我们要掺和这件事吗?”
严笑沉默了一瞬,开口:“十七曾叫我不要出,你尽力去找,若他有出逃需要,我可助一臂之力,若他执意斗争到底,你也不必强求。”
“是。”
“不过我有一点很在意。”阿萱补充道,“利元当铺伙计约莫半个月前库房里遭了贼,损失了不少金银钱财,至今没有找到贼,我怀疑”
是十七偷的。
阿萱没完,但严笑却从她眼底看到了相同的猜测。
“我知道了,你不要声张。还有——”严笑叫住阿萱,“乐殷南她给的地址,你可曾去打探‘三道轮回’的下落?”
阿萱是亲信,但不会医术。
严笑在这里分身乏术,只能凡事交给阿萱去打探。
阿萱闻言摇了摇头:“这些偷盗贼十分谨慎,之前遭遇过官府打击,无论我打着檀香阁还是秦淮泊的名义,他们都不肯轻易现身。”
严笑诧异,嘀咕了一句:“那乐殷南怎么搞到的?”
她没有掩饰,自然被阿萱听到了。
阿萱顿了顿,:“听直接动用了乐家的名义,不合作的人直接抓到牢里,吓出来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严笑自顾自笑了下,她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如有必要,等我忙完这阵,你也装土匪吓一吓他们。”
“是。”
阿萱离开前想起什么似的,取出一封电报,递给严笑:“这是方姐昨晚传来的消息。”
严笑一拆开,里面一片空白。
她面色一凛,洗了,拿着密报走到库房货架上,取出显影的药水,把纸张浸在里面,白纸顿时浮现出墨影。
寥寥数字,严笑很快读完。
她猛地将纸张合上,眼底一片凝重。
——南军已经动身了。
不日,南军的先锋便会抵至江北。
按理这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但严笑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不安隐约扩大。
为什么南军会选择与刺杀乐行检同时动身?
黎之杏与漕清帮串通好了的?
有过合作?
所以时间卡得如此精准?
——但黎之杏并不知道乐行检安然无恙。
可部队已经动身,各方都会刺探,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收绝不可能。
倘若黎之杏没有后,这会是场硬战。
就在这时,严笑注意到信纸背面还有字。
她有些诧异,迅速破译了上面的内容。
这是来自方茁个人的请求:
黎之杏已经派刺客“白鬼”先行动身刺杀乐家父女,方茁请求严笑先行一步,在“白鬼”行动前,解决掉乐家父女二人。
严笑微微闭了闭眼。
眼前一片赤红。
江北刺杀原本大多默认给了严笑,但她之前拒绝了参与到南军的活动,所以黎之杏在如此关键时刻并不信任,转而将这项任务给了旁人。
严笑不知道这期间是否有她与乐殷南恋情绯闻的考量。
黎之杏担心她不理,担心她心软,担心她不出。
所以直接绕开她。
——但白鬼绝非最佳选择。
身为刺客,白鬼行动往往大胆而张扬。
她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夺取alp的性命,似乎动静闹得越大她越能自得其乐。
朝野权谋就是这样。
明明大家都知道是某一方做的,有时候做得隐蔽些大家还有斡旋的余地,可若是大张旗鼓,那么所有人都被推到台面上,骑虎难下。
这也是方茁私底下请严笑出的原因。
——太张扬了。
若是暗中潜入的先锋遇到阻碍,或者行动受阻,时间一旦没有卡准,那么就会提前暴露进攻的信号。
这将对先锋造成极大不利。
“姐?”
阿萱叫醒严笑。
“我该如何回复?”
严笑思忖片刻,睁开眼:“我知道了——就回这四个字。”
阿萱不解:“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严笑抿了抿嘴,没有回应。
就在一片沉默中,严笑突然听见外面有整齐划一的急行军脚步声。
严笑循声望去,从遮掩的缝隙中外望,发现大批装备精良的神营营兵跑从库房门前跑过。
她从中看到了乐殷南的身影。
——她怎么来了?
严笑立即回头叮嘱阿萱:“通知下去,暂停行动,噤声,若有人询问,按第一方案应对,有任何问题不要回答,等我出面。”
阿萱连忙吩咐下去。
严笑眉头紧紧锁住。
这片库房是一个破产的大周商人的资产,之前一直装的海货,白纸黑字登录在案,这还是严笑托伊丽莎白的关系才临时租到的。
此处理应被江北商行单独保护,乐殷南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下一秒,一声高喊便解决了严笑的疑惑。
“少将军!发现乱军!西南甲字七号房!”
——这是破产外邦商人抵押的资产。
——十七作为利元当铺的账房,他当然可以躲在这些“尚未拍卖”的抵押资产之中。
紧锣密鼓的脚步声和枪声如约而至。
严笑透过缝隙仔细窥探,发现一支队正急匆匆朝她所在的库房跑来。
而后,一阵剧烈的轰响——
枪林弹雨在隔壁街区轰然作响。
在突然席卷密集而起的硝烟浓雾中,严笑立即意识到:
隔壁库房便是漕清帮的聚集点。
“少将军!他们要从西南方向逃跑!”
“少将军,他们帮会内部有三个不!五个a级alp!”
“第三队请求支援!”
五个a级alp?
要知道乐振北也只是个a级而已。
别s级了,就连a级也是凤毛麟角,十七从哪里找来的五个?!
严笑突然想起阿萱提到的利元当铺库房失窃案,心底腾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不成都是雇佣的?
她甫一出现这个想法,就见乐殷南应了声,步跑去。
严笑凝神屏气听着动静。
乐殷南很快抵达士兵们的地点,那几个alp身穿短袖青衣,典型的混混装扮,仗着信息素的级别高,浑然不顾可能存在的og,肆无忌惮地释放着信息素,让出动的分队根本无从近身,径直跪下。
“卑鄙。”
乐殷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音。
在大庭广众下无视可能存在的发情危险,随意释放信息素可是重罪!
她推动枪膛,蓄力,信息素缠在脚底,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在临近目标三步之内,信息素如张开的蛛,牢牢锁住对方的行动,动弹不得,而后子弹如影随形钉在对方膝盖,乐殷南一记刃,信息素如千钧之力压在对方的脖颈上,对方顿时陷入昏迷。
“一起上!”
其他四人仗着a级作威作福惯了,就连衙役平日里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甲等龙氏大哥”,没想到如今碰到乐殷南这根硬钉子,顿时怂了。
乐殷南都不需要多费心思,两三下就把剩下四人分批化解。
“这就是s级吗?”
“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底下士兵窃窃私语的声音被听得一清二楚,乐殷南觉得有点聒噪。
“等级压制是最无聊的只剩方法。”她忍不住训斥道,“你们接受过专门训练,理应克服等级恐惧,找时偷袭成功。”
乐殷南板着脸:“所有人回去给我加训两个时辰!”
这话一出,士兵们纷纷哀嚎。
在一片哀嚎声中,汇报格外明显:
“少将军,刚才那个alp已经身亡。”
乐殷南诧异回头。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注入的信息素含量只是让对方晕过去了,打中的膝盖也不至于流血致死。
“像是毒杀。”汇报士兵,“兴许后槽牙藏了毒丸。”
乐殷南连忙看了眼。
那人浑身青紫,已经抓住脖颈口吐白沫倒地抽搐,有人试图给他掐人中渡气却也无济于事。
感觉不对劲。
乐殷南下意识擡头四下打量——
见鬼。
她怎么会觉得是严笑动的?
她暗骂自己一句不要一见到毒就怀疑严笑。
又把人翻了个身,仔仔细细上下检查,却发现对方后颈腺体处的紫黑色格外明显。
就好像根源来自于腺体。
“长官!其他人也出现不同程度的中毒症状。”又有士兵前来汇报。
这才汇报的士兵等级比较低,只有d级,他还没近身就不敢上前。
“长官,能不能收一下您的信息素?”d级新兵觉得有点呼吸困难,“我觉得有点害怕。”
前方如有毒渊万丈,这个级别较低的新兵根本不敢靠近。
乐殷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腺体。
——她分明把信息素藏得好好的,不可能泄露半分。
余威?
但之前从未有过如此状况。
“你有感觉吗?”她扭头问徐柏杨。
徐柏杨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否认!
她沉默着,迟疑了一下,心翼翼地:“我觉得有一点儿残留。”
“但感觉不是信息素的威压。”徐柏杨连忙打补丁,“就好像你身上有种生人勿进的味道,很难描述,像是喝中药前的危感,总觉得靠近一点,待得久了仿佛毒素攻心一般。”
“之前有过吗?”乐殷南问。
徐柏杨摇了摇头:“似乎就是你刚才释放信息素之后才有的异样感。”
两人不知道在乐殷南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围观了全程的严笑却心知肚明。
或许是出于99%的高匹配度ao,乐殷南压制a级alp时明明没有大范围地泄露信息素,严笑仍然嗅到一丝淡淡的咖啡香。
很淡,混杂在硝烟中,仿佛特地送到她的鼻尖。
甚至在她意识到这是乐殷南信息素之前,严笑的腺体就已经不争气地有反应了。
随后她敏锐闻到了自己曾给乐殷南服用过的藏颠麻香。
藏颠麻,西北苗疆特产毒物,无论叶片、根茎还是果实,都对alp具有极强的毒副作用。
轻者麻痹眩晕,重者毒发身亡。
严笑曾想办法提纯混入乐殷南的药里,试图在她的信息素上也混上这类毒素。
她原本抽血取样就是为了检查是否融入,但如今却不用分析了。
事实已经给了严笑答案。
乐殷南这款“毒香”,已经初具规模。
“少将军,我们抓到‘漕清帮’幕后主使了!”
就在这时,搜查队的汇报打破了双双沉思。
“老实点!快走!”士兵拎着枪,推搡着人,一脚踢在犯人膝盖上,“跪下!”
乐殷南回头,却对上一张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
“将军,该怎么处置这帮乱军?”士兵接二连三地牵出带头人,挨个在乐殷南面前踢着跪下。
十七脸上尽显疲态,连续几个日夜的逃脱让他精疲力尽。
但即便被迫跪下,他的脊梁也是直直挺立着的,甚至还不屑一顾地冲着士兵啐了口痰,牙根恨恨:“走狗!”
那士兵一个枪托打在他背上。
十七猛地往前一趴,却又堪堪立住。
然后他擡头,对上乐殷南平静无波的脸。
十七愣住了。
“阿”九?
没等他出口,乐殷南就率先夺了他的话头:“打晕,带走。”
乐殷南的眼神冷静,漠然,仿佛阳光下永不消融的连绵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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