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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承风 “你想他吧。他进不来,你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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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承风“你想他吧。他进不来,你出不去
栾琛额头瞬间破裂,鲜血蜿蜒流下,模糊眼睛。他俊逸非凡脸庞蒙上层煞气,顾不得擦去,擡箍住陆承风伸进车内的:“陆老板今天是撕破脸了?”
陆承风浑身更是火气腾腾:“你跑我楼下抱我老婆,我还要对你好声好气吗?”
栾琛满目阴郁,想将云挽挡在身后。
陆承风毫不留情将他掀开,一把攥过云挽腕拖出来:“回家!”
云挽很怕他,他眼中狂风骤雨,她知道他今晚一定疯的不轻,和他回去,会面对什么,可想而知。
她浮了层泪,下意识挣脱,他攥得很紧,她没办法去掰他,打他背,皮肉顷刻显现鲜红的痕迹。
她哭着:“你放开我,我不要回去。”
他眼瞳霎那猩红,更添狠厉:“这个家回不回,由得你吗!”
陆承风猛地腕用劲将她拽出,掀起劲风,揽着肩膀裹进怀里。
栾琛扣住他肩膀,他反格开。
栾琛眉眼在雨中模糊:“你没听见吗?她了不跟你走!”
那句话几乎是踩着陆承风的线引雷,雨喧哗砸下,天边雷声轰隆。陆承风忍无可忍,擡脚踹向栾琛腹,暴喝声震颤:“滚!”
他指那台宾利,声音颤抖到只吐得出两个字:“处理!”
夜雨哗哗倾盆泄下,震耳欲聋的雨声响彻耳畔,吞噬了嘈杂,也将车厢里的一切痕迹洗刷得一干二净。
云挽跌跌撞撞被他裹挟着走,进花厅钟叔见了,脸色立刻变了,深深皱眉劝:“先生,先生您别动怒”
陆承风根本听不进去。
暴怒使他的脸扭曲变形,眉心火气道道深锁,他披着夜雨踏上二楼,很快,连钟叔的声音都被甩在身后。
陆承风拧开卧室门就将她推进去,门被狠狠摔上,砰地一声震天动地。
云挽被摔到床上,恍惚看见天花板顶灯都晃了晃。
紧接着他的吼声袭来:“你长本事了!”
陆承风倾身上前,扼住她下颌连带脖颈:“你不是跟我保证,不会背叛我吗!”
他脾气彻底失控,整个人都在发疯,五指紧紧用力,像是真的很想把她掐死。
云挽脸疼得不出话,拼命去掰他的,然而他的力气她怎么能比,推他,他纹丝不动。
她眼圈红了红,努力模糊:“我没有”
眼泪很快砸在他背上。
很烫,他眼睛也被烫得顷刻红了:“没有,没有!又是没有!海陵岛你就没有,跟我保证他没碰过你,现在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你还跟我没有,你把我当傻子耍吗!”
他仿佛山崩地裂,她流着泪摇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只是送我回家,我们没有做什么。”
“他抱你!”他满眼岩浆般阴霾,“你当我瞎!”
“你还想跟他做什么?是不是只有上床了被我看到才叫做了什么?”
她哭着抽他背:“你的什么混账话!我都了只是他送我回家,你为什么总要臆想!”
“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见他!”他暴怒打断。随即俯身逼近,眼瞳震颤地盯着她:“海陵岛之后,你偷偷去见过他多少次?嗯?多少次!只要没闹到我眼皮子底下我都他妈忍了,一次都没问过你,一次都没有!”
“可你是不是太把人当傻子了,我隐忍不发,一退再退,你他妈直接把人带到楼下车里!你是前面几次都觉得我没有看到,不过瘾,现在非要让我看是吗!”
暴雨声嘈嘈切切漫入耳朵,云挽面无血色看着他,房间没开灯,只有床头一抹幽幽夜色。
昏朦的视线里,是他领口散乱狼狈的高大身影,他前襟扣子崩裂,露出精壮起伏的胸膛。额头染血,双目赤红,浑身笼罩着黑腾腾煞气。
她骤然慌了神。
已经无暇分辨,他的话究竟几分意思。
每一次,什么是每一次。
所以后来她和栾琛见面,杂志社有事她去采访,后来初来泉城,海滨展览馆做陶艺,包括今天再去。
他都是知道的?
可他好像真的像他所,没再发过脾气,包括医院撞见,她原本以为他会发火,他却轻描淡写一句:“不会的。”
轻轻揭过。
后来再和栾琛见面,他毫无表示,她也就天然认为她瞒得很好,他没有发现。
他竟然是知道的?
他掌心一片温热濡湿,大概是看出她震撼,他颇为可笑:“你是不是觉得你干什么能瞒过我?我一忍再忍,你是不是真的当我没有脾气?”
她眼瞳震颤回不过神。
陆承风深黑瞳孔看她一眼,忽然俯身,埋首在她颈侧舔咬起来,温热异样的触感,她皮肤很冷,他身体却烫,体温节节攀高。
她浑身颤栗,几乎是凭本能推开他“不,不行”
然而这个举动,像是彻底激怒他。
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盯着,片刻后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爆发:“你现在是要为他守身如玉了?”
原先快要熄灭的焰火,那瞬间全部点燃,带着比先前更狠,更深刻,更暴烈的温度,毁天灭地热潮般向她涌来。
他像是没了理智,嘶吼道:“你还记得你是谁老婆吗,你肚子里怀的又是谁的种!你现在跟我你要守身如玉了,你早干嘛去了?”
他戾气满身:“是因为他之前在美国,你没男人睡,来睡我吗!”
他猩红的眼眸失控,整个眼睛都阴森到冰冷颤抖,投向她的视线道道带着冰棱,割得她瞬间心如刀绞,鲜血直流。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真的气,或许是,即使一只兔子被逼急了,也会爆发脾气。
云挽一把拍开他的,眼眶通红声嘶力竭道:“是又怎么样?我睡男人,你身边也有女人,你也可以去睡啊!你以为我很在乎你吗,你以为你对我来很重要吗?”
“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算什么,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反正你也不回家,我们这样各睡各的不好吗!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你不是就想这样吗!”
她喘着气。
他维持了几分钟的静止。
云挽心口一涩,忽然觉得痛得厉害,心里像破了个洞,疼得她麻木没有声息。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这样的话,明明心里清楚,她从来不是这样想的,可她却还是这样做了。
她只是觉得委屈,羞耻。
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结果呢,然后呢,她得到什么,又失去什么,他从来不清楚。
陆承风腕发抖,掌根摁住她,他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露出这种表情,凝重,阴沉,狰狞却又强自忍耐。
他深吸口气,几乎维持不住昔日平静,哑声跟她:“我再跟你最后一遍,这是第四遍,我从来没有”
“我不在乎!”她紧紧咬牙,眼泪流出,“谁在乎!”
他狠狠压制的情绪彻底失控,惨烈爆发出来。他所有伪装撕裂,引以为傲的自控全部消失,露出最真实一面。
他拂开床头夜灯,玻璃霎时崩裂:“好啊!那就如你所愿,你去睡别的男人,我去睡别的女人,你他妈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什么!”
他猛地再次攥过她腕。
她这才觉出些害怕,抱着被子向后缩,被他扣着脚踝拖回来。他吻咬在唇上,眉眼遍布煞气,她急又怕,推开他,他再次不管不顾上前。
云挽反给了他一巴掌:“你疯了!”
顷刻泣不成声。
他被猛然打偏过头去,浑身僵滞数秒,紧接着是铺天盖地更为暴戾的吼:“我他妈早该疯了!”
裙摆瞬间撕裂,她泪滴到下巴,拼命将被子隔在中间,他凶狠扯开砸向床头逼近,肩膀被抵住,她避无可避。
慌乱间,摸到床榻碎瓷片。
云挽发抖握进里,哭着道:“你别再过来了!”
瓷片抵在肩膀,他满是狰狞的眼底,他可笑般夺过瓷片,自己扎进去,狠狠一划,臂膀瞬间鲜血蜿蜒,淌进被子。
他满不在乎丢掉瓷片,沾血的捏住她:“你是想看这效果是吗?现在你满意了。”
他就是疯子。
彻头彻尾疯子。
他的暴烈,狠厉,他的沉郁,阴狠,她曾经以为见到过的他阴霾一面,原来都不及真实万分之一。
事情就是这样突然发生的,她无力阻止,甚至都还弄不清,究竟是什么,一步步把他们推到这步田地。
她只是很难过,比从前任何一次心痛,都强烈百倍。
她只能哽咽:“你究竟想怎么样。”她害怕争吵,害怕冲突,害怕爆发,畏惧所有的矛盾。她有点想认输了,不想再吵了。
她放软声音,很声很声地重复一遍:“你想怎么样,不吵可以吗?”
就像他每次对她的那样,不吵可以吗。
然而血腥味蛮横冲进鼻腔,他悬浮在她上方,冷硬的脸庞绷着,黑漆漆眼睛注视她很久。
他像是根本听不见她的话了:“他就那么喜欢你吗,你怀着别的男人孩子也要睡你,有那么爽吗。”
她突然觉得很想笑。
然后真的仰头,笑出眼泪:“你不是才最清楚吗。”
他嘴唇颤抖,最后猛然沉身,凄楚撕裂般疼痛,她死死咬住唇,没有任何声息。
他臂青筋爆出来,沙哑道:“你得对,我是该最清楚。”
那么深,那么波澜不惊的黑暗,像是庞大的蛰伏的海水,她闭上眼,便肆无忌惮,而平静汹涌地,淹没她。
*
毛巾上液体已经干涸,陆承风披衣起身,背过身,侧眸:“我这几天还有最后一点事,可能没空回来。”
他冰冷系上纽扣:“你不要想着乱跑,也不要想着再去找他。我和警卫过,不会放你出去。”
云挽侧身抱着被子,脸上木木地,没有一点表情。
其实身上没有难受,毕竟已经习惯他。
最痛的地方,在心里。
她好像已经被抽干力气,这几年坚守的最后一点廉耻心,都好像被剥脱地一干二净。
相比起她,他似乎更为狼狈。
他脸颊还有指印,脖颈,肩膀,隐约露出的锁骨,全部是血淋淋的抓痕。
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是弄到清晨的时候,重新被她抓破的。
六个多时,谁都筋疲力尽。
他问她:“还想他吗?”
她不话。
他就点头:“行,那再来。”
直到天蒙蒙亮,昏朦的光线透过碧色床帘,幽幽淡淡刻出她影子,苍白的一张脸,浮着不正常潮红,隐现在他眼底。
他才抿唇,罢:“算了。”
她闭上眼。
出门的时候,陆承风抓紧门框:“我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她像睡着一样,不吭声。
他指节紧了紧,带上门。
如他所,他安排了庭院警卫,没有他的命令,她踏不出去一步。
云挽根本连尝试走到门口都没有,他做事向来一不二,他她走不掉,她不必费尽心力。
其实在家的日子不难熬,统归她习惯了,只是始终闷闷不乐,高兴不起来。
东仔隐约听这件事,声给她透消息:“夫人,您别再惦记栾家那位了,先生这回是真生气了,那晚后隔了一夜,差点一把火烧了栾家的造船厂。”
她起初分外安静,不声不响继续缝孩的被子。
只有听到“栾”这个字,好像才会给点反应:“栾家。”她麻木地停顿,“他去找麻烦了吗。”
东仔紧张点点头:“是啊,找人去的,栾家也不想闹大,事情就压下来了。”
她点点头。
垂下眼睛,愣愣看着里百家被,总觉得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闪烁得极快,她再想回头,已经捕捉不到了。
她想了想,还是给栾琛发了条消息:抱歉,牵连你了。
那边很快回复:我无事。你呢,受伤了吗?
她眼眶一酸,也不是很想讨论这件事。
匆匆回了句:没有。
就将翻转扣在桌面,不去看了。
陆承风也确实很忙,从前是可能回来,可能不回来,要么就是要到晚上,吃晚饭才会回来。
然而现在,他中午也会回来了。
不做什么,就是纯粹陪她吃饭。
尽管她并不需要。
他们气氛很僵持,其实从前来,也是这样,只是那时候她心翼翼,还没有和他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因此每每他沉默,不话,她总会主动两句。
现在,她也不话。
他们就彻底没话好。
七月末,闽南新的台风过境,连下几场大雨。
她有时候缝被子累了,也会愣愣望着庭院发呆。
他看见,会停下沉声问:“你在想谁?”
她面无表情移开:“总归不是你。”
最开始,他还会暴怒,指腹狠狠挤压她脸颊。对上她罕见的倔强的表情,片刻后,又松开,摔门离去。
后来再问。
同样的答案。
他好似习惯了,也只会冷冷回一句:“你想着好了,他进不来,你出不去。”
疾步匆匆踏着暗沉天色,迈进雨里。
他走掉,她又觉得心里疼,出的话全部是气话,话赶话,她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了。
想解释,又把人逼走。
他们为数不多还算亲密时刻,是晚上在床上,他有时候回来很晚,她已经睡得迷糊了,他掀开床帘,会把她攥过来。
就像是在确认什么,气味,还是体温,她不清楚,他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触碰过后,确定她没有异样,也没有脱离掌控,他注视她很久,黑暗里面吻下来。
云挽望着他,怔然落泪:“你没有别人可以睡了?”
他冷硬的下颔绷紧,浑身僵滞,最后冷笑:“睡你比较舒服,也方便。”
“是吗。”她觉得心里空洞又被挖开,血淋淋淌满整个胸腔,肺腑,“那你不如他。”
她阖眸偏过头:“你要是这样还有兴趣,随便你。”
一片朦胧中,她能感受到他撑在身体两侧,臂的颤抖,他声音也哑了,那种沉闷的声音,她差点以为他也痛彻心扉:“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
她不肯动。
他使了点劲捏住她下巴,转过来:“你看着我,话。”
她睁开眼,眼里早就一层朦胧泪意:“什么。你想听什么。”
他可能也茫然了,维持了几分钟的静止,然后俯身,眼睛逼视她:“你为什么总要气话,你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她打断:“我就是这么想的。”
对着他骤然收缩的眼瞳,她宛然淡淡一笑:“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很重要吗?反正你不乐意回家,结婚三年,不是一直都这样吗?那就不要回好了。”
“反正我也不在乎了,你去睡别人好了,我不会管你的,你也不要管我。我习惯跟他,不习惯跟你,我跟他大学就认识了,你怎么知道这是偷人,不是旧情复炽呢?”
她笑一声:“我让你睡别人了,你不愿意,你自己”
她顿了顿,声出那个词:“犯贱。我难道还能拦你吗?”
他紧紧咬着牙根,用力到腮帮变形,很快,淡淡的血腥味涌出来,唇色苍白,浮出齿痕。
她泪眼蒙蒙,捏紧心和他对峙。
是他妥协:“我现在不和你这个。”他偏过眼,离开她,“你冷静冷静,我去睡书房。”
陆承风狼狈下床,脚步沉沉,拎过外套离开。
云挽扯过被子盖住眼睛,失声痛哭起来。
她究竟在别扭什么,像他所,她究竟在倔强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是很了解。
只是在结婚的第三年,她忽然就有了点想和他抗衡的心,哪怕他离去时,她心里想的还是祈祷不要是真的,他不要真的去喜欢别人。
可是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推他离开。
他消失了三天。
云挽照常待在家里,缝被子,看电视。
百家被已经差不多收尾,她琢磨要不要再给孩子缝双鞋子。
东仔:“什么鞋子?”
她微愣,想了想温声解释:“就是那种虎头鞋,孩子穿的。”
东仔很兴奋:“好啊好啊,夫人很巧,肯定很好看。”
他又:“那再做个帽子吧?我记得配套还有个帽子,一起做了好了。”
她温声好,东仔去找材料。
整个家里,气氛好像还像往常,东仔会和她话,钟叔见了她也会打招呼:“夫人。”
然而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和陆承风,根本不再是从前那样。
他死死压着,在别人面前演得平静。
她也配合不拆穿。
他消失的第三天,暴雨将庭院的树淋倒,昏风呼啸。云挽在家关好门窗,准备找个时间将庭院清理,残枝都捡起来。
提示音响了下。
她摁开。
是一则短信,来自于他秘书:云姐,今晚八点,鲤跃轩宴会,请您一聚。